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族盡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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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陳十一低聲下氣的哀求，風姒臉上的憤怒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滔天。

“陳十一，你的意思是如果朕滅了你三族，朕就不仁德了是吧？朕就成為不了千古一帝了是吧？”

風姒的聲音冰冷徹骨，陳十一的心中絕望無比，他不明白風姒為什麼一定要滅自己三族，風姒的心裡難道不比任何還要明白事情的真相嗎？

他更不明白，風姒一邊想要自己隱姓埋名，在暗中為他效力，一邊還要滅他三族。

“陛下...........臣的族人...........”

“閉嘴，陳十一，朕給了你機會，你要記住，是你自己沒有珍惜！來人，將陳十一打入天牢，三日後問斬！”風姒粗暴打斷了陳十一，風姒的話落下，老太監連忙帶人又將陳十一押走。

陳十一一邊掙扎一邊嘶吼：“為什麼？陛下，為什麼啊？我已經甘願作為你和世家妥協的犧牲品，還願意為陛下在暗中效力，陛下為什麼就一定要殺我族人，滅我三族？陛下，為什麼！為什麼啊——”

陳十一淒厲的嘶吼聲慢慢遠去，風姒也沒有了心情和老和尚繼續下棋，轉身就離開了御花園。

只有老和尚再次重重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因為陳十一你的三族已經全部被殺了啊。

陳十一絕望的被押回天牢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族人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風姒，風姒怎麼也不肯放過自己的族人。

三天時間眨眼而過，今天一早陳十一吃了斷頭飯，然後被押赴刑場，今天的皇街菜市場人山人海，五姓七望的子弟擠滿了第一排，看向陳十一的眼中滿是蔑視和嘲諷。

敢用作弊的手段和世家門閥爭奪狀元，簡直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

而一些寒門子弟和一些知道內情的百姓，則是心中滿是悲愴，可惜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個蓬頭垢面的老漢眼淚婆娑，將一個雞蛋剝好以後扔向陳十一，哽咽著：“十一娃啊，吃吧，吃完做個飽死鬼，這該死的世道，不要來了！”

“老............老師...........”陳十一看向蓬頭垢面的老頭，心中更是心酸，

陳十一雙手被拷住，所以他趴在地上，用嘴銜著滿是灰塵的雞蛋大口大口的吃著。

“十一娃，吃吧吃吧，吃完下去和你父母團聚吧！你父母，你兄弟姐妹，你的族人都在下面等你了！”老漢嘴裡不斷念叨著。

聽見老漢的話，陳十一身體一震，眼眶瞬間紅了，他顫抖著看向老漢：“老師...........我的親人，我的族人已經.........已經死了？”

“死了，都死了，三天前陳家村血流成河，上百口人全部慘死，雞犬不留！”

老漢瘋瘋癲癲，聽見老漢的話，陳十一的身體陡然一僵，心中被悲愴充斥著，眼淚剎那間順著臉龐流淌而下，良久，一道淒厲的喊聲才響起：“啊！！！！！”

這一刻，陳十一的眼中是滔天的仇恨，他總算是明白了風姒為什麼死也不願意答應自己放過自己的族人，原來風姒在將自己打入大牢的當天就已經將自己的親人和族人全部處死。

而風姒如此做，陳十一不用想也知道，風姒這是在殺人滅口，這是想要將幾乎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扼殺。

風姒，你好狠啊，你好狠毒啊！

一百多口人啊，你一個不留。

“啊！！噗——”陳十一慘叫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然後昏死了過去。

而此時在距離刑場幾百米的一處高樓上，一道帶著面紗，身穿華貴長裙的女子看見這一幕，忍不住輕嘆一口氣：“唉，陳十一，你天資卓越，如人中之龍，明明有大好前程，如果當初你答應和我前往大乾，又怎麼可能會有這個悽慘的下場？”

“罷了罷了，既然命運讓我們再次遇見，我不能見死不救！”

“去準備一下，本宮要面見大慶女帝！”

...............

很快，一則訊息很快傳遍了大慶帝都，大慶清寧公主付出了十萬兩黃金的代價另外一邊，大慶國，皇宮，御花園。

朝會結束後，風姒再次來到了亭子裡，老和尚緩緩站起身恭敬的彎腰：“見過陛下！”

“帝師不必多禮！”風姒點點頭，兩人相對而坐，開始博弈。

“陛下，我聽說大乾國清寧公主殿下用十萬兩黃金換走了陳十一？”過了一會兒，帝師緩緩開口。

“沒錯，我真沒有想到，這陳十一居然如此值錢，居然會有人願意花費十萬黃金來換一個已經臭名昭著的靠著舞弊獲得狀元的狀元郎.............”

風姒的嘴角微微一勾，臉上滿是嘲諷。

“陛下，你不應該將那陳十一放走啊！陛下利用陳十一換來世家的妥協，後又誅殺了陳十一三族一百多口人，陳十一已經恨陛下入骨，已經和大慶國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現在放陳十一不亞於放虎歸山啊陛下！”

老和尚的眼中滿是擔憂和赤城，他雖然欣賞陳十一，可是風姒才是他的效忠物件。

“帝師是否多慮了？別說他陳十一是不是真才實學，即使他陳十一是真的狀元，那又何妨？歷年科舉，我大慶國最不缺少的就是狀元之才！”

“在朕未登基之前，那大乾清寧公主經常冒犯於朕，更是在天驕榜上壓朕一頭，她清寧被天機閣稱之為百年鳳女，天生貴胄，卻用十萬兩黃金贖走了在科舉上靠著舞弊獲得狀元郎的陳十一..........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她是如何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的！”

三天後，一隊前往大乾的車隊中，一輛馬車上，一道身影呆呆的看著天空，眼中滿是灰白和麻木。

中間的一輛豪華的馬車上，車簾被掀開，戴著面紗的臉露了出來，即使是戴著面紗，露在外面的寸許雪白的肌膚和一雙絕美的眼睛也無不表明這是一個絕世的美人。

看見呆坐在馬車前面一動不動的陳十一，絕美的臉龐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樂兒，陳十一這樣發呆多久了？”

“稟告公主，從他醒來就如此了！”身邊的丫頭也將目光轉向呆呆的陳十一。

“公主，花十萬兩黃金去救這麼一個在科舉上作弊舞亂的人，值嗎？”

樂兒又轉頭看向自家公主。

“樂兒，任何人都可能舞弊，但是陳十一不可能！”

清寧搖搖頭。

“公主，為何啊？”

“因為..........能夠說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樣的聖人之言的人不可能舞弊，也不屑於舞弊，他是一個真正的有大才的人！”清寧貝齒輕咬紅唇，看向陳十一的眼中帶著追憶。

樂兒撇撇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呆呆坐著的陳十一心中滿是苦澀：“公主啊公主即使當初的陳十一是大才，可是現在的陳十一隻是一個失了魂的軀殼而已！”

又是一天後，車隊終於回到了大乾國都乾城。

和大慶國豪華繁榮的皇都相比，大乾國的國都要顯得更加肅穆，高聳的城牆上滿是刀劍的痕跡，這是因為大乾北方就是妖國，大乾和妖國時年征戰。

清寧走下馬車，轉頭看了一眼依然一臉呆滯的陳十一，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樂兒，我先進宮面見父皇，你安頓一下陳十一！”

“是公主！”樂兒點頭，然後帶著陳十一和幾個侍衛調轉一個方向離開，而清寧則是進宮面聖。

來到公主府，陳十一被樂兒安排在一個小院子裡，陳十一坐在小院子裡的石凳上呆呆的看著天空，眼中一片灰白，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父母，兄弟姐妹和那些族人的面孔，他彷彿能夠聽見陳家村被屠殺的時候那淒厲的慘叫聲，他彷彿能夠看見陳家村血流成河..........

“爹，娘，阿妹.........族長.............是我害了你們啊！”

陳十一的雙眼流淌出血紅色的眼淚，

“陳十一！”

就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陳十一轉頭看向清寧，旋即又收回目光。

“陳十一，你還要墮落到什麼時候？曾經那個意氣風發，那個說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才子呢？曾經那個夢想改變這個世界，氣比天高的少年郎呢？”

看見頹廢的陳十一，清寧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假的，都是假的，什麼意氣風發，什麼氣比天高都是假的，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都是假的！我只是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自己的族人慘死而無能為力的廢物而已！”陳十一心如死灰。

“陳十一，想不想滅了大慶國，手刃那位卑劣的女帝，為你枉死的父母兄弟姐妹報仇？”大乾公主清寧咬牙，

“報仇！”陳十一的灰色的眼中陡然爆發滔天的仇恨。

“對，女帝為了坐穩帝位奪你功名，廢你狀元郎，讓你三族慘死，那你就奪她江山滅她國，殺盡大慶皇室.......”

清寧公主開口。

陳十一緩緩站起身，眼中射出滔天的仇恨化作利劍彷彿要將天空的烏雲攪碎。

“奪她江山，滅她國，殺盡大慶皇室，我也要她十倍百倍的體會一次我的痛苦！”

陳十一又活了過來，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我怎麼報仇？我被廢狀元功名，才氣皆散，文道走不通，

至於走武道，走武道之人三歲洗髓伐骨開始修煉，現在我現在已經二十有餘，經脈堵塞也走不通，文不成武不就，我如何報仇？”陳十一的臉上滿是苦澀，他何嘗想要頹廢，自甘墮落，他只是真的走到了絕路。

他沒有系統，沒有金手指，沒有外掛，能靠的只有自己，可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了，已經絕望了。

“我幫你！”就在這時候，清寧的聲音響起，

“你幫我？”陳十一看向清寧，

“對，我幫你，你要走文道，我搜集大乾境內所有先賢典籍供你參悟，兩個月之後就是五國文運之爭，我會竭力推舉你代表大乾參加，勝，你可獲滔天文運激發才氣，敗，你也可利用大乾文運激發才氣，”

“武，我搜集大乾最好功法，武技供你修煉，經脈堵塞，我搜集天下靈藥為你伐骨，請皇室老祖為你伐骨！”

清寧看著陳十一，一字一句。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陳十一的身體微微顫抖。

“因為............”清寧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人才，我更相信你能夠讓大乾變得強大！”

陳十一呆呆的看著清寧，目光也逐漸變得溫和且堅定：“謝謝！”

清寧微微一愣，臉上緩緩綻放一個絕美的笑容。

第二天，清寧就讓人先將公主府裡的文道典籍全部給陳十一搬來。

看著不修邊幅的陳十一，樂兒的嘴巴都撅到了天上去，眼中帶著幽怨：“陳十一，你可要好好爭氣，上次公主花了十萬黃金從大慶女帝的手中將你贖回來就被皇后以此呵斥了公主一頓，

現在公主滿大乾國的給你找各文道大賢，聖人的真跡更是被人詬病........”

“我知道了！“陳十一平靜的點點頭，外面的風言風語他管不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閱讀典籍，然後以此重塑才氣，這樣以後他才能更好的回報清寧。

“你這人心真冷，一點也不知道感激公主！”看見陳十一平靜的樣子，樂兒滿臉不開心的走了，陳十一苦笑了一下，然後立即投入到文道典籍中去。

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這一個月，大乾國清寧公主幾乎跑遍了整個大乾為陳十一尋找各種大賢聖人的真跡。

而後果就是清寧被皇后以此訓斥了好幾次，讓清寧在一眾皇族之中丟盡了臉，

大乾的其他幾個皇子皇女也是藉此機會中傷清寧，說清寧為了小白臉先是付出十萬兩黃金，後來又為小白臉不惜丟盡皇室臉面到處厚著臉皮求取真跡。

很多人都在說清寧在用大乾的錢去包養小白臉，更可氣的是，這個小白臉居然是大慶國聲名狼藉的舞弊狀元陳十一。

這讓得原本不少支援清寧公主的百姓和大臣都失望不已。

“退朝！”

此時大乾皇宮內，隨著一個老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文武百官有秩序的離場。

清寧公主也在離開的行列中。

“清寧姐姐！”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清寧轉頭看去，只見得一個穿戴華麗的女子正搖曳著身姿朝著清寧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