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永不回頭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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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莞將王嫂子送回家,由於不放心,還特意叮囑,如果王老大喝了酒,不管他說啥都不搭理,免得起衝突,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王嫂子答應,道別沈莞進門,王老大果然又喝得醉醺醺的了。
才四歲的孩子就那麼被他扔到一邊,哭的整張臉通紅的,當爹的卻不管也不問。
“媽媽!”王嫂子在孩子撲過來的瞬間,一把將他抱起來。
作為母親的她,心疼的直掉眼淚,但更多的卻是可悲,當初怎麼就眼瞎,給孩子選了一位這樣的父親!
王嫂子記著沈莞的話,沒找王老大的毛病,把孩子抱在懷裡哄著睡覺。
王老大喝的兩隻眼睛迷離著,還滿臉賤兮兮的笑著問她:“咋地了?回來就給我拉著個臉,沈莞給你氣受了?”
王嫂子沒有回應,抱著孩子輕聲哼哼著哄。
她就不明白,世界上怎麼就會有這種人呢?
他心裡明明白白,別人是因為什麼生氣,卻總是能夠刻意忽略,刻意的在別人的底線上反覆橫跳。
他見王嫂子不搭理他,撇了撇嘴,拿過枕頭躺下去,嘴裡還哼哼起了小曲兒。
“對了,咱家沒米了啊,你發了錢記得給咱媽,讓她買大米。”
王嫂子若不是抱著孩子,真想拿枕頭捂在他臉上,乾脆悶死他算了!
她心裡醞釀著滔天的火氣,閉上眼睛,努力的壓抑,再壓抑……
她得忍,過了今晚,全都給她滾!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會知一聲不!”王老大突然坐了起來,藉著酒勁兒又想鬧事。
“我聽見了。”王嫂子敷衍了一句。
心想,她連他們娘倆都不想要了,他們還白日做夢,想管她要錢?
呵。
呵呵。
王老大這才滿意,“嘿嘿”一笑,拍拍旁邊兒的枕頭說道:“媳婦兒,過來睡覺,我今晚上摟著你睡。”
“你看看你乖乖聽話多好,這日子過的多舒坦。”王老大發出享受的喟嘆。
王嫂子看見他那張臉直想吐!
是啊,你們娘倆是覺得幸福了,把她當成驢一樣使喚,還得掙錢,還得伺候大爺一樣,啥都得順著他們。
合著娶了一個媳婦兒,就啥都有了?
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美事?
王嫂子心裡一刻都不停的想,懷裡的孩子,終於睡著了,看著他終於安穩的小小睡顏,王嫂子鼻腔一酸,眼淚開始往外湧。
而這時,不長心的王老太太,竟然從外頭進來了。
“你今兒個咋沒往回拿飯菜?”
真虧得了她的大臉,說話不算話,慣著她兒子喝貓尿,還好意思管她來要?
“沒拿。”王嫂子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王老太太看出王嫂子臉色不好,心虛的把頭往下低了低,用訕訕的表情說:“你也不能總不讓老大喝酒,他都養成習慣了,偶爾也得讓他解解饞,再說他也沒喝多,你犯不上跟他計較!”
王嫂子沒吭聲,不知道老太太白天是怎麼帶孩子的。
她一說話,本來在她懷裡安穩睡著的孩子,突然就醒了。
“睡吧,媽媽抱。”王嫂子低聲哄著。
孩子看見是她的臉,才漸漸閉上眼睛,重新睡過去。
王老太太還不肯走,站在門邊兒磨蹭了半天,才試探著說道:“老大現在天天在家帶孩子,你又不讓他出去掙錢,家裡總得買吃買喝,你發了錢給我點兒買米,另外還得買點兒肉跟菜,快過年了,家裡總得多備些吃的。”
王嫂子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衝過去把這個老妖婆給掐死!
她兒子幹活的時候,哪個月往家裡拿錢了?
怎麼不見她跟兒子說,買這買那?
她們娘倆沒飯吃的時候,出去撿廢品賣錢,也不見她管兒子要過一分錢。
她這才上班幾天?
就迫不及待的想惦記她的錢?
合著在他們娘倆眼中,自己就是一個蠢到無可救藥的大傻子?
王嫂子非常想笑,也是真的,笑了起來。
“曉華,曉華?你聽見媽說話沒有?也不讓你給多,就給夠買吃的就行,剩下的錢我們也不要,你留著隨便你怎麼支配,我們都不管。”
王嫂子“嗯”了一聲,很小,幾乎到了不仔細聽,都聽不見的地步。
王老太太正要上前確認,王嫂子轉過臉,佯裝無事的說道:“媽,天晚了,我幹一天活也累了,這會兒就想睡覺。”
“行,那你明天記得再拿點兒吃的回來,反正沈莞店裡吃的多,實在不行,她要是不給你做,你就偷……”
“媽,你小點兒聲,一會兒給孩子吵醒了。”王嫂子將她打斷。
王老太太點了點頭,兒媳婦一再催促,她也不好一直賴著,便失望的回屋去了。
王嫂子等門關上,她的雙眼就浮現了無盡的冷意,就連外頭寒冬臘月裡的風雪都比不過。
王嫂子這晚壓根就沒睡覺,而是等到半夜,全家人都睡著了,她給孩子穿上厚棉衣,又用被子包上,摸著漆黑的鄉下路,用手電筒照亮徒步回了孃家。
她把孩子交給母親,徒步回了王家。
王老大喝了酒睡的可熟,她翻箱倒櫃的拾掇衣裳,他愣是都沒醒。
文曉華找出當年帶過來的一套銀耳環,不用他們養活孩子已經是便宜了母子倆,她的假裝不能白白的給他們!
文曉華又帶了兩身衣裳,收拾妥當,她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地上,等著天亮。
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她來到視窗,看著這個她生活了四五年的家,如今,是一點兒留戀都沒有了。
當她看見家家戶戶的煙囪冒起了炊煙,她輕輕地拎著包裹出了門。
看看懶也有懶的好處,王老太太早上啥時候起來啥時候做飯,昨夜裡為了管她要錢,磨嘰到半宿,今天肯定是不到點兒不會起的。
這正好方便了她走人!
文曉華拎著包袱去了前院,沈莞還沒起來,正準備做早飯的孫如她揹著行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曉華?你這是……”
文曉華笑了一下,眼神堅定的說道:“嬸子,我要跟王老大離婚!”
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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