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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三十分鐘。
“滴滴滴——”
隨著陣電子錶發出的應答聲,呆坐在電話機前的羅拉終於動了,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錶後按掉鈴聲,她沒有等來永不會不來的人,然而從小到大接受的培訓中,無論上線來沒來,她都需要繼續完成任務,直到賽賓斯出現在面前,更改掉這個任務。
從城堡裡帶的飯已經涼了,羅拉卻沒有扔掉,而是連帶著手槍裝進了袋子裡,挎在肩上到了雙層巴士站臺前,很快上了停下的巴士。
無視了兩個男人投來的異樣眼神,羅拉到了最後一排坐下,明亮的眼睛彷彿蒙上了層黯然望著窗外,直到巴士出了城區停在醫院門口,她才從石化狀態回了神,飛快下了車子跑進醫院裡。
“羅拉,你遲到了,鄭醫生帶著赫本在探視瑟琳娜。”
同班的女護理飛快開口提醒過,羅拉便將挎包放在了自己的櫥子裡,很快紮起了腦後的辮子上了二層病房裡,果然就見到鄭建國和一男三女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裡:“鄭醫生。”
“嗯。”
衝著羅拉點了點頭,鄭建國轉身看向了赫本:“咱們下去坐吧,這邊該做護理了。”
“好的。”
赫本留著精幹的齊耳短髮,穿著身比較正式的小西裝和風衣,這時風衣脫掉搭在了胳膊上,手中捏著個墨鏡跟著鄭建國下了二樓,便聽鄭建國開口道:“由於我職業的原因,保護傘的每個員工每年都會接受一次全癌症篩查的檢查,這是我個人作為老闆送給大家的福利。”
“像剛才那個護工有嗎?”
面帶微笑的問到,赫本便見鄭建國跟著笑起:“她們是城堡醫院的醫護,不是保護傘慈善的員工,在城堡醫院裡面,我個人的股份只有三成。”
“噢,鄭,你做慈善的原因是什麼?是醫生嗎?”
優雅的將風衣和包交給布朗,赫本看了看佈置典雅的客廳,鄭建國便邀請她和她的經紀人坐下後,攤開了手道:“瑟琳娜這次失蹤給了我很大的震撼,我第一次發現每年會失蹤那麼多人,而且其中主要以未成年人為主。
咱們都知道孩子是家庭的未來,也是社會的未來,更是全人類的未來,所以出於醫生的職業和失去過親人的經歷,我決定推動人們對於失蹤者的關注。
當然,以我現在的多重身份來說,我還是保護傘集團的老闆,這樣做可以增加保護傘集團的美譽度,也就是讓人們知道這是一家資本化的公司,也有著致力於幫助失蹤者回歸的慈善一面。”
“鄭醫生,你坦誠的讓我吃驚。”
雍容的面容上露出驚訝模樣,赫本是說著又看了眼自己的經紀人,作為在好萊塢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女演員,她見識過不少光鮮亮麗的富豪和公司那不為人知的一面,可在初次見面就自揭短處的還是頭一次:“很多人在我面前總是想要隱藏他們光鮮亮麗背後的一面。”
“因為那是面對著美與智慧和善良並存的赫本時,人們腦海中所浮現的都是些正面的詞彙,他們想竭力的隱藏自己那真實的想法,害怕唐突於——天使。”
鄭建國沒有隱藏對於赫本的讚美,實際上眼前這張依舊驚豔的面龐,在歐美人心目中並不符合對美女的定義,年幼時的營養不良讓她長成了符合東方欣賞的嬌小身材,而真正被歐美人所推崇的是大美女的凱瑟琳·赫本,等同於這會兒被人們所喜歡的卡米爾概念。
再加上奧黛麗·赫本這會兒已經五十一歲了,在這麼個年紀的美女,便是鄭建國記憶中的白娘子也要和鏡頭保持點距離。
如果說以前奧黛麗·赫本曾經光彩到足以照人,這會兒她卻是已經內斂到容典雅和知性為雍容,在高貴的氣質襯托下讓人不忍褻瀆:“在瑟琳娜還沒失蹤的時候,我和她探討過您的魅力,後來更是延伸到您為了照顧家庭而息影的付出。
您是一個充滿了理性和知性的美麗女性,您的美麗抹平了東西方的審美障礙,不像卡米爾這樣擁有極其鮮明的地域特徵。
考慮到我為保護傘慈善的定位是全球性質的,所以我感覺您比安娜更適合保護傘慈善的形象——”
“好吧,鄭醫生,你的讚美讓我深感榮幸和受寵若驚——”
優雅的靠坐在沙發一側,赫本雙腿像是在穿裙裝般併攏在一起,雙手握著坐直了身子道:“您能告訴我,您的保護傘慈善中是否具有政治傾向?比如社會主義,資本主義?”
“不,沒有,我不會在公司名稱上面或者是標誌上面加入代表國別的符號和顏色,那會引起對立情緒,保護傘只代表保護傘自己和我個人。”
眨了眨眼,鄭建國再次感受到了身上的標記影響,他是很想打著共和國的旗號幹活,可正如赫本所顧忌的那樣,他這家資本公司一旦打著共和國的旗號幹活,那就需要遵守共和國的價值觀和世界觀來行事,同樣的由於這個標籤的原因,也必然會引來反對者的干預,而反過來則是同樣適用。
基於自己要做的引導生物學和計算機應用技術的發展,鄭建國現在的計劃便是要驚天動地的發育:“如果您願意加入保護傘慈善,保護傘慈善還會聘請您成為幽門螺旋桿菌防治手段普及的形象大使,用以幫助全球範圍內的落後國家和地區開展對幽門螺旋桿菌的預防和治療。
未來,保護傘慈善準備在這些地區以醫療培訓為支點,建立起基於現代醫學的培訓學校,用以幫助這些落後地區組建起初級醫療保障體系,同時選拔優秀學員到歐美學習——”
“鄭醫生,您這個計劃裡的落後地區是哪裡?”
搖了搖頭,赫本打斷了鄭建國的話問到,便見鄭建國開口道:“目前來說,主要是非洲大陸,這塊土地上的落後,怕是超出了您的想象。”
“噢,抱歉,我以為是共和國。”
飛快開口道過歉,赫本便說著轉頭看向了經紀人,只見她緩緩的點了下頭,也就繼續開口道:“那麼,您對我有什麼要求呢?”
“如果以個人身份來說,我的要求就是一個,那就是做好您自己就行了。”
心說終於切入了正題,鄭建國面上露出了微笑,只是這個笑容很快收起道:“可為了保證你我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我的律師認為您不應該出現有損於您形象的負面新聞,包括但是不限於糾紛,訴訟,具體的話可以讓您的經紀人可以和查理談。”
“好吧,原則上我接受了。”
再次看過經紀人,赫本緩緩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一直站著的鄭建國便探手和她握過手,鬆開後笑道:“那歡迎您加入保護傘慈善,當然現在這個計劃還沒公佈,需要保護傘慈善聯合美利堅腸胃病學會進行合作。
現在您可以跟隨布朗前去為您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下,晚點時間咱們吃過飯後就去肯辛頓宮——”
“謝謝!鄭先生。”
改了稱呼的笑著說道,赫本很快帶著經紀人跟著布朗走了,鄭建國目送三人消失在門口時,卡米爾的身影出現:“我瞌睡了。”
“嗯,我也有點瞌睡了,不過我還有點事情,你趕快去睡會,咱們還得去看房子。”
眼瞅著卡米爾有撲上來的架勢,鄭建國也就到了電話機旁拿過小本本,先前布朗給他說了下有電話要回,這時拿起後一看發現是郝運打來的。
於是鄭建國心中默算了下時差後,發現那邊是晚上21點的也就撥了過去,很快接通活郝運彙報的聲音傳來:“你讓統計各地友誼商店的精品瓷器數量出來了,873件,3700萬外匯券,另外博物館外賓服務部的有批畫要23萬外匯券。”
“有那麼多嗎?”
鄭建國差點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他這個脫口而出的話傳到郝運耳朵裡時,便聽郝運開口解釋起來:“那幾個友誼商店並不多,可不知道國家文物局怎麼知道你在敞開了收,就又組織人員挑了一批出來給到了他們友誼商店——”
“???”
強忍著頂到了嗓子眼的一口老血沒噴出,鄭建國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貨去找那個什麼連經理的時候,被人家忽悠的說是自己有多少要多少了?
可轉念一想3700萬人民幣也就是不到2500萬美元的樣子,再換算成英鎊也就是1000萬左右,鄭建國便遲疑了下後開口道:“那你讓朱師傅幫著掌掌眼,他要是一個人忙不開的時候,看看能幫著多找幾個人看看吧。
既然國家文物局都知道了,那你讓他找幾個懂字畫的師傅,問問有沒有差不多級別的字畫,先說好青銅器我不要啊。”
“朱師傅已經找人看完了,這873件也都有故宮的留檔標籤,每一件都有來歷可循的。”
當郝運有些敞亮的嗓門傳來時,鄭建國都聽的是愣了愣神,現在既然他被文物局給盯上了,那麼自己以後收東西就得被盯著,現在保不齊朱景宏屁股後面有沒有市場管理和文物局的,這是怎麼說都得被人過一手的節奏?
而至於青銅器鄭建國當然是想要的,未來的博物館裡面放點鎮館也不錯,可沒有字的就扯淡了,有字的又肯定不會賣,那可都是國寶的一級文物。
而這玩意又和字畫瓷器不同,這玩意是嚴禁私人買賣的,買來帶字的就成了靶子,倒不如干脆不要了。
“好吧,過一手就過一手吧,也好讓這個衙門多保護點文物古蹟?”
很快,鄭建國也就做出了這個決定,他現在馬上要滿天下的撒錢了,讓文物局賺點就賺點得了,當然這個前提是不能把他當二傻子:“但是你得給他們說明白,誰要是敢拿假東西糊弄我,別怪我找他麻煩。”
“哈,這個不用你說,現成的人樣子孔教授擺在那裡。”
郝運的嗓門有些歡快,鄭建國是聽了後也沒開口接這個話,早上葉敏德就把他教育了一通,要說沒被說的冒出點惻隱之心也是扯淡,可是想起孔教授接二連三做的腌臢事兒,才冒出的惻隱之心也就沒了:“這些東西找趙哥和那些酒放起來——”
“趙哥調去紐約總領館了,他臨走把活給了郭懷懷,噢,現在市面上以前的茅臺漲價了,私下裡從咱們收的8塊5漲到12塊一瓶了,沒關係還買不到。”
郝運的嗓門依舊是顯得有些敞亮,於是鄭建國的注意力也就跟著他這句話轉移了:“那酒你讓郭懷懷郭哥看好點,我打算20年後用的。”
“咳咳咳——20年後?那不得跑沒了?”
郝運顯然被嚇了一跳嗓門又高了十幾個分貝,鄭建國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以後混不下去,我還指望那些酒翻身來著。”
“啊,你這就扯淡了,你的錢放銀行裡屁都不幹都能吃幾輩子——”
下意識的嘀咕過對鄭建國這不要臉似的說法進行了鄙視,郝運的嗓門是恢復了不少:“楊娜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好了,沒事兒我就掛了。”
眉頭微皺,鄭建國又和這貨聊了幾句敲定打錢時間,放下電話後給查理說了這筆錢轉賬的事兒,便又找出了鄭冬花的電話來:“四姐,你今天沒去上課嗎?”
“今天週日,學校自習室關門,圖書館搶不到位置,我們在家學習來著——”
鄭冬花解釋了下在家沒去上學的原因,鄭建國也就想起了正是週末他才把卡米爾和喬安娜接了過來,於是開口道:“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兒?”
“噢,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曰本人?”
鄭冬花有些磕絆的聲音傳來時,鄭建國卻是第一時間想起了加藤森空和那個社群裡有過一面之緣的鄰居新井熊,當然他更好奇這個姐姐怎麼想認識小鬼子了:“你想做什麼?”
“我,我們看報道說三口百惠舉行了個告別演唱會——”
鄭冬花的聲音是越說越小時,鄭建國倒是搞清楚這個姐姐想做什麼了,同時也從她話裡的“我”和“我們”這不同的詞上,醒悟過來這是在說不是她一個人想看。
當然如果細細分析的話,也在表明沒有透過別人比如李鐵去找左崢嶸,而是直接找到了鄭建國來打問這個事兒,當即開口道:“那我讓人問問再給你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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