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人與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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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並沒有在獵殺現場跟斯坦說太多。

在確認斯坦恢復了理智之後，李維將失魂落魄的斯坦帶回了阿卡姆瘋人院。

此時，雨果博士也剛剛收拾完實驗室中的殘局。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李維帶著斯坦從電梯下來，他下意識的關上了身後實驗室的大門，生怕斯坦再進去搞破壞。

當然，失魂落魄的斯坦顯然不會注意到雨果博士的小動作。

李維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雨果博士，你也過來一下，我想我們需要幫我們的新成員接受一下真相……”李維回頭對雨果博士說道。

……

進行狼人實驗的實驗室中。

實驗臺早已經被雨果博士扶了起來，斯坦被安排坐在實驗臺的一邊，而李維和雨果博士則坐在他的對面。

“卡達·燼先生……”斯坦緊張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李維卻在此時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斯坦，你現在應該叫我李維院長。”

之前斯坦並不屬於阿卡姆瘋人院，自然稱呼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如今他已經進入了阿卡姆瘋人院，自然不能再稱呼自己為卡達·燼了。

“李維院長，”斯坦頓了一下，“我能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記憶最後一刻仍舊停留在自己從酒店樓頂跳下的那幅畫面。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就完全不清楚了，當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小巷中，遍地都是殘肢碎片，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口中也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道。

很明顯，這些屍體都是他造成的！

而且不光如此，斯坦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往日相比，也有了天差地別的改變，不再瘦弱，並且充滿力量！

這一切都讓他的心中充滿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斯坦，當初你從酒店樓頂跳下來之後就死了……”

李維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直接將發生在斯坦身上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

從釋放毒蛇毒氣開始，然後到後來喝下大量毒蛇藥劑，到最後，斯坦死亡，屍體被帶回阿卡姆瘋人院，再到復活之後的失控……

這也是雨果博士第一次真正瞭解到斯坦的人生。

一場悲劇，徹頭徹尾的悲劇，同樣也是在哥譚最司空見慣的悲劇。

雨果博士作為一名老哥譚，這樣一場悲劇早已經不能觸動他的內心了。

真正讓雨果博士陷入沉思的是，斯坦之前的人生與辛吉德記憶中狼人沃裡克一樣。

同樣是一場悲劇，同樣是透過鍊金實驗引出了隱藏在好人外表下的致命野獸……

驚人的相似！

這難道是巧合麼？

雨果博士將目光轉向李維，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巧合？這傢伙的手上會有巧合？八成是他故意引導的！

不過雨果博士雖然心中懷疑，但是卻沒有不識趣的說出來。

反正跟自己也沒關係，再說對斯坦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斯坦則沒有雨果博士那麼複雜的心思。

對他來說，李維是個好人。

從一開始就無償幫助實現他的計劃，現在又在自己死後將自己復活了。

雖然復活後的自己會因為身體對鮮血的渴求而變的如同野獸一般，但是這也不是李維院長的錯。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這是科學常識，作為一名博士，斯坦非常堅信這一點。

現在自己已經破天荒的復活了，自己還能再多要求什麼呢？

“斯坦，這就是全部經過。”李維坦言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斯坦苦笑一聲，“我能有什麼打算？現在在外面，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

斯坦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第一次殺人就殺了這麼多的人，讓他的雙手到現在仍舊緊張的發抖。

“我這樣還能去哪裡呢？除了留在你的瘋人院裡，還能幹嘛……”

斯塔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

李維攤開手，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斯坦，你留在阿卡姆瘋人院是沒錯，但是你如果說你什麼也做不了，那就錯了！

現在，斯坦·託波斯基，我正式邀請你加入阿卡姆瘋人院，加入光榮的進化！”

李維說著，他的身形開始變幻扭曲，他再一次在斯坦的面前變成了卡達·燼。

這還不算完，在李維的示意下，雨果博士也在斯坦的面前變幻身形，變成了辛吉德的外貌！

一身破爛布條衣服，一面近人高的巨盾，背後浮現出了巨大的綠色鍊金罐。

斯塔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雖然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到李維變身成為卡達·燼了，但是每一次看到這違反科學的一幕總是會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更不用說，這一次還有新人物——鍊金術士辛吉德了！

“要來一杯麼？”雨果博士伸出手在一旁拿起杯子，從自己的鍊金罐子中接了一杯綠色藥劑。

“謝謝。”斯坦下意識道謝並從雨果博士的手中接過這鍊金藥劑，快要將藥劑放到嘴邊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額，這玩意……能喝麼？”

雨果聳了聳肩，“當然，你可以。”

抱著懷疑的態度，斯坦嘗試著喝下了一小口，味道居然意外的好！

現在斯坦的身體中早就沒有了血液，全部的體液都是鍊金藥劑，甚至連心臟都換成了藥泵心臟，飲用辛吉德的鍊金藥劑就像是正常人補充水分一樣。

斯坦將杯中的鍊金藥劑喝光之後，這才放下杯子，看向李維。

“李維院長，你剛剛說的加入……光榮的進化是什麼意思？”斯坦不確定的問道，但是同時他的心中又燃起了一些期盼。

“就像我們一樣！”李維張開雙手，“我會給你更加強大的力量，成為黑夜中的致命獵手，法律無法改變哥譚，我說過會讓你親手終結罪惡。”

雖然李維的話很有激情，也非常有煽動性。

但是斯坦卻破天荒的沉默了下來。

他非常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同樣也非常清楚自己如果繼續活下去會造成什麼。

或許自己死了，就能活很多人。

但是很快李維接下來的話，便讓斯坦不再需要糾結。

“曾經那個好人只是一個謊言，災難已經揭露了謊言，展現出赤裸裸的真相，儘管韋贊製藥的毒蛇藥劑專案已經被叫停，但是這座城市中仍舊存在著太多的罪惡，這座城市的本性並不會因此改變……”

“好！我同意！”斯坦終於下定了決心！

是韋贊製藥殺了他，是這座城市的罪惡殺了他！

他們殺了斯坦·託波斯基，但是卻留下了野獸！

他叫斯坦，是個罪人。

然而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罪人，等待著他的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