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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謝辰飛誓要把影帝當到底。

他突然捶著自己的左胸,悲淚長流,聲音顫抖,“小妹,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夜安錦翻了個白眼,掏出手機,“滾不滾,不滾我馬上報警!”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算你恨我,我為你守候五年,還能把夜家完完整整地交到你手上,也算對得起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謝辰飛連聲質問,就像他是世上最冤枉的人一樣。

夜安錦險些都信了。

可是想起五年前,他搶她的吊墜把她推進黑夜的大雨裡,她的心瞬間堅如磐石。

轉念一想,她報警讓公安來看他演苦情戲嗎?

演苦情戲自然是不犯法的。

夜安錦收起了手機,冷眼盯著他。

謝辰飛見她不報警了,以為她心軟了。

“你為什麼寧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我是你哥啊!我怎麼忍心找人追殺你?我那麼對你是有苦衷的,你為什麼就是不信?難道你忘了我們美好的曾經,你……”

謝辰飛說到這裡,聲淚俱下。

他深諳女人的弱點。

在他看來,大多數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她們愛慕虛榮、矯揉造作,對浪漫的愛情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渴望,喜歡被讚美和追捧,無法抗拒男人的死纏爛打。

她們是行走的肉瓶,外表光鮮亮麗,內裡空虛寂寞。

男人的殷勤問候、噓寒問暖輕易能讓她們駐足回眸,起初她們欲擒故縱,然後就是欲拒還迎,再接著就是欲罷不能。

她們根本分不清真假,看不穿男人大都在跟她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她們靠幻想美化愛情,習慣自我感動式的付出,無法承受被厭倦的現實。

她們寧可相信男人謊言橫飛的嘴,也不願意理會男人辛苦奔波的腿。

她們好嫉善妒,表裡不一,喜歡炫耀和攀比,一邊聲稱愛情高於一切,一邊不顧一切追求物質、踐踏愛情……

所以,他打心底兒看不起這些愚蠢的雌性動物。

對他來說,她們更像是待宰的豬羊和擺在砧板上的魚,吃起來美味,過後變成糞土。

他可以利用她們滿足生理需求和口腹之慾,讓她們變成他賺錢的工具,享受她們自以為是的痴情帶給他的快樂和金錢。

被他洗劫一空的女人,哪怕再年輕漂亮,於他而言也一文不值。

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廢物,唯一的去處就是天堂。

那裡,有上帝聆聽她們的哭泣和懺悔,而他可以一身輕鬆地去尋找下一個活色生香的目標……

眼前的夜安錦,成功地挑起了他的興趣。

她是迄今為止,唯一讓他除了物慾之外發自內心想要征服和擁有的女人。

她的柔美,她的野性,她的強悍,都像致命的春藥一樣刺激著他。

光是看著她,他就喉頭髮緊,前所未有的慾火焚身。

他感覺自己死氣沉沉的身體如同枯木逢春,又像蟄伏已久的野獸蓄勢待發,他無法遏制那股勢如烈火的慾望,否則他怕會自焚而亡。

他不信,他對付不了這個女人。

以他過往的豐富經驗,他不信夜安錦會是個例外。

女人嘛,要的無非就是那幾樣,愛情、金錢、浪漫、陪伴、理解、安全感、讚美、遷就、信任。

呵,你瞧,她們多麼的貪心,多麼的不可理喻。

明明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她們總是毫無自知之明的苛求完美。

夜安錦,這個自信自負的女人,她以為過了五年,她變漂亮了,變能幹了,就能打敗他?

再脫胎換骨,她還是個愚不可及、外強中乾的女人。

謝辰飛心裡在冷笑。

臉上卻哭得無比悲切。

“安錦,我說什麼做什麼你才能相信我?如果你真想殺我,就過來殺。這次我不躲不閃,你喜歡捅哪裡就捅哪裡,最好剖開我的心看看是不是紅的。我對養父母感恩戴德,我的命是他們給的,還給你也理所應當。只要能讓你心裡好過一點兒,你來,要愛給你,要命給你,只要你開心,我在所不惜……”

謝辰飛穩定了一下情緒,說得感天動地。

我靠!

夜安錦真理解葉天道說的“感覺吃了屎”是什麼感覺了。

臭氣熏天,忍無可忍。

鑑寶明辨真偽,真品令人賞心悅目,愛不釋手;贗品令人不屑一顧,深惡痛絕。

豈知世上最稀缺的珍寶是真心,一生一世,若得一心人,萬死亦無憾。

可惜,放眼望去,人海如潮,林林總總多是“贗品”。

但她不得不承認,像謝辰飛這種“贗品”中的極品,也是難得一見。

最可恨的是,明明是個假貨,還特麼的偏要強買強賣,誰給他的自信?

夜安錦皺緊了眉頭。

謝辰飛表演上癮,哽咽失聲,“我死不要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以後不要再和那個付餘生在一起,他真的不是好人。他是從北京來的混混,成天花天酒地不學無術……”

夜安錦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

她就奇怪了。

爸媽當年走了什麼黴運,於茫茫人海中救了這麼一個邪惡的魔獸?

她又拜錯了什麼神佛,要在這兒聽他滿嘴噴糞?

她急著拿桌板底下的收藏名冊送去公安局,早些認領那些國石珠寶,也早點兒讓程越柳去吃牢飯。

她還急著去藥店買備用藥和包紮工具,去超市買菜回家伺候付大爺,下午上課前還要備備課,上完課還要去給葉天道排憂解難。

她真的很忙。

沒時間耗費在這個垃圾身上。

夜安錦愁得要哭了。

她垂下手,收起手術刀,生無可戀似的看著痛哭流涕的謝辰飛。

謝辰飛哭得渾然忘我。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需要時。

需要時要用力彈,假戲真做把人騙。

透過朦朧的淚眼,他看到夜安錦偃旗息鼓殺氣大減,頓時心花怒放倍受鼓舞,哭得越發聲情並茂、“真摯”感人……

夜安錦真要被他煩死了。

她叉著腰左右看看,衝到古董櫃前,開啟櫃門,迅速掃了一遍。

瓷器易碎,捨不得摔。

四羊青銅方尊砸不壞。

熱血衝頂,她拎在手裡,轉身盯著狂飆演技的謝辰飛冷笑,“你滾不滾?”

謝辰飛本以為夜安錦被他的“真情”喚醒了“良知”,想回心轉意上當受騙了。

哪想到,下一刻,她這個模樣。

謝辰飛有種不好的感覺。

吸溜了兩下鼻子,抹了兩下眼淚,剛要繼續說好話,那女的猛地舉起了手裡的“武器”,暴喝一聲,“滾!”

緊接著,她掄著“武器”虎虎生風地砸了過來!

哎呀我的天吶!

這要是打腦袋上,那不得開花才怪。

謝辰飛頓時不淡定了,開啟房門抱頭鼠竄。

“滾!媽的,滿嘴噴糞,汙染環境,打不死你也叫你一輩子半身不遂!”

夜安錦舉著銅尊追出來,怒火沖天地叫罵。

謝辰飛不敢戀戰。

盛怒中的女人是魔鬼,天王老子來了她都敢上。

那就不單是不可理喻了,簡直是癲狂精神病發作。

你還想讓她溫柔似水,那是老鼠舔貓B,純屬找刺激!

一路奪命奔逃,氣都不帶換的。

謝辰飛衝到一樓,慌里慌張開啟門鎖跑到院子裡,總算鬆了口氣。

可他這口氣沒松完,驀然覺得後腦勺冷嗖嗖的。

他回頭一看,付餘生倚在門旁那棵銀杏樹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謝辰飛的牙立刻酥了。

付餘生人狠話不多,迎面就是一拳!

謝辰飛假牙橫飛,捂著腮幫踉蹌後退,幸虧有車擋住了他。

夜安錦緊接著衝了出來,“你媽的再敢……”

看到付餘生,夜安錦秒變小女生。

付餘生回頭欣賞地看了夜安錦一眼,眉眼含笑,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銅尊,“太沉,我來。”

謝辰飛一看大勢不好,趕緊跑進車裡開車溜了……

“怎麼出來了?告訴你在家裡等我。”

夜安錦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她那個樣子太兇了。

付餘生目不轉睛看著她,眼底流光溢彩。

“你……”

夜安錦剛要說話。

他上前一步,把她攬進懷裡緊緊抱著,俯頭吻下來,輕柔而纏綿……

後視鏡裡。

謝辰飛看著站在銀杏樹下擁吻的兩個人,發出野獸般狂怒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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