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一舉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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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選擇了以真面目示人，就表示我會承擔後果。”

洛瓔原本就是故意為之。

前太子妃溺水而亡，卻不見屍首。

突然出現在瀟湘館裡，定然會惹來不少遐想。

她這樣做，為的就是將她的失蹤引到夜景湛身上。

而她如今的身份，註定了夜晟無法將她帶回東宮。

京城裡那些個對她好奇的達官貴人，會為她一擲千金。

她賺了錢，同時還能從他們嘴裡套話。

簡直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這買賣絕對不會虧本。

夜景湛倒是沒想到她會這般坦然，“你就一點不在意……”

“臉面？”洛瓔將他的話接了過來，嘲諷地勾唇，“我哪裡還有什麼臉面？”

因為夜景湛，她的顏面早就無存了。

見他並沒有要提起流蘇的樣子，洛瓔也懶得再與他多說：“從今日起，我會搬去鎮安侯府。”

夜景湛當即就急了，“不行！”

洛瓔哂笑，“這可不是王爺說了能算的。”

她早就不是那個任由他隨意拿捏的人了，他什麼時候才會習慣？

夜景湛眼中閃過一抹掙扎，旋即開口道：“你不要忘了……”

“王爺是想提醒我，立冬還在王府？不如王爺讓人回去看看，她究竟還在不在。”

洛瓔早就知道夜景湛氣急了必定會用立冬來威脅她。

她早就已經有所準備，自是不會讓他得逞。

夜景湛一怔，“阿瓔，你竟提防我至此……”

“這不是應該的嗎？”洛瓔笑了。

若非是她防著，眼下只怕是要為了立冬回到晉王府。

夜景湛面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他也不想這樣，可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

奈何她早就有所提防，他連最後一條路都被堵死了。

“季大人，該走了。”司堯臣站在馬車前喊了一聲。

洛瓔抬腳就要往馬車的方向去，卻被夜景湛抓住了手腕。

“放手！”

瀟湘館裡的不時有人走出來，只要往這邊看一眼，就能看到她與夜景湛的拉扯。

洛瓔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以免惹來太多注意。

“跟我回去。”

她竟然從夜景湛的聲音裡聽出了卑微來。

他在求她。

洛瓔的心早就不會再為他而動了，所以她半點沒有猶豫，從衣袖裡拿出銀針就對著他的手背紮了下去。

夜景湛痛得渾身一顫，鬆開了手。

“告辭。”洛瓔轉身，上了司堯臣的馬車。

馬車駛出去很久，夜景湛還站在原地，身形落寞。

“主子，可要屬下燒了瀟湘館？”

清風所能想到的，只有這般簡單粗暴的主意。

“若是當真那樣做了，她不生氣才怪。”夜景湛哪裡會做讓她生氣的事。

不管她到底想做什麼，只要她開心就行。

“那……可要屬下找人盯著鎮安侯府？”清風又道。

夜景湛思索半晌，還是點了頭。

清風隱沒在了夜色裡。

翌日一早，瀟湘館的落兒姑娘就在京城裡出了名。

不只是因為她的美貌，她的舞姿，還因為那張與前太子妃酷似的臉。

前太子妃被一封休書趕出東宮之後，落水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出現在瀟湘館這樣的地方，倒也不算意外。

原本就火爆的花魁宴，在這傳聞出來之後，變得更加熱鬧。

儘管入場費已經提升到二十兩，依舊門庭若市。

出不起銀子的人在外頭圍了好幾圈，只求能聽到一點風吹草動。

今日比的是書畫。

比起昨日的嫵媚動人的舞姬裝束，洛瓔今日穿著一襲白衣，出塵卓絕，氣質清冷，如不可褻瀆的青蓮一般。

被她淡漠的看山一眼，一顆心便久久不能平靜。

洛瓔是相府嫡女，自然沒一人的書畫能比得過她。

她只用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一株傲雪梅花，還在旁邊題了一首《詠梅》。

字跡娟秀，卻透著一股韌勁，如同那梅花一般。

光是這立意就勝過其他幾位，更何況這畫工還是一等一的好。

自然又是她拔得頭籌。

館主這回放聰明瞭，落兒名字前頭放了兩個箱子。

幾乎都被裝滿了。

還有人出高價買下了那幅畫。

具體出了多少銀子，沒人知道。

只是聽說買家要求與洛瓔見上一面。

但她以不能壞了規矩為由拒絕了。

儘管沒人看到買家是誰，但有人曾窺見太子來了此處。

於是紛紛猜想，那買畫之人正是太子。

他不惜花重金也要見美人，讓人更加懷疑，那美人就是失蹤兩年的前太子妃。

“就算當真是的，他也不會承認，否則多丟臉？”

“丟臉也是相府丟臉，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相府當初不也說與她斷絕關係，不管她的死活了嗎？”

洛瓔換了衣服下來，正巧聽到那些人的議論。

她勾了勾唇角。

相府今日並沒有人來。

但她不信洛青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還會無動於衷。

哪怕只是為了求證，他也會來這裡看上一眼。

熱鬧散盡。

通政司有急事，司堯臣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鎮安侯府的馬車在外頭停著。

洛瓔正往馬車走去，卻在半路被人攔截。

拽到了另外一輛馬車上。

白皙的手腕被拽出了一圈紅痕。

夜晟趕緊鬆了手，“你的肌膚怎會這般柔嫩？輕輕一碰就紅成這樣。”

方才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這會兒倒是好意思說他是輕輕一碰。

“想要成為花魁，自然得花費心思。”洛瓔揉了揉手腕，“殿下這請人的方式，不太禮貌。”

“禮貌的方式我試過了。可你並不肯見我。”夜晟看著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恨不得能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但他知道洛瓔手中藏著銀針，若是他當真那樣做，下一瞬銀針就會扎到他身上。

“為何要騙我？”夜晟隱忍著情緒問道。

“殿下難道不知道原因？”洛瓔都不知道他為何能問出口。

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

夜晟眸光一顫，“阿瓔，我知道我當初不該那樣對你。否則你也不會在夜景湛身邊吃那麼都苦。我知道錯了，只要你回來，太子妃的位置就還是你的。還有琳琅，我會將她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我們一家三口，還像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