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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不知道的是,當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白默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原來,她是相信我的······
除此之外,白默還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陸婉所說,她昨天過來不是為了安慰白默,而是為了鼓勵他!無論原因是什麼,她終究來了,說明她真的很在乎白默。
漸漸地,白默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沒有急著去查案,而是拿起手槍繼續練習。
這是陸婉為他制定的訓練計劃,他一定要按時完成!
接下來的日子,白默刑警生活多了一項工作——調查手繪畫的來源。
這確實是一起無從查起的案子,沒有死者資訊,沒有兇手的資訊。
在陸婉的建議下,白默將重點放在了和作者接觸的物證上。
白默找法醫查了秦棚收的信,上面只有白默和秦棚的指紋。
那幅手繪還在青檸美術館,白默總覺得兇手會想辦法去拿那幅畫。
這個猜想的邏輯基礎是白默對作者的行為分析,對方想方設法將畫送進了畫展,明顯是想展示自己的作品,屬於表現型人格的一種。
這一點和白默很像,白默清楚自己也是表現型人格。
如果白默真的淡泊名利,怎麼可能將那幅日出寫生送到畫展上的,只不過他的目的不太一樣,他只是想用那幅簡單的寫生驚豔一下眉海市的畫畫圈子。
回到手繪的話題上,既然對方是表現型人格,那麼他想表現什麼呢?
如果他想表現自己的手繪技巧,他完全可以畫美女畫風景,可他畫的卻是一幕死亡場景。
白預設為對方不僅在展現自己的手繪能力,還在展現他的殺人場景,可見他渴望得到關注。
這樣看來,陸婉不同意立案調查倒是在無形中幫了忙,如果對方想引起警方的關注,那麼他會怎麼做呢?
如果白默是對方,他會選擇繼續作案,再畫出一幅手繪,將其展示在大眾面前。
時間一天接著一天過去,直到週末白默都沒有任何發現,美術館那邊也沒人去取畫。
到這種時候,白默漸漸沒了當初的篤定,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隨後白默去美術館要來了那幅畫,送到秦有為那邊檢測。
經過一天的檢測,秦有為在上面只發現了秦棚、白默還有欒三川的指紋,三人都接觸過那幅畫,相當於沒有任何發現。
週六晚上,楊鷺提議白默第二天帶她去看日出。
這一週兩人每天都會有幾條微信聯絡,基本上都是楊鷺連發好幾條微信後白默才回復一條。
楊鷺知道白默還在調查手繪的作者,並沒有任何抱怨,這次主動聯絡白默,是因為她聽陳瀟瀟說白默可能準備放棄調查了。
也不知道白默故意拒絕,還是他仍舊掛念手繪的作者,白默直接拒絕了楊鷺的邀約。
當然,樂觀的楊鷺會預設選擇後者,她相信白默還沒有放棄調查,還在繼續努力,所以才沒時間陪她去看日出。
······
週一上午。
白默一早就來到了警局,進樓的時候正巧碰到了陸婉。
“早啊!”陸婉主動和白默打了招呼。
上一週陸婉一直在觀察白默,她看到了白默在努力調查手繪的作者,她知道白默用盡的所有的方法。
當然,結果是沒有任何發現。
“早!”白默笑著回應道。
感覺到白默的精氣神兒很好,陸婉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白默,“不準備調查了?”
被陸婉看穿心思,白默沒有任何奇怪,他坦然地點點頭,“我昨天一直在警局,覆盤了我所有的調查方式,該查的都查了,我已經盡力了。”
“你這種及時接受現狀的心理倒是挺好的。”陸婉朝白默伸出了大拇指,“我遇到第一個查不到兇手的案子時,足足一星期沒睡好。”
“呵呵!”白默只是笑了笑,轉頭的同時收回了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一撇,他怎麼可能放得下呢?他只是不想讓周圍的人再擔心他而已。
兩人走出電梯,來到了警隊的辦公室。
曾浩正靠在門口的桌邊,一隻手拿著豆漿一隻手拿著包子。
“默兒!”曾浩含著包子指了指白默的工位,“有個跑腿兒剛剛送來個東西,說是給你的。”
“默兒?”陸婉饒有興致地跟著唸叨了一聲,“叫著挺好玩兒的。”
當陸婉看向白默的時候,她的笑容停頓了一下,她發現白默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一雙眼睛死盯著他的工位。
桌上放著一個長半米,直徑大約二十公分的圓筒,圓筒被膠帶包裹著。
陸婉一時間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的包裝。
白默快步來到自己的位置邊,拿起放在桌上的圓筒。
看到這個圓筒的第一時間白默就想到這是用來裝畫卷的,誰會突然給他送畫呢?白默想到了那位手繪的作者。
撕開膠帶,白默開啟了圓筒一側的蓋子,裡面果然是一張紙,他將其抽了出來,快速展開。
一幅如同照片一般真實的手繪出現在白默的眼前。
“吸——”跟著白默過來的還有曾浩和陸婉,當看到畫中的內容後曾浩倒吸一口涼氣。
畫中又是一幕殺人的場景!
從角度上看是俯視的,死者躺在一個如同床一般的平臺上,整個人呈現大字型。
這個大字型是不連貫的,因為死者的四肢和腦袋與身體是有空隙的。
畫中的死者被分屍了,他的血液灑滿了整個平臺,他的表情充滿了恐懼,似乎在死亡前看到了這一生最讓他心悸的畫面。
一言不發的陸婉緩緩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張小紙片,紙片是白默展開畫卷時掉出來的。
陸婉將紙片放在桌上,白默看到紙片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臉色更加蒼白。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席捲白默的全身,強烈的窒息感讓白默加快呼吸,他咬著牙吼道:“是他!”
這些天白默經常看秦棚收到的信,他對那個人的字跡太熟悉了,所以他馬上就給出了判斷。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你在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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