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穴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1章 大營,紅樓兵仙,木穴川,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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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響徹雲霄的戰鼓在大營中震響!

緊接著,力度稍遜幾分卻連綿不絕的鼓點再次傳遍四方。

還在營房裡沉睡的老卒們被驚醒,仔細聽了聽,再聽到後面傳來延綿不絕的鼓聲後,一腳把正在自己身邊睡的正香的夥伴踹醒。

“都給老子起來了!是聚將鼓!”

聚將鼓?

原本被鼓聲吵醒,還迷迷糊糊揉著腦袋計程車卒們瞬間清醒了過來,翻身下了大通鋪,抓起身邊的衣服就飛快地穿了起來。

很快,在有經驗的老卒們的幫助下,基本上所有人都穿戴好了鎧甲,並沒有掛上其他的零部件,只是在腰間掛上雁翎刀,就以小旗為單位往大校場趕。

得益於總兵官鄧原的古板,江南大營基層將士們的軍紀維持的一直不差。

再加上江南大營還有一些十幾二十幾年的老卒,有多厲害不知道,但對於戰場保命的本事和軍中的規矩都門清!

聚將鼓起,三通鼓不到是要殺頭的!

從上空往下看,一支支十幾人的隊伍從一座座營房裡湧了出來,與其他小隊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支人數更多的隊伍,就這樣,一支支的隊伍彷彿百川歸海一樣,以所屬千總為單位匯成一隊,小步慢跑的來到了大校場。

“這…”

哪來的騎兵?

領頭的千戶們最先看到了分列校場四角的四隊騎兵…

不,是五隊!

閱兵臺下方,還有著一支目測兩百來人的騎兵隊,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竟然還有三十騎具裝甲騎。

幾個千戶相視一眼,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滿肚子疑惑的站在自己的位置,轉身向後維持自己的佇列。

很快,各軍的主將們也騎著馬過來了,來到了隊伍前列,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千總一眼,千總們也一頭霧水,朝著主將行了個禮,又搖了搖頭。

主將們朝著點將臺望了過去,想看出點什麼來。

黑虎旗,朱雀旗,賈字牙旗…

嗯?

朱雀?賈?

突然想到了什麼的主將們被驚到險些摔下馬來,連忙穩住身形,又抬起了頭望向了最中央的那道身影。

看不清…

算了,還是早些清點好人數吧…

很快,聚將的三通鼓結束,坐在點將臺正中央的賈琿睜開了眼睛。

“可都到齊了?”

賈琿轉過頭朝著鄧原問道。

鄧原看著各軍報上來的人數,彎腰朝著賈琿說道:

“啟稟大都督,有吳同知,陳僉事,李、秦二鎮撫四人未至,其餘人馬除去有27人因病告假外,均已到齊!”

“嗯,那四人為何不在?”賈琿看著點將臺下的九萬江南大營正兵,點了點頭。

雖說鄧原不得人心,但對於軍規軍紀還是遵守的很好的。

戰鬥力如何暫且不說,但這聚集速度倒是和京軍們相差無幾。

“回大人,李鎮撫母親去世,告假回老家治喪去了。

其餘人等並沒有告假與事務。”

點將臺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賈琿打了個哈欠,撓了撓鬢角。

“今天難道不是初一?不是規定必須點卯的日子?鄧總鎮,他們什麼來頭?”

鄧原沉默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吳同知與秦鎮撫均為江南的勳貴與世家出身,向來與下官不對付,他們有靠山,下官也對他們無可奈何。

那陳僉事則是出身宗室…”

“懂了,仗著身份不把你放在眼裡,不把身上的官職放在眼裡,不把大齊的軍規軍律放在眼裡,更沒把某家…放在眼裡。”

賈琿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

“譚千戶,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哪裡吧?”

身穿直身魚鱗甲,戴著鐵護臂的譚季上前一步。

“回大都督,卑職這就將他們捉拿過來!”

“嗯,去吧。若是拒捕,允許動刀。”

“卑職領命!”譚季朝著賈琿一行軍禮,左手一揮,跟著自己來的幾個繡衣百戶等人連忙跟了上去,往金陵城捉拿三人去了。

“大都督,接下來…”

鄧原朝著賈琿詢問接下來的流程。

是直接開始後面的,還是等把三人抓來了再開始。

賈琿沒有回答,握起拳頭錘了大腿幾下,這才站了起來。

“那三人對我來說毫無價值可言,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立威而已,先不管他們了。”

邊說著,賈琿走到了點將臺的邊緣。

臺下的主將們這才看清楚這位大將軍的樣子。

頭戴尖頂明鐵盔,盔頂飾紅纓與盔旗,頓項及護耳綴有甲片。

身上穿著魚鱗葉齊腰明光甲,方領對襟,並沒有戴著鐵護臂。甲身飾以金色朱雀紋,底邊飾彩色排穗。

下面則是穿著兩幅戰裙,以織錦繡著朱雀。

大紅色的交領袍服穿在甲下,隱隱約約能看到金色的紋路,應該是賜服吧。

系在甲上的是腰刀與鞓帶,兩側掛著弓帶與箭囊。

怎一個威武了得!

“某家乃是,上柱國,大司馬大將軍,左軍大都督,敦煌郡公,賈琿!”

話音剛落,站立在校場邊緣,賈琿帶過來的林沖的千戶開始重複著大將軍的話,知道離著點將臺最遠的地方。

大夥開始竊竊私語。

“另外,某家還是欽差,來辦什麼的?辦的就是你們這些剿匪都幹不好,還臨陣脫逃的江南兵!”

雖然是為什麼,大家心知肚明。但當初,林如海給朝廷報的就是江南大營剿匪受挫逃跑,這點就是江南大營的都無法反駁。

參與交易的人心虛的嚥了口口水,而那些完全不知情的人們不甘的握緊了拳頭。

賈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直等到下面人吵著吵著突然安靜了下來。

像極了他前世班級裡,吵吵嚷嚷的突然就一陣安靜那樣。

“某家不管伱們什麼出身,從哪來的,又有誰當靠山。

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沒用!

若是不服氣,呵!叫他們來跟我鬥!”

賈琿開始在點將臺的邊緣走來走去的,掃視著江南大營計程車兵們。

“在某家手底下,只有能者上,弱者下,沒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還有你們這些帶兵的,到底能不能勝任,全憑本事!

若是你們真有本事,把某家打敗,那某家向陛下上書把這大司馬大將軍讓給你又何妨!”

賈琿停下了腳步,突然轉身朝向了內心已經開始浮動計程車兵們。

“林沖,來!”

賈琿回頭朝著林沖招了招手,林沖連忙來到了他的身旁,落後一個身位。

“瞧瞧,這位就是某家的直屬千戶之一,林沖林縣男!他,就是某家在京營裡選出來的大才!

敢帶一千多人衝擊數萬敵軍的猛人!

碰到我的時候是什麼官,啊?是槍術教頭!就是因為比武得了前三名,直接讓某家給提拔到了千戶!”

賈琿話音剛落,下面立馬就炸鍋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林沖!

當時從北平傳來的邸報裡寫的京營比武竟然都是真的!

“不光是他,某家的另外兩個直屬千戶,關勝和楊志,他們也是京營大比的前三名,都是某家從九品武官提拔到正五品千戶來的,都是當世的人傑!”

譁!

整整九萬人眼冒精光的看向了賈琿身邊的林沖。

林沖被幾萬人盯住,一時間竟然緊張了起來。

“我是林沖!”

林沖抱拳朝著大家行了禮,就放下了雙手,不再言語。

“爾等還愣著做甚?當年怎麼進的江南大營都忘了?第一項考核,長跑!”

。。。。。。

秦淮河畔,鸞班。

作為哪怕是在秦淮河上都算得上是拔尖的清吟小班,幾乎每五年就會出一個花魁的地方,那住一夜的花銷堪比被抄家。

當然,鸞班也不是有錢就能進的,沒有才華和名氣甚至都不讓你進門。

但奈何現任班主拓寬了業務,招攬了大批紅倌人,雖然口碑和名望有所下降,但營業額近乎翻了一倍。

畢竟,能進鸞班的紅倌人也沒一個簡單的,手段與才藝甚至比鸞班的青倌人更佳,唯一的遺憾就是破了身了,身價大減。但相對的,她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接客了。所以,兩者一夜的纏頭相差無幾。

吳同知三人昨夜就是夜宿於此了。

原本因沒那個才華和臉而無緣的鸞班,現在已經是足夠有錢就能進的地方了。

近年來大發橫財,自稱花叢老手的三人又怎能忍住不去一親芳澤?

至於點卯?

不去!多少年都沒有戰事了,缺席一次兩次怎麼了?

他鄧原還能砍了老子?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後軍大都督!

更別提陳僉事還是個宗室了。

雖說只是太祖爺五弟的旁系後人,現如今已經就剩下個宗室的名號了。

但宗室就是宗室,高坐明堂的皇帝還能真殺了自己這樣的老親戚了?

肆無忌憚的勳貴三人組自始至終就沒瞧得起從底層爬上來的鄧原過。

和一起睡了一夜,又一同起來的姑娘一起做了早操,吃著他們親手喂進嘴裡的早餐,人生也不過如此了吧!

與此同時,用繡衣衛的金牌叫開城門的譚季也帶著人馬來到了鸞班前。

譚季沒有言語,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親信。

親信會意,帶著自己小旗的人就開始砸門。

“開門,開門!”

“來了來了,叫魂吶!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大清早的就想…”

鸞班看門的小廝揉搓著眼睛,罵罵咧咧的開啟了鸞班的大門,與正在砸門的一看就是官差的人面對面。

“這位差爺,大清早的來我鸞班,有何貴幹?”

小廝原本還害怕的腿打哆嗦呢,但一想到自家鸞班也有靠山,不是好惹的,這才重新挺直了腰桿。

“少廢話,繡衣衛拿人還要提前和你說!”

小旗蠻橫的推倒了小廝,闖了進去,後邊的手下連忙開啟了兩扇門,大部隊魚貫而入。

“繡衣打人了,繡衣打人了!”被推倒的小廝一下子急了,開始扯著嗓子喊來起來。

繡衣能不能闖進來是他們的事,可有沒有通報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繡衣不一定會對自己怎麼樣,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龜公都算不上的雜役,犯不著弄死自己。

可班裡的老鴇子可是真會把自己打死的!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幫子…呦,原來是繡衣的差爺啊,大清早的就來我鸞班…可真不巧,姑娘們都有恩客沒送走呢,恐怕要招待不周了…”

“少廢話,弟兄們今日是來辦差的!江南大營的李、陳、秦三人何在!”

濃烈的胭脂味燻的小旗直皺眉頭,他是因為嗅覺靈敏被特招進來的,對這些有濃烈氣味的場所非常的不適。

“這…什麼姓吳的姓陳的啊,咱們鸞班也有鸞班的規矩,這恩客的資訊可是從不打聽不在意的,只管用心接待…”

“喲,老鴇子,這話說的你自己信嗎?我記得幾個月前你們還給今科解元免了單呢,這就是你說的不在意?”

“這…那都是仰慕路解元的才華…”

“別放屁了,當時老子就在下面坐著,你連他姓什麼都沒提,就說了一句給今科解元免單。少廢話,你既然不說,那老子就自己帶人進去搜!”

譚季打斷了二人的扯皮,甩開抓住他胳膊不讓他進去的老鴇子,徑直上了樓。

與大都督共事的這段時間,他也被傳染成了一個信奉大力出奇跡的莽夫。

我管你是誰呢,以正事為先,只要你的靠山打不過老子的靠山,那我就沒必要給你面子!

“繡衣打女人了,繡衣打女人了!差爺,我鸞班雖說是個下九流的行當,但也是有人撐腰的!”

“不就是武寧侯和黃家參了股嗎?老子都闖進來了,你覺得我會怕?”

譚季嗤笑一聲,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老鴇子,帶著人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查。

吳陳秦三人正享受人生呢,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媽的,誰啊!大清早這是在叫魂還是怎麼?擾了爺的清淨!”

吳同知正享受口口相傳呢,突然就被攪了興致,把懷裡的姑娘一把推開,抄起放在櫃子上的腰刀就要拉門出去。

嗙!

“啊!”

包廂的房門突然就從外邊被推開了,正中吳同知的鼻子,頓時鮮血直流,疼的他扔了手中的刀,兩隻手捂著臉哀嚎。

“媽的,你…”秦鎮撫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開罵,可當他看見眼前的這個披甲大漢鎧甲之下隱隱約約的飛魚服,和跟進來的人穿的衣服,彷彿被掐住了脖子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怎的繡衣衛來找我的麻煩了?我爹可是和他們的都指揮使過了命的交情啊!

“撒開,把狗爪子撒開!老子姓陳,大齊的陳!這天下都是我陳家的!你們這幫狗奴才也敢…啊!!”

那披甲大漢拿著刀鞘就砸在了陳僉事臉上,把陳僉事砸的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了。

“誤會,誤會!

繡衣的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躺地下的那是五軍都督府吳大都督的劉公子,那邊那個是宗室!

我爹也和你們繡衣的指揮使是過了命的交情,是在備倭軍的袍澤,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

“哦?”

披著甲的譚季聽到這番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唯一沒有被控制住的秦鎮撫。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知道,知道,這金陵城的繡衣就一個人有資格穿飛魚,可不就是您譚千戶嘛!”

秦鎮撫點頭哈腰的朝著譚季回道。

沒辦法,人家拿著刀呢!且先穩住他,我爹和他們指揮使有交情,肯定會放人的,等老子出去了,呵!

“既然你知道老子叫譚季,那你爹有沒有告訴你,老子是怎麼當上金陵千戶的?”

秦鎮撫頓時感到不對,他哪有閒工夫去知道一個千戶是怎麼過來的。

“看來是不知道了,那老子告訴你,老子原來是南衙負責審訊的副千戶,師傅是前任指揮僉事,繡衣的二掌櫃!

本來就要提拔成南衙的鎮撫,都開始走流程了,可是和你爹有過命交情的這個指揮使他不當人啊!把老子從京城調走,斷了老子的前程,害的老子要多熬十好幾年都不一定能重新熬回京城裡去!”

譚季越想越氣,抄起腰刀來就用刀鞘重重的打在了秦鎮撫的肚子上。

秦鎮撫只覺得五臟六腑彷彿攪在一起了一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糊了一地,散發的惡臭哪怕是譚季這種喜愛折磨人的變態都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他的親信小旗更是直接忍不住了,捂著鼻子出了房間。

“孃的,臭死了,來人,對,就你們兩個了,把他帶上,咱們回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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