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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
阿姨給一個穿著白領裝的女人開門,“蘇小姐,小沈還沒回來。”
“知道,還沒下課嘛。”蘇穎習以為常地換了鞋進屋。
“這次來,是因為沈先生吧?”阿姨還是看透了很多事,也不拐彎抹角。
“是啊,受人所託來給叛逆期的小孩做個心理輔導。”蘇穎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可樂。
“其實,小沈也不是叛逆。”阿姨去給她做水果撈,輕嘆,“他母親過世那段時間我是親眼看著這孩子有多痛苦,他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顯露情緒,看得出來那件事是他的心結,恐怕你不是那麼容易勸動。”
“哪個人沒經歷過生離死別,男孩子就該堅強一點。”蘇穎喝著可樂,隨意一瞥,看到了客廳的某個角落一張合照。
上面是一群年輕的男生,青春洋溢,各個都笑意滿面,除了沈西京和江祁,兩人似乎不愛拍照。
看到江祁,她也絲毫不意外的樣子。
只是走過去,拿了合照,笑著欣賞,“這小夥子長得挺俊,經常來這?”
阿姨看著她指著的男生是江祁,她印象深刻的點了點頭,“以前經常來,這段時間沒來了,這小孩挺有禮貌,沉穩。”
蘇穎不按常理出牌,“那和我般配嗎?”
阿姨一噎,“蘇小姐別開這種玩笑,他還是學生。”
“怎麼,我看著很老嗎?”蘇穎不滿。
“那倒不是,也就是小沈的小姨而已。”阿姨委婉的提醒她差輩兒了。
蘇穎輕哼,“我也才24,差五歲那算什麼啊……”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玄關傳來了聲響。
肯定是叛逆小孩回家了。
蘇穎拿著照片去質問叛逆小孩,“沈西京,你來給小姨評評理,我和你這個叫江祁的不配嗎?”
沈西京聲音清冽疏離,似乎和她並不熟的樣子,“別動家裡東西。”
實際上,是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才沒給好臉色,蘇穎當然知道,但是她是出了社會的成年人,情商高的很,俗稱圓滑。
蘇穎笑,“怎麼幾個月不見就給小姨臉色了?”
“你有嗎?”沈西京輕哂一聲。
他同樣走到冰箱面前拿了冰水,這一點兩人倒是習慣挺相似,不僅如此,其實性格也有點像,所以一見面,互懟是他們感情好的表現。
蘇穎哪裡肯落下風,笑著說,“你有的我有,你沒有的我也有。”
沈西京放下冰水,轉身去了衛生間。
見她還跟著,他懶散靠門,“洗澡你也跟?”
蘇穎笑,“你洗你的,聽我在門外給你做心理輔導就行。”
回答她的是,一陣冷冽關門的風。
真他媽叛逆。
蘇穎想到了老父親滿臉淚痕的囑咐也就忍了下來,誰讓他們的自媒體小破公司要靠沈忠廉。
她重新揚起虛偽的假笑,“小京啊,你聽小姨給你說道說道,這血緣關係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割捨掉的,你爸也半隻腳踏進棺材了,哪怕他是個出軌無數次的渣男,但你看在他快死了的份上……哦不是,是看在他死後遺產全給你的份上,假裝去一次他生日又不會掉塊肉,是不是?”
裡面沒聲響,只傳來了洗澡的水聲。
蘇穎繼續‘講道理’:“你是個講道理的好孩子,其實你爸雖然濫情,但他對孩子還是有點原則的,畢竟他那些小三小四小五沒讓他們生私生子,跟你爭遺產是不是?你就……”
她話還沒說完,浴室的門開啟了。
蘇穎停止了說教,臉皮挺厚地打量他,“可以啊還有腹肌,還以為你這小孩天天混實驗室肯定虛。”
沈西京看她一眼,沒什麼情緒的,“說完了?”
“還沒啊。”
蘇穎不達目的善罷甘休的樣子,跟著他坐到了吧檯,給他遞了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支,“老實說,我也不想你去那狗東西的生日,但是沒辦法,我家那白髮蒼蒼的老父親跪著哭求我,我做女兒的不來一趟說幾句,不就太不孝順了。”
她見硬的不行就開始打感情牌了。
沈西京自從和江姚分開這段時間,煙癮又上來了,他咬在嘴角點菸,沒搭理她。
正好手機傳來一個陌生號碼的資訊。
本來沒心情看,但是比起喋喋不休的蘇穎,他有點煩躁地點開了那條資訊。
蘇穎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的臉色變化,“怎麼了?”
沈西京懶得回應,起身摁滅菸頭,拿了外套就出門了。
看著挺著急的樣子,蘇穎聳了聳肩,給自家老頭髮去一條:【沈公子太難請了,愛莫能助。】
……
沈西京收到的那條陌生資訊,是南希發過來的。
她想著沈西京那抗拒不打算看的模樣,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直接告訴了他真相——
他治病前忘記的那個女生是江姚,江姚是他高一的同桌,也是他曾經用盡生命去愛的女孩,他也是為了江姚才選擇治療,而她給的那個檔案就是他的治病記錄。
最後,南希祝他幸福。
他一出門,就給司機打去電話,讓他馬上把車開回來。
等待期間,他腦子裡浮現了無數記憶——
“沈西京,你還記得你高中那個同桌嗎?”
“沈西京,你有沒有無論怎麼喜歡都追不上的人?”“
“沈西京,你知道嗎,那個困住我整個青春的人,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他卻祝她有生之年得償所願,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她問如果她的願望是他,他還會祝福她嗎,他卻說不會。
這麼難堪的她還是再次鼓起勇氣,第二次跟他表白,說喜歡他,他又一次以不適合的藉口拒絕了。
那時的她該對他多失望,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給了他機會,他卻從來不懂珍惜。
當司機趕過來送上來檔案的時候,訝異地問:“小沈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作為他家幾十年的司機,從來沒見過沈西京哭過。
不過很快,被寒風掠去,彷彿不曾存在,但溼紅的眼眶又真實地說明了這一事實。
……
沈西京還沒看檔案,就讓司機送他去一趟北院。
路上,他看完了那個不記得的陌生的自己寫下的治病記錄。
即使隔著三年的時光,僅僅憑著日記,他也能感受到曾經的他有多珍惜江姚,但這份珍惜被三年後的自己糟蹋了。
即使說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法彌補自己對江姚的傷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去奢求再一次的機會,但是他又自私地想求得她的原諒。
因為不是江姚離不開他,而是他沈西京離不開江姚。
回到學校,他去女生宿舍找江姚,卻被告知江姚請假回了老家。
再一次陰差陽錯,錯過了。
……
江姚毫無預兆地接到家裡的電話,是父親江語元打過來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慌亂和著急。
她還以為是徐曉煙發生了什麼意外,結果告訴她是徐曉煙早產被送進醫院了。
江姚的心一下子沉到海底一般窒息,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和輔導員請假回家。
哪怕心裡再不把他們當成親人,也沒有狠心到不顧他們生死的地步。
早產不是正常生產,大家都說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門關,那麼早產就更危險。
雖然在這通電話之前,江姚還以為徐曉煙最多懷孕三四個月,沒想到已經八九個月了。
這麼說,春節回家那會雖然肚子看不出來,但已經有了身孕,故意瞞著她。
只是一路上,江姚沒想這麼多,只要她平安生下孩子,接下來的都和她無關。
到了醫院,江語元疲累地搭著她,“姚姚,你千萬別怪你媽媽過年那會瞞著你,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我們擔心你會接受不了影響學業,期間還想過打掉這個孩子,誰想到越來越大的時候都捨不得了,這才跟你攤牌的。”
他知道遲早瞞不住的,但也早就想好說辭應付江姚。
江姚聽罷,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反而問:“現在母子平安嗎?”
可能她太過冷靜,讓江語元語氣有些不自然,“曉煙早產生的特別艱難,孩子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的,現在都在特護病房,你要進去看看嘛?”
“好。”江姚低眸道。
一進特護病房,江語元的傷心都轉眼不見了,只剩開心地在她面前逗著剛出生‘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的孩子,哭聲洪亮,看樣子很健康,也沒有看出來早產的特徵。
而在病房裡的徐曉煙剛剛生產完,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不錯,一臉仁慈笑意地看著逗著小孩的父親,無比欣慰又那麼開心。
連身旁的江姚都沒看到。
直到江語元回過神來,注意到沉默的江姚,才提了一句:“姚姚聽到你生了就特意從學校趕回來看你,多孝順的孩子。”
徐曉煙從兒子的視線裡不捨移開,看向江姚,“來,姚姚。”
江姚走過來,被她牽過了手,安撫道:“從和你通完電話那天,媽媽知道你生氣了,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成了定局,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多了個家人,不好嗎?”
江姚沒說話,特別寡言的樣子。
“你要怨就怨爸爸媽媽,弟弟是無辜的,以後有個人喊你姐姐是特別幸福的事,你也去看看你弟弟吧,他特別可愛,你一定喜歡。”徐曉煙三句不離弟弟。
江姚鬆開了她的手,轉身走到了寶寶面前,長得很醜,但剛出生的寶寶應該都這樣,她對他起不了一絲喜歡或討厭的情緒,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的眼神。
江語元已經在和徐曉煙討論起,孩子的名字了。
“我終於有兒子了,就叫江子宸吧,為人忠誠,情商極高,熱愛學習,好奇聰慧,成就非凡的寓言,你覺得呢老婆?”江語元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興奮,以前的沉穩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徐曉煙看著他開心,也跟著開心,“你說了算,咱們子宸長大後一定是人中龍鳳,可惜咱媽沒等到這一天,我一直挺愧疚,沒給你生個兒子。”
“沒事,我媽在天之靈一定和我一樣開心,江家有後了。”江語元說,“這次我一定會陪你好好把子宸帶大。”
“生孩子都這麼辛苦,帶孩子更辛苦,你要是不幫忙我可不幹了。”徐曉煙撒嬌著說。
“好好好。”江語元寵溺道,若無旁人地親著虛弱的徐曉煙,彷彿一對新婚燕爾那樣恩愛。
這時的江姚彷彿一個局外人一樣,聽著他們討論起家常瑣事,他們還記得她小時候的事嗎?
那時候她被放到了奶奶家,奶奶老是替爸爸媽媽說好話,說爸爸媽媽不去工作就供不起她長大讀書,偶爾幾個月才帶點玩具來看江姚。
可是現在怎麼不同了?
原來他們是能邊帶孩子邊工作的,原來爸爸也有這麼不穩重開心的時候,原來媽媽嫌生孩子辛苦,但卻肯把這個弟弟帶在身邊,哪怕更辛苦。
那,她怎麼就不行。
江姚漠然地走出了病房,好似也沒人發現她離開的樣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
她坐在了病房外面的走廊,裡面的熱鬧是她融入不進去的,現在何況如此,往後江子宸長大了,就更是如此。
這裡已經徹底和江姚劃成了兩個世界,哪怕他們不說,她也不說。
江家以後是江子宸的家,不再是江姚的家了。
她也不會勉強自己去融入對她偶爾施捨一點愛的家,不是專一唯一的愛,她寧可不要。
奶奶離開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還有沈西京,可是他也漸漸遠離了自己,不再來找她,或許他們就到此為止了。
沒了沈西京,她就僅僅剩下這個只剩一點愛的家。
現在,看樣子也沒了自己的位置了。
從現在開始,她似乎什麼都沒了。
江姚擠不出來一滴眼淚,就是心裡空空蕩蕩的,彷彿世界瞬間失去了顏色,暗淡無光。
她緩緩從長椅起身,也未和病房裡的父母道別,就打算離開醫院。
這時,一隻骨骼清晰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暖意從掌心傳來滾燙了一下江姚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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