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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吉英的家庭住址是出發前從學籍檔案中調出來的,定位後一路暢通無阻。
夜安錦沒想到自己回國後的第一趟遠遊是坐警車去的。
馮剛和喬新倒著手,風馳電掣飆了一晚上車。
千里追蹤的緊迫感讓夜安錦毫無倦意。
賀斌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四人討論了一路“完美犯罪”。
準確地說,他們討論的是“失敗的完美犯罪案例”。
“狗屁完美犯罪,都是些異想天開的傢伙鋌而走險、自尋死路。”
賀斌最近讓幾起案子折磨得脾氣暴躁,“真正的完美犯罪除了罪犯本人罕為人知,現在偵查技術越來越先進,完美犯罪的機率小到不可能。不過時間早晚,我肯定能抓著這幾個烏龜王八蛋!”
夜安錦看著車窗外,黑暗被晨光稀釋,紅彤彤的朝霞染紅魚肚白的天空,一片錦繡。
這世上有人像太陽一樣溫暖、光明,就有人像寒夜一樣冷酷、黑暗。
“完美犯罪是存在的。總有精於算計的罪犯會鑽法律的空子,或者透過讓案件超出時效、逃離到警力不及的地方、誤導案情讓別人背黑鍋等方法脫罪……”
馮剛想了想,“還有人利用權勢造成冤假錯案且不會被翻案。人情大過天啊,公平公正也是相對的。”
“這樣的罪犯很少。真正高智商的人是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放在以身試法上,他們有的是辦法改寫人生的困境,讓惡人自取滅亡。”
喬新不經意說出來的話令夜安錦醍醐灌頂。
與惡龍纏鬥過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換言之:和小人糾纏太久,耗費自己大量的時間、精力和情緒,最終可能得不償失。
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有仇必報,但不能知法犯法。
她真得好好想想,該怎樣乘勝追擊,才能徹底報仇雪恨。
時至今日,她仍然無法讓謝辰飛認罪伏法。
就連程越柳,如果她和胡南生串供、翻供,然後讓其父母任意一方頂罪,也可能被判無罪。
雖然,串供、翻供和頂罪都算包庇罪,也有嚴格的刑法規定,但總有人心存妄念,枉顧律法。
想起謝辰飛信誓旦旦和當眾下跪的樣子,夜安錦心裡不由陣陣發冷。
此前,她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謝辰飛。
他薄情寡義,恩將仇報。
通常意義上的惡人不過如此。
可是,謝辰飛竟然在做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之後,還能若無其事跟她虛情假意,真令她始料不及。
她甚至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愧疚和慌張,那麼坦蕩的眼神,那麼真摯的話語……演技簡直比影帝還爐火純青。
有一種直覺。
謝辰飛可能是她此生遇到的最可怕的罪犯。
還有程越柳,她為什麼不肯指證謝辰飛?
是她仍然愛著謝辰飛,還是她是同案犯不敢認罪?
不管這兩個壞蛋玩什麼花樣,最終惡有惡報,她有的是耐心和她們周旋到底……
“安教授,你想什麼呢,半天不說話?”
賀斌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其實修養挺好,就是最近被煩的窩大火,罵幾句解解恨。”
“理解。畢竟周局長的女兒被害。”
夜安錦收回思緒,淡淡地說。
“唉,都說禍不單行,周局長一直順風順水,夫妻強強聯手,女兒也很優秀,誰不羨慕?現在倒好,女兒沒了,劉副部長病了,聽說這兩天稍微好些了,竟然跟周局長鬧起了離婚。說要不是周局長成天忙於公務當甩手掌櫃,女兒就不會死。周局長這兩天都睡在單位宿舍,害得我都不敢回家睡了,也陪著睡宿舍……”
賀斌長吁短嘆。
馮剛和喬新沒表現出一點兒意外。
夜安錦若有所思,怎麼都覺得這時候夫妻離心離德,不合情理,“他們夫妻關係之前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一個是公安局長,一個是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各忙各的,家就是個旅館,連個飯店都算不上。人啊,最難伺候,天天柴米油鹽在一起過,互相看著礙眼;天天不在一起,就慢慢變成熟悉的陌生人。”
賀斌很有憂患意識,“我家那口子也經常數落我,嫌我不顧家。分身乏術啊,誰不想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
“得了吧隊長,你哄媳婦是高手,我們還不知道?大節小節都不空手,不是狗尾巴花就是月季花,嫂子也是買你的賬,怎麼就那麼好說話呢?我和馮剛怎麼就沒你那麼好命?”
喬新感嘆。
“就是啊隊長。我那天數數,我現在光相親就十八次了,正兒八經談了兩個,不是嫌我沒情調,就是嫌我不真誠。我去,我都把心扒給她們看,血紅血紅的,她們還說我跟她們在一起不走心。”
馮剛苦大仇深,“有個說,要錢你沒有,要陪伴你也沒有,我又不缺祖宗,你哪涼快哪待著去。我聽了真的是瓦涼瓦涼的。”
不知怎麼就從分析案情過渡到家長裡短了,倒是對緊張情緒的有效舒緩。
“安教授,唐主任對你印象特別好,不止一次讓我做媒,我看你們也挺合適,郎才女貌的,多好?”
賀斌有意無意地撮合。
“說了我有男朋友。”
夜安錦的腦海裡浮現出付餘生倚靠在銀杏樹下,還有他仔細剝蝦皮挑蝦線的樣子。
“是我唐突了,那時咱們不太熟,以為是你的託詞。”賀斌呵呵一樂,“估計你物件是個膽大的,一般人真扛不住咱們這種職業。”
這倒是。
付餘生不像是個怕事的人。
正想著,手機傳來簡訊音。
夜安錦一看,是“常叔”的:哪去了?怎麼徹夜不歸?
後面,還有張鼓著腮幫子生氣的表情圖。
夜安錦:跟刑偵隊到西安查案了,跑了一晚上,快到了。
付餘生本來氣得不行。
昨天晚上,他忙到很晚,不知為什麼,突然很想她。
不想打擾她休息,就想離她近一點兒,就驅車到她家。
本以為她已經睡了。
他在車裡倚著,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她,心裡覺得無比安穩,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誰知天矇矇亮,他醒來才發現她家門鎖著,她一夜未歸。
一個單身女子隻身在外徹夜不歸,這可不是良家婦女乾的事。
付餘生頓時火大,哪知看到回覆,他立刻心疼得要命。
趕緊狗腿地發去一個按摩貓的圖片:噢,注意安全。
夜安錦:好。代向恩人問好。還有,我這幾天辦理好繼承手續,房和車都可以還回去了。放心我,一切都好。
付餘生心裡又是一疼:好。
她從來都只會說:放心我,一切都好。
五年來,記憶中,她從來沒有示弱,就算再辛苦,她也會讓常青轉告他,她一切都好。
她明明懷著刻骨的仇恨,但她沒有變得性情陰戾、消極厭世,依然充滿陽光,依然善良正直,堅強得令人心疼。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夜安錦不知道付餘生在對面看著她發過去的訊息心緒起伏、千迴百轉。
她收起手機,轉頭看向車窗外。
時間飛快,轉眼已經十月初,沿路的行道樹葉片轉黃,五彩斑斕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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