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多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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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振凱對鄭建國的感覺很複雜，他一方面認為這個傢伙除了學習好點，那是根本沒什麼其他的優點，雖然長著副瓜子臉，卻有雙給人感覺不爽的單眼皮。

然而，讓葉振凱沒想到的是這貨竟然和爺爺相處的極其融洽，甚至還拿出補償的工資來幫他做實驗，這就有點超乎他的想象了，再然後便是葉建義的評價：“建國比你穩重的多。”

“那就把他當朋友好了？”

連著被葉敏德和葉建義敲打過，葉振凱算是對鄭建國有了些許認知，畢竟從小到大能夠讓這爺倆同時看好的可不多，不想這之後便多出了個長輩出來，要叫這貨叔叔！

葉振凱當時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只是很快就聽到這貨有了了不起的發現，卻不是讓他印象深刻的學習上的所作所為，而是看似沒什麼的電影票竟然能賺那麼多錢，這可是比他賣知了猴時想賺的海了去了，當然這些與他說服葉敏德的理由相比，就算不得什麼。

爺爺很固執，這是葉振凱從小就對葉敏德的認知，固執到如果葉建義兩口子不按照他的要求斷絕關係並且離婚，那老人家是要以死相逼——然而鄭建國卻能說服他以學校的名義去倒賣電影票！

葉振凱想起自己販賣知了猴被抓的待遇，葉敏德把他領回來後雖然沒教訓他，卻是後面給葉建義說了下，這會兒想來卻是鄭建國比自己還像葉敏德的親孫子，那麼這會兒自己要是和蔡丁香能出去轉轉，怕是機會也不小：“當然前提是你和我爺爺說說。”

“讓你出來轉轉，也是想讓你開開眼界增加下閱歷，這方面葉教授應該不會反對，畢竟他老人家年輕那會兒就出來見識過，應該知道開闊眼界增加閱歷，對你來說是個比較不錯的教育。”

涉及到這貨的自尊心，鄭建國先前是沒敢說這些話，直到看他開始顧慮老人的想法，這才託著老人的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後你才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了——”

直接將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做耳旁風，葉振凱也就在電話裡用道謝的方式敲定了這件事兒，好在鄭建國知道這貨的性子，便開口笑道：“葉教授這次說出去——”

“哦，我爸爸回來了，要不你現在和他說下吧？”

話筒裡的葉振凱直接開口打斷鄭建國的話，便聽他的聲音隱約傳來：“爸，建國來的電話，說是等我結婚了讓我去找他玩玩——”

“這孩子還是缺啊，說叫你出來玩，你爹能同意？”

腦海裡飛快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就聽那邊的葉建義聲音傳來：“玩，你就知道玩，多大的人了，都結婚了，還知道去玩——”

“你兒媳婦在旁邊呢，這麼說你兒子也太不給面子了——”

陡然間感覺這爺倆還真有些相似的地方，鄭建國腦海的念頭還沒消失就聽葉建義的嗓門傳來：“建國，不會是振凱讓你喊他出去玩的吧？”

“這回您可冤枉他了，還真是我想叫他出來轉轉，說玩也是玩，我的想法是讓他出來增長下眼界，正好我父母下個月也要出來，聽振凱說他要結婚，那就算是我給他的賀禮了，這方面來說是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和您與葉教授都不牽扯——”

飛快的給不務正業的葉振凱把話圓了回來，鄭建國對這個事兒的想法到是拎的清：“我倒是想讓您和嬸子也出來體會下這邊的水深火熱，只是想起您現在的身份，就感覺讓他們倆現在出來打打前站也不錯。”

“我是什麼身份，我感覺你這傢伙想的有點遠，你是我父親的研究生，擱在以前那都是師徒的關係，讓他知道你這樣就得小心捱罵，咱弟兄們好久沒聯絡了，今天就聽到你這麼個好訊息，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下個月我和你嫂子帶著他們兩口子去你那轉轉。”

葉建義接過電話後倒是沒有再幫葉振凱遮掩，老爹葉敏德是1950年就回來了，一輩子下來帶的研究生和學生是早已不知多少，然而在那個年代裡面敢出頭的是半個都沒有，倒是落井下石的蹦躂出來好些個。

唯獨是眼瞅著恢復工作後看對眼的鄭建國，算是讓老人臨老臨了的又感受到了次人心的溫度，為了老人的不公正待遇是大字報貼在了省革委會大院門口，這可是連他這個兒子都沒做到的境地。

所以在後面，葉敏德對鄭建國便不再是單純的師生之誼，而是種包含了感激之心在內的複雜情懷，按照葉建義之前下的定義便是延續了老人的學術生涯和身體生命，這種恩情是足以讓他畢生感激的。

只是，鄭建國這貨除了讓老人花了點錢和擔了下責任外，竟是超出了葉建義想象的速度一鳴驚人再鳴驚世，以至於他原本想的那點安排，竟是連個後著都算不上。

那麼葉建義下面能做的，也就是讓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你要是沒意見的話，那咱弟兄倆就就這麼說定了——”

“葉大哥都難得的開口一次，那當然要定下來了，後面我會讓建國公司給你們發個邀請，然後拿著邀請就好辦理證件了——”

與鄭富貴和杜小妹需要趙亮亮出面去背書才能辦下來的護照手續不同，葉建義這家子人只需要建國公司經過領事館發個邀請就能解決：“具體時間應該在五月上旬，我確定後再給你打電話——”

“那我就靜待你的好訊息了——”

葉建義終於聽到鄭建國談起建國公司，這也算是從正面坐實了他之前聽到的傳言，接著想起這段時間革委會那邊傳來的風聲，不禁笑道：“另外我聽省委會那邊有訊息說，餘泉地區好像在申請機場——”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自打前年我坐飛機出來，就發現機場對於城市的作用有著很大的經濟提升，這段時間根據我的瞭解，也從側面坐實了機場對於城市的重要性，它可以幫助城市在該區域內擁有無可比擬的競爭力，甚至是在地域經濟內都擁有無與倫比的重要性。

而據我對國內機場的瞭解，就發現從魔都到首都這一千多公里的地界上，除了一些老舊的三四五級機場外，再沒有一座可以拿得出手的航空港，於是我便感覺這是個回報善縣的機會。”

面對著葉建義言語裡的試探，鄭建國是原本不想把這個事兒說開的，只是人家前面幾分鐘才拿自己當了兄弟，他再有什麼遮掩就是在得罪人了。

這會兒國內的機場是大貓沒有，首都機場去年才擴建完成，放在從首都到魔都的這一千多公里地面上，齊省和蘇省範圍內的機場多數都是軍用機場，民用部分可以說是沒有。

而要在善縣新建機場這個事兒，算的上是鄭建國憑藉著一人之力在推動，他的直接目的便是想擠掉未來的徐城國際機場和青城的國際機場。

次要目的是先下手為強的在善縣佈下自己需要的棋子，阿基米德說給他一個支點他可以撬起地球，現在鄭建國便感覺如果這個點布成了，那麼他也是可以撬動這個地球的。

當然，這個事兒要是成了之後，那也是瞞不住葉建義的，鄭建國也就飛快開口道：“建國公司投資的《紅樓夢》電視劇中需要新建大批的仿古建築，而且我有意將這批仿古建築打造成像好萊塢那樣的影視基地，至於機場則是這個影視基地為了吸引華僑的配套工程——”

好萊塢當然不是影視基地，而鄭建國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用這個影視基地去賺多少的錢，真如果想要利益最大話還是買房子買地皮，而那樣的話也不會把這個影視基地扔在善縣了，放到深城裡面才是真正賺大錢的買賣，當然這個理由對於應付葉建義是足夠了：“那麼說的話，這個機場是建國公司投資的？”

“這是一個整體專案，資金由建國公司提供，其中機場部分佔據了投資的51%，影視基地專案佔投資的49%，協議中機場部分建成後交由善縣管理，影視基地則由建國公司管理，這是我對餘泉地區提的要求——你聽到的應該就是這個訊息了。”

鄭建國是沒想到寇清凱在省委會那邊就露出了訊息來，好在他原本對這位已經成為餘泉地區書記的便宜伯伯就沒啥信心，上次給老人家的學習心得都彙報上去，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得到回信，便聽到葉建義開口道：“我聽到的也只是個訊息，有人說餘泉地區要放大衛星了，不要一分財政支援就建個世界級的機場——比首都機場標準還要高，你能聽懂吧？”

“當然能聽懂，不過這個風涼話沒啥意義，我在這邊也找了些關係，總體來說把握是不小的，當然真萬一有人發話不讓幹了，我也不是沒有其他備選方案，南邊的深城可是不會嫌錢多的。”

對於自己的計劃，鄭建國一向是打定主意後，便會盡人事聽天命，不說他上輩子活了快70，單是這輩子活的18年就足以讓他知道人力有時窮，這會兒再大的名頭也讓他時刻保持著超高的警惕心和平常心，當然這從另一個方面也助長了他的多疑心態，失敗了怎麼辦？

再等機會就可以了！

對於旁人，也許失敗一次就能萬劫不復，這不是說沒有機會，而是指失敗者在面對精神和現實雙重打擊後很少能夠調整自己的心態，所以大多數的失敗者都是一敗塗地，只有少量心智超人的才會飛快調整心態，坦然吸取教訓後以圖東山再起！

然而，鄭建國的心態是隻有重生者才會有的，這次機遇沒抓住賠大了，那麼再等下一次機會就可以了，順帶著心情好點的話，還可以用這次的失敗來審視下自己落魄時旁人的反應，莫名的他心中便有種期待來次失敗的不真實想法：“那位孔教授可是拿著我不建議國內搞原子級石墨層在折騰，連失敗是成功之母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這個我聽說了，還聽我父親說不讓給你傳這個話，他的原話是這種人你越是和他計較，他就越是興奮，因為他會認為他拿到了你的痛處和把柄。

按照我的理解來說就是你把他當成個人物了，那麼他就認為和你有平等對話的權利了，再加上那位農少山認識上面的人還會哭，而他的身份又比較敏感。

所以我父親便感覺你不知道這個事兒最好，那貨總不可能去美利堅找你，他還專門給學部主任寫了信，就是在提醒上面學術分歧是學術分歧。

有什麼不同意見可以用資料說話，不要上串下跳的像糖被人奪了一哭二鬧，呵呵，我可是好久沒見到他老人家這麼損人了——”

聽到鄭建國合盤拖出的機場的計劃，葉建義是聽的似懂非懂又有些尷尬，因為他發現這貨說的詞分開都能正確理解，然而放在一起的話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競爭力還能理解下，現在全國上下研究單位改制就是為了提高這個東西，然而地區和地域以及經濟是能理解的，但是放在一塊的話，地區經濟和地域經濟又是指什麼概念？

鄭建國當然不知道他把城市經濟和區域經濟概念，用換了個說法的方式就把葉建義給整蒙了，當然後者即便是聽到正確的說法也是理解不了的，這會兒大多數人們對於經濟的概念還停留在工資物價上面。

兩人又聊了會結束了這次通話，鄭建國眼瞅著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也就再次撥了撥寇清凱家的號碼，然後依舊沒接通的放下電話感受著寂靜的房間，目光從玻璃窗外收回落在了電視機上，也就起身到了面前開啟後，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嗨，我是鮑勃，現在是午夜新聞時分，您還在收看我們的節目嗎？現在由我為您帶來最新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