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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趕緊走了,就不用見到這貨兒了。

白孤還是硬著頭皮,拱手道:“江先生,今天還真沒什麼時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都拉著身份跟自己打招呼了,自己就別給臉不要臉了。

來人正是一身紫袍的江風眠。

江風眠笑道:“白小友最近很忙啊,都不怎麼能見到。”

白孤撓了撓頭,“還行還行,拜了個師傅,在努力修行呢。”

“哦?不知白小友的師傅是何方高人啊?在下或許聽說過。”

“我師傅是林羨魚,是位劍仙。”白孤大聲道。

白孤已經跟吳老確認過了,酒鬼確實是一位劍仙,不是調侃。

江風眠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原來是林劍仙啊,想不到白小友竟然成了這位的高徒,難得,難得。”

這下反倒是白孤心裡開始驚慌起來。

從酒鬼和江風眠都會一下子跨越到另一個地方的手段來看,兩個人至少都是在某一個境界。而白孤就是在博酒鬼的境界在江風眠之上,至少,比江風眠稍稍高些就行,能用酒鬼的名號震懾江風眠就行。

只不過現在看來,江風眠似乎並不懼怕酒鬼,剛剛的驚訝只是對白孤能拜師酒鬼的錯愕而已。

兩人,恐怕是同境。

甚至,江風眠的境界要比酒鬼高!

這個倒是忘記問吳老了,吳老應該是知道這個的。剛剛要是提一嘴,現在就能有辦法應付江風眠了。

白孤很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江先生,我還要去練功,至少今日是沒什麼時間了。”

江風眠笑得微微眯起眼睛,“無妨,其實在下也是對修煉略有心得。白小友要是不介意的話,走一趟寒舍,在下可以為白小友的修行之路給些建議。正好林劍仙不在城中,在下好為人師,也是手癢難耐。”

白孤滿臉抗拒的微笑,“我可以不去嗎?”

江風眠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白小友既然不願意,在下並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也就不強求了。白小友想去哪裡,在下送送你?”

白孤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其實偷懶一天好像也行,走走也沒什麼。”

“這是最好不過。”江風眠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動身吧,晚飯就留在寒舍隨便應付兩口。在下與白小友一見如故,想多聊兩句。”

白孤只是報以一笑,沒有回答。

江風眠見狀也沒再說話,轉身就走,在前引路。

他也不怕白孤在後面突然跑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個小小的白孤,還真跑不到哪裡去。

只要吳老等人不插手,白孤在這雲水城裡,無論在何處,他江風眠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找到。

這就是源自實力的自信!

白孤也如同江風眠所料,乖乖跟在他身後走,並沒有想跑路的想法。

只不過白孤是自願跟著走的。

因為有些事情,是時候掰開來講講了。

江風眠很是輕鬆自在,一路上跟白孤說著一些沿街的老店奇景,聯想到的奇人軼事,也會把一些見過、聽過的傳聞異象講給白孤聽。

整個人優哉遊哉,娓娓道來,彷彿就是在跟自家後輩聊閒談天。

反倒是白孤,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風眠自然是察覺到白孤的異樣,但也沒多理會,只是自顧自繼續說話。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就這麼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後,神情各異,各懷心事。

江風眠的府邸在城東,離長洲藥館隔著幾條街道。兩人走了大半個時辰,才來到了一座富麗華貴的府邸面前。

單單是門前的兩個大望柱,就是用一整根的金絲楠木雕成。門口的兩隻鎮宅獅子,更是用一整塊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做工之精細,就連玉獅的鬃毛都絲絲分明!

大門是梨花木打造,房瓦是琉璃鑄成,就連臺階石,都是用上好的大理石,一整塊切割鋪就。

整座府邸就突出兩個字,有錢!

白孤以前路過這裡,一開始以為是城主府,後來知道城主府在城南,這才知道這是一座富人府邸。只不過沒想到,這裡竟然是江風眠的府邸。

江風眠微微一笑,指著鎏金檀木牌匾上的“江府”二字道:“白小友,這就是寒舍了,以後如果想來,就不會不認識路了。在下會跟管家交代的,只要白小友過來,可不能怠慢了。”

白孤擠出一個笑容,“客氣。”

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

像江風眠這種人精,對自己有利有害暫且不明,可別一個不小心被帶到陰溝裡,可就得不償失了。

江風眠負手在後,帶著白孤,一個瞬移就到了大廳之中。

“白小友稍等一下,管家等會就來奉茶。白棋對你多有掛念,在下去喊她過來。”

江風眠剛想走,就被白孤叫住了,“江先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有什麼事情,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這麼拐彎抹角的,很不正派啊。”

江風眠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白小友是什麼意思,在下不懂。”

白孤抬起頭,雙眼直視著江風眠,眼底澄澈明亮,沒有絲毫畏懼,“江先生你,或者是你們,是為了小小而來的吧?”

江風眠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反倒是深了不少。

他笑吟吟地看著白孤,眼裡閃著不知名的情緒,“白小友何出此言啊?”

白孤也不想跟江風眠多廢話,直接拿出須彌珠裡的那柄燭照,指著江風眠的鼻子道:“江先生,做人誠實一些,遮遮掩掩屬實太過小人作派了。”

因為是第一次拿劍,還是用單手,白孤拿著燭照的右手青筋暴起,止不住地顫抖。

但白孤還是咬著牙,堅持著用劍指著江風眠。

不管怎麼說,氣勢不能弱!

江風眠看著白孤這個略顯滑稽的威脅姿勢,忍俊不禁道:“白小友可以先把劍放下來說話嗎?舉著說話手很酸的。”

白孤對於江風眠的輕視氣得牙癢癢,但也實在無可奈何,就舉了這麼一小會兒,手現在又酸又痛,沒力氣再舉下去了。

白孤放下長劍,但眼神依舊堅定,“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或者是你們,到底對小小有何企圖?”

江風眠很有氣度地示意白孤坐下再說,只是白孤不領情,依舊死死地盯著他。

見狀,江風眠也不再強求,自顧自地坐在主位上,“小小是白小友撿來的妹妹吧?你們之間準確來說,是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這一點應該沒錯吧?”

“是又如何?但小小現在已經是我的妹妹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謂是血濃於水,比親生兄妹還要……”

江風眠抬手打斷白孤的話頭,眼神晦暗不明,笑得更是意味深長,“可白小友知不知道,小小的身世與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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