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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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為太突然了是嗎？我也覺得有些突然，可是我有些難以自制了。蘇鬱，我想擁有你，我知道你還要很多關係沒有處理，無論是家庭還是工作，又或者是一個時機，沒關係，我只是希望你現在屬於我，並不非要你改變什麼，等你搞定一切，找一個空閒的日子之後，婚禮的事情再說也可以，現在我只是想向你求婚。”

蘇鬱看著顧硯馳，顫抖的張張口卻是沒能說出什麼來，顧硯馳看著她，在漫天的花瓣中道：“我做了很多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會加倍對你好的，所以可以給我個機會嗎？我發誓我會好好愛你的。我想給你的寶物，就是一生一世我絕對的愛情。”

蘇鬱捂住嘴巴只是落淚，看著顧硯馳心如刀割。

顧硯馳見她遲遲沒有伸出手，有些無奈也稍微有些忐忑，

“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是他做的那些事情，終究叫她難以把自己放心地託付嗎？她為何只是落淚卻都不肯伸出手來。

是他太混蛋了。

蘇鬱猶豫也是應該的。

只是顧硯馳的手微微顫抖著，無法掩飾內心的悲傷。

蘇鬱看著那枚閃耀著光明的戒指的，緩緩的蘇鬱蹲了下來，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顧硯馳的手，卻沒有接過戒指。

“硯馳，我願意。”蘇鬱顫抖地看著他，道：“我真的願意，做你的新娘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我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你。”

總有一天，我會戴著花環嫁給你。我從未忘記過我曾經的願望。

顧硯馳聽了十分高興，握住了她的手站起來道：“那麼，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完成當初的約定，成為彼此的另一半了，這枚戒指，我一—”

“對不起。”蘇鬱手縮了回去，顧硯馳拿著戒指的手僵住了，地上落了滿地薔薇花瓣，豔麗至極，天色卻已變了，氣溫驟然又降低了一些，然後外面有點滴的雪花飄落了下來。

顧硯馳茫然的看著蘇鬱：

“為什麼……你既然說你願意嫁給我，為什麼卻不肯戴上戒指，是時機不對嗎？我還需要再等等對嗎？”

顧硯馳的心沒來由的開始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有種非常非常糟糕的感覺。

蘇鬱望著他，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她的手又變冷了，這些天裡明明都被溫暖過來了，可是現在怎麼又變冷了。

“謝謝你硯馳，謝謝你用你獨有的方式，一直守護著我，謝謝你一直愛著我。”蘇鬱眼淚不斷地湧出來，她哽咽著唇微微顫抖著說：“我真的很幸福，能被你這樣珍愛著，我真的很幸福了。所有對不起，對不起硯馳，我是不可以，也不能成為顧硯馳新娘的人。”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們是被命運牽連在一起的人，以為只要努力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在一起。可一直到現在我才真的懂得，這世界上有怎樣努力也無法改變的某些命運。

有怎樣去期盼，去追尋，去祈禱，都不能成為的人。

我不能成為顧太太，永遠都不可以。

顧硯馳的臉刷的白了，比紙還要蒼白。

手中的戒指落在了地上，他看著哭泣著的蘇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而眼裡，不受控制的有一行清淚落了下來。

她說這些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已經不用再去想了吧。

都知道了，她全部都知道了。

“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雪開始越下越大，紅色的薔薇花瓣鋪在地上又被落雪的白覆蓋上了，顧硯馳從巨大的震驚到悲痛，再到痛徹心扉的無可奈何，最終他開口，艱澀的問她。

蘇鬱知道他現在一定非常的痛苦，但是有些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了。

“在你上次救我受傷的時候，你母親她來過。”

蘇鬱的臉色刷白，痛苦地說著：“你……當時生死未卜，你母親一衝動之下說出了當年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蘇鬱閉了閉眼睛，要和他談這麼殘忍的事情，她真的不想。

顧硯馳聽聞身子微微搖晃了下，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捂住眼睛，顧硯馳覺得痛徹心扉，也前所未有的難堪。

“竟然、竟然那麼早。”苦澀地攥著手，顧硯馳別開臉：“那為什麼，這幾個月來都沒有告訴我，不讓我知道？你很恨我吧，我竟然隱瞞了那種事情。”

“我不恨你，相反我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我知道硯馳你，是在保護我，你想要我什麼都不知道能輕鬆地活著，自己卻揹負了一切。

你為了我隱瞞了那麼久，我能為你做的大概也只有這最後的時間裡，給彼此留下一些美好。”

“不要寬恕我，不要原諒我啊。我更希望你痛恨我。”顧硯馳抬起頭來看著她，滿眼的哀傷：

“我竟然還妄圖向你求婚，我真的糟糕透頂了，差勁，我明明給不了你幸福的，像我這種人怎麼有資格，我明明早就知道，我——”

蘇鬱抓住他的肩膀一下子湊過去，用柔軟動人的唇吻住了那張說著這些話的唇，顧硯馳微微怔住了，唇上柔軟的觸感溫暖至極，叫人的心臟被緊緊地揪著。

蘇鬱親了他，良久才緩緩地離開。

“不要貶低你自己，我愛的人，不是這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了，從此以後也不要揹負著這些事情了。你可以不用壓抑著了。”

顧硯馳看著她，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悲傷的潮水，一下子抱緊了蘇鬱，顧硯馳把頭埋在她的肩頭，像是野獸一般的低吼道：“我愛你，蘇鬱我愛你，我愛你啊，從小到大都是愛著你的。我想娶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不得不壓抑自己，我總是在唾棄我自己，我怎麼能對你說出殘忍的話，我怎麼能對你做那麼殘忍的事情。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為什麼我不能更普通一點，為什麼我們之間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去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