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觀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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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若是淵離和李天夜不在，秦淮也是想著老老實實排隊來進行今日的引氣日修行，但是眼下淵離兩人已經佔有一個修煉室的話，那自然是不需要了。

於是三人成行，向著四樓的一個修煉室中走去，淵離將天晶腕往大門口的感應臺一放，大門便是開啟，三人進入了修煉室中。

就在秦淮三人所在的修煉室的大門關閉後，在聚氣閣的第五層，一位男子坐在第五層邊緣的欄杆之上，背部慵懶地靠著粗大的樑柱，雙手隨意地抱在胸前。

由於聚氣閣的構造是中心鏤空，修煉室呈現圓形分佈在每一層的四周，所以五樓的男子將剛才的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男子在眾多人中，就像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獨特而耀眼，一種從內而外的氣質，難以言表，卻讓人無法忽視。

身著的白色制服也無疑彰顯了他也是天字學院的學生，但是有些單調的純白長袍卻是點綴著許些精緻的絲綢，他的衣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卻總是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從容和優雅。

一頭銀色的髮絲下有著一副精緻的面容，眼神之中透露出幾分灑脫與從容，讓人僅是看一眼，便是感到格外的賞心悅目。

男子一直目睹著秦淮三人，見三人走進了修煉室之中，方才將目光緩緩收回，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看來，不需要你出手解決了。”

放眼望去，這才發現在木質的欄杆旁，靜靜矗立著一位女子，女子那聲音如同風中的銀鈴一般，格外清脆動聽，將男子的思緒猛地拉回到了現實。

回過神來，轉頭望向女子，男子輕聲一笑：“是啊，後生可畏啊，竟然連瀾滄都願意為那名為秦淮的新生出頭，當然也就不需要我囉。”

身旁的女子一頭淡青色的長髮披在肩頭，寬鬆的長裙之下有著一副修長的身軀，清秀的臉頰上有著幾分高傲，同時洋溢著幾分青春，這種韻味猶如畫龍點睛般給女子增添了幾分味道。

女子先前同樣是一直關注著四樓的情況，聽見男子所言，也是不由得對著男子白了一眼，怪笑道：“這句話能從南玄哥的口中說出，可能有些奇怪哦。”

男子名為葉南玄，是天字學院的一位老生。

並未理會女子的陰陽，男子若有所思地道：“纖芸，沒想到瀾滄自從開啟了學院設定的更高層次的修行之後，修煉速度竟會如此恐怖，已然到達了通玄鏡巔峰。”

那被葉南玄稱為纖芸的女子全名為北辰纖芸，同樣是一位資歷較深的老生。

聽到葉南玄這麼一說，北辰纖芸也是輕嘆一口氣，贊同地說道：“是啊，瀾滄姐本就是天資恐怖之輩，再加上學院的重點栽培，也是在意料之中。”

說到此，北辰纖芸也是心中略有感慨：“那名為秦淮的新生，倒也恐怖，剛來到天字學院，便是達到準八道光柱，而我們修行了兩年，卻還在原地踏步。”

“沒辦法，光柱數量不是武修境界，不是努力就能夠集齊完整的八道光柱的，我們停留在七道光柱已經許久，到了現在，也還沒有突破到第八道光柱的跡象。”

葉南玄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繼續道：“黎明護法如今都是親自指導瀾滄的修煉，足以看出學院對擁有八道光柱的學生的關注，那秦淮，有可能就是下一個瀾滄。”

“也不知道這第八道光柱到底是代表著什麼，為何這麼久了，我連一點這最後一道光柱的蹤跡都是無法追尋，但是秦淮卻是一開始便是有著完整的七道，並且已經有了第八道的跡象。”

北辰纖芸對於秦淮這位新生明顯也是有些羨慕，他們苦苦追尋許久的東西，秦淮卻是剛來學院便是擁有，這種情況也是讓他們這些老生哭笑不得。

“人和人就不要去比較了，不然會氣死人的。”葉南玄一語驚醒北辰纖芸。

“聽說那秦淮剛入學時測試出有準八道光柱的時候，便是已經引起了學院高層的極度重視，就連黎明護法，都親自單獨召見過他。”葉南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知你還記得黎明護法手中的那捲極品修煉章法嗎？”

北辰纖芸不假思索地道：“你說的是錦繡山河卷麼？當然記得，當年我們倆不都是去嘗試獲得麼，那進行認主儀式時我看到的景象，現在都記憶猶新。”

回想起當初在黎明的主持下，錦繡山河卷在她腦海中幻化出的一幕幕景象，即便過去了許久，北辰纖芸依舊是難以忘懷。

但是就在這時，北辰纖芸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略微嚴肅地望著葉南玄，粉黛的嘴唇張了半天，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會吧...似乎當初的陳玖歌也沒能成功吧。”

葉南玄沒有解釋，只是笑而不語，北辰纖芸則是在這時迅速調出天晶腕中的天字系統，意識連結到藏寶樓之中。

當她迅速找到藏寶樓中錦繡山河卷所在的位置後，卻是發現已經空無一物，下方還標註著一行字型。

“歸屬者：秦淮”

眼前的一幕，也是讓得北辰纖芸心中也是有著驚濤駭浪般的震驚，意識緩緩退出藏寶樓，回到聚氣閣的第五層，望著葉南玄淡淡的笑容，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說，秦淮，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瀾滄。”對於北辰纖芸的反應並不意外，葉南玄輕聲笑道。

無論何時，葉南玄臉上掛著的那縷淡淡的笑容，都是給人一種處變不驚的感覺，就像這世間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引起他的面色變化一般。

“也難怪武紹炎那傢伙在秦淮現身之前都是十分囂張，秦淮一現身之後，便是一聲不吭了...相信他也想到了這些東西。”北辰纖芸半天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也不怪北辰纖芸會有如此反應，畢竟在當年，她和葉南玄都嘗試過獲得錦繡山河卷，但都是以失敗結尾。

本來北辰纖芸將一切原因歸咎於她天資不夠，沒能得到錦繡山河卷的認可，但是當她知道已經常年位列巔峰榜第一的陳玖歌都已經失敗後，她就已經釋然。

陳玖歌這種人物，北辰纖芸甚至已經想不到該用怎樣的詞語才能形容他的恐怖。

按照北辰纖芸所想，或者是錦繡山河卷的創造者的要求太過苛刻，就連在天字學院這種天才雲集的地方都難以找到傳人。

但是眼下，秦淮一介新生，卻是真的成功獲得了錦繡山河卷。

這一切，都是顯得太不真實。

“好了，也別太糾結於這些，或許，這就是屬於秦淮的機緣，能夠擁有準八道光柱以及得到錦繡山河卷的認可，他絕非庸人，只是還沒到他成長起來的時候。”

“這種人物，一旦成長起來，或許，便是足以轟動所有人。”葉南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智慧，彷彿能夠望穿一切。

葉南玄對秦淮的高度評價也並非主觀意願，而是方才在一直觀察四樓秦淮出現後對事情的處理手段而得出的結論。

在衝突發生之後，本來矛盾並不針對秦淮，但是他依舊選擇毅然決然地擋在兩方人的正中間，光憑藉這一點，足以說明他的忠義。

而在瀾滄出面後，以瀾滄的威嚴，秦淮完全可以仗著靠山狠狠地報復一下武紹炎，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順其自然地給了武紹炎一個臺階，讓這場鬧劇沒有鬧得過於難看。

從長遠方面來說，無論是武紹炎，還是對秦淮這一方，他的這個舉動，對兩方都好。

若是真的選擇在這件事上撕破臉皮，武紹炎自然是不想主動得罪秦淮，但是秦淮身旁的淵離和李天夜，對武紹炎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的懼怕。

武紹炎雖然蠻橫霸道，但是論實力來說，一位通玄鏡中期的武修者和巔峰榜第十的成績，又怎麼可能沒有一些手段。

而正是因為秦淮的明智之舉，便是將未來一些可能發生的更大的衝突完全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也是憑藉這一點，便是能夠說明秦淮的心胸和眼界，立威而適度，反擊的同時懂得見好就收。

葉南玄將事情的整個過程看在眼中，雖然還和秦淮沒有過接觸，但是僅僅憑藉這件事，他便是將秦淮整個人分析了十之七八。

葉南玄始終相信，有意的舉止和接觸可以偽裝，話語可以反覆揣摩，只有在真正遇到事情，才會暴露一個人處理事情的能力和手段。

而這，便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時候。

北辰纖芸也明顯是知道了什麼，笑道：“怪不得南玄哥在衝突爆發的時候想要插手平息，但是秦淮出現後便是放棄了，原來是想分析一下藉此分析一下秦淮啊。”

被北辰纖芸看穿，葉南玄不可置否地輕笑道：“未來十分強勁的競爭對手，很難不在意。”

隨後在欄杆上起身，伸了一下懶腰，輕聲道：“走吧纖芸，開始今日的修行吧，瀾滄已經提前邁入通玄鏡巔峰了，我們也要抓緊了，藉助引氣日的功效，讓實力更加精進一步。”

“嗯，以瀾滄姐的如今的修行速度，可能要不了多久，便是成為僅次於陳玖歌的存在了，我們也不能示弱。”北辰纖芸眨了一下美麗的雙眼，對著葉南玄的肩膀輕拍了一下。

隨後，兩人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第五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