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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眠不好,屋內照舊只點著一盞昏暗的小燈,渾身痠疼得厲害,她翻身枕著玉臂,望著帳頂上繡的雲鶴,半晌默默發怔。

過得會兒,外面腳步聲漸起,聽得丫頭們低聲驚呼聲,竊竊私語聲,翠禽小聲喝止:“都閉嘴,主子剛睡了一會兒,在這兒嘀嘀咕咕,像什麼樣子?”

林容回過神兒來,披了件外裳,剛到門口,便見院中間有一大束半人高的菊花盆栽,丫頭婆子們都圍在四周:“翠禽姐姐,不是我們沒見識,前幾年陳留王辦賞菊宴,園中奇異珍品頗多,我們也有幸見過,論花萼、花枝、花形,卻統統都不如這一株了。”

就連江州跟著來的曲嬤嬤,也道:“江州賞菊,黃白相間的喚萬年菊,粉色的有桃花菊,又或者是木香、金齡,奇異些的花大如金盤,便是一等一的珍品了,價值萬金,卻也不及此株。”

林容依在門上,涼風習習,鼻尖是若有若有的菊香,聽得她們嘰嘰喳喳議論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怎麼了?”

眾人皆回頭,散開來些,鳳簫、翠禽扶了林容上前,道:“縣主,君侯命人送來幾株菊花,聽嬤嬤說很是貴重呢。”

林容走近,映入眼簾的是一四扇玉屏,屏風圍繞著三株菊花,當中的是一株半人高的墨綠色菊花,兩邊分列著一株雞血紅,一株金邊淺綠,皆花萼如盤,枝葉繁茂,又有玉屏圍繞相輝映,娉婷岧岧,遠遠望去仿若釵鬢美人一般。

林容撫扇道:“這顏色倒是少見,花開得也大些。”

曲嬤嬤見林容這樣說,還以為是她年紀小不知此菊珍貴罕見,在一旁道:“縣主,何止是少見,簡直是從未見過,昔日在洛陽湯泉宮中,有一株綠菊,不過是黃白相間,花邊帶了些淺綠罷了,便為太宗所鍾愛,還專為此菊修築了一抱月臺,專做文武百官賞菊之處。君侯送來的這株墨綠,通身墨綠無雜色,只怕是世間難尋。”

林容聽她說的誇張,卻也明白這三株菊花只怕是真的很難得,略站了會兒,便往屋內去了。

翠禽見自家主子臉上並無喜色,命丫頭們都禁聲,不許再嬉鬧了,跟著進來勸:“縣主可是身子不舒服?”

林容搖搖頭,勉強扯出個笑來:“沒有。”

翠禽便道:“奴婢知道,縣主是心裡不舒坦。”

林容慢慢撫著團扇,幽幽望著窗外的明月,翠禽奉上一個粉彩小茶盞,低聲道:“奴婢知道,縣主是為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傷心,無親無友,又沒個能說話的人,從前同六姑娘那樣要好,只怕這輩子再也見不了面。又要時時受人管束,看人臉色,怕一時不慎便惹了君侯不快。”

林容低頭品茶,雖知她說的是崔十一娘,卻也暗合了自己的心境。

翠禽又道:“奴婢也沒什麼見識,也不會勸人。只從前在書房伺候時,聽得那些清客相公說過一句話,我記不得原句了,大概是人這一生中總有時運不濟的時候,此時也不用急,略等一等,就否極泰來,心想事成了。”

林容聽了笑,心道,難為這丫頭編出這麼一番話來,感念她的好意,用扇子點點她的額頭:“那就承你吉言了,我就等著心想事成那一日。”

且說這頭,陸慎往書房而去,處理軍務到掌燈時分,正欲吩咐人提燈往內院而去,便見階下候著一黑衣文士:“主公,屬下有要事相稟。”

此人乃楊伯符,原本是蜀地人氏,本也是詩書傳家的俊傑之才,因同長嫂淫奔,見棄於蜀王,後流落到雍地。陸慎並不加以鄙薄,反屢次提拔,現任命他做宣州的郡守。

陸慎今日心情頗好,負手緩緩下階而來,道:“何事要稟?”

楊伯符乃有名的強項令,最是手辣之人,聞言道:“主公曾對臣說過,雍地無論文武軍弁,若有滋擾生事者,一等視之,概無例外,不知此言可還作準?”

陸慎見他話裡有話,還以為軍中哪一位將領,臉色稍暗:“自然作準!”

楊伯符這才拱手稟告:“江州公主府來雍地送重陽節的節禮,另派了一百軍士隨船護送。因著君侯的軍令,這些人本在城外駐紮,不得隨意進城。前幾日,其中七人卻偷偷潛進城內暗娼寮飲酒作樂,不但如此,還尋釁弄死了一名雛妓。”

陸慎早有禁令,雍地文武一律不得眠花宿柳,還一度下令取締全部教坊、妓館,聞聽此事,冷笑三聲,不答反厲聲問:“此等小事,你這個宣州郡守,還待問我之後,才敢處置嗎?”

陸慎威勢頗盛,要換了旁人叫他這樣反詰,早就兩股戰戰,偏楊伯符面不改色:“那雛妓一死,七人便潛逃出城。臣當即點兵捉拿,卻撲了個空,稍一拷問,才知道這二百軍士早就住進了君侯的城外別院之中。再一打聽,卻是君侯夫人的安排。臣屢次向君侯夫人遞上拜帖,詳陳是非厲害,均不得回信。君臣有別,內外有別,當時君侯出征討伐在外,臣也不敢擅專。”

陸慎越聽臉色便越暗,聽罷,默默不語,轉身大步往內院而去。此時時辰還尚早,不過剛入夜,剛一進門,便瞧見庭院中支了一小香案,案上點了數支綠蠟,幾扇玉屏環繞的三株孤零零的菊花,四下裡靜悄悄無人,守門的婆子也不知哪裡去了。

邁步進去,見迴廊上芭蕉樹下立著個沒留頭的小丫鬟,背對著身子訓斥廚房的婆子:“秦嫂子好沒意思,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們這些小丫頭。油膩膩的,誰秋日裡愛吃這個?別說主子了,便是我這樣的丫頭也瞧不上。”

一面說一面往地上扔,糖蒸酥酪、火腿肘子、釀鵝、雞油卷兒,嘩啦啦一頓瓷器碎裂聲,那小丫頭原就是這園子裡的人,被分到林容院子裡,初來時受過這婆子不少氣,往日裡連要一碗雞蛋羹也推三阻四,此番終於找到機會還回去,拍拍手,笑:“秦嫂子還是回去另做新的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今時不同往日了,君侯日日歇在我們主子房裡,要是你吃食伺候得不用心,哪一日有了錯處,跪上個一整夜,也不是沒有的事?”

秦婆子忍氣吞聲,哼一聲:“姑娘別太拿喬了,正經主子還沒說話呢,你倒挑挑揀揀起來。我就不信,這麼多菜,夫人一樣也入不得眼?”

那小丫頭叉著腰罵:“你當我誆你,我們主子金尊玉貴地長大,能吃得慣你們雍地的東西,論起精緻小食來,不說江州,便是我們宣州也比不得……”

一轉身,還要開口罵,不成想遠遠瞧見那門口負手立著一男子,定睛一看,原是君侯,當下嚇得腿軟,扶著廊柱跪下,哆哆嗦嗦:“君侯……君侯……奴婢說這些話,不是有意的……”

第40章

陸慎面無表情揮手吩咐隨侍的沉硯:“堵了嘴,拖下去。”

沉硯立時從袖子裡掏出一大塊絹布,塞進那小丫頭嘴巴里反剪了雙手提溜著領口彷彿提溜著一隻野畜生一般,拖了出去。

他手腳極麻利,又加上這院子裡沒人,這一番動作倒是沒驚動裡面屋子裡的人獨留那廚房的秦婆子瑟瑟發抖得跪在原地。

陸慎淡淡瞧那婆子一眼卻寒如幽潭,吐出兩個字:“噤聲!”

過迴廊,至簷下陸慎駐足隱在轉角處,見最裡面的一間屋子四扇窗戶都大喇喇敞開著,那婦人正站在窗前,捧著一抱芙蓉花,一面修剪枝葉一面緩緩插進美人觚裡。

那婦人一身松花色的青羅襖,藍田金裙鴉青色髮鬢都放了下來,黑壓壓垂在腰間,越見其清新脫俗之態。

忽得,大門處喧鬧起來一群人抓著一隻白猿吵吵鬧鬧起來:“縣主,這畜生真可恨昨兒餵了它好些果子,偏不吃,今兒偷了牛肉來吃,院子裡晾的衣裳也叫它裹了去,我們十幾個人,沿著湖邊攆了不知多久才攆到,真成精了。”

林容聽了頭也不抬,仍低著頭修剪花枝,道:“尋個籠子先關起來,再找一天放到山上去,這白猿瞧著總有些野性在身上,恐怕不是家養的,也養不住。”

不料,那白猿似乎聽得懂人話一般,聽見林容說要放它到山上去,奮了命的掙扎,丫頭們怕被抓花了臉,頓時鬆開手來,叫它長手一攀,往那三株珍品菊花而去。那到底是個畜生,受了驚,四處亂跳,把那玉屏風推到,抓著拿株墨菊左搖右擺。

門口的丫頭們頓時嚇得不得了,哄著:“小祖宗,千萬別動那墨菊,那可比你命還值錢。”

不說還好,一說,那白猿便伸手一抓,頓時枝殘花落,不成個樣子。

翠禽發急,怕那畜生把那記住珍品菊花都給禍害了,吩咐:“也顧不得了,這可是君侯吩咐人送來的,叫這畜生糟蹋了,像什麼樣子。往外頭拿棍子來,把這畜生攆開。”

林容放下剪刀:“菊花到底是死物,也不算什麼,別傷了它性命。”

那白猿發出啾啾的聲音,手上摘了幾大朵墨菊,伸手吊在屋簷下,往林容這邊來。它知道誰對它好,下了地,便往林容窗前爬去。

不料,才爬了幾步,便見轉角處出來一男子,一腳踢在那白猿肚子上,頓時飛得五六步之遠,那畜生立刻口吐鮮血,哇哇大叫。

陸慎才隱在迴廊轉角處,他瞧得見眾人,眾人瞧不見他。驀然現身,一時之間,叫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陸慎瞧也不瞧,冷著臉丟下一句:“把這畜生丟出去餵狗。”話畢,轉身進了屋子。

陸慎吩咐了,立馬便從外面進來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子,抬著那半攤在地上不斷嘔血的白猿緩緩出去了。

陸慎忽地暴怒,也不知為什麼事情。林容並院裡的丫頭、婆子都嚇了一大跳。

林容往門簾處望了望,見他並沒有進來,想是往旁邊那處小書房去了。丫頭婆子們都跪在原處怕得不行,林容揮了揮手:“把那菊花收拾了,移到廊下去,其餘的都下去吧,不得喧鬧了。”

一時,翠禽端了茶來,指了指右邊那間敞軒,低聲道:“縣主,君侯往那邊去了。”

林容點點頭,一手接過茶,一手提了裙子,緩步過去,掀開垂地湘簾,見陸慎正負手站在窗前,臨水眺望。

林容臉上扯出點笑來,捧了一青花釉蓋碗,道:“這是今年暹羅的新茶,雖比不上龍井、白毫銀針之類的名品,也是個新鮮,君侯不如嚐嚐看?”

又怕他盛怒之下罰那些丫頭婆子:“那猿猴原是我剛住進這院子時便有的,也沒找時機放到山上去,如今叫它闖了禍,糟蹋了那花,原是我失察。”

如今天下大亂,商路斷絕,貨物往來頗為艱難。陸慎坐擁江北之地,江南各地的物產、西南各番邦小國的進貢,對他來說雖不算稀罕,但這種時令之物,譬如新茶,要運到雍地,必得快馬加鞭,晝夜不歇,他一向是不喜因這些物慾作耗人力的。

陸慎臉上淡淡的,良久,問:“這是江州重陽節的節禮?”

林容尚不知前院那些江州護衛的事,點點頭:“是,半月前隨船來了一百來人,妾身安排他們住在城外的別院裡,只等拜見過君侯,便叫他們啟程回江州去。”

陸慎見她語氣輕柔,眉如遠黛,一顰一蹙,別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如水之態,無論是私密的床榻之中,還是日常起居,甚是少見,語氣越發冷冽起來:“你今日似有話要說?”

察覺到陸慎的不滿,林容躊躇起來,似乎並不是好時機,搖搖頭:“沒有!”見陸慎似乎意有所指:“不知君侯所說的是什麼事?”

陸慎從她慣常寫字的紫檀條案上揭起一張宣紙,問:“這是什麼?”

林容只得如實道:“今日去菊影園赴宴,出來的時候撞見夏侯璋的夫人,她攔住我的去路,泣血相求,說自知夏侯一族罪孽深重,只她一雙剛出生的兒女實在可憐,想求君侯開恩,這張宣紙是她塞到我手裡的。”

陸慎面色不變,問:“此事,你怎麼看?是開恩好,還是不開恩好?”

林容回:“此乃外事,妾身不該多言。”

陸慎哼一聲:“夫人,你接了她的陳情書,又展在書案上細瞧,想必也是有話要說。你我夫妻,但說無妨。”

他何時稱呼過自己為夫人,僅有的幾次,哪一次不是譏諷?

林容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滿,又覺得疑惑,從他進院子來,自己又何曾替那夏侯大奶奶求過情,何曾替那兩個孩子說過一句話?

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不要多管閒事,閉口不言的,林容沉默片刻,忍了忍氣,終是忍不住:“沒有,妾身沒有話要說。君侯倘若非要妾身說出什麼來,那便只有可憐夏侯夫人了,可憐她嫁錯了人,落得如今的下場。可見女子還是不要嫁人的好,嫁得一個不好的夫君,尋常受氣受辱倒還算小事。像夏侯夫人這樣,才是真的悽慘。”

陸慎聽出言外之意,橫眼過來,冷笑:“我看你想說的話,還不止這些?”

林容這算是明白了,這廝就是來故意找茬的,她今日打算去渡口,叫他打斷,本一肚子的不耐煩。

陸慎這樣陰陽怪氣得咄咄逼人,縱使泥人也有三分氣,林容後退一步,福身行禮:“此雖外事,妾身本不該過問,不過君侯今日問起,妾身便直言了。君侯此前早有律令,刑平國,用中典,不得妄殺無辜。夏侯一族叛亂謀逆,已盡數剷除,絕無死灰復燃之可能,依君侯頒佈的新典,婦人不可殺,年未滿七歲幼子不可殺。”

她福身說了一通,見陸慎立在原處,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心裡惴惴不安,終是強打著精神說完:“君侯此舉豈不是朝令夕改!”

湖邊有些小燈,陸慎遠遠望去,那湖面似瞧上去似乎起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不過了多久,他轉身過來,見右手旁是一滿雕靈芝如意紋的楠木衣架,桁木上搭著一襲華美的雀金裘大氅,緩緩念道:“絳幘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

又忽地撫落,輕輕一推,轟隆一聲,連那楠木衣架也倒在地上,林容連忙後退幾步,這才沒被砸到,一時頗有些瞠目:“君侯!”

陸慎踩在那襲雀金裘上,呵斥:“你不過一介內宅婦人,又淺薄無知,見識短淺,怎敢開口置喙軍政要事?”心裡不無萬分嫌棄:縱使有些許皮肉上的功夫,博得幾分歡心,終是個不入流的無知蠢婦。

林容聞言,抬頭望去,眉目澄淨坦然,並不以之恥,也並不跪下請罪。

陸慎見那婦人反倒直起身子來,神色間也並不畏懼,喝道:“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林容本不想再說,只不過是陸慎問起來,也算盡到一份心力,雖則不自量力,依本心而言,總是不能見死不救的:“妾身固然淺薄無知,卻也知令出法隨,不得隨意更改。君侯朝令夕改,豈能膺服天下俊才?”

陸慎冷笑兩聲,深覺崔十一娘果然驕縱淺薄,這些日子在床幃之中給了她幾分好顏色,便膽大妄為起來,從袖子裡取出一道藍底摺子扔在那婦人臉上:“你的罪行尚不可恕,還敢替旁人求情?”

那力道甚大,摺子迎面飛來,林容後退幾步,卻還是沒避過去,叫打在額頭上眼眶上,頓時紅了一片。

林容眼眶頓時又酸又疼,不能自控的流出淚來,她一手捂著眼睛,一面彎腰把那摺子撿起來,一目十行,一名歌姬受辱而死,是叫人折辱而死。林容默默無言良久,那摺子叫丟在案上,淹在一片硃砂裡,頓時潤得一片紅,彷彿血一般的顏色。倘若不是自己要多留江州兵勇幾日,他們也許早回江州了,也不會再次犯罪殺人,那歌姬也不會喋血而死。

陸慎見那婦人沉默,譏諷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這一份條陳,與其說這是一篇陳情表,倒不如說這是一篇討伐林容的檄文,偏偏林容自覺有愧,無話可說,良久這才勉強道:“摺子上所說之事,妾身委實不知,楊大人的帖子我也並沒有瞧見過……”

話未說完,便被陸慎冷笑著打斷了:“不知?城外別院是否是你經手安排?你若不知,又怎會做此安排?”

她是為了想叫江州那些人護衛去千崖蕩,這才安排在城外別院,離渡口近一些的。只是。這個理由是萬萬不能不能說出來的。

林容艱難回:“是妾身的安排,卻不為包庇。妾身只是想著那別院空置,又裡渡口進些,免得……免得……”

她站在那裡,見陸慎疾言厲色,心裡恍然,又何必解釋呢,反正早晚都是要走的,難不成睡了幾日,還真成了夫妻麼?頓時,便閉口不言,垂眸道:“妾身,無話可說。”

陸慎見她這樣,不思罪責,反覺得自己沒錯,更是大為光火,訓斥道:“無知蠢婦,你是無話可說,還是無可辯駁?”

林容垂下眼瞼,再不肯說一句話,也不肯認錯,腰背挺得極直,心裡默唸,馬上就能去千蕩崖了,再忍忍,再忍忍。

陸慎冷笑三聲,道:“崔十一娘,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罷,往外吩咐:“來人,備車!”

第41章

須臾馬車已經備好,陸慎出院登車,見林容立在原處並不跟上沉聲道:“服侍你們主子上車。”

翠禽、鳳簫本跪著聽見吩咐,捧著斗篷過來,一臉擔憂,小聲問:“縣主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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