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再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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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順理成章地邀請了蘇鬱吃飯，蘇鬱和格林的談話已經結束了，便沒有拒絕。私心裡，蘇鬱還是想知道顧硯馳的近況。

想知道他過得怎麼樣，想知道他是否一切都好，

兩個人一起去了餐廳，在餐桌之上，蕭然倒是也毫不吝嗇，甚至於出於他的立場，主動說了好多。

“蘇鬱，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總裁每天都很沉默，基本上公司、家、公司兩點一線。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舞會他都不去參加，就算勉強參加也很早就離開了。上流社會的小姐對他虎視眈眈的，可是他完全絕緣，對誰都冷冰冰的。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應該瞭解他，他是非你不可的。”

“你的設計品的報紙、雜誌，海報，什麼他都默默地收藏，儘管只有一兩頁或者一小段文字，他也會目不轉睛地讀好多遍，只要是關於你的他都拔不動腿。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從容和正常，可是私人醫生偷偷和我說，他晚上要靠安定片才能如常睡覺。”

“還有件事情，我們一直都沒說，總裁不覺得該和你提及，就一直沒說。總裁的母親和叔叔離婚了，鍾夫人現在一心向佛，最近去寺廟裡清修了。不管當年的事情，和她有沒有關係，鍾夫人都在真心地悔過了。當然，我說這話沒有多餘的意思，不是說叫你原諒什麼。只是……只是蘇鬱，總裁很想你，他雖然不說，可是心裡一直記掛著你。”蕭然說著沉默了下來。

其實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每天那樣看著顧硯馳，心裡也不禁沾染了情緒。

蕭然打從心裡希望兩個人重修舊好，即使這有些難。

他不想再看顧硯馳這麼機械一般的頹廢度日如年了。

蘇鬱低下了頭，入口的菜沒有味道，連酒都是苦的。

她聽著這些，就像是能看到顧硯馳做這些事情一樣，其實也不難猜測不是嗎？這些不也正是她會做著的事情麼。

然而兩個人哪裡能那麼輕易就和好。

端起酒又喝了一口，壓下內心的沉重，蘇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就要拿不穩酒杯了。

她……不該再折磨顧硯馳了。他有大把的好時光，有那麼多千金小姐可供挑選，只要他想只要他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找不到。

何必對自己這樣耗費心神。自己不能給他什麼不是麼？

她回不去了，不管是銀泰市，還是京市，還是……兩個人的愛情。

她選擇了裴文嶼，就不能讓顧硯馳無止盡地去等待什麼了。

到現在聽著蕭然說他這樣思念自己，蘇鬱的心裡很心疼很心疼。

那個雪夜他向自己求婚，給了自己所有深情，他愛自己，還說要等自己，所以、所以若不是她親手切斷這份感情，他或許會一直這樣下去。

深吸一口氣，蘇鬱沖服務生輕輕招手，服務生立刻過來，俯身問：“小姐，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能麻煩你給我一張卡片嗎？還有一支鋼筆，謝謝。”蘇鬱開口，用流利的英文向服務生要了東西。

“好的沒問題，請稍等一下。”服務生點頭轉身離開。

蘇鬱抬起頭開看著蕭然道：“蕭然，其實有些事情，我本來是打算這之後再告訴他的，但是電話裡說，果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所以蕭然你幫我帶我的話給他吧。”

蕭然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堅持了不打電話。是要親手寫信嗎？

不一會兒，服務生拿著卡片和筆過來遞給蘇鬱。

蘇鬱開啟印著輕柔羽毛的卡片，在裡面寫下了自己要帶給顧硯馳的話。望著那句話，她久久地不能停止心臟的顫動，以及手上冰涼。

咬著唇，蘇鬱忍著眼淚仔細地把卡片摺好，小心翼翼地遞給了蕭然：“把這個給他吧。”

“你不直接和他說嗎？”蕭然忍不住問。

蘇鬱深望著蕭然道：“蕭然，你和顧硯馳一起這麼長時間，以後也在他身邊好好的照顧他吧。他雖然有些坑，但還算是個好上司。”吸了口氣，蘇鬱起身道：“謝謝你告訴我他的事情，我還有事情，暫時先回去了，謝謝你這些年在公司對我的照顧，謝謝。”

這次，怕是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吧。

蘇鬱說著就想走，蕭然急了，急忙拉住她道：“蕭然你先別走啊，光我在說了，你、你的事情你都沒有說。”

蕭然不能就這麼叫她走了，否則他回去該怎麼和顧硯馳交代。

蘇鬱呼吸了好幾下，下了好大的決心才回身，稍微向後退一步，蘇鬱道：“我過得不錯，新我進了一家大公司，馬上要和這邊的知名設計師合作了，最近一直風平浪靜，最後就是，我、我現在住的地方，我——住在裴文嶼家，現在文嶼正等我回去，我不能耽擱時間了，就這樣，我先走了，下面再見吧。”

蘇鬱衝杜寒欠身，轉身匆匆地走了。

蕭然站在那裡，呼吸都停了。

這是……什麼情況？

她說、她說她住在哪裡？

怎麼可能，裴文嶼家，她和裴文嶼，她和裴文嶼在一起了？怎麼可能...

蕭然完全凌亂無措了，站在原地傻傻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追蘇鬱。

蘇鬱一路倉皇的逃離餐廳，像是逃難一樣，她好怕，好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裡的情感衝回去把那張卡片奪下來。

她怕自己斷不掉這段感情，怕自己沒有勇氣。

淚水爬滿了臉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糟糕透了。

就算樣子再糟糕，也沒有她的心情更糟糕。

蘇鬱這麼慌亂中，在出門的時候一下子撞上了一個人。

蘇鬱臉色不太好，推了把發低著頭道歉：“抱歉。”

“蘇鬱小姐？你怎麼了？”一道男聲響起，蘇鬱抬頭髮現巧合碰見的人竟是宋城。

宋城見她臉色不好，滿臉是淚，伸出手扶她，蘇鬱擺手道：“是宋先生啊，我沒事，沒什麼事情。”

“可是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宋城低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