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2章 看他錢包裡呀,心跳越軌,彼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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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鶴的睫毛密而長。
垂眼的一瞬,暖灰色的影子灑落。
更襯得他眉眼立體,連眼瞼下的那一顆淚痣都性感極了。
江喬看得身心躁動。
念在現在在外面,身邊都是人,好不容易才抑制住驟然去吻他的慾望。
放棄了。
先撩的人是她,先投降的人也是她,女王的寶座坐不了兩秒,她認了。
這只是很尋常的一天,很尋常的傍晚。
但因為身邊坐的人,時間彷彿過得特別快。
江喬捫心自問不是個話多的人。
小時候還因為太內向被江玉芬三番五次敲打,說她這種木訥無趣的性格,將來離了家肯定會被人嫌棄。
但在裴知鶴身邊,她好像總有好多話想說。
其實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沒有邏輯也沒營養的廢話,可裴知鶴總會給她回應。
她隨口說起前幾天會場門口看到的聖誕老人,講著講著又說到今年京市歡樂谷的萬聖節變裝活動,蔣佳宜去陪男朋友,她想自己去但又不好意思。
裴知鶴就告訴她,可以從現在開始設想明年萬聖節的裝扮,無論她想怎麼玩,他都能陪她一起。
他跟她講起柏林的萬聖節,江喬就順藤摸瓜,眼睛亮閃閃地問他在這裡有沒有像清大一樣有名。
裴知鶴說專業課上難說,但他打英式橄欖球時候的事蹟,聽說現在還被赫爾曼教授拿去勸學弟們不要瞎搞。
江喬啼笑皆非,“你居然還會參加這麼暴力的運動,我還以為你大學的時候每天泡在實驗室裡,最多就是遊游泳。”
游泳這項運動,沒有對抗性,也不需要合作精神。
最重要的是不出汗,很符合她心中對高嶺之花的想象。
而英式橄欖球……
這種簡直是合法群毆的專案,在她心裡,和裴知鶴的氣質一點都沾不上邊。
“小時候玩過,現在不會再去了,”裴知鶴的嘴角彎起來,語氣放鬆而平淡,很坦誠地和她分享這個沒人知道的秘密。
“上第一次學院比賽就被拉去了急救,嘴裡的好幾針剛縫完,赫爾曼教授就打電話過來喊我上手術,進手術室換衣服刷手的時候還在吐血。”
“一群人都嚇傻了,知道了情況之後又笑,最後整個學院沒人不知道,裴知鶴一邊吐血一邊幫無良院長打工。”
他念自己名字的時候有個明顯的降速,像是有點不自在,可愛得不行。
江喬哭笑不得,她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沉穩冷靜的裴醫生,能在大學時代玩得這麼瘋。
幾乎和她印象裡那個月朗風清的模樣,沒有一絲能對得上。
窗外夜幕落下。
店內的聊天聲嘈雜,門外有幾輛腳踏車駛過,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有新的客人進入店門,雨傘滴水,聖誕花環上的鈴鐺悠悠晃動。
可整個世界都像是按下了靜音鍵,只聽到她自己紛亂的心跳聲。
只剩她中學時代可望不可即的憧憬的男人,她的意中人,她的丈夫坐在她身邊,聊起那些她沒見過的時間。
和現在的他聽起來很不一樣,又莫名的不違和。
就是這些東西,才有了現在的裴知鶴。
她心裡滿滿的,胃裡也暖呼呼,很滿足地放下勺子,擦了擦嘴。
盤子的最後一勺紅燴牛肉被她挖進嘴裡,一點都不浪費。
裴知鶴看著她笑,“還要不要吃飯後甜點?”
“不了不了,”江喬擺手,偷偷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穿上大衣前,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實話跟你講哦,我裙子已經快要崩開了。”
裴知鶴莞爾,扶著她手從高腳凳上下來,先走一步去結賬。
那天來的時候還沒注意,老闆娘插花的手藝精妙。
櫃檯和幾張木頭長桌上都放了透明的小花瓶,鬱金香和噴泉草交相呼應,有一種清新的仙氣飄飄。
她這麼想著,也這麼誇了。
然後就看到在櫃檯後數零錢硬幣的老闆娘笑眯眯地抬起眼,對著裴知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先生更會。”
看她繼續一臉懵,老太太繼續給她使眼色,“看他錢包裡呀。”
裴知鶴今天拿的還是那個京郊露營時她見過的錢夾,歐洲不比國內的移動支付便捷,的確是現金支付更方便一些。
他修長的手指開啟紙鈔位,中間的透明隔層晃了晃,是那張她見過的裁了一半的海洋館舊照片,然後……
她才發現,這個透明隔層居然是雙面的。
另一面的視角里,是她在蘇城園林的某張拍立得。
沒有婚紗,也沒有頭紗。
可她臉上那一點薄紅,和手裡如同晶瑩瀑布般的捧花,硬是能讓所有在他錢夾裡見過這張照片的人看得懂。
這是他的新婚太太。
儘管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時候的臉紅,比起心動還是緊張更多。
連捧花,都是李師傅當天不知道從哪裡帶來救急的。
老闆娘看裴知鶴好像並不準備解釋,一邊把數好的零錢推過來,一邊笑道,“當時還是我在店裡親眼看著知鶴畫的捧花設計圖,他問了我好多建議,畫了好久才完工,卻只說是留給自己的一點念想。”
“沒想到,最後真的變成了你手裡的捧花,真好。”
江喬不自覺地怔住。
沒再聽清老太太接下來的幾句祝福,只是隱約聽見裴知鶴笑了笑,回了兩句感謝的話,牽著她的手走出店外。
兩人走出店門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夜色安寧,卻比下雪的時候更冷。
裴知鶴幫她扣緊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圍巾嚴嚴實實地裹住所有可能會透風的地方,看到她幾乎半張臉都陷在軟乎乎的羊絨裡,才握緊她的手,放進他的口袋。
江喬乖乖的站在他身邊,看著兩人在燈下交疊的影子,不自覺的出神。
剛剛咖啡館老太太的話彷彿還在耳畔。
她當時看到花的時候,好像也感嘆過。
那種水平的審美,根本不像是出自李師傅的手。
可任那時的她怎麼想,都覺得能和裴知鶴結婚就已經是天降大運,所有的流程,領證、見家長、拍婚紗照……也全都是走個過場。
更不可能,把做手捧花的人和裴知鶴的名字聯絡到一起。
可事實就是。
這束她只是感嘆了一句好漂亮,當時就沒再有其他觸動的花束。
竟然在她沒看到的角落裡,跨越瞭如此遙遠的時間和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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