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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的江鳴聽到了白默說的話,他說:“我不知道那個女的長什麼樣子,我殺她的時候沒有摘掉她的口罩。”
白默從陸婉的身邊擠了進來,他問:“也就是說你看到她戴著口罩的樣子就知道是她偷了你的錢?”
江鳴沒有回答的意思,他不想再去回憶那個女人的一切,如果沒有她,母親又怎麼會死呢?
見江鳴遲遲沒有開口,白默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陸婉,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是這位白警官查到了你,也是他特意去醫院瞭解你兒子的手術情況,還特別囑咐醫院的護士好好照顧你兒子。”陸婉說。
這些都是事實,陸婉只是告訴了江鳴而已,她知道江鳴在乎的人只剩下他的兒子。
江鳴抬頭看向白默,感激地點點頭,隨後說:“是眼睛!她的眼神很特別,我透過她的眼神確定了她。”
“具體描述一下。”白默一隻手抱著畫板,另一隻手拿起了畫筆,顯然是要畫出女死者的眼神。
無奈地嘆了口氣,陸婉離開審訊室,還特意將門關好。
陸婉看不懂白默為什麼非要畫女死者的眼神,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默身為畫家的強迫症。
沒有白默的話他們不可能及時趕到電玩城,念在這次查案白默起到了重大作用,陸婉便讓白默任性一次。
審訊完江鳴之後。
陸婉又去了另一間審訊室,曹飛正坐在審訊椅上,兩眼紅腫。
坐下之後陸婉說:“刑三兒已經在醫院包紮好了,不過他年紀比較大,斷指很難再接上。”
這時,審訊室內攝像頭的指示燈滅了,馬洪波走了進來,坐在陸婉身邊。
隔壁的觀察室空無一人,這都是陸婉的指示,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盜竊團伙和北寧市的費紋有關。
得知刑三兒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曹飛配合很積極,回答了馬洪波所有的問題。
女死者名叫豆豆,是盜竊團伙的主腦,曹飛不知道盜竊團伙和其他組織有關係,他只是偷走了一個據說很重要的隨身碟。
陸婉打電話把白默叫了過來,讓白默為豆豆畫像。
十分鐘後,白默走了進來,一臉不太情願的樣子。
陸婉被白默的表情逗笑了,“你不是想給死者畫像嗎?現在有人見過她的全貌,怎麼感覺還沒剛才你見江鳴的時候高興?”
“不一樣。”撂下這句話,白默坐在了桌邊。
陸婉見白默把畫板上的畫放在最後面,那幅畫是豆豆戴著口罩的樣子,和之前不同的是,豆豆的眼神有了變化。
審訊室的門開著,陸婉和馬洪波來到走廊裡,白默在審訊室內專心畫像。
“我這兩天聽到了很多關於這位畫像師的傳說。”馬洪波輕聲說。
陸婉側臉看向馬洪波,他正叼著一支菸靠在窗臺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審訊室內的白默,臉上帶著欣賞的笑意。
“不好意思。”陸婉也靠在窗臺邊看著白默,同樣露出欣賞的笑容,“他是我們警隊的非賣品。”
“真是讓人羨慕。”馬洪波抽了一口煙,“一個普通的市局刑警隊,竟然有兩位刑偵高手。”
“以後的眉海市需要更多的刑偵高手。”陸婉輕聲說。
從京都學習回來不到四個月,眉海市發生了那麼多命案,陸婉的預感沒有錯,眉海市的犯罪率正在不斷提升。
“沒錯!每一個飛速發展的城市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階段。”身為過來人的馬洪波表示贊同陸婉的觀點。
陸婉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不管怎樣,這次的案子算是塵埃落定了。”陸婉活動了一下脖子。
“陸隊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馬洪波將菸頭掐滅,“塵埃並未落定。”
一邊說話,馬洪波一邊看向一旁的陸婉,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因為陸婉竟然已經走出去五六米的距離,躡手躡腳的,馬洪波根本沒有察覺到。
“呵呵!”馬洪波笑著搖搖頭,“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
······
經過審訊,警方終於知道了整個案子的前因後果,如陸婉所說,眉海市的盜竊案以及復仇殺人案塵埃落定。
可對於馬洪波來說,他的案子還在繼續。
上午十點鐘,在家睡了幾個小時的陸婉回到了警局。
當她來到自己的小辦公室門前時停了下來,馬洪波正坐在裡面,顯然是有話要說。
無奈地嘆了口氣,陸婉推門進去。
“我以為你看到我坐在這裡會選擇不進來。”馬洪波的位置是背對著玻璃門的,他一直在看手機,按理說不會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為什麼會不進來。”陸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案件告破總會讓人神清氣爽,再加上得到了充足的休息,陸婉此刻的心情很好。
馬洪波靠在椅子上,目光掃過陸婉的臉龐,此刻的她化了妝,鮮豔的紅唇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息。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想插手費紋的案子嗎?”馬洪波問。
“我老公的一本書要被費紋的影視公司拍成網劇,他和我老公有利益關係。”陸婉低頭整理桌上的檔案。
“避嫌嗎?”馬洪波沒好氣地笑了笑,“你畢業之後就入職刑警隊,各項考核年年優秀,以你的資歷和口碑,沒有人會懷疑你的。”
“費紋的關係網錯綜複雜,都說沒有他觸及不到的地方,你能肯定他和我沒有關係嗎?”陸婉將一疊檔案放進資料夾裡,又著手整理另一堆檔案。
“在我決定向你共享案情的時候我就選擇了相信你。”馬洪波不解地看著陸婉,“你能說出來費紋的關係網錯綜複雜,就證明你已經在調查他了,可你······”
馬洪波突然如鯁在喉,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陸婉為什麼會一再二再而三地拒絕他。
“你不信任我?”馬洪波被氣得笑出了聲,“你說費紋關係網的問題,就是在暗指他可能和我有關係,所以不是我的專案組信不信任你的問題,而是你信不信任專案組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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