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唸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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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這個叫顧小雨的姑娘對雲城不熟悉，沒想到顧小雨告訴徐戰她就在二中附近上班。

當然顧小雨並沒有告訴徐戰，她是二中的代課老師。

從顧小雨這裡徐戰知道了二中大概情況。

白馬二中，雲城最大的一所中小組合的公立學校，目前全校兩千多人，可謂是學生最多，錄取率最多的標杆教育單位。

當然這麼一個大的學校，也不是隻有一個校門。

除了西門常年關閉，東、南、北三個校門，分別規劃不用年級不同班級，分批分次出入校門。

按著顧小雨說的，之前在臨杭街道，也就遇到李淺被欺負的街道，那裡是南門，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放學所走的門。

聽完顧小雨的講訴，徐戰頓時感到有些難辦。

想靠李淺近一點，顯然行不通，學校裡面就別想進去了，外來人員一律不能進校，就連偶爾開個家長會的學生家長也要門卡，門禁跟著學生一起進入，相當嚴格。

學校進不去，學校外面也不好辦。

學校兩邊的商鋪沒有轉租的，都是旺鋪，雜貨店、文具店、零食店，還有烤串、飯店、等等。

“你出去吧！跟紅姐說按了就好，我很滿意……”

徐戰閉起眼睛，是有些困了，只能明天去看看再說。

一想到有人欺負女兒，甚至暗地裡有一些敵對勢力對李淺不利，徐戰心裡就莫名煩躁。

恨不得立馬守在女兒身邊。

“我……”

顧小雨還想說什麼，見床上躺著的男人似乎真的有些困了，也就閉了嘴，她還要備課，實在沒事，就只好走了。

“你要需要，隨時叫我，不……不過，我只按摩。”

徐戰沒有理顧小雨，想著女兒的事情，對於顧小雨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只是覺得她這麼一個年紀做這些事情，除了無奈，更多的是悲哀……

想到這些悲哀，他想到李淺，想到姜念，想到奶奶……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女兒……

直到進入睡夢。

…………

今天晚上，徐戰走後，姜念把李淺批評了一頓。

大概意思是，往後不要隨隨便便，莫名其妙的把不相干的人帶回來，尤其是陌生男人。

李淺知道小姨心情不好，不敢惹她生氣，所以只有點頭。

“小姨知道你心裡不服，你是不是覺得那人可憐？可是你有想過嗎？咱們家就這麼大，沒辦法住的。”

姜念平時雖然對李淺很溫和，這次是有點生氣。

“小姨，淺淺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可是，可是怪叔叔真的……”

自從媽媽走後，李淺有點自閉，平時也就是跟姜念說的多點。

這次她沒想到小姨生氣，所以難過的低下頭了。

“真的什麼，就算他剛從外地回來，女兒找不到了，那我們也幫不了，淺淺，小姨這樣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想要是你今天帶回來一個流氓，一個壞人，該怎麼辦？”

“小姨，淺淺覺得怪叔叔不是壞人，他家人沒了，女兒沒了，坐在雪地裡就像個木頭，會凍死的……”

“好了好了，去睡吧！早點睡，明天週六，小姨帶你去買文具本。”

“嗯，謝謝小姨。”

李淺走後，姜念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輔導班最近來了一個家境不錯的男人，叫李齊磊。

說是學吉他，鋼琴，實則就是泡妞。

泡妞就泡吧！只是最近太過分了，轉了目標，公然騷擾她這個老師，並且屢次不改，越演越烈。

她跟輔導班的合夥人，大老闆劉劍豪說了，把這人退出輔導班。

結果倒好，劉劍豪直接說了句。

“要不別人拿的學費多，咱們這輔導班也差不多得關門了，你就擔待點吧！……”

今天下課李齊磊攔住她，過分到扯她的衣服。

她早就不想在輔導班幹了，可是當初劉劍豪慫恿她，說什麼輔導班賺錢，加上劉劍豪是她師哥，就投了所有的資金。

身上沒錢，房租、水電費、吃飯都要用錢，加上現在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心裡委屈，回來跟媽媽一說，母女倆就相互安慰著，哭了起來。

感覺很無奈，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明天……真希望永遠睡下去啊！”

姜念看著天花板，眼淚莫名其妙就流了下來。

夜晚，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讓人感到悲傷。

熄了燈，卻點燃了悲傷……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閉上眼，腦海中莫名閃現一個男人的影子。

這個人在哪裡見過，怎麼就是想不起來？

姜念想的是徐戰，一直覺得在哪裡見過他，晚上沒在意想，此刻卻把所有的事情捋了捋，突然想起來了。

微博……。

對，今天她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一個學生的朋友圈，朋友圈的發的是一個影片。

影片中，徐戰拿著一個乾麵包，一瓶礦泉水，孤零零的坐在街道旁邊的椅子上，一口口嚥下那些沾滿雪花的麵包。

姜念不知道怎麼了，翻身爬了起來，把床頭充電的波導手機拔了下來，然後翻開微博，找到那個學生髮的影片。

果然，是他。

姜念心裡莫名有些同情。

從影片中看，男人落寞的眼神中似乎失去了所有，這些讓姜念想起一首歌。

我面無表情看孤獨的風景……

失去你還有什麼事值得關心……

失去你，我連笑容都有陰影。

……

他到底失去了誰？

是愛人嗎？

姜念重新把手機放好，側身躺下，安詳的閉上眼睛。

自從姐姐走後，這個家沒了骨架，最後她忍著脾氣硬撐了下來。

可是很累，她不知道還要撐多久。

此刻，想想這個影片中的男人，也就是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的男人，姜念突然感覺心情好受了一些。

和這個男人相比，她至少還有母親，還有李淺，還有一個安穩的小窩。

而這個男人似乎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家人，找不到女兒，甚至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明明沒了活著的心，卻要堅強活著，他應該是想找到唯一的家人吧！

這麼悲慘，還能出手幫人，剛剛自己對李淺發脾氣，說這個男人萬一是流氓、壞人……

心裡五味雜陳，忍不住看了看窗外的世界。

一夜春風，一夜雪，明日大地萬物，應該都披上了銀色的妝容。

今晚，願所有忍重前行，心懷善美的陌生人都能有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