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砂風中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8章 袁耀解圍,三國之仲氏太子,飛砂風中轉,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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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屏息凝神,靜待袁耀的反應。

無論是誰,被一個毛頭小子當面看低,怕也會生氣動怒的吧?

但袁耀看著少年諸葛亮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置可否。

見袁耀不答話,諸葛亮卻認為袁耀這是預設了。

看來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這《豫章賦》並不是袁耀用七盞酒就作成的。

而應該是袁耀從南下豫章以來,一路醞釀文采所得。

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袁耀從沒有自己說自己有六步成文,出口成章的本事。

這都是作成《豫章賦》後,南昌大族和士子們的一廂情願,和故意貼金罷了。

畢竟這篇佳作寫的是豫章的千里風光,這些豫章土著自然希望拔高袁耀的文學形象,來更好起到宣傳《豫章賦》的作用。

所謂人文,人與文都好才是真的好。所以這些豫章土著並不在乎袁耀到底是否出口成章,還是故意六步飲酒作文。

反正怎麼玄乎,他們就怎麼誇袁耀。不然也顯不出來這篇《豫章賦》是曠古絕今的神作。

而諸葛亮今天也並不是非要揭袁耀的老底,他也不在乎袁耀到底有沒有出口成章之才,他只是臨時起意,想要試探袁耀一二。

若一人文采斐然,但人品不堪,那諸葛亮也是絕對看不上的。

雖然自己有些冒犯,但諸葛亮也把控著言語上的尺寸,不至於過火。

最多隻是讓眾人覺得,這個諸葛家少年過於較真罷了!

於是諸葛亮也不再糾纏六步成文的問題,轉而笑道:“不論如何,袁將軍所作這篇駢文都屬於上上佳作,足以排進古今駢文前列。”

這句話出來,也是讓眾人鬆了一口氣。一時都認為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有些較真,但不過只是少年脾性罷了。

但不料諸葛亮話鋒一轉:“如今豫章士子皆誇《豫章賦》曠古絕今,乃古今第一駢文。”

“但以小子觀之,此文還稱不上‘曠古絕今’,甚至都排不進前三甲。”

諸葛亮的話語擲地有聲,頓時又把眾人剛放緩的心情一下子勒緊。

袁耀也是沒想到第一次見諸葛亮,就被對方如此針對,也是有些色變。

看到袁耀臉上猝不及防的表情,諸葛亮決心再添一把火,故作可惜狀,搖頭道:

“此文還有諸多疏漏之處,不知袁將軍有沒有發現?”

但既然開始了試探,那就乾脆試探到底!一次性把自己想了解的,都試探到位!

但下一秒,諸葛亮設想中袁耀暴跳如雷的場景並沒有發生,諸葛亮甚至沒能從袁耀臉上找到一絲動怒的神情。

只見袁耀用同輩之間的禮儀,朝著諸葛亮躬身行了一禮,一副請教的恭敬神情。

“請賜教!”

袁耀當然清楚自己剽竊的山寨版《滕王閣序》有很多紕漏,自己改編了多處使其符合時宜,但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文學家,或許改編後有貽笑大方的地方自己還沒有發現。

而自己面前的少年,可是日後作出《出師表》的人物,那可是教科書裡面的原文作者,給自己指正問題那還有啥不應該的?

見到袁耀這副虛心請教的態度,諸葛亮心中大為詫異的同時,也不得不繼續把這出戏唱下去。

“其一,便是這文章的開頭,似乎不太恰當。”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此句有古往今來之意,既是如此,難道將軍要把豫章郡,改名為洪都郡乎?或是要把南昌縣,改為洪都縣?”

袁耀這時才反應過來,洪都作為南昌的另一個名字,此時還沒出現。

他當日只想著裝逼,一時口順,脫口而出。沒想到文章開頭就鬧了個笑話。

但為什麼當時沒人指出來這個問題呢?或許是自己後面的語句過於驚世駭俗,把這句的不合理之處掩蓋了過去?

但諸葛亮的解讀,也是給了袁耀一個臺階。

所以袁耀立刻道:“本將軍作此文時,確有此意。”

“但我回去後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改地名了。畢竟這豫章郡名,還有南昌縣名,自漢高祖時到現在,也沿用近四百年了,倉促改之,實為不妥。”

諸葛亮點了點頭:“但若是不改地名,那將軍這句文章就得改改了。”

“小子愚鈍,以八字替之,請諸君試聽之。”

“我將‘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改為‘九江故郡,豫章新府’,不知將軍是否滿意?”

諸葛亮這句話其實也只是碰運氣,他自知自己文才不及袁耀,只是這句實在不通,他才忍不住提出異議。

他自己也做好了被袁耀這位文學新星指點迷津的準備。

誰知他話音剛落,袁耀立刻點頭認可道:

“九江故郡,豫章新府……嗯嗯,此句的確更為恰當!”

諸葛亮大為咂舌的同時,繼續提出了下一個針對文章的異議。

而袁耀也照單全收,只要諸葛蓮提出需要修改的地方,他都直接表示同意,並讓身後的黃猗記下來。

……

“最後,則是在第六段,將軍自抒胸襟之後,小子頗有意猶未盡之感,似乎這篇文章並未寫完,還請將軍示下。”

袁耀聞言不免有些臉紅。《滕王閣序》畢竟是一篇“序”,最後是要引出《滕王閣》這篇詩賦的。

然而自己卻把最後一段和正詩都截掉了,導致文章難免有些虎頭蛇尾。

正在袁耀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卻有人給他解了圍。

此時,諸葛玄請來作陪的一眾賓客,如諶禮、徐宗等人也終於是圍了過來。

等旁邊眾人七嘴八舌給這些豫章土著講明剛才這裡發生的對話,這些人臉色頓時都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但這些人無意和十五歲的諸葛亮計較,反而一個個都把不善的目光對準了諸葛玄。

徐宗更是直接變了臉色,陰陽怪氣道:“諸葛府公,今日雖不是官宴,但既然請我們作陪,也不能算是私宴吧。”

“要是早知道可以帶族中子弟赴宴,諸葛府公也理應提前說清楚。我們也好給你的這位侄兒找幾個年齡相仿的玩伴,讓他們同坐一席吃喝玩樂,這才符合宴席上的規矩。”

徐宗這句話幾乎是明著在指責諸葛玄,這樣的場合,諸葛亮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應出現在這裡。

但諸葛玄卻是不敢對徐宗動怒,畢竟徐氏是豫章大族,不同於諶氏等強宗大姓,徐氏門下,光豢養的門客和部曲就不下千人之數。

因此諸葛玄只能尷尬賠笑。

“諸葛公子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

“彷彿必須按你說的改動文章,才能讓這篇《豫章賦》曠古絕今,才能成為千古第一駢文!”

“就是,文章好壞,自有世人評說,哪裡輪得到你這個毛頭小子評頭論足?”

一眾豫章土著,也是紛紛指責道。

就連一向疼愛諸葛亮的諸葛玄夫婦,也不得不出聲斥責侄子不分大小,以此期望平息眾人怒火。

圍觀人群中,只有諶禮和喻氏長者沒有開口。

諸葛亮也是沒料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

他少年老成,本來絕不會讓自己如此被動。但內心深處的自命不凡,又讓他臨時起意,決心試探袁耀。

畢竟過了今天,他一個少年,想再見到袁耀這樣能攪動一方天下風雲的人物,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

就在諸葛亮想要開口致歉告罪的時候,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卻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文章面前,無長幼尊卑之分!以文會友,何其幸甚!”

袁耀寬闊的身影背對諸葛亮,聲音擲地有聲。

“文章面前,無長幼尊卑之分!”

袁耀又提高了八度音量,這才蓋住了眾人的斥責話語。

見袁耀撫劍在手,不怒自威,眾人紛紛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諸葛亮只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瞬間就包裹住了自己,但自己惹下的事,還是要自己出面。

深吸一口氣,諸葛亮站了出來,朝著袁耀深深拜道:“小子今日出言不遜,以下犯上,請袁將軍諒解。”

袁耀看向諸葛亮,臉上神情轉瞬間又變得極為親切。

“這又何妨?”

“諸葛……諸葛小友,以文會晤,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哪裡有需要諒解的地方!”

袁耀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了一圈眾人,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自喻。

“諸君,今日諸葛亮打擾了諸位就宴的雅興,實在有罪,改日必將登門致歉,還請海涵!”

“不敢不敢……諸葛公子何罪之有?”

“袁將軍都說了,文章面前,不分長幼尊卑……是我等粗鄙了。”

徐宗為首的眾人忙擺了擺手,故作大度道。

聾了嗎?沒聽到袁耀剛才怎麼稱呼這少年諸葛亮的?

諸葛小友!

管他袁耀是誠心實意與這少年相交,還是虛情假意賣弄屈節相交的人設,現在既然袁耀表態了,他們自然不敢再問責諸葛亮。

諸葛亮暗暗長舒一口氣,心裡對袁耀的印象又高大了幾分。

但他已經不合適繼續呆在宴席上了,便是自行引罪告退。

看著諸葛亮退往別院,袁耀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諸葛亮,不會剛才在試探我吧?

直到此時,因為見到偶像而心情激動萬分的袁耀,才後知後覺看出諸葛亮剛才的言行,都不過是在試探自己罷了。

諸葛亮再三試探袁耀,其一是質疑袁耀是否真正有出口成章的文采,以此試探袁耀的人品性格如何。

當然,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的人品或許要一輩子才能看清。但起碼透過觀察袁耀面對質疑時的反應,能看出袁耀是否是一個自大自負,表裡不一之人。

其二是試探袁耀對於修改原文的態度,以此試探袁耀的氣度如何。

有才之人,往往自命不凡。若是你要故意挑他的毛病,那隻需要看他急不急眼,就知道他的氣量大小了。

若為人君者是一氣量狹小之輩,那必然成不了什麼大事。

而諸葛亮透過這一番試探,也有意外的收穫。

那就是這袁耀,不僅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而且正如他文章中所寄予的那樣,是個求賢若渴之人。

非周公之吐哺,接孟氏之芳鄰。

果真有求賢之心!

回到自己屋子後,諸葛亮輾轉難安,對袁耀的好奇心大起,迫切地想要知道有關於他的所有事蹟。

思來想去,諸葛亮忽然想起了那個給自己誦讀《豫章賦》的熊大公子熊循。

這個熊循是熊氏子弟中的翹楚,平日裡喜歡結交讀書人,好以士子自居。從他那裡,應該能得到不少有用的訊息……

此時的袁耀還在回想剛才與諸葛亮對話的細節,生怕諸葛亮對自己有不好的印象。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自己肩膀被一隻粗手搭了上來。

接著一股酒氣便是朝著袁耀面龐襲來:

“你就是袁家長子,袁耀袁顯能?”

袁耀一陣反胃,皺眉抬頭看去,發現自己旁邊站著一圓臉漢子。

這漢子和自己一樣,全身穿盔戴甲。但不知為何,一副精良威武的鎧甲,穿在他身上有種流裡流氣的感覺。

好像這副鎧甲,是他偷來,胡亂穿上的一般。

“大膽,將軍之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袁耀身後的一名親衛勃然大怒,立刻緊握住了腰間刀柄。

“你別動,哪怕你先拔刀,我也能要了你,還有你家主子的命!”

圓臉大漢只是眯眼看向那親衛,那親衛便如同被人攝魂一般,手腳不聽使喚,顫抖了起來。

儘管圓臉漢子並沒有直視自己,但袁耀一瞬間還是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種壓力前所未遇,但好似自己敢亂動,下場就真的會被人當場斬殺一般。

殺氣!

只有陣斬數十人,乃至百人的悍將,才有的殺氣。

“我是袁耀,你就是劉磐?”

袁耀也放棄了拔刀的想法,只是開口問道。

圓臉漢子也並不在乎自己被人直呼其名,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我就是荊州劉氏雙虎,劉磐!”

袁耀並沒聽過荊州雙虎的說法,但一瞬間他就想起了劉表的另一個侄子。

“哦……不知道你和那個劉虎,誰是大虎,誰是小虎?”

劉虎也是劉表的侄子,和劉磐一樣領軍五千。是劉表倚重的宗族大將。

“什麼大虎小虎?”

劉磐有些不解,但他也不在意這個,只是上下打量著比自己高了半頭的袁耀,開口道:

“聽說你最近在豫章郡很出名嘛!”

“敢不敢和我真刀真槍比試一場如何?有沒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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