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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間響起一陣陣碰撞的聲音。
白默和梁南的打鬥沒有任何欣賞價值,兩人就如同教室內兩個毆鬥的學生一般,抱在一起,想方設法將對方摔倒。
梁南的斧子被白默踢到了樓梯間的角落,白默終於在撕扯中佔據了優勢,他此刻正從後方架著梁南,鎖住了他的雙手。
這時,樓梯間的下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依湖小區待命的彭嶽濤等人趕過來了。
白默頓時鬆了口氣,誰知梁南突然向上一頂,梁南的腦袋撞在了白默的額頭上,碰撞的力道很大,樓梯間甚至都響起了聲音。
劇烈的疼痛讓白默鬆開了雙手,梁南向前一撲,拿起角落的斧子衝上了樓梯。
白默在心中罵了一聲,大步追了上去,這次白默的速度慢了很多,他要防止梁南陰人。
樓梯間的頂層是通往天台的門,門是開著的,白默直接穿過鐵門來到了天台上。
夜色之下,白默能看到天台的邊沿站著一個人影,那人正是梁南。
白默走近之後發現梁南已經摘掉了口罩和帽子,他的腳後跟和邊沿持平,再退一步便會掉下去。
“怎麼,想畏罪自殺?”白默大聲調侃梁南,同時向他走去。
在白默距離梁南有五六米遠的時候梁南揮舞著斧子大吼:“站住!別過來。”
白默卻絲毫沒有理會梁南,又向前走了兩步,梁南馬上抬起一隻腳,“你再過來一步我就跳下去!”
白默停了下來,他雙手插兜,仔細打量了一番梁南,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會跳嗎?”
一陣夜在天台上吹過,白默那短得可憐的劉海抖動了一下,梁南則僵著身子傻傻地看著白默。
梁南確實愣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對警察的認知,他此刻特別想問白默一句話。
你會跳嗎?這能是警察說出來的話?
白默扭動脖子,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他和梁南的打架水平半斤八兩,雖然他佔了上風,但也吃了不少虧。
天台入口又衝出來四個人,正是在依湖小區待命的陳瀟瀟、彭嶽濤、林峰以及王鵬華。
四人一看這架勢,馬上就明白走投無路的梁南準備畏罪自殺。
這種場景林峰經歷過好幾次,他領著眾人走向白默,在心中開始計劃如何說服梁南。
“開始你的表演吧!”白默笑道。
這句話又一次讓梁南愣住了,林峰幾人直接停在原地不敢前進。
要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以安撫為主,可白默明顯是在挑釁梁南。
梁南露出陰狠的神色,他用斧子指向白默,“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不敢跳而已。”白默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就好像他已經看穿了梁南。
梁南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著,嚇得林峰幾人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林峰現在只想衝上去堵住白默的嘴,可他又怕跑過去的動作會刺激到梁南。
“我瞭解你!”白默忽然說道,“你的求生欲很強,你比任何人都怕死,否則你也不會在作案前花費那麼多時間制定計劃。
你來這裡的目的無非有兩個,第一,讓這個小區的人知道你來過,這樣即便你沒殺死陳堅也能震懾他,說不定能讓樂樂的生長環境得到改變。”
梁南激動的情緒瞬間緩和了,他看向白默的臉。
這個警察他之前在醫院見過,梁南對他的印象只有長得帥氣,當時他只從陸婉的身上感覺到了壓力。
“可我已經殺了陳堅的老婆,這不足以震懾陳堅嗎?”梁南反問道。
梁南的問話打消了林峰四人的緊張,制止自殺最關鍵的一環就是溝通,梁南既然願意和白默溝通,那麼他們就有希望阻止梁南。
“不足以!至少在你心裡不足以。”白默的回答很肯定,“你擔心我們對你的作案動機保密,這樣的話陳堅會以為他妻子只是被謀殺了,為了實現你的目的,你必須這樣。”
說著,白默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單元樓,好幾家已經亮起了燈光,“你看看,對面已經有人在拍攝了,你註定要成為大新聞了。不過你這個人是挺聰明的,被我撞見後瞬間意識到樓下可能有我們的人,所以選擇上樓。
那個時候你應該就想好了要製造動靜吵醒樓裡的人了,你還故意在樓梯間和我打架,你就是想把這件事兒鬧大,讓陳堅知道你準備殺他,讓他知道你殺他的原因是樂樂。”
林峰幾人已經來到了白默的身後,陳瀟瀟距離白默最近,她的注意力全在白默身上,目光之中充滿了驚訝。
白默對梁南的分析句句在理,和陸婉側寫出的性格特徵完全吻合,
梁南就該是這樣一個人,他的目的是用他的方式拯救孩子,他所有的計劃都是在圍繞著如何拯救孩子,所以梁南一定設想過暴露後應該如何應對,顯然梁南的選擇是即便暴露也要將計劃執行下去。
這便是梁南偏激性格的體現。
另一方面,梁南的殺人計劃太周全了,證明他是一個注意保護自己的人,換句話說,他怕被抓,他怕死!所以這種人不會跳樓自殺。
這看似是因果關係,但陳瀟瀟很清楚,換作是她,她做不到如此精準地把握梁南的思維邏輯。
白默太厲害了,他什麼時候看透了梁南的一切呢?是剛剛抓捕梁南的時候,還是在更早的時候?
站在邊沿的梁南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輕聲問:“你剛才說我來這裡的目的有兩個,另一個是什麼呢?”
梁南用他的問題回答了白默前面說的話,白默推測的全都是對的。
白默聳聳肩,“我已經說了,請開始你的表演,你大聲呼喊試圖驚醒更多的人,不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你的殺人動機嗎?”
“對啊!”梁南苦澀地笑了笑,他感覺自己被白默拿捏了,心中逐漸煩躁起來,“但我沒想到你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我跳下去,你不問問題,我怎麼回答問題呢?
按照我的設計,你們警方為了防止我跳樓會試著和我溝通,最有效的心理攻勢就是問我為什麼殺人。”
“我知道!”白默咧嘴一笑,“所以我不想問。”
看著白默那副掌控全域性的表情,梁南剛剛穩定的情緒又暴躁起來,他抬起一條腿,瞪著白默咆哮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跳嗎?”
陳瀟瀟等人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兒,彭嶽濤和王鵬華同時看向林峰。
陸婉還沒到,二隊隊長林峰官銜最大,他擁有指揮權,林峰看得出來目前的談判白默掌握著絕對的主導權,因此他不敢貿然阻止白默。
下一刻,白默又是語出驚人,“你不敢!”
臥槽!
林峰在心裡大罵一聲,他的一隻手按在了白默的後背上,正準備發力,白默又開口了。
白默說:“確切地說你不會!你一定已經考慮過被抓的情況,你一心想把你的殺人動機告訴所有人,那麼你就會珍惜每一次機會。就算我們警方不公佈案子的細節,你還有在法庭上說話的機會,所以你不會自殺!”
梁南愣住了,他剛剛突然暴躁確實是裝出來的,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看穿他了。
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湧上心頭,梁南舉起斧子指向白默,“那你······”
梁南本想說的是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過來抓我,但他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難道白默想讓他說出來?
再看看白默身後的幾個人,即便白默說了他不可能跳樓,他們還是不敢貿然過來抓人。
“那你知道那些孩子有多可憐嗎?”話鋒一轉,梁南對著白默大吼道,他用盡全力,嘶吼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嗓子在灼燒。
白默沒有吭聲,他感覺到有人按住了他的後背,於是後退了半步。
這個世界上總不缺一些該配合演出的人,林峰和白默並肩站在一起,“你不應該把你悲慘的遭遇強加給別人,你的不幸也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重複出現。”
“你懂那些父母嗎?”梁南繼續用盡全力大吼,“你知道家暴對孩子的心理影響有多大嗎?這些年來醫院看病的自閉症孩子,幾乎全部都是父母造成的!”
白默在心中嘆了口氣,他靜靜地看著梁南,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他的內心告訴他,不要打斷梁南的演出。
“他們都該死!”梁南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們活著只會讓孩子的心理更加扭曲,最後淪為我這樣的魔鬼,我是在救他們!”
陳瀟瀟難以理解地不斷搖頭,“為了救一個孩子,殺死他的父母,你想過孩子的感受嗎?他會感激你嗎?會開心嗎?”
“開心!”梁南對著空中大吼道,因為過於激動,他搖晃了一下身子,險些失去平衡倒向後面,“你們根本不瞭解那些孩子,對於他們來說那樣的父母只會讓他們覺得生活煎熬,而我才是最瞭解他們的人!
他們都該死!哪怕是福利院的阿姨也比他們懂得在乎孩子的感受,他們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一口氣大聲說完那麼多話,梁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彎下腰用力呼吸著凌晨冰冷的空氣。
站在林峰身後的彭嶽濤目光一冷,雙腳蹬地,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衝向梁南。
兩人之間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彭嶽濤出擊時梁南正在彎腰呼吸,如果梁南想跳樓,他需要站直身子轉身或者後仰,這個時間足夠他跨越這段距離。
彭嶽濤出手的時機太好了,梁南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對方一把扯了回去。
梁南被按在了地上,比空氣還冰冷的手銬戴在了他的雙手上。
所有人都在幫忙制服梁南,唯有白默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無聲地注視著演出結束的梁南。
梁南被架了起來,他朝白默笑了笑,“單次激情殺人,只要現場處理得足夠完美,被抓住的機率很低。連續作案,每多殺一個人就會增加被抓的機率,我知道被你們盯上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白默還沒回答,王鵬華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剛才在依湖小區10號樓附近突然消失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跟蹤你的?”
“呵!”梁南朝白默仰仰頭,好像是在說白默知道為什麼。
“他不知道我們在跟蹤他。”白默低聲說,“以他的性格,如果發現我們在跟蹤他,他一定會放棄計劃,然後制定一個更完美的計劃。”
“沒錯!”不知為何,梁南看著白默的時候有了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我不會在準備動手的小區暴露自己,我去依湖小區是為了提前存放殺人用的工具。
剛才在那裡消失是因為我發現路上前後的視線都被遮擋了,跳進花池裡取出工具而已。”
說到這裡,梁南漸漸睜大眼睛,他笑了兩聲,“也就是說你們一直在依湖小區蹲我?”梁南向白默邁出一步,急切地說:“那我更加好奇了,來這裡的人應該只有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裡殺人的?”
不等白默回答,梁南又用力搖頭,“不對!你如果知道我要在這裡殺人,應該提前去樓下守著那個女人才對,你是碰巧遇到我的?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王鵬華的一個問題就讓梁南推理出了這麼多有用的資訊,眾人在心中同時感嘆梁南的聰明,隨後一起看向白默,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麼。
白默說:“在樓下餛飩攤聽到了樂樂的遭遇,我想幫幫他,所以來他們家門外看看能不能撞見樂樂父親毆打樂樂母親。”
原來只是巧合!
但梁南卻不這麼認為,他的表情瞬間激動起來,“是因為我的殺人動機讓你開始關注孩子的成長環境了嗎?”
如果說今晚在天台之上樑南的一切行為都是表演,那麼白默能肯定,只有這句話才是他真情流露的表現。
白默淡然一笑,“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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