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虛空中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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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人，老夫或許會給予一個選擇，選擇是否接受老夫的條件，但是你不同，你似乎別無選擇。”。

“若是你選擇拒絕繼續自我墮落，老夫並不會強求，那自然沒有義務來救你。照你如今的狀態，你想要靠自己度過此次難關，可能是天方夜譚。”。

虛空之中蒼老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秦淮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身旁已經油盡燈枯的肉體，各種思緒不斷襲來。他自然是清楚，自己遭此劫難，如若不是面前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人出現讓他能夠強行續命，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已經被抹除的屍體。

而且此次看似毫無徵兆的刺殺定然是蓄謀已久的，不然那黑袍人為何知道他母親的名諱，似乎這是一場由母親身上延續至今的恩怨。

在數十年前，秦淮還未出生之時，一切風平浪靜，秦淮的母親韓輕月乃是韓族大名鼎鼎的韓族戰皇，帶領韓族征戰一方，在世界的中心天朝巍然矗立，乃是聲名赫赫的一方霸主勢力。

作為韓族戰力的頂尖層次，與韓輕月一同征戰四方的還有三位王級將軍，韓輕雲，韓輕月的親妹妹，便是其中之一，也就是如今撫養秦淮的雲姨。

這就是韓族經久不衰的資本與依靠：“一皇三王。”。

而在強者如雲的天朝，也有一個與韓族實力相當的種族勢力—秦族。

兩個種族追溯到幾十年前便是由於利益衝突爆發過諸多大大小小的戰爭，到了如今，這種情況愈發激烈，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秦族同樣擁有一位實力恐怖的戰皇，與韓輕月不相上下。

由於實力相當，相互制約，所以一直都沒有真正全力開戰。

直到在十多年前，一場由韓族和秦族兩大種族的衝突終於是在一瞬間被打破，兩族的戰皇親自出山，在天朝爆發了一場持續了一天一夜的頂級強者的戰鬥。

而第一次碰撞，雙方旗鼓相當，秦族戰皇被逼退，雙方都受到極大的創傷，韓輕月更是失蹤了三個月之久。

而在韓輕月消失的這三個月之久，便是直接導致了韓族巔峰的終結。

三個月之後，當韓輕月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之時，她已不再是巔峰狀態的韓族戰皇，只因，她的腹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新生命，那便是秦淮。

當恢復傷勢的秦族戰皇再次氣勢洶洶地歸來之時，已有身孕的韓輕月再也擋不住全盛狀態下秦族戰皇的步步緊逼，不久便是戰敗，落下重傷。

禍不單行，三位王級將軍一位當場被秦族戰皇擊殺，其餘兩位也均以重傷收尾。

那一戰，最終秦族大獲全勝，韓族就此褪去巔峰的光芒。

韓族高層把這一切都歸咎於韓輕月，只因為她消失的三個月中流落在一片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中，竟然邂逅了一位在外歷練的秦族將軍。韓族高層認為正是因為此，韓族才會戰敗。

戰敗之後，韓輕月和韓輕雲重傷在身，再也沒有了巔峰的力量，被韓族高層遷怒，發配到位於星天地域的韓族外族。

在星天地域，失去了巔峰時刻的高高在上，淪為了飽受壓迫的千古罪人。

不明所以的韓族群眾將一切都怪罪在姐妹倆的身上，已經失去力量的兩人似乎成為了戰敗的罪名和藉口。

在星天地域的日子裡，雖然戰功赫赫的歷史讓得韓族中也有一些高層庇護著兩人，但是終究遠水難救近火，二人還是難逃韓族外族變著花樣的壓迫和針對。

在韓族外族，韓輕月生下了秦淮，但是壓迫從來沒有中斷，直到秦淮十歲那年，韓輕月終於是撒手人寰。也是在那時起，族人的怪罪似乎才得以減少。

如今的秦淮已經十八歲，母親已經去世八年，如今的他，猶如被遺忘一般，不會再有人將他和多年前的那場戰爭聯絡起來。他過往所經歷的一切，猶如流動的河流一般，永遠被遺忘在時光的長流之中。

雖然生在韓族，但是韓輕月在生下秦淮之後，在為他起名之時，堅定不移地讓他以秦為姓，那種堅定，猶如一種固執。

由於族中終究是有一些高層是韓輕月的一派，歸功於那些高層的庇護，韓族之人終究是沒有做過什麼太過分之事，不然，秦淮單單憑藉秦這個姓氏，能否成長到如今，都是一個未知數...

想到此，秦淮微微起身，向著聲音所傳來的虛空之中抱拳沉聲道：“秦淮願意聽從您的差遣，若有機會，我想親自探尋一些問題的答案。”。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看似自甘墮落的外表不過是你偽裝自己的手段，在這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卻是有著一顆沉穩且飽含慾望的野心。”。

虛空之中的能量迅速匯聚，僅僅片刻，便是在秦淮的面前凝聚成了一道充斥著古老氣息卻看不到真容的身影。

面前的身影雖然模糊，被白色的能量所纏繞，但勉強看清是一道人影。見到此，秦淮也是毫不猶豫地以虛空為地，鄭重地跪下朝著人影拜了三次。

秦淮不是傻子，單是出手將他救下的恩情，便是足夠讓他行次大禮。

“起來吧。”只見那身影輕輕一揮，便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秦淮輕輕托起。

“秦淮，老夫能夠趕來將你救下，其實你應該感謝你自己。”。那虛無人影的聲音此時竟是顯得多了一分柔和，顯然秦淮的跪拜讓他欣慰。

“我自己？為何？”聞言，秦淮瞳孔微縮，困惑地問道。

“正是有你瀕死前的反撲，沒有束手就擒，你所爆發出的力量和狠勁，實則是一種精神力，正是你最後爆發出的這三道精神力，才讓老夫能夠找到你。同時，也是救下你的理由。”。

“精神力？”秦淮聽著這陌生的名詞，眼神中迷惑不已。

“現在的你還接觸不到這些，你只需明白，老夫創立了一個隱藏於世間的勢力，目的就是篩選世界上所有符合要求的青年少女，而這篩選的標準，並不是以武道修煉境界為主，而是這名為精神力的東西。”。

說到此，人影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這精神力共有八種，如若達到四種，便是能夠達到最基本的要求。而你原本只有四種，但是在在你迴光返照的那一刻，硬生生又爆發出了三種。”。

“現在的你，足足有七種，這便是老夫不擇手段救下你的原因。”。

聞言，秦淮也是自嘲地淡笑了一下，沒想到，由於黑袍人對他母親言語侮辱所引起的應激反應，在某種意義下竟是救下他的直接原因。

母親雖然已經不在，但是猶如還在默默地守護著他一般。

想到此，秦淮的拳頭不自覺地握得很緊，牙關也越發咬緊，對於母親的逝世，是他一生的痛苦，而且母親的死，絕對不止那麼簡單。

而秦淮的父親，他既素未謀面，同時也深深憎恨這所謂的父親，在他們母子陷入如此境地也未曾出現，所以他並不承認這位不負責的父親。

他只知道，他的父親是個混蛋，拋下他的母親。

而如今，除了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秦族的人，其他訊息便是一無所知。雲姨對此也很少提及，有些問題，註定要他自己去尋找答案，也可以說是...

為當年的母親討回公道。

那白色人影似乎也是看出了秦淮眼神之中的不甘與尋求真相的野心，在漸漸消失的同時，也是說道：“老夫能給你一個機會逆天改命，但是前提是你能夠透過接下來的考驗，這點只有靠你自己，希望我們下次還能夠見面。”。

“你且隨老夫來吧。”，話音剛落，一道耀眼的白光便是朝著遠處襲來，猶如豁然開朗一般立馬充斥秦淮的雙眸，下一刻，秦淮的肉體和靈魂體便是消失在了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