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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誰先手?
攫欝攫欝。這就成了一個難題。
荀子好面子,又在意輸贏,之前連勝了八局,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那不僅輸了一個好弟子,以後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還有他總覺得萬章有陰謀。
無他,這些年他與很多人切磋過棋藝,其中包括伏念,顏路,張良,以及他師兄萬章。
他與他師兄萬章多年來勝負大概是在五五之數。
萬章前段時間連敗給他八局,這絕對不正常,即便是其多年不曾練習,棋藝有所下降,也絕對不會不濟到如此地步。
萬章看向眼前的荀子,內心裡哈哈一笑。
他之前確實是放水了。
更準確的來說是試探。
因為他想看看這些年沒一起較量過,荀子的棋藝有多大長進。
雖說有“十三歲不成國手,終生無望。”一說,但縱橫十九道間變幻莫測,荀卿好棋成痴,本身就是好手,又鑽研棋藝多年,難保不會棋藝有所精進。
忽地,萬章伸手,把裝著黑子的棋簍推向了荀子。
“師弟請。”萬章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荀子。
“多謝師兄承讓,那師弟就卻之不恭了。”荀子一拱手道。
對於萬章,荀子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如果輸了更丟人。
“師兄請。”荀子道,隨即兩根手指捻著一枚黑子,抬手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宣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開始。
……
有間客棧。
這間客棧並不華貴,但因為建在桑海城內,也有了幾分儒家的色彩。
這是一座有些歷史的老店,已經為小聖賢莊供應了多年的伙食。
客棧的掌櫃乃是解牛刀法的傳人,刀工一流,手藝了得,靠這一手廚藝絕技,讓客棧的生意蒸蒸日上。
但幾乎沒人知道,這間為儒家供應一日三餐的“有間客棧”,其實是儒家死對頭墨家的據點。
一位樣貌美麗清秀,身材纖細的“男子”,一身夥計的打扮,正例行去打掃一間客人剛剛離開的房間,但剛進入房間內,“他”的臉色就微微一變。
隨即,“他”自然轉身的關上了門。
這“男子”正是女扮男裝的飛霜。
田言讓她找了個班上,她就真的找了。
而且她特意找到了為“小聖賢莊”供應一日三餐的“有間客棧”打工。
房間內,一名身披秦軍戰甲,左手持一柄金柄,陰氣極重的長劍背在身後的人,正面向著窗戶,背對著飛霜佇立。
他一出現,周圍的光芒都在逐漸變向血紅色。
可怕的殺意瀰漫在四周,彷彿就要從一種意境化為實質。
羅網,天字一等,掩日。
“噓。”飛霜剛想開口,掩日轉過頭,右手食指放在面具上對應這嘴的位置,打斷了飛霜。
飛霜忽地發現,整個世界都在變幻,上一刻她還在客棧,下一秒,她已經身處一片奇異的血色空間。
她走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上,那蛛網大的離譜,彷彿沒有盡頭,一直蔓延到世界盡頭一般。
一隻只巨大的蜘蛛靠著蛛絲,從血紅色的天空垂落,但在這一方世界中央,那一柄已經出鞘的陰氣長劍彷彿那傳說中的不周山一般,高聳不見盡頭。
這是一個充滿捉弄與殺意,惡意的世界,宛如刺客的內心一般。
有人說一點微光就足以驅散無邊的黑暗。
但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在茫茫的宇宙中,可還有一種到了極致的黑暗,能讓光都無法逃離。
飛霜哪裡見過如此陣仗?
她慌忙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你是驚鯢的部下?”
一個宛如從地獄裡傳來的深沉聲音響起。
這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響起,又好像自飛霜心底響起一般。
“回掩日大人,是。”飛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答掩日道。
“聯絡一下驚鯢,我有要事。”
那聲音再次響起。
“這……”飛霜抬頭,欲言又止道。
“怎麼?”
那宛如地獄裡傳來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一直黝黑的大蜘蛛自天空爬下,周圍也有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圍著飛霜,一眼望去,宛如蜘蛛海一般。
“對不起,掩日大人,驚鯢大人命令我不許聯絡,等待命令。”飛霜連忙低下頭道。
“如果有任務呢?”
那聲音再次傳來,深沉而飽含殺意。
“驚鯢大人說,如果有任務,輪不到我去聯絡。”
話音剛落,忽地,天地間清明重現,飛霜已然發現她回到了客棧內,還呆呆地站在門前。
而窗邊的掩日早已沒了蹤影。
就彷彿從未來過一般。
她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彷彿只是她做的一個夢一樣。
直到掌櫃的咆哮聲傳來,她這才想起還有工作沒做。
……
小聖賢莊內。
張良帶著田言轉了轉,去了平常上各門課程的地方。
這裡就像後世的大學一般。
巘戅LOL巘戅。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田言和張良又回到了田言的宿舍。
“勞煩張良師兄了。”田言拱手對著張良道。
“應當如此,魏言師弟不必客氣。”張良擺擺手,對著田言道。
忽地又沉默了下來。
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言師弟,好好休息吧,一會兒飯食我會叫人給你送來。”張良對著田言道。
“多謝師兄。”田言已經“平復了”心境,平靜的對著張良道。
“魏言師弟,明日上課記得不要遲到了。”張良轉過身準備離開,忽地回頭叮囑道。
“師弟一定不會遲到,請師兄放心。”田言平靜道,隨即在張良走後,默默的關好了門。
“師兄慢走,我送送師兄吧。”田言想要去送一下張良。
“師弟留步,好好休息,明日還有課業,讀讀書架上的書,預習一番,明日會更輕鬆些。
師兄還有些文章要謄寫,就先不陪你了。”張良則是攔住了田言,隨即轉身瀟灑離去。
他一頭黑髮在風中飄揚,謙謙公子,溫文如玉。
只是一想到這麼個公子要抄那麼多課文,田言就有點兒莫名的想笑……
……
而另一邊,荀子和萬章還沒有下完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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