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之前的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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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里安娜住院時的主訴並不是腦震盪，而我認為普利尼醫生在醫囑中加入預防墜床，也只是起到防止作用，而她現在的情況並沒有頭暈眼花的症狀，倒是她不停的在床上翻動身體——”

對於正常人來說，腦震盪最顯著的特徵就是頭暈眼花，而埃德里安娜住院時的主訴也就是入院時的病因只寫了樓梯跌落，所以按照黛西·布萊赫斯特這種模糊概念的說法落在鄭建國的耳朵裡時，也就讓他明白過來這位是想做什麼，當即不等對方的話說完，鄭建國搶先開口打斷道：“黛西，請問你是護士長還是醫生？哪怕是個實習醫生？”

“——”

黛西·布萊赫斯特愣住了，掛著冷意的臉上充滿著錯愕，顯然是沒想到自己說話的時候竟然被這個住院醫打斷，然而她顯然低估了鄭建國的警惕性和職業素養：“我先前已經委婉的提醒你了，你現在是護士長，基於你身份提出的意見我已經給了明確答覆，你現在是想繼續試圖說服我，並且改變我已經下的決定？為什麼？”

“因為我在為埃德里安娜著想！”

黛西·布萊赫斯特飛快回過神後面色微變的說了，只是在這說完之後又打量了對方几眼，便感覺自己今天做的是有些過了，自己這個護士長並不是醫生：“好的，鄭醫生，我知道您的想法了。”

“嗨，鄭，黛西，你們怎麼回事？伯莎，你怎麼還在這裡？今天的會議你不參加嗎？”

隨著聲音，急診室主任內森·貝克森出現在了旁邊，瞪著雙眼睛從三人面上看過時，嘴上也沒閒著的便呵斥過三人，卻沒想到鄭建國和黛西還沒開口時，旁邊的伯莎卻開了口道：“主任，黛西護士長想讓鄭醫生犯錯誤，她要求鄭醫生修改掉普利尼醫生的醫囑，認為給有輕微腦震盪的患者增加預防墜床的醫囑是對患者的囚禁和控制——並且在鄭醫生明確拒絕並且說出原因後，黛西護士長依舊想要說服鄭醫生按照她的要求進行修改醫囑。”

“？？？”

鄭建國滿是問號的眼睛瞅過伯莎的側臉，也就見到她正兩眼有光的看來，目光不禁在對方的眼睛和鼻頭上掃過，便發現這伯莎好像和演鐵達尼號的明星差不多，好在他還記得面前這個情況，飛快轉過頭開口補刀：“伯莎醫生說的很對，如果不是我打斷她繼續說服我的話，現在她怕是還在想改變我的想法，這不是一個護士，甚至是護士長在面對醫生時的反應。

所以我感覺她是別有用心的，想要讓我改掉這個預防醫囑，如果我真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也沒有去想到這裡和拒絕她的要求，那麼想必患者如果出現了墜床的事件，這個錯誤也就會成為我的汙點，貝克森主任，我希望你能夠秉公處理。”

“黛西，你到我的辦公室裡來下。”

內森·貝克森看了眼鄭建國和伯莎，便感覺這貨還真是自己想的那麼麻煩，然而如果只是他一個人指責的話，自己也是有辦法去緩和下讓雙方理解彼此的態度，只是面對著突然站出來指認黛西的伯莎，他就知道這個事兒不能繼續糊弄下去了：“你們倆去開會。”

“我現在正在代普利尼醫生的班，他去參加週一晨會了。”

鄭建國下意識的開口說了，內森·貝克森就點了點頭又看了眼黛西便轉身走遠了，不想後者狠狠的盯了下鄭建國，深冷的眼神直把他看的正滿腦子以為對方要動手時，只見她又飛快的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伯莎，大手一探右臂揚起，掄出了一百八十度的巴掌抽在後者的臉上：“啪！”

伴隨著巴掌聲，黛西憤恨的聲音跟著響起:“臭賤人——”

“警察——”

隨著伯莎被甩了個大耳刮子抽到倒地，鄭建國便聽到旁邊出來了馬妮翁的尖叫聲，然後眼前便竄出了個高大的身影，心寬體胖的警察瞪了他一眼，接著看到倒地的伯莎飛快靠了過去：“伯莎醫生，你怎麼了——”

“我，我被打了，黛西，黛西打了我，就，跑了——”

半蹲在地上的伯莎晃了晃腦袋後感覺半張臉都麻了，扶著牆上的扶手在警察的攙扶下站起身說過又前後看了看，旁邊的鄭建國已經開口道：“是黛西動的手，還罵伯莎醫生是——”

“好，伯莎醫生交給你了，我去找黛西！”

警察面色微變的看了兩人一眼，這時馬妮翁已經從服務檯到了旁邊扶助還在搖晃的伯莎，只是顯然錯估了她的力道，只感覺伯莎身子靠近一股大力傳來，眼瞅著兩人都要摔倒的時候，就見鄭建國探手扯住了伯莎後將她雙手扶住看看，接著開口道：“馬妮翁，去推把椅子過來。”

“來了來了。”

隨著聲音響起，一頭髒辮的白牙哥卡爾特推著個輪椅飛快到了旁邊，接著鄭建國將伯莎放在輪椅上，便見她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好似回過神般的看了看周圍：“我，我暈倒了？”

“賤人！”

鄭建國還沒開口的時候，警察已經抓著黛西從走廊裡的辦公室到了旁邊，然而後者瞪著雙眼睛瞅過鄭建國後飛快掙脫了警察的手，抬起一腳抬起鄭建國連忙將手中的輪椅推開，只見黛西一腳踹空，旁邊的警察直接抓住她後將雙手後扭掏出了手銬：“黛西，你這個錯誤不可原諒！”

“都是這個彪子！都是這個賤人！”

被壓在地上的黛西瘋狂的掙扎著吼完，警察已經把她像小雞似的從地上扯了起來，滿臉感激之色的看向了旁邊的鄭建國的胸牌，飛快開口道：“謝謝你，鄭醫生，要不是你，伯莎醫生就會因為我的失誤而再次受到傷害——”

“怎麼了？”

隨著警察的聲音未來，旁邊又竄出了個警察瞅著被銬住的黛西問了，好在先到的胖警察飛快開口道：“快幫我把她帶回警局，她傷害了伯莎醫生——”

“伯莎醫生！”

兩個警察拖著黛西還沒走遠，坐在輪椅上的伯莎直接往後仰頭昏了過去，這個反應頓時就把鄭建國嚇了一跳，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旁邊的人影閃現間內森·貝克森到了她身邊，拿出手電筒掰開眼皮照了照，頓時愣住了：“瞳孔放大了，快去病床——”

“啊？”

鄭建國徹底愣住了，他聽說過有人一巴掌把耳朵打聾的，卻沒想到這位直接被抽的瞳孔放大了，好在這時內森·貝克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就飛快的幾步踏出才想跟上，便聽主任便開口道：“鄭，你去看看5號病床有沒有事——”

“這是不想讓自己靠近了——”

掃了眼遠去的幾人，鄭建國便轉頭到了用簾子割開的病床區，他也知道這種用簾子的好處，就是在必要時候可以隨時加床，以應對陡然暴增的患者，當然這個待遇可不是普通醫院的急診室能遇到的。

“嗨，埃德里安娜，感覺怎麼樣？”

眼瞅著才被護士長拿來做法的白牙女人沒事兒人般的半躺在病床上，鄭建國面帶微笑的掃了她手上掛的點滴時，便聽埃德里安娜開口道：“鄭，看到你的姓氏我就想起了鄭祖，報道上說你們家裡還留著長長的辮子和光腦門，可我在你身上的穿著看不到半點的違和感，你比這裡的醫生還像大醫生，你以前是那種裝扮嗎？”

“你說的鄭祖是傅滿洲嗎？大辮子和光腦門的話，那是在一百年前——還差不多。”

對於大名鼎鼎的某漫畫中的超級反派，鄭建國也是來到美利堅後才知道有這麼個人物存在，之所以關注這貨還是因為這個超級反派的真名叫鄭祖。

按照美利堅英語的拼法，鄭建國感覺兩人在五百年前還差不多是一家子：“現在共和國落後是落後點，但是就像美利堅也有貧民窟那樣，貧窮和落後在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存在，只是差距大和小而已，就像先前那位3號病床的患者，逃費了——”

“不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大醫生才會有的沉穩，不愧是來自東方的——超級學霸。”

埃德里安娜挑了挑眉頭，讓原本就夠大的眼睛又大了幾分，厚厚的嘴唇裡卻毫不吝嗇於讚美之詞，只是說完這些後放大嗓門開口道：“黛西對你有意見，你要防著她點——”

“你也看出來了？”

鄭建國愣了愣神想起什麼的看了看身後，接著回過神來後放低了聲音道：“我說的話你能聽清嗎？”

“你的聲音這麼小，我只看見你的嘴巴在動——”

埃德里安娜繼續大聲吼著說完，鄭建國就聽服務檯那邊傳來了馬妮翁的聲音：“嗨，鄭，你和埃德里安娜沒事兒吧？”

“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病情——”

鄭建國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到了埃德里安娜的頭邊，只是還沒等他掏出大褂裡的小手電筒，便聽旁邊傳來了個奚落的聲音：“哦，用漫畫中的人物來討論病情，鄭，你不愧是咱們哈佛醫學院的特招生——”

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個滿頭金髮深目高鼻的帥氣醫生，鄭建國瞅了瞅他的胸牌，不禁回過頭後望著埃德里安娜放低聲音開口道：“奧利佛醫生說你不用那麼大的嗓門說話——”

“我沒有這麼說——”

奧利佛·阿加斯下意識的開口接過，只是沒等他話說完就見埃德里安娜滿臉不滿，用著近乎吵架的大嗓門開口道：“鄭，你在大聲說話嗎？我怎麼聽不到你在說什麼了？奧利佛醫生，鄭在說話嗎？”

“？？？”

奧利佛·阿加斯滿臉呆滯的看看旁邊的鄭建國，只是等他再回頭瞅著埃德里安娜時，就聽鄭建國開口道：“奧利佛醫生，埃德里安娜的麻煩可能比普利尼醫生診斷的結果還要麻煩——”

“鄭，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到了？？？你在大聲說話嗎？”

埃德里安娜再次瞅著鄭建國嘴巴張合間但是毫無聲響傳來時，只見旁邊後來的奧利佛·阿加斯主治轉身小跑著到了服務檯，拿了個病歷夾後又跑回來，瞅著鄭建國嘴巴張合間，卻依舊是毫無聲音傳來，也就明白自己的聽力顯然出了問題：“我，我聽不到你們說話的聲音，我是不是聾了？”

“沒有！”

奧利佛下意識的回答了句，只見埃德里安娜依舊是彷彿沒聽到般，扯著大嗓門開口道：“你說話了？我沒聽到你的聲音——”

“拿個空的病歷夾過來——”

鄭建國開口間不遠處的卡爾特小跑著送了個夾子到面前，只見他接過後在上面的空白病例反面寫道：“埃德里安娜，現在我寫你回答，我需要確認你先前，大概三到五分鐘之前有沒有感覺到耳鳴，或者眩暈噁心和麻木感？”

“耳鳴嗎？有的，先前好像就有人在我耳朵邊吹小喇叭，我還和黛西說了下，她說她去幫我找你問下，沒有噁心和麻木感，頭暈是我以為腦震盪的反應，你知道我是個護士——”

埃德里安娜依舊扯著大嗓門說著，便見鄭建國飛快在夾板上寫道：“耳朵裡腫脹和堵塞感覺呢？有沒有？”

“有堵塞感覺，沒有腫脹感覺——”

飛快搖了搖頭，埃德里安娜說完之際，就見旁邊的奧利佛主治醫生說了句什麼，鄭建國瞅了瞅他手上的病例版後在手中的夾板上寫到：“你昨天之前有沒有中耳炎感染症狀？”

“沒有！沒有中耳炎，我之前的感覺很好——”

依然是扯著大嗓門似的吼完，饒是鄭建國和奧利佛都知道這是正常人在猛然間失聰最正常的反應，就像沒帶過耳麥把聲音放大的人去開口說話時，那也是下意識想把嗓音提到遠超往常的高分貝，可也被這個大嗓門給吼的耳朵發鳴。

鄭建國衝著奧利佛看了眼，後者便撓了撓鼻頭，開口道：“我感覺應該是醫囑上腦震盪的後遺症——”

“也可能是神經性耳聾——”

點了點頭，鄭建國繼續在紙板上寫道：“埃德里安娜女士，考慮到你之前沒有做過腦部CT，我要給你開個檢測單確認下，希望不是神經性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