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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沈西京莫名消失了三天。
不過他請假前和江姚說是家裡有事,她也沒有過多在意。
三天後回來,沈西京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
至少江姚看不出來,他還是一樣對她好得周遭的人都嫉妒的程度。
用室友的話就是,吃飯怕她噎著,穿衣怕她冷著,走路怕她累著的溺愛程度。
用江姚的感想就是兩個字,幸福。
大學第一學期馬上就要迎來期末,回想這一學期真的經歷了很多,如果讓她重回剛入大學的時候,她是真的沒辦法想到會和沈西京走到一起。
這是她付出了整個青春的那個男生,所以,她很珍惜。
因為平時的知識學得紮實,所以期末也沒有臨時抱佛腳的慌亂,還是和平時一樣,結果考得也很輕鬆。
分數要考完一段時間才能查詢,室友已經在收拾包袱,準備返程回家了。
回家前有一個集體聚會的局,江姚那晚難得被允許喝了一丟丟的酒。
喝了酒的她沒有平時省心,把江祁當成了沈西京,扯著他的衣角,就要埋進他懷裡,嘴裡喊著:“沈西京,我……”
江祁可能太過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
還是被身後的男生沒情緒的拎住了後頸的衣領,才制止了她。
江姚沒埋進他懷裡,倒是制止不了她,吐了江祁一身。
江祁罵了一句,“操。”
沈西京面色淡淡地抽了紙巾,給他捧在手心的公主,耐心擦著嘴角:“還想吐嗎?”
“有點。”江姚嗡聲。
他鬆開了她的衣領,笑著說:“那繼續。”
“你她媽的,真是兄弟!”江祁立即起身,遞給她一個垃圾桶,自己則飛速離開包廂去洗手間處理了。
江姚吐完,胃裡也就舒服了。
人也就清醒過來了,剛剛發生的事讓江姚歷歷在目。
她有些心虛地看向沈西京,可是他看上去喜怒不形於色。
應該,沒生氣。
不然聚會結束,沈西京也不會把她安全送回寢室後,又給她發微信說晚安,又說明天早上送她去車站。
……
昨晚宿醉的江姚還是得拼著命起來,因為是早上10點半的動車回家。
行李昨晚去玩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她就梳洗一下下樓了。
沈西京早早在樓下等她,說開車送她。
江姚還以為要帶著這麼重的行李去擠地鐵,或者等半個小時網約車。
看著他幫忙把行李箱放車後備箱,然後繞過來給她開前門,江姚看著副駕駛座,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系安全帶的時候她出於對生命的尊重,還是拐彎抹角問了句:“你什麼時候考的駕駛證?”
“去年,要看駕駛證?”沈西京看著小姑娘欲言又止的。
江姚心下一驚,有種懷疑他的心虛,連忙搖頭,“沒事,我不怕。”
“那把你賣了也不怕?”沈西京似笑非笑的唬她。
江姚嘟囔了一句:“我又不值幾個錢。”
誰知,沈西京開車前,俯身過來捏著小姑娘較軟的下頜,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確。”
江姚氣得打他手臂,重重的一下,都聽到了迴響。
說明,沒手下留情。
沈西京懶洋洋輕嗤,“手勁兒還挺大,爺最近把你養得還不錯。”
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到了車站,打鬧的氣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離別的心酸。
到了車站門口,候車廳家屬都不能進了。
江姚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低著腦袋,看自己的腳邊:“我要是不在,你身邊有女生要加你微信,怎麼辦?”
小姑娘又沒安全感了,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太過招搖。
剛剛路過車站門口的女生都盯著他,要不是江姚在場,指定迫不及待過來要聯絡方式。
沈西京隨手一撈,從兜裡拿出手機遞給她,“上交,可以嗎?”
“那倒不用。”江姚小聲說,那樣他們也沒辦法聯絡了。
看著她的反應,沈西京呵笑一聲,說出她心裡的想法:“擔心我還有另一個手機?”
江姚被一針見血地紅著臉,“你好煩。”
下一刻,她被沈西京攬肩入懷,手臂收緊,下巴抵著她肩膀,嗓音低低沉沉,“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給我影片抽查,24小時為公主待命。”
江姚眼睫微顫,緩緩抬手回抱住了他,鼻尖酸澀地發出一個低悶的音兒:“嗯。”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的傷感一下子漫溢,這僅僅是一個月的分別而已。
在臨檢票十五分鐘前,她還是拖著行李箱走進候車廳。
她以為這是他們正兒八經的第一次暫別,事實上,並不是。
……
江姚回到家,徐曉煙正在和姑媽聊著天,看到她回來,也算熱情。
“我家姑娘回來了,我就不招呼你了。”徐曉煙連忙起身給她放行李,洗水果,“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
江姚過去,和親戚打招呼:“姑媽。”
姑媽看著她笑,“長得比小時候水靈多了,交男朋友了沒?”
“我們姚姚還小,不急。”在廚房洗水果的徐曉煙說。
“不小了,再過兩年都得畢業嫁人了,這會還沒談就來不及了。”姑媽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小姑娘最值錢的就是二十來歲,過了就難找好人家。”
“姑媽……”江姚想打斷她。
沒成想,反被姑媽打斷:“我鄰居家的小夥就不錯,過年帶過來你倆處處看?”
原來這才是最終目的。
江姚淡道,“不用了,我有男朋友。”
“早說啊,我們姚姚出息了,不過這看人不能光看長相,要看家世,結婚可不是過家家,不是你們兩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多少女生因為彩禮的事,訂了婚還結不成。”姑媽一通輸出,就是想說她介紹的家世好,她處的肯定不怎麼樣。
江姚聽出了弦外之音,她無辜反問:“姑媽鄰居家的小夥長得很寒磣?”
“怎麼說話的,人小夥長得精神著,身強體壯的,以後生小孩不會跟你似的體弱多病。”姑媽不開心了。
江姚哦了一句,然後接過徐曉煙遞過來的蘋果就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
“你看看這孩子的態度,給她介紹這麼好的資源還不樂意,這都是為她好。”姑媽和徐曉煙抱怨。
徐曉煙附和:“是是,我們姚姚不懂事了,不過她有男朋友了,就由她去吧。這孩子從小就是她奶帶大的,和我們也不怎麼親,我也不好意思管她。”
“你怎麼不好意思了,不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啊?”姑媽嘟囔了一句。
徐曉煙沒說話了,因為她清楚,生而不養沒資格要求江姚孝順。
……
回來老家兩天,江姚終於理解了一句話,三天不見如隔三秋。
她想給沈西京打影片,但又怕他在忙,就只是躺床上和他發發微信。
江姚:「你睡了嗎?」
沈西京:「沒,在外面。」
江姚一頓,他可真忙,光是那群朋友就足夠他每晚不重樣的夜生活了,和單調的她太不一樣了。
有時候,她會怕他覺得和自己在一起久了無聊。
可能越喜歡,就越會患得患失。
江姚過了一會兒,才回:「昨天姑媽要給我介紹鄰居小夥,我說有男朋友了,她說我們是過家家,人小夥長得精神著,身強體壯的,以後生小孩不會跟我似的體弱多病。」
不否認,她是故意這麼刺激他的,因為想時時刻刻試探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她才能有安全感。
沈西京過了很久,才發過來一句:「你想不想看我的身體?」
這不是重點,好嗎。
江姚臉上紅了一下,那句不看還在輸入中,就接到了他的視訊通話邀請。
她猶豫了一下,因為他說自己在外面,她怕自己點開影片看到他身邊會有其他女生,但是又太想見他,所以她點了同意。
沒想到看到的是楊傑,方胡策那一群熟悉的男生,江姚提著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由於他身邊的兄弟都在,江姚也就看看他,兩人沒聊,她就說讓他玩結束通話了。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除夕夜了。
江姚等了很久,也就等來沈西京一句輕飄飄的「除夕快樂」。
她雖然失望,但也回了一句:「沈西京,祝你除夕快樂^_^」
他沒再回,她盯著那句除夕快樂很久很久,直到半個小時後,再次出現他的資訊。
江姚眼睛一亮,連忙開啟,看到一行:「陽臺。」
兩個字簡簡單單。
卻一下敲進了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
她起身,走到陽臺,顫抖著拉開了窗簾,看到院子外一個模糊卻高挑的身影。
天上還飄著幾點雪,落在了他身上,黑髮,眼睫。
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明明他們才幾天沒見。
江姚按捺住眼底的霧氣,佯作鎮定地走出臥室,拿了袋垃圾,對著父母平靜說:“我下樓倒下垃圾。”
徐曉煙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勤奮,這孩子,外面下著雪也不知道帶件外套。”
“隨她去吧。”江語元制止了她想給江姚帶外套的舉動。
……
江姚一出家門,就跑下了樓,家裡住4樓,她連等電梯的時間都來不及。
深怕慢了一秒,那個幻影就會隨之消失。
江姚下樓時,雪停了。
她把垃圾袋扔了,朝著那道身影小跑過去,因為下樓的運動使得她一張臉紅撲撲,有些喘氣不勻:“沈西京。”
彷彿聽到她的聲音,男生伸出來手臂。
江姚嘴角彎了彎,就撲到了他的臂彎,埋在他胸膛嗅著他身上淡淡冷調的樹香味,似撒嬌地輕囔:“你怎麼會來?”
“來見朋友,順路。”沈西京懶洋洋應了聲,輕描淡寫。
江姚眼睛鋥亮地盯著他,也不拆穿地憨笑,“見完了嗎?”
“嗯,明天回。”他說。
這麼快啊,那她得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過的第一個除夕夜。
江姚沒說出口,她從兜裡拿出一樣東西,笑:“沈西京,我們放煙花吧?”
“行。”他撈出打火機,替她點燃了仙女棒。
江姚遞給他,“分你一支。”
現在的仙女棒,是愛心形的,沈西京淡淡眯眼,一副你覺得爺會玩這個的樣子。
江姚鄭重其事地說,“我們一人一支,待會一人許一個心願,這樣才能靈驗。”
忽悠小孩呢。
沈西京哂笑。
不過他還是接了。
然後看著江姚真的開始閉眼許願,過了幾秒才睜開,轉過頭問他:“你許了嗎?”
“嗯。”他說。
“什麼啊?”她問。
“一起說?”
“好。”
話音剛落——
江姚說:“希望每一年的除夕都能和沈西京一起過。”
他說:“什麼時候讓爺上手。”
“……”
江姚紅著臉,一時氣氛有些曖昧。
她早就該想到,沈西京哪裡會談什麼純潔的戀愛,他能忍這麼久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好幾次,她都發現他親自己的時候動情了,不過偶爾是他自己消化,只有一次是她幫忙的。
“送你上樓。”
“要不開個賓館?”
他準備送她回去的時候,江姚壯著膽子問出口了。
看著小姑娘害羞無措的表情,沈西京意味深長地望她一眼,“你確定?我要是渣男不對你負責怎麼辦?”
江姚臉頰微紅,她知道他在給自己退路,可她喜歡他,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經常會想著他做一些夢。
她很輕地點了下頭。
從這一刻開始,她徹底接納了沈西京,不僅從心裡還有身體。
小區旁邊老舊的賓館沒那麼嚴,是個看著很會做生意的阿姨,一個人帶身份證就給辦了,所以江姚臨時下樓沒帶也給開房。
不過江姚第一次做這麼離經叛道的事,她一路都是低著腦袋的。
直到房卡刷開門的那剎,她被沈西京抵到了關上的門框上,沒有任何言語,只有熾冽氣息傾壓下來的吻。
江姚按住了他的手,整張臉被暈紅浸透,“我…有點怕疼。”
他眼睫沾溼,嗓音嘶啞。
“我輕一點。”
溼濡的熱氣鑽進她衣領,江姚身子輕顫,有害怕,有陌生,還有失控,意識漸漸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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