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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搞笑,你還真以為老闆會稀罕你家的那點零錢嗎?"

回到早會的時候,正當銀樂隊的隊員們正在忙於練習之時。

舒伯特和李莫言在丘校董的保鏢及他小嫩模的陪同下,來到學校的宴客室。

校務處的職員們如臨大敵般,先是東拼西湊找了一個花瓶和花,後又準備茶點早餐,全都陳放在宴客室裡。

別看這陳南芳中學外表窮窮酸酸的,但是舔起人來卻非常周到,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宴會室佈置得體,穿著一身性感的短包裙的副校,陳少芬端著茶水,進入房間,向丘董拋了媚眼,然後說:“很榮幸丘董能帶大家光臨我們的學校。”

看著眼前的副校,丘董喉嚨滾了一滾,一偷偷一捏她的屁股,陳少芬便發出嬌柔的聲音,惹得丘董心花怒放。但坐在沙發上的舒伯特,和李莫言卻不屑一顧。

“丘董呀,又何必花心機和時間在這些下等人身上呢?丘文生雖是個好孩子,但他畢竟身體不太好。相反丘董還年輕,你多生幾個孩子,將來丘氏集團,還不是一樣欣欣向榮。”陳少芬見三人正在僵局,就加把口進去,又以鄙視的眼光,望了一望李莫言,湊在她耳邊說“還以為你有甚麼高風亮節,原來,也不過人家的小情婦而已。”

“像你這種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有資格說這話嗎?”李莫言冷語道。

“你!”陳少芬正想破口大罵,但見這場合,實在不合適。

“你先退下吧!我有事想跟丘先生私底下說。”舒伯特道罷,李莫言便退了。

“你們也退吧!”丘董對陳少芬和他的嫩模說。

待兩人走後,舒伯特才說:“其實丘文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對不?"

舒伯特的一句話,有點兒把丘董嚇住了。

"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這不是明顯地過了頭嗎?

丘文生是丘氏集團的獨生太子爺?哈哈,不會真的有一家跨國集團的老總,把將來會繼承自己全部家產的人,安排在一家三流學校讀書吧?

即使丘文生因為患病,長期缺席學校的課程,成績完全追不上,也不至於在一家專門為有罪過的學生而設的特殊學校讀書吧?

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舒伯特可不會拋下狠話。他從西裝的口袋裡,隨手丟了幾張他在倫敦聖彼德學院和在當地工作的從弟及他的銀樂隊的合照,相片上有一個身材高大,氣質不凡的青年,簡直跟文生長得一模一樣。

此時,丘董卻忽然在一陣虛假的驚慌中回過神來,拍拍手誇舒伯特說:"雖然,很多有錢人,都會為自己的下一代找替身,但是丘文生不一樣,他們兩個都是我兒子!他們是雙胞胎,不過……丘文生從一出生,就是弱胎。我早就知道他有先天缺陷,活不太久,所以,對我來說,他只是一枚棄子罷了。”

丘董的計劃是暗中培養他在英國,改名換姓生的接班人。而文生只是作為一個替身,一旦他出了甚麼意外,例如被綁架,招惹了仇家,丘董只會裝模作樣地拯救一下,如果他平安無事病死了,既可以詐取過百億的天價保險,還可把潛藏在公司,家族裡,對他及他的財產圖謀不軌的人一網打盡。

到時機成熟,真正的丘氏繼承人就會從天而降,假裝復活,肅清一切。而林雪柔,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雪柔最好的結局是跟一個和文生從未謀面的男人,共渡餘生,但要是正版繼承人沒有不上她的話,她這輩子都毀了。

"真是個冷血的人!"

"有錢人的世界,你才剛剛進入,有很多東西,你還在學習呢。舒伯特!我勸你還是乖乖地配合我們做完這臺戲,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要不然,你想跟阿博生搶媳婦?"

"甚麼?阿博生?"丘董聽他的名字,心裡一涼。

他萬萬沒想到,舒伯特也暗中撮合雪柔和陳東昇。但是,丘董在名媛圈中混跡多年,陳東昇甚麼為人,他既為同道中人,當然也一清二楚。

"難說,難說。"丘董陰陽怪氣地說。

正當兩人在僵持之時,林雪柔忽然衝了進來,任外面的保鏢,攔也攔不住。

"叔叔,叔叔!文生暈倒了!"

"甚麼!"丘董假裝擔心地站了起來說:"醫生,還有你們,都跟我來!咱們必須把文生給救活!"

雪柔指著他們往樓上課室的方向。

她離開會客室前,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望了舒伯特一眼。

忽然,有種扎心之痛,在她的心裡升起,彷彿詛咒般的回憶,瞬間捲上心頭。

她愣了一愣,被丘董的醫生拉了一拉,才回過神來。

他們先把文生送到保健室,一邊急救,一邊檢查,一邊等救護車來到。

"文生他怎麼啦?"雪柔擔憂地說。

"他可能最近太操勞了,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醫生說。

"都是因為銀樂隊,把我兒子害成這樣!"丘董說著,冷眼看了看雪柔:"雪柔啊!我不是說你……但是……”

雪柔聽著,內心盡是煎熬。

不久,來自私家醫院的專屬救護車來到,把文生接走了。丘董和他的車隊,也跟著他一同離去。

"是我!是我害了文生,我不該讓他來銀樂隊!就算只坐著奏樂,也不行,他必須離隊!他不能再留在銀樂隊了!"

雪柔想著,又擔心銀樂隊沒有文生後,長號部會後繼無人,就一口氣衝到長號部,抓住正在和大家一起排練的郭東。

她看著他那嘔心的唇鐶,舌鐶便一手抓住他,說:"郭東!跟我來!"

就這樣,郭東被她強行帶離了學校,上了計程車,去附近小區的賣鐶的小店,做了簡單的摘鐶手術。

回到學校,兩人都已經曠了一節課,才繼續上課。

從郭東口中,得知整件事經過的夏瑜,才明白雪柔為什麼這麼反常。

她也擔心文生的情況,所以,當午飯的鐘聲打響時,她馬上趕去了醫院。

怎料她一看,病房,林雪柔比她更早一步來到了。

雪柔嘟著嘴,歪頭,悶悶不樂地向看著剛醒來,坐在床上吃飯的丘文生。

按照醫生的指示,文生只點了一份很清淡的套餐,交給旁邊的管家,整份打成顏色奇怪的糊子,小口小口地用匙子喝著。

"這樣吃東西,有意思嗎?"雪柔看著就忍不住給他切了點雞排給他。

只見他的管家,馬上伸手喝止,"少爺才剛不久,切了胃部的肌瘤,不能這樣直接吃肉。"

文生聽罷,狠狠地斥罵他:"誰要你多嘴!"

雪柔聽著,心裡打了一寒顫,"你……切了胃?"

"沒事,會長回來的。"

雪柔筆直地看著他,咧起嘴斥道,"你當我傻子,你這不忽悠人嗎?怎麼可能長回來!"

只見文生挑皮地伸了伸舌頭。

這對雪柔來說,一點都不好笑,心裡很是扎痛。

但她明白,文生總是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給她,最糟糕的時候,獨自面對。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下次覆診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陪你去。“

“好的,好的,不過,前題是你必須把銀樂隊的事先辦好!我可不希望有一個經常缺席練習的人當我們的隊長!”文生說。

“當然,但是……你已經不是銀樂隊的人了。”雪柔低頭垂眸,吃著她的盒飯寡淡地說。

“為什麼?”

“都怪我……沒有阻止你,你才……”雪柔說著說著,淚水忽然一點一點地,從白晰的臉上,滑落滴在飯和手粗獷的手上。

“雪柔……”

文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憂愁的雪柔。

雪柔在大家心裡,像個樂天的傻大姐一樣,幾乎從來都沒有見她傷心過。

雪柔機乎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哭過。

但這段時間來,她變得比以前感性得多了。

上一次就在上在星期六,還是因為銀樂隊事。

而這一次是為了他。

"別擔心,沒問題的,我是不會這麼容易倒下的!我還要和你一起去韓國!“

文生看著兩人的手,喉結艱辛地滾了滾。接著,又淘出手機,把一張珍藏以久的照片,給雪柔看。

二年前,雪柔與黑龍,及少量國內的樂手,組成國家代表隊赤龍,參與韓國濟洲島的全球青年步操比賽。那一年,雪柔在大球場,穿著純白,一抹低胸唐代的漢服,猶如天上的仙女下降凡塵。

她徐然拿起手中的小號,吹和陳東昇一起如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戀人般,合奏著周杰倫的>。

在場的華人,隨著她的號聲,也唱了起來。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當初學人說愛念劇本

缺牙的你發音卻不準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

守著小小的永恆

那時,正好下著雪。

當時,媒體人給雪柔起了一個響噹噹的外號,雪之妖精。

這一刻,丘文生還是第一次跟他一直憧憬的雪之妖精,這麼接近。可惜的是,文生從來也沒有親眼看過雪。

說起來,還真是可惜,文生的成績也非常優秀,那時,他也被邀請過加入赤龍,只是,因他的病情一拖再拖……

原本和雪柔約好,要在韓國看雪,打雪仗。但他終究沒有兌現承諾……

"那時,我在醫院網上看你的直播,一直在幻想著,要是那一天,和你合奏的人,是我,而不是陳東昇的話多好……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健康起來!我無論如何,都要考上高中,無論如何都要再一次和你一起參加銀樂隊!”

雪柔也是如此。

那次韓國的國際賽一戰成名之後,就有經紀人想跟雪柔簽約,想她輟學,全職投身音樂之中。

連王鍚安也想以獎學金的形式,招雪柔去黑龍,但都被雪柔拒絕了。因她不忍心離開她的夥伴,特別是文生。也因為她曾在隊徽下,和前屆隊長,發過誓,要帶領獨角馬,再一次創造傳奇,就像那時的周國棟一樣。

"雪柔,我們約定好了,無論我們的對手有多強,今年我們也要一起去韓國比賽,一起去看雪!"

文生垂眼,看著她粉嫩的手,自己那修長白晰的手,也漸漸靠近。

輕輕地勾住她的小手指。

雪柔的手又動了一下,像是回應地勾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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