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砂風中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72章 自負聰明,三國之仲氏太子,飛砂風中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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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兩天前,袁耀剛率軍進入由拳的時候。
周瑜是在急行軍的途中,得知了由拳縣丞開門獻城的訊息。
“愚蠢短見之輩!”
周瑜咒罵一聲,又立刻道:“停止行軍,傳各軍諸將前來!”
不多時,韓當、宋謙、陳武、孫輔、孫瑜等將校紛紛趕來。
別部司馬宋謙一過來,便焦急無比地喊道:“怎麼不走了?”
“到由拳還有三十里路,再不抓點緊,天可就要黑了!”
周瑜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韓當便出聲斥責道:“這是周護軍下的軍令,怎麼,你要抗令不遵麼?”
韓當是孫堅舊將,論資歷僅次於在孫策軍中被人稱作“程公”的程普。
這次由周瑜代掌大軍,孫策擔心周瑜在軍中威望不足,便是安排了韓當作為周瑜的副手。
果然,見韓當一板臉,同樣是孫堅舊將出身的宋謙立馬收斂了起來。
“軍令在上,豈敢不從!”
“只是兵貴神速,末將擔心這樣走走停停,今天趕不到由拳!”
周瑜嘆了一口氣:“就算現在到由拳,也沒用了!”
“由拳已經丟了!”
“什麼?”
眾將一齊倒吸一口涼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謙一臉吃驚:“莫非袁軍蟻附攻城,攻破了由拳?”
周瑜搖了搖頭,將由拳丟失的始末給眾人簡略地說了一遍。
“這該死的由拳縣丞,竟敢吃裡扒外!”
“怎會有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眾將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光罵由拳縣丞還不夠解氣,連死了的由拳令和由拳縣尉也一起罵上了。
“那由拳令是幹什麼吃的,居然連自己的縣丞都管不住?”
“我看那由拳縣尉更是個廢物,他一個帶兵之人,居然能被一介文吏給制服了?”
“由拳不是有五六百縣卒麼?我不信那五六百號人,就幹看著縣令和縣尉被人拿下?”
眾人七吵八嚷,顯然並不像平時敬畏孫策那樣敬畏周瑜。
韓當拍了拍手掌:“召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在這罵街的!”
“都給我肅靜!”
一聲威喝,立刻鎮住了眾人。
其實以周瑜的手腕,完全不用韓當替他鎮場子,他完全有辦法在眾人面前樹立自己的權威。
但韓當一片好意,周瑜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便是向韓當回以禮貌性的微笑。
而後重新開口道:“由拳那邊具體什麼情況,現在不得而知!”
“或許是那縣丞犯上作亂,挾持同僚開啟了城門;又或許是縣令和縣尉貪生怕死,見兵臨城下於是半推半就。”
“不管怎樣,袁耀現在已經進入了由拳!”
“我找諸位來,便是商討接下來的行軍方向!”
宋謙聽出了話外音,疑惑道:“聽周護軍的意思,我們不去由拳了?”
周瑜重重點了點頭:“現在去由拳,還有何用?”
“城中錢糧,現在必為袁耀所鈔掠,去也無用!”
“袁耀小兒貪得無厭,接下來必然會繼續率兵到各縣邑去強行攫取錢糧!”
“與其讓袁耀一直牽著我們的鼻子走,不如趕在他下一步行動之前,我們提前帶大軍進駐到他要去的下一個城邑。”
眾將一聽周瑜的思路,紛紛眼前一亮。
韓當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疑慮:“袁耀乃袁術嫡子,又是揚威將軍、兼都督揚州諸軍事,位在我等之上!”
“若是他擺出上位者的姿態,或以袁術的名義相逼,強行命令我軍交出錢糧,就像在烏程那般,又該如何?”
周瑜輕笑一聲:“烏程之事和今日之事,大有不同!”
“袁耀在烏程索要錢糧,是藉口那批錢糧是嚴白虎之前所囤,而嚴白虎又降於袁耀,袁耀要回錢糧算是有理有據。”
“但這樣的藉口,也只能在烏程用。”
“到了其他城邑,我們大可找各種藉口推說錢糧不足,婉拒於他!”
“只要我軍能提前趕到其他城邑,他就不敢用強!”
眾人這才茅塞頓開,紛紛撫掌稱讚。
韓當大讚道:“孫將軍常說公瑾足智多謀,今日方知不虛此言!”
宋謙撓了撓頭:“周護軍可真是有料敵先機之能,宋謙佩服!”
周瑜忙拱手謙辭道:“哎,這怎敢當?”
“要說料敵於先機,還得真的做到才行!”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多派斥候,前去打探袁軍動向,以此決定我軍下一步行軍方向!”
宋謙立刻一拱手:“此事不勞周護軍費心,我這就去安排!”
周瑜回禮道:“如此,便有勞宋司馬了!”
……
天色漸晚,周瑜駐軍已休整了足足一個時辰。
親自去查探袁軍動向的宋謙,也終於趕了回來。
“周護軍,韓校尉,我已打探清楚了!”
見宋謙飛馬而至,周瑜和韓當等人立刻起身相迎。
“宋司馬,可有袁軍訊息?”
“帶上來!”
宋謙先是朝後一招手,然後才翻身下馬。
一個騎兵縱馬跑了過來,在眾人面前扔下一個被捆得嚴嚴實實計程車卒。
周瑜等人立刻便辨認了出來,被捆的那人穿的正是袁軍的衣甲。
其實袁耀手下士卒的衣甲,和孫策手下士卒的衣甲大差不差,都是土黃色的布衣外套著褐色的兩當鎧或前身甲。
畢竟孫策在名義上,還是袁術的部將。在衣甲的制式和顏色上,現在還不敢標新立異。
而區別雙方的,乃是頭巾的顏色。
袁軍的頭巾,都是和衣服一樣的土黃色。
而孫軍的頭巾,則為絳紅色。
而至於為什麼袁軍都是土黃色的衣甲,主要是因為袁術認為袁姓出自於陳,而陳是舜之後,舜屬土德,於是便採用了土黃色的衣甲。
孫策雖然不敢改變衣服的顏色,但改個頭巾的顏色還是可以的。
而絳紅色是漢朝士兵的一般配色,孫策選擇用絳紅色頭巾也能對袁術那邊說得過去。
當然除了頭巾的顏色,還有區別袁軍的辦法。
袁軍的普通士卒,都穿的是最簡陋的前身甲,而且說話大都帶豫章口音,和江東吳語差很多,很容易辨識。
“稟告周護軍,韓校尉,這是我剛抓的舌頭!”
“據他供述,袁耀下一步,是要去海鹽!”
“海鹽?”
周瑜眯了眯眼,上下審視了一遍那名袁軍士卒。
“給他鬆綁!”
“是!”
立刻便有親兵撲上來,一把扯開袁兵嘴裡的布條,又解開其身上的繩子。
被鬆綁了的袁兵卻頭也不敢抬,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見他膽小懦弱的模樣,眾人不由得發笑起來。
周瑜走到了袁兵跟前,嘴角掛笑道:“把你知道的,都再說一遍!”
儘管周瑜語氣很是平和,這名袁兵一聽周瑜開口,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接著便瘋狂磕頭起來。
“饒命啊!”
“將軍饒命啊,我只是一小兵,什麼都不知道!”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立刻便引得周圍一眾將卒側目。
袁兵捂著流血不止的右手,就地打起滾來。
周瑜不知道什麼時候拔出了一把匕首,此時又從甲冑下面摸出一條絲帕,擦拭其沾血的匕首。
周瑜腳下,赫然多出了兩根手指。
“兩句廢話,兩根手指!”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幾句廢話!”
韓當與宋謙等人站在一旁,此時大為驚詫。
雖然早就知道周瑜文武兼備,並非一般的世家士子,但他們卻從沒想過,周瑜出手會如此狠辣!
袁兵還在地上打滾,不時發出慘叫。
周瑜不緊不慢道:“按住他!”
兩個親兵連忙撲上去,合力將斷指的袁兵按在地上。
“小的說,小的什麼都說!”
唰!
“啊!”
地上又多了一根手指。
周瑜晃了晃匕首,冷冷道:“還是一句廢話!”
袁兵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又被人死死按著,額頭上頓時滴出了豆大的汗珠。
周瑜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叫痛,也是我不想聽的廢話!”
說完又是一刀,袁兵的右手,眨眼便只剩下了最後一根小拇指。
“啊!”
袁兵再次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周瑜又一刀下去,右手的最後一根小拇指也沒能倖免。
……
直到第八根手指的時候,這名袁兵不知道是終於學聰明瞭,還是被疼得麻木了,終於不亂喊亂叫了。終於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袁軍軍情都說了出來。
大到伍長、什長從隊率、屯長那裡接到的明日開拔的軍令,小到他們中午吃了幾碗飯,都說的一清二楚。
但不管怎麼問,這名袁兵都一口咬定,袁耀下達的軍令是,南下海鹽!
此時眾將圍了過來,韓當先開口道:“沒想到袁耀竟是要南下海鹽,現在該當如何?”
“要連夜趕去海鹽麼?”
周瑜看著被拖下去的袁兵背影,慢騰騰將擦乾淨的匕首插回了刀鞘內。
“海鹽?呵呵!”周瑜搖了搖頭,“傳令各軍,一刻鐘後,向北開拔!”
宋謙急了:“周護軍,海鹽在東南面啊!”
周瑜輕笑一聲:“我們不去海鹽,去吳縣!”
宋謙根本摸不著頭腦:“可是袁軍的目標是海鹽縣,我們去吳縣作甚?”
周瑜再次搖了搖頭:“宋司馬有所不知,此乃袁耀的聲東擊西之計也!”
“聲東擊西?”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一旁的韓當若有所思。
周瑜也看了出來,立刻道:“義公,你是怎麼想的?”
韓當沉吟片刻,出聲道:“我在想,袁軍去海鹽作甚?”
“海鹽縣,又有什麼值得袁耀率軍前去?”
周瑜點了點頭,示意韓當繼續。
韓當也不客氣:“海鹽並非產糧大縣,只因當地可煮海水為鹽,所以富庶一方。”
“但如今兵荒馬亂的,糧食遠比食鹽貴重,袁耀現在四處擄掠軍資,放著囤糧無數的吳縣不去,而偏要去海鹽縣,實在令人費解!”
“方才經公瑾提醒,我才恍然大悟!”
“此中必有內情!”
“要麼是剛才那個袁兵故意說了謊話,要麼正如公瑾所言,袁耀這是在聲東擊西!”
宋謙一邊聽一邊點頭,直到韓當說出最後一句話,又猛地搖了搖頭。
“那個袁兵在說謊?”
“怎麼可能,就他那慫樣,剛才就差點沒哭爹喊娘了!”
“而且我也不止抓了這一個舌頭,還有兩個舌頭,剛抓起來不怎麼聽話,在路上就被我弄死了。”
“他們死前的供詞和這人一樣,都說是接到了袁耀明日南下海鹽的開拔令!”
宋謙說完這句話,便是有些懷疑道:“這麼說,袁耀是故意下了一道假的開拔令?”
韓當搖了搖頭:“很難說,但也有可能是袁軍真的要南下海鹽,只是我們多想了。”
宋謙已經糊塗了:“那這到底是不是聲東擊西啊?”
“我們現在到底該北上吳縣,還是南下海鹽啊!”
韓當不再言語,顯然以他的決斷力,並不能判斷清楚眼下的情勢。
還是得看周瑜的。
見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自己身上,周瑜只是淡然一笑:
“看來諸位都漏了一句話!”
韓當:“什麼話?”
周瑜輕鬆道:“剛才那名袁兵的供詞!”
供詞?
韓當及宋謙等人再次面面相覷,剛才那個袁兵交代的太多太雜,而他們只關注了最要緊的南下北上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漏了那句供詞。
“什麼供詞?”
“公瑾可否明示?”
周瑜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他剛才說,袁耀在進入由拳後,就立刻派人四處蒐集繩索!”
“他就是被派出城,到村莊裡找多餘的繩索去,而被宋司馬你俘虜的。”
宋謙想了想,便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我碰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揹著一捆麻繩往由拳城走。”
周瑜笑了笑:“這便是袁耀聲東擊西的鐵證!”
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周瑜又問道:“韓校尉,咱們這一路來,除了糧食和水,消耗的什麼最多?”
“除了糧食和水……”韓當似有所悟:“那就是各種繩索了!”
“我明白了!”
韓當終於醒悟了過來,下一秒,整個人看向周瑜的眼神都變了。
“公瑾真可謂是明察秋毫,這點細枝末節,竟也被你抓到了!”
“韓當佩服至極!”
一邊的宋謙卻還是沒反應過來:“義公,這這這又關繩索什麼事?”
韓當笑了笑,指了指身後不遠處一條小河剛搭設起來的浮橋:“你看看,維繫這座浮橋的,是什麼?”
宋謙順著看去:“木頭?蘆葦?”
“繩子!”
“正是!”韓當重重一點頭:“這些木頭和蘆葦,在這江東水鄉隨處可見!”
“但要把這些木頭和蘆葦綁在一起,搭成可供人通行的浮橋,非得繩索不可!”
宋謙還是沒明白,疑惑不解道:“可這又跟袁耀要北上還是南下,有什麼關係!”
韓當笑了笑,耐心道:“從由拳到吳縣,毗鄰震澤,地多窪地,河網密佈。”
“大軍通行,得經常搭設浮橋不可!”
“而從由拳到海鹽,地勢較高,河流稀少且淺,大軍基本不用浮橋,便可涉水而過!”
宋謙此時終於有些明白了。
韓當則繼續把話說完:“從烏程到由拳,這一路來袁軍也知道我們一直在尾隨!”
“於是他們在透過河流後,都會把搭設的浮橋拆毀,並刻意破壞既有的木橋的渡舟,以避免為我軍所用。”
“而袁軍為加快行軍速度,往往來不及拆解繩索,更多的是用刀斧砍斷繩索,放任木頭蘆葦自流。”
“如此一來,他們緊缺繩索,就不足為奇了!”
“而今他們一邊故意說要南下海鹽,一邊又緊鑼密鼓蒐集繩索,不正說明了他們要去的下一個城邑,其實是魚米之鄉的吳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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