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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中氣十足從門口傳來。

是鵬哥。

老劉頭看了一眼鵬哥,“就你那點家底,把你賣了加一起都不夠!就彆強出頭了。”

“那我就去借!”

“呵呵,你能借多少?一百貫?一千貫?一萬貫?我告訴你!小小的情況是無法用銅板計算的,就連白銀都不行!至少得用黃金!而且還是個天文數字!你現在就只是一個阡陌司小頭目,能有多大能耐呢?借?你就是去打砸搶,都湊不齊這筆錢!別做夢了!”

老劉頭越說越激動,最後都跳起來指著鵬哥的鼻子說了。

鵬哥一時間陷入沉默。

確實,以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是無法湊出這筆錢。

可,白孤有困難,白小小遇難,他無法袖手旁觀啊!

白老太太的恩情以及臨終前的囑託還歷歷在目啊!

老劉頭卻突然話鋒一轉,指了指旁邊的木床,“小白,脫掉衣服,趴到這上面去,我給你上點藥。”

聽到這話,白孤不由得一愣,自己身上的傷可沒跟其他人說過啊,老劉頭怎麼知道的?看出來的?

鵬哥眉頭一皺,“小白,你受傷了?!”

“小傷,小傷,應該不用吧。”白孤有點尷尬地笑了。

“別磨磨蹭蹭,娘們唧唧的,快點!”老劉頭開口催促。

“脫了!”鵬哥更是直接,語氣裡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白孤沒有辦法,只好在兩人脅迫的目光中慢慢地脫掉一件件衣服,身上的傷口也一道道地展現出來。

傷口如蛛網般交織密集,大大小小駁雜不一,尤其是是左手上那一道與手臂等長的傷口,醒目異常,讓人不想注意都不行。

“你管這叫,小傷?!”鵬哥的聲音逐漸用力,已是動了怒。

白孤尷尬一笑,連忙趴上木床,不敢再看鵬哥。

“單論這些的話,確實是小傷,都只是皮外傷,好得快。他手臂上的傷口,大概一個月也能好,簡單。”老劉頭敷藥的動作不停,嘴巴也沒停,“麻煩的是他體內還有內傷,這個才難治,尋常藥物沒法治。”

“這麼嚴重?”鵬哥一驚。

老劉頭點點頭,“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其實已經傷到五臟六腑了。儘管程度不重,但隨著時間推移,留下的隱患可大了去。”

說到這裡,老劉頭戛然而止,不再說話。

鵬哥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白孤就將如何進入山洞驚動巨蛇,被巨蛇追殺,最後巨蛇受到天雷轟擊的過程簡述了一下。

只不過白孤隱去了自己被飛石砸暈的部分,太丟人了!

鵬哥聽得臉色幾度變化,最後他黑著一張臉,“小白,下次你上山,我跟你一起去。”

“哼,你跟著去?”老劉頭冷笑一聲,“小白能脫身,完全靠的是他速度快。你呢?跑也跑不快,打又打不過,去了就是給小白拖後腿!”

“我……”

“你現在到底能使出幾分力,你心裡清楚。”老劉頭結束敷藥,拍了拍白孤,“好了。”

白孤悻悻地爬起來,有幾分幸災樂禍。

鵬哥吃癟的時候可不常見,今天連續看見兩次,機率堪比在路上撿到銀錠!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訓斥聲與哀嚎聲。然後,黝黑壯漢阿光就走了進來,“鵬哥,人帶來了,該怎麼弄他們?”

“小白,你的意思呢?”鵬哥把這個問題拋給白孤。

顯然,他是想讓白孤自己處理這些人。畢竟,被傷的人是白小小,是白孤的妹妹,讓他這個哥哥來處理,才合情合理。

而且,如果讓鵬哥自己來處理的話,恐怕這些人都不用來到這裡,直接就地解決了。白小小重傷至今未醒,阿月被活生生凍死,這些人就應該血債血償,不過分。

白孤坐在木床上,一臉疑惑,“誰啊?”

“當時闖入你家,搶走東西,打傷小小的人。現在只抓住一些人,就在門口。其他人跑了,現在還在找。”

白孤聞言,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身體忍不住地顫抖,雙手攥緊成拳。不過還是強忍著情緒,讓語氣不那麼激動,但還是有些咬牙切齒,“讓他們去阿月墳前跪著!讓他們懺悔!”

阿光看向鵬哥,後者微微點頭,這才走出屋內,喊了一聲。

然後,一陣腳步聲響起,與哀嚎聲一起越來越遠。

屋內安靜下來。

老劉頭轉身去收拾藥箱,動作很輕盈,一點聲響都沒有。

鵬哥站在原地,看著白孤,在等著他的反應。

而白孤,則是呆呆地坐在木床上,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猶如一座雕像杵在那裡。

許久過後,還是性格直爽的鵬哥忍受不了這種詭異的安靜,便率先開口打破:“小白啊,人已經帶過去了,然後呢?你倒是給個準信兒啊。”

白孤依舊一動不動。

鵬哥無奈,只好問向老劉頭,“劉老,您……”

話還沒說完,老劉頭就抬手打斷了他,“我的意見不算數,這事兒你還是得找小白,他說了才算。”

鵬哥無可奈何地一拍腦門,一個甩鍋,一個不說話,這一老一少真的……

“走吧。”白孤冷幽幽的聲音響起,面無表情,隨即就走了出去。

老劉頭和鵬哥皆是皺起眉頭,這樣子的白孤,他們從未見過。

老劉頭趕緊拉住鵬哥,“看著點小白,免得他想不開!”

“好,我知道!”鵬哥點點頭,連忙追了上去。

老劉頭眉頭依舊緊鎖,看了看床上的白小小,又看向門外,若有所思,憂心忡忡。

——————

矮山下。

凜冽的北風呼嘯著,猶如亡靈的嚎叫。半指大的雪花肆意飛卷,如同一個個巴掌一樣蓋在每個人的臉上。

山下,有兩座墳。

一大一小。

兩座墳前,跪著五個半大的小子,在寒風大雪中瑟瑟發抖,一臉的鼻涕淚水混在一起,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旁邊,有幾個壯漢守著,監督著他們。

阿光就在其中。

不遠處,有好幾個中年男女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滿臉著急。卻又畏懼幾個壯漢,不敢上前。

一陣輕微腳步聲響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走來。

正是鵬哥和白孤。

幾個壯漢見到鵬哥,立即齊刷刷站直,大聲道:“鵬哥好!”

鵬哥把手往下壓了壓,示意都放輕鬆點。

那幾個中年男女看見白孤,立即把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還不時看向白孤。

白孤面無表情,直愣愣地走向兩座墳。

他先走到那座稍大點的墳前,跪了下去。

碑文刻的是,“祖妣白乙之墓”。

白乙,是白老太太的名諱。

白孤先是磕了三個頭。

“奶奶,我來看您了。”

又磕了三個頭。

“奶奶,我沒好好保護小小,我沒遵守好咱們之間的約定。”

又是磕了三個頭。

“奶奶,阿月死了,我沒保護好她,我是不是好沒用啊?”

“奶奶,我想你了。”

白孤最後再磕了三個頭,才站起身,“奶奶,今天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不說了,等下次吧,下次來咱再好好說。”

白孤走到旁邊的那座小墳,碑文上面刻的是,“家妹張白月之墓”。

張是阿月的本姓,白是白孤的姓。

白孤收留了她,理應改為白姓。只是白孤沒有強求,想著讓阿月以後自己選擇。

但,還是沒等到那個時候。

鵬哥為阿月立墳的時候就擅作主張,把阿月的名字定成了張白月。

張是本姓,白是恩情,月是寄託。

天上明月今夜白,人間百花至此開。

白孤抬起手,輕輕摩挲著那塊小木碑,眼中滿是苦澀。

阿月,是大哥哥不好,是我來晚了。

白孤閉上眼睛,聆聽著寒風呼嘯,感受著大雪拍臉,整個人無聲無息,彷彿與自然融為一體。

這個狀態沒有持續很久,白孤便轉身,看向跪成一排的“罪魁禍首”。

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懼,鼻涕眼淚和雪花混成一起糊在臉上,再加上瘦黃的臉頰,就像是一個個泥娃娃。

但臉上就是沒有一丁點懺悔的意思,也沒有要認錯的態度。

這完全就是因為阡陌司的人把他們抓到這裡,他們畏懼阡陌司眾人才哭成一片。至於闖入白家打砸搶的事情,他們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做錯了,更沒有一絲的懺悔之心。

白孤認出了這五個孩子的身份。

巷頭林大娘家的兒子,今年十五歲。

東巷李叔家的二兒子,今年十一歲。

西巷王大嬸家的大兒子,今年十歲。

北巷陳大媽家的小兒子,今年十歲。

巷尾丁伯家的小兒子,今年八歲。

都是與白孤、白小小差不多大的孩子,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白孤冷笑了一聲,“你們,知道錯了嗎?”

幾個半大的小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都被嚇得瑟瑟發抖。最後,還是年紀稍大的林大娘家的兒子開了口:“我們又沒做錯什麼,幹嘛把我們抓來這裡,快點放我們回去!”

“沒有做錯什麼……”白孤重複了一遍,突然笑了,大笑出聲,“所以你們闖入我家,搶走我家的被子、棉衣、吃食!打傷小小,讓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害阿月被活活凍死,讓她小小年紀就躺在這裡!這些你們沒做錯?你們都覺得沒有什麼關係是吧?”

白孤越說越激動,連眼睛都紅了幾分。

這時,聚在不遠處的幾個中年男女連忙跑了過來,正是幾位“罪魁禍首”的父母。

其中一箇中年婦女開口說道:“小白啊,你先別急,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你,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西巷的王大嬸嘛,記得。”

“誒,我就說嘛,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應該是記得我的……”

白孤抬起手,打斷了王大嬸的話:“我被奶奶撿回來的時候是五歲,我當時已經記事了,你可從來沒抱過我。我記得你,是因為當年你重病,王大叔想省錢,不想給你請醫生看病,還不給你吃的。是我奶奶去給你送一口吃的,要不然,你當年就餓死在病床上了。”

“你……”被揭了老底,王大嬸頓時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個字來。

其中一箇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將王大嬸護在身後,“小白,你怎麼跟大人說話呢,沒禮貌!”

竟然開始指責起我來了?

白孤冷冷一瞥,“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東巷的李叔啊。我記得你,當年要不是我奶奶給你縫的衣服,你恐怕都活不過二十歲的除夕夜吧?”

“你——!”李叔也被白孤的話嗆到了。

主要是白孤說的都是事實,他們也無法反駁。

上來就想要套近乎,不就是想拉進一下關係,好為他們的孩子開脫嘛。白孤這些年看過許多了,又不是傻子,自然是一眼看穿。

既然一開始就沒想過好好認錯,承認事實,那也就沒什麼好談的。說得再多也只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直接挑明瞭。

反正跟這些人也不熟。

所謂的鄰里鄰居,平日裡也沒怎麼打招呼,看見別人家有口熱乎飯,倒還會羨慕嫉妒恨,巴不得下一刻那家人就遭殃,好讓自家能上去分到些東西。

在伶仃巷,可沒有那些和和美美的鄰里關係,都是各自為營,勾心鬥角。

這幾家的家長,也只是因為孩子被抓才聚在一起,不然平日裡都是陌生人,甚至還是仇人。

大家只是鄰居,還是那種陌生人關係的鄰居,就不必那麼客客氣氣了。

打傷白小小,害死阿月,這事兒本就該血債血償!沒有商量的餘地!

哪怕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家人,也一樣!

套個近乎就想把事情糊弄過去,惡不噁心啊!

所以白孤現在說話才那麼尖酸刻薄。

倒也不是他本性如此,但你作為家長,一上來就是想套近乎嘮家常,以便後面好糊弄事情。

有這樣解決事情的嗎?

要是他們一開口就承認錯誤,那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

你倒好,套近乎不成還反咬一口說我沒禮貌。

那對不起,這事兒今天還就沒辦法善了了。

既然你們教不好、不會教孩子,那我就替你們給這群傢伙上一課!

這時候,年紀稍大的丁伯連忙出來打圓場,“小白啊,咱這樣,你呢,火氣稍微降一降,別太沖動了。我們呢,其實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各家的孩子突然就被抓到這裡來了,做父母的心裡肯定著急不好受,你理解一下哈。”

丁伯原本也算是富貴人家,讀過幾年書,混跡過文林官場。只不過後來家道中落了,才淪落到這伶仃巷。

再加上他年紀稍大一些,人情世故、察言觀色這些能力都要比其他幾位家長要強得多。他清楚現在絕對絕對不能惹怒白孤,後者現在有阡陌司撐腰,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毛了他,那幾個孩子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所以首先,得服軟。

以退為進。

白孤微微眯起眼睛,“丁伯,我記得您也受過我奶奶的恩惠吧?”

既然丁伯的態度還不錯,那白孤也自然不會太過分。

我有禮貌,但要分人。

我可不是路邊的狗,見誰都會搖尾巴。

該算的賬,還是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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