第7章 神秘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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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洲確實沒見過。

別說見，就連看都沒看過一次。

曾經在他身邊的紀芸白，灰撲撲的，像一個極易被人忽視的醜小鴨。

大多時候，他說什麼，她做什麼。

像一個沒有自我情緒的機器人，只會接收來自外界的訊號，而不會做出反饋。

這樣的紀芸白，無疑是驚豔的。

甚至超出陸遠洲的想象。

讓她一瞬間，彷彿脫離了安知雪的影子，獨立出去。

不過很快，陸遠洲沉下臉：“東施效顰！”

葉憑華覺得他這話簡直莫名奇妙！

紀芸白效誰的顰了？

可看陸遠洲臉上的表情，並不像真的對她無動於衷的模樣。

陸遠洲的反應被顧曉瑩收入眼底，她不甘心的咬唇。

今晚，她得知自己會作為陸遠洲的秘書出席，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費盡心思打扮，想讓陸遠洲注意到她。

可紀芸白一出現，她任何努力都白費了。

想到之前進來時聽見的竊竊私語，顧曉瑩計上心頭，柔弱道：“陸總，您說，紀秘書是從哪搞到的邀請函啊？”

“哎呀，不會是……”她驚訝的捂住嘴，被陸遠洲冷厲的眼色和葉憑華似笑非笑的目光弄的後背發毛。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葉憑華笑了下，眼底卻沒什麼情緒。

“我進來的時候，聽見別人說，這次宴會的邀請函，特別難得。紀秘書什麼關係都沒有，怎麼會這麼順利拿到？難道是她犧牲了身體陪人上床，才換來了這個機會？”顧曉瑩越說越小聲。

“哦？”葉憑華笑眯眯的，“顧秘書也無權無勢，難道也是靠陪睡換來的來機會？”

顧曉瑩被他看的避開眼神：“我是陸總帶來的啊，當然和她那種弄虛作假的不一樣……”

“說到假，”葉憑華指了指她的鼻子和呼之欲出的假胸，“有空顧秘書還是去修復一下吧，如果缺錢看在遠洲的面子上我可以借你，不然你待在他身邊，有礙觀瞻。”

顧曉瑩氣的捏緊手指，敢怒不敢言。

“行了，”陸遠洲被她吵的頭疼，一路上嘰嘰喳喳，話說個沒完，“再有下次，你就別來了。”

紀芸白的身影避無可免的浮現眼前。

陸遠洲覺得彆扭。

真奇怪，怎麼感覺以前紀芸白在他身邊，時間沒這麼難熬。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嘈雜。

“怎麼回事，鋼琴師為什麼還沒到，馬上是交際舞開場時間了，沒有鋼琴師，舞會怎麼進行下去！”說話的女聲隱隱帶了哭腔。

她身邊站著一個神色冷峻的男人，看樣子是她的保鏢，正手足無措的想要安慰她，被她揮開了手。

“離我遠點！”女孩失控喊道。

場面一下變得混亂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走來，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什麼？鋼琴師出車禍了？”女孩再也無法控制，肩膀聳動，悲傷的哭出聲來。

身後，紀芸白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其實剛才她碰壁了，雖然找到了陳老，但對方拒絕和她說話。

此時看見無助的女孩，她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搭在她肩頭：“你好，我會彈鋼琴，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

女孩像找到救星般緊緊抓住她的手：“真的嗎？”

紀芸白點頭：“小時候學過一些。”

“好，”女孩自我介紹，“我叫陳星星，這位小姐，如果你真的會彈鋼琴，能不能擔任我舞會上的鋼琴師，放心，我一定會按市場最高價給你算錢的！”

紀芸白失笑：“不用，只是我要提前說好，如果我彈的不好，恐怕還會砸了你的場子。”

她確實會鋼琴，但已經很久沒有彈過了。

貿然答應陳星星，紀芸白其實緊張到手心都在冒汗。

開場舞前的鋼琴曲有多重要，她不是不知道。

既然已經答應，也只能盡力去試了。

“紀秘書會彈鋼琴？”這回輪到葉憑華驚訝了。

陸遠洲沉著臉沒有回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紀芸白會彈鋼琴。

明明在他身邊的幾年，她一直是木訥無趣的。

而在兩人談話的空隙，誰也沒有注意，顧曉瑩偷偷溜走了。

等再回來時，她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

不是會彈鋼琴嗎？

她這回倒要看看，紀芸白怎麼彈！

開場舞是八點，按照慣例紀芸白應該先去檢查鋼琴。

目光觸及被砸的琴鍵翻開幾個的昂貴鋼琴上時，她瞳孔猛然一縮。

“這是怎麼回事？”陳星星撲上前，遭受打擊太大，讓她整個人搖搖欲墜。

“今天的開場舞，對我真的很重要。”她壓抑著哭腔，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保鏢猶豫片刻，似乎想要說什麼。

陳星星發瘋般大喊：“你滾開！既然你覺得配不上我，那以後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冥冥之中紀芸白好像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嘆了口氣：“陳小姐，您這裡有小提琴嗎？”

“有是有，你要做什麼？”即使遭遇了這麼大的打擊，陳星星說話還是很有禮貌。

“人們雖然更傾向於開場舞用鋼琴，但小提琴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我會的曲子沒有鋼琴多，但我可以試一試。”

陳星星抽噎了兩聲：“真……真的嗎？”

“你願意相信我嗎？”

紀芸白的聲音彷彿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信任她。

陳星星眼眶紅紅的點頭。

“那就交給我吧，”紀芸白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從包裡翻出口紅，“你應該要跳第一場舞吧？這麼重要的時候，妝花了就不好看了，不介意的話，用我的口紅補妝吧。”

陳星星感激的衝露出一個笑。

臺下，顧曉瑩等著準備看紀芸白的笑話。

一陣悠揚的小提琴曲子傳來，猶如天籟。

伴隨著小提琴的聲音，響起的還有樂隊的伴奏，二者相得益彰，配合巧妙，竟沒人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被音樂感染的人們，很快反應過來，宴會的開場舞開始了。

小提琴拉到高潮，技巧和感情迸發，激烈的情感甚至讓在場的幾個人陶醉其中，紛紛沁淚，找尋這位樂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