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這不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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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應對今年第一季度以來的高通脹問題，美聯儲計劃將在下週初把聯邦基準利率提高到21%，這是今年第二次加息——”

1980年6月13日早上10點45分，鄭建國看了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金錶，便深深的感受到了哈佛俱樂部這群人的能量，當他以為最多由卡特總統宣佈下新能源的尋找時，人家卻是直接從根子上開始下了手：“根據經濟學家的估計，該次加息將大大的減少目前對石油的需求——”

“提高拆借利率來減少對石油的需求——”

算是在期貨裡折騰了年把時間，鄭建國對於美聯儲的這個操作也有著最基本的瞭解，原來的基準利率是19%，現在又增加到了21%，市面上的錢進一步會向銀行流去，一萬塊的利息便是兩千一百塊，距離月利2分的高利貸24%只差一步之遙。

市面上的錢沒有了，想要出於投機為目的的拆借利率也會跟著基準利率上漲而上漲，其後果便是導致借錢利息的提高，進一步降低市面上的消費，而人們和企業手裡沒有了現金流的支撐，就會對身邊的開支進行控制，對於大多數的普通人來說，就是汽車開不起了——

“不過這樣會導致企業開工率不足失業率上升，卡特總統是要涼了——”

腦海中陡然間閃過個明悟，鄭建國回過神後便發現電視裡的新聞還在繼續：“——由潘恩廣場銀行為首的九大銀行財團做出決定，向墨西哥石油公司提供38億美元的貸款資金，用於開發墨西哥南海下的石油，該油田已探明儲量42億噸，地質儲量超過150億噸。

另外根據來自不列顛的報道，經過五年開發的北海油田已經正式投產，該油田已探明儲量47億噸，日產量達到了50萬桶，同時根據蘇維埃匿名高層人士的訊息，蘇維埃的第二巴庫油田——”

“現在看著石油值錢了，就大家一起加大開發油田，然後就不怕跌了？”

艾米說著出現在了旁邊，鄭建國轉頭看了看她後笑了笑：“艾米主任也關心起石油經濟來了？”

“我是關心你來了，喏，恭喜你們的開門紅，我哦去你辦公室裡沒找到你，就聽凱瑟琳說你在這裡了。”

將手中的雜誌遞出，艾米目光從鄭建國沒什麼變化的臉上掃過，接著開口道：“這是你們實驗室第一篇論文，記得別忘了帶他們去慶祝下。”

“好的，艾米主任你也來吧？”

從手中的《細胞》雜誌目錄上收回目光，鄭建國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這篇關於培養和活檢的螺桿菌對比文章，在他看來原創性足夠多了，專業性卻有點欠缺，只是之前沒人想到而以：“正好也體現下中心對實驗室的重視。”

“沒想到你還會在乎醫院的態度——”

艾米說著四周看了看，只是隨著電梯口處走出了兩個醫生，她也就點了點頭道：“那就在上班的時間不要亂跑——”

“好吧，我這就回去。”

眼瞅著艾米話音未落人已經走遠，鄭建國又看了看電視裡的新聞，也就拿著手中的雜誌轉身看看，發現預約臺前的小護士正拿眼看來，便笑著擺了擺手轉身離開，知道這兩天自己做的是有些過了，也幸虧是在消化中心這邊，能夠說自己的人不多。

如果是在急診室，怕是普利尼都要說上兩句了。

幾步到了電梯裡面，鄭建國也就拿起了手上的雜誌看了看，他是不打算對誰說這家雜誌是自己的，畢竟那樣會讓人感覺這個雜誌不夠權威性，想想看你實驗室的研究發到了你的雜誌上面？

只是想一下就知道這麼做是啥後果。

“鄭，艾米主任先前來找過你了——”

才進了實驗室的門，正和兩個研究員說什麼的凱瑟琳瞅見他，也就飛快的開口打了個招呼，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道：“我見過她了，咱們上次的文章發出來了，你問下她們晚上想去哪裡？我請客——”

“真的嗎？去哪裡都可以？”

旁邊的男研究員下意識的介面說過，鄭建國的目光從他臉上挪到凱瑟琳臉上，後者便飛快瞅了瞅這個研究員開口道：“貝迪，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隔壁街區開了個迪斯科酒吧，我聽他們說很不錯，就在對面的西餐廳后街裡——”

貝迪聳了聳肩望著鄭建國說了，後者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凱瑟琳，發現她正拿著雜誌在看，也就開口道：“那你們回去商量下，最好要徵求大家的意見——”

“好的，那我們回去商量下，下午下班前告訴你。”

凱瑟琳從雜誌裡收回了目光，她是沒想到鄭建國會把自己和艾斯特放在他的名字後面，心中不禁是有些小激動，只不過隨著這個少有的心潮出現，她也就有了其他的想法：“這個《細胞》雜誌並不出名，如果是《柳葉刀》或者是《新英格蘭醫學》——”

當然，腦海裡轉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凱瑟琳也沒有閒著，而是在回到實驗室內找到艾斯特說了這個事兒，便見她好像並不意外兩人出現在第一作者上面：“嗯，鄭果然是好人——”

“他是好人嗎？”

腦海中再次閃過這個念頭，凱瑟琳便感覺只衝著沒有抹殺她們倆的付出，也可以勉強算得上是個好人：“嗯，鄭還不錯——”

眼瞅著凱瑟琳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飛快調整完心態的艾斯特也就在吃飯前找了個機會，走進了鄭建國的辦公室裡面：“凱瑟琳也和你做交易了？”

“交易？沒有——”

鄭建國好懸以為艾斯特說的是石油合約，只是瞅著對方大大的眼眸和浮誇到合體的白大褂，也就明白過來她是在說什麼了：“這種文章我不會剋扣你們的付出，倒是隻有下面你們各自負責的內容才會體現出差異和區別——”

“我以為，你會把我付出的——我裡面可是什麼都沒穿哦。”

下意識的說了半句，艾斯特接著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個月牙，圓潤的鵝蛋臉上露出抹曖昧之色，接著轉身走了：“貝迪想去那個迪斯科酒吧，我記得你不喝酒，所以就在急診室對面的西餐難聽裡點了頓大餐，考慮到你要破費了就不用謝謝我——”

“好吧——”

無語的目送艾斯特小巧的背影消失，鄭建國也是不禁牙癢癢的，只是考慮到對方還能記得自己不喝酒，便沒有把要請實驗室全員吃大餐的花費放在心上，雖然他把全部收益和楊娜的那5000萬都扔到了石油合約裡，可單是他銀行卡里留下的零頭就有大幾百萬。

鄭建國是個不喜歡浪費，也不喜歡虧待自己的人，他平時沒事兒的話是不會去外邊吃，要吃也就是在醫院裡的快餐廳，或者是麻省理工邊上的過橋米線吃，圖的主要還是方便與否的問題，真要是奢侈的吃頓大餐，也是不會到精打細算的程度。

否則真要去計較，那就得考慮即便是吃頓快餐的花費，都夠全家人在國內半個月的開銷了，只是鄭建國還沒有那麼矯情，於是乎中午就跑到了西餐廳裡定了位置，不想下午上班沒多久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鄭建國，我們晚上會到波士頓，你在家裡等著我們，最好——”

“你哪位啊？”

看了看話筒又想了想這個聲音，鄭建國是愣了愣才問出這麼句話，聲音是口標準的普通話，聽不出帶有哪裡的地域特徵，不過隨著這話問完，他也就有了幾分猜測，果然電話裡的聲音硬邦邦的傳了過來：“趙亮亮沒給你打電話嗎？”

“我最近有點忙，我也不知道他打沒打電話給我，反正我是沒接到，你是誰？”

鄭建國是好久沒聽過這麼硬氣的話了，只是既然對方說到了趙亮亮，他也就有了幾絲的猜測，於是只聽這人繼續開了口道：“我是接替趙亮亮的崔宇，大使館三等秘書，今天晚上我將會陪同田秘到你那走訪，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到機場，由於安排的行程比較忙，最好你能來接下我們——”

“我這個研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完，你們的行程既然那麼忙，你們就別來了，我也沒空接待你們。”

拿著電話眨了眨眼，鄭建國之所以讓對方說了這麼多，還是因為他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當即說完後聽著那邊沒有動靜了，也就繼續開口道：“那就這樣吧。”

咔嚓的掛上電話，鄭建國臉上卻沒有露出輕鬆模樣，倒是瞅著電話機以為對方會很快打來，沒想到是直到他下班也沒有大使館的電話過來，於是看著穿了牛仔裙的凱瑟琳到了門口，也就關上燈和門的出了辦公室：“人都到齊了吧？”

“到齊了，我們正好做了個培養試驗，吃完大餐後回來再觀察。”

艾斯特巧笑倩兮的介面說上，鄭建國也就瞅了瞅她身後的七八個人，再瞅了瞅凱瑟琳身後的五六個人，於是乎帶著大部隊出了消化中心，望著依舊熱浪襲來的斜陽開口道：“大家分頭去吧？”

“有車的開車，騎車的騎車，boss你要不先開車過去吧，我陪他們走著去。”

艾斯特左右看了看情形，這幫人有吃過飯直接回去的，也有吃過飯回來繼續幹活的，於是衝著鄭建國開口說了，後者也就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就先去打個前站，你們路上慢走注意安全。”

“沒問題~”

凱瑟琳點了點頭回應過，鄭建國便到了停車場開上自己的普利茅斯車，強忍著好似烤箱的車內出了停車場，一溜煙的開到了西餐廳的門旁，沒想到就聽旁邊傳來了個聲音：“開這麼破的車來高檔餐廳吃飯？”

下意識的瞅了眼對方，發現三四個穿著兩道筋背心的年輕人滿臉不善的望來，鄭建國卻沒想著去招惹對方，而是轉身進了餐廳裡，隱約聽到身後有人開口說了句：“哈哈，膽小的黃皮猴子——”

“嗚~哇~”

“先生，您有什麼麻煩嗎？”

緊閉的西餐廳門內，穿著長袖的侍應生才開口問過，鄭建國便聽到外邊傳來了聲警報，也就下意識的開口說過轉身望去：“沒有，一群荷爾蒙上頭——”

“嗯，警察來了——”

鄭建國的話才說了半句，他也就和侍應生齊齊看到了輛警車停在了那幾個年輕人的面前，隨著車門開啟後駕駛位上的女警察下車，便發現尤娜看了眼餐廳的門後走向了幾人，而副駕駛上則鑽出了個滿臉無語的男警察奧布萊爾，他才發現自己把這位的名字都忘了。

“尤娜要找這幾人的麻煩？”

眼瞅著尤娜直接走向了幾人，鄭建國卻是看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只是隨著他腦海中才浮現出這個念頭，不想幾個年輕人中有人探手到了後腰處，他也就愣住了：“不好——”

“舉起手來！”

就在鄭建國脫口而出的時候，門外已經靠近幾人的尤娜也看到了這人動作，當即探手摸出了槍後指向對方，同時還開口大聲呵斥起來：“舉起手來，快點，快點舉起手來，我要開槍了！”

“哦，謝特！”

探手摸向後腰的年輕人飛快舉起了手，這時尤娜又抬了抬手中的槍，掃了眼已經到了旁邊的奧布萊爾後開口道：“抱頭蹲下趴在地上，趕快，趴在地上！”

“OK，OK~”

發現旁邊的同伴們已經照著警察的要求抱頭蹲下，這個年輕人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只得蹲了下去，搖著腦袋嘴裡不停的咒罵起來：“這下完了，這下完了，我身上還有貨沒交出去——”

“貨？什麼貨？”

已經飛快靠近的奧布萊爾到了幾人身旁手中一揚，便兩人一組的用手銬給銬了起來，這時尤娜已經到了旁邊摸出自己的手銬扔給他，於是乎就把四人銬在了一起，這才探手向這個年輕人的後腰處摸去，不想在他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摸出了包東西：“噢，謝特——”

“這是——獨品嗎？”

正舉著槍的尤娜滿臉呆滯，只是這話原本是她下意識問出的，沒想到被奧布萊爾按在地上的年輕人已經是面帶哭腔的開口道：“你們都知道的，你們早就知道了，你們是埋伏在這裡的，這不是我的責任，你們肯定知道了這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