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鄭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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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鄭，我不是在質疑你的分析能力，我只是驚訝於你在學術研究之外，還如此精通於時政事件的分析——”

查理飛快的開口拒絕做出推測，順帶著送上一頂高帽，他是出身於金融管理不假，可對於已經有了自己想法的投資人，要做出要改變其想法的決定會帶來很大的風險，那就是如果賺錢了會皆大歡喜，可一旦出現虧損就不止是賠錢的結果，還會讓自己變的不可信任：“那個誰，害我虧了多少萬——”

又和查理聊了幾句後結束通話，鄭建國腦海中閃過的還是先前那個霧中看花有些模糊的念頭時，不想是怎麼去看去想，倒是愈發的看不清想不起，也就瞬間扔出腦海攥起拳頭：“阿富汗戰爭打的熱火朝天時，怕是誰都不會想到美利堅會讓伊拉克動手，到時候訊息傳來只等一天？不，等上3天就全部平倉！”

鄭建國搪塞查理的理由有真有假，真的是自打美伊人質危機爆發以來，石油價格就從之前的穩中有升變成直線上漲，以至於從79年年初的13美元變成了現在的27美元，一年的時間足足翻了一番還多。

假的是這會兒的產油國有點多，不說才被美利堅扶持起來的沙特，單是正在阿富汗策馬揚鞭的蘇維埃就足以把油價給拉下來，再加上美利堅自己也有不少油田，全力開足馬力同樣可以抑制油價。

當然那是漲到某個價格時再漲下去，就會引的各大石油公司全力開採，這也是鄭建國為什麼制定出兩伊戰爭開打就要儘快平倉的原因，等到大家一窩蜂的去提高產油量——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狐疑的時候，先前和他通話的查理也在望著顯示屏上的數字狐疑著：“好險，先前差點說漏嘴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他現在的住址才對，畢竟自己只知道卡莎娜還在的燈塔街上那處住宅，不過需要讓人去確認下有關於鄭建國的報道中，是不是寫了他現在的住處——”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查理飛快的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安排人去找報道，接著扔下電話瞅著顯示器上的數字舔了舔舌頭：“百萬富翁，老子現在也是百萬富翁了，可惜這貨平倉的速度有點太快，現在黃金價格明明還在上漲——難道馬上要到頂了？！”

瞅著不斷跳動的數字，查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鄭建國當時以高倍槓桿入場是嚇了他一跳，後面更是在第二天聽到蘇維埃入侵阿富汗時便有了這貨應該知道的認知。

然而當這會兒看著自己一賣一買的手續費和提成，查理腦海中再次閃過這是自己的幸運天使時，目光便被旁邊的車鑰匙扯走了注意力，眨了眨眼拿起旁邊的電話道：“把前些天收集來的轎車單頁給我送來。”

“好的，頭兒，你不等報道上的訊息有結果再去嗎？”

很快留著大波浪長髮的秘書將一打宣傳單拿到面前時說過，查理也就眨了眨眼瞅著她長長的睫毛，不禁是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這個建議不錯，我就再等等——”

隨著秘書轉身離去沒多久，桌子上的電話機上傳來了她的聲音：“頭兒，有銀行董事在打聽咱們這邊平倉黃金合約的事兒，怎麼給他說？”

查理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這個打聽不是問到這邊來，而是在找其他人詢問時引起了注意，其背後的含義便是確認是否有大多頭跑路了，接著一想鄭建國平掉的合約高達146萬盎司的幾十噸，也就開口道：“有人問就實話實說，讓他們去找鄭建國。”

對於鄭建國，查理已經調查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原本他的工作是防止這位接觸到太尖端的研究，好在一開始人家只在醫學院裡轉悠，他在找人評估完醫學技術裡沒啥是在名單上的禁學內容後，也就算是放了小半年的羊。

直到聽說鄭建國選修基礎物理的訊息傳來，查理才又拿起全部的注意力去應對，甚至為了保證他接觸不到太尖端的研究，還專門調了個據說是固體物理學的博士特工參與進來，卻沒想到他發現的東西連這位固體物理學的博士都無法理解。

確切的說是全世界都無法理解——

查理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第一時間，就感覺這個事兒應該要深挖深挖，然而等他把鄭建國發現原子級石墨層的經過來回確認不知多少遍，得出的結論都在印證他自己的工作是沒有問題的，不是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導致鄭建國發現了原子級石墨層，而是那群燈下黑的研究人員把這個發現送給了鄭建國。

確認了這個訊息，查理感覺那些磨石墨的研究人員都應該去吃屎，自己找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還當研究員，這在他看來就是嚴重的失職，掃地滾蛋都是輕的，他甚至想把人抓來拷問下，看看是不是被人派來干擾這個發現的——

好在上面任務有了變化，原來以防止為主要的目的變成了摸清研究進展，這才避免了查理去暗中抓幾個研究員過來審問，只是這麼個任務目標就和他的關係不大了，畢竟讓一個金融管理出身的FBI特工去摸清固體物理學博士都不瞭解的發現，那也是趕鴨子上架。

那會兒，全世界瞭解原子級石墨層的半個巴掌都用不到就數完了，其中排名第一的便是這位鄭建國，沒有他用膠帶撕開石墨層，全世界那些所謂的科學家還不知道怎麼能得到原子級的石墨層，單是這個簡單粗暴的辦法據說都登上了烏爾莉卡畢業論文都沒上去的《Science》！

每每想到這裡，查理都為那些所謂的研究員和科學家感到臉紅，就是拿著小學生都會用到的膠帶粘起撕開這個辦法，竟然難倒了那些所謂的“磚家”，烏爾莉卡還說人們為了這個辦法，已經找了差不多一個世紀。

眼前浮現過烏爾莉卡說這話時臉上露出的欽佩，查理這會兒已經沒了當時對鄭建國的敵視，這位不光是硬生生的透過膠帶撕出了原子級石墨層，還帶著他完成了從屌絲FBI特工向百萬富翁的轉變，現在又憑藉著兩筆交易帶給了他三十多萬的提成。

於是查理感覺鄭建國就是自己的天使，給他帶來好運的天使，所以在確認報道上有關於他的地址報道，便從保險櫃裡拿了支票本帶著厚厚一摞汽車宣傳單敲開了鄭建國的門，只是讓他意外的是裡面坐著衣冠楚楚的三男一女：“哦，鄭，你有朋友在？”

“我在OMGE美利堅分會的同事們，你什麼時候改行去賣車了？”

站在門口瞅著查理手上的彩色單頁說過，鄭建國原本是不想讓他進屋的，倒是沒想到他拿著汽車宣傳單遞了過來：“鄭，你的幾筆交易給了我很多的提成，所以我想送你一輛車表示謝意——”

“車的話還是算了，現在開的普利茅斯還是不錯的，如果你真的想表示謝意的話，可以考慮送我套房子——”

瞅著厚厚的轎車宣傳頁上六位的數字，鄭建國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他當然知道九位十位數字的手續費是個什麼概念，之前沒提這個事兒也是在想著看看這個查理懂不懂事兒。

倒是沒想著能懂事兒到直接拿著轎車的宣傳單讓自己挑，鄭建國也就拒絕的飛快：“我現在恨不得別人都不知道我有錢才好，你讓我開這麼貴的車出去，那不是讓人關注我呢麼。”

“哦，那也是——”

查理能夠上門送車，那就是奔著拉關係來的，心中的打算便是拿出提成的一半來走動，卻沒想到這位直接開口要套房子，也就知道不是和自己客氣了，探手從皮包裡拿出支票本開口道：“這個是新的支票本，避免有些地方無法刷卡用的，那我就給你踅摸房子去了？”

“今天有事就不留你坐了，等有機會咱們聚聚。”

探手接過支票本看看，鄭建國是不怕這貨敢坑自己的錢，查理不知道的是表面上因為卡莎娜才建立起來的關係，實際上是鄭建國沒找出這家銀行破產的新聞。

再加上現任掌舵人把分行開到了蘇維埃和拿下了共和國銀行在紐約的代理行，於是放著大名鼎鼎的花旗美洲摩根不去，而是選擇了排名十幾位的大通銀行進行交易。

送走了查理，鄭建國捏著支票本看看後揣進兜裡，關上門回到座位上望著卡芙蘭道：“拋開咱們這些可以義務的志願者，檢測儀器和費用就是筆大數字，所以一開始肯定不能大規模檢測，只能從培訓相關醫務工作者開始，這方面就需要制定出相應的檢測標準——”

“現在各個醫院裡開展的檢測都是按照你在《柳葉刀》上發表的步驟執行，需要經過活檢採集和玻璃片染色檢驗確認，目前來說還沒有一個官方的標準？”

卡芙蘭修長的雙手十指合在一起說過，鮮紅的指甲蓋上點綴著些許其他顏色，鄭建國從她手指上收回目光：“所以我建議，就是咱們出臺個檢測標準，這樣會顯得權威一點。”

“鄭說的對，我同意這點。”

開口的是個滿臉雀斑的中年男人，這是1980年OMGE美利堅分會的執行理事沃爾頓·卡摩爾，本身是梅奧診療集團腸胃科專家，上次鄭建國受到邀請時因為臨時有手術沒到場，這會兒跟著卡芙蘭過來也有認識的含義在裡面，只是說完後衝著他就笑了起來：“鄭透過STEP2後計劃去哪家醫院實習？”

“看醫學院的安排，應該就是學院下屬的幾家醫院。”

鄭建國坐到了沙發上說過，沃爾頓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卡芙蘭後回過頭道：“目前來說傳染機制的研究有了進展，然而先前所說的檢測手段還是太單一和繁瑣，費用方面也比較高，如果能更新檢測下手段就好了，就像你那個撕膠帶辦法最好——”

“現在研究幽門螺桿菌的應該不少，單是咱們OMGE內部就有不少人在展開這方面的研究，也許有些已經有了一定的結果，要是我再更新下檢測辦法，那還不知惹多少人會煩，為了準備STEP2的考試，我連物理實驗室那邊都不去了——”

鄭建國一副疲於應付的語氣說過，便引的四人投來同情的目光，畢竟在坐的四位可都是從醫學院一步一步的開始成長為專科醫生，對於當年的學習經歷算得上是刻骨銘心，回想當年自己的學習過程再對比下這位還在搞物理學研究，看他這副模樣也就有了這樣才對的認知。

對於幽門螺桿菌的檢測方法，鄭建國並不是不知道在組織活檢之外還有血清學檢測和呼氣檢測，這兩種辦法隨便一種都要比活檢的方法簡單有效還便宜的多，然而經過去年到現在的學習，他知道這兩種檢測辦法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出現的。

這並不是說鄭建國對於這兩種方法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相反的是他清晰記得血清學檢測是基於人體免疫球蛋白抗體而展開的，可放在1980年1月份的這會兒別說是免疫球蛋白了，人體免疫系統的體系都還沒有形成完整的認知，這會兒的研究人員和科學家們是真的抱著顯微鏡在管中窺豹。

至於更加便宜方便的C13同位素檢測，鄭建國也是知道這個原理是基於C13膠囊中的尿素指標來確認的，因為幽門螺桿菌會分泌尿素水解酶來水解尿素，而尿素被水解後形成的CO??隨血液進入肺部並以氣體排出，所以檢測患者撥出的氣體中有沒有被標記的C-13同位素，就可以確認是否感染幽門螺桿菌。

然而問題的重點又來了，這會兒由於鄭建國沒辦法接觸到實驗室進行臨床試驗，而其他研究人員還沒發現螺桿菌可以分泌尿素水解酶，也就是說還沒找到幽門螺桿菌為什麼可以在胃酸中存活的機制，這也是他為什麼寧願放棄物理實驗室的進展也要透過STEP2考試的原因，只有這樣他才能接觸到臨床患者和下步試驗。

如果有人提前研究出來，鄭建國也不會去介意有人搶了他的發現，可目前現狀是大傢伙除了他都在盲人摸象管中窺豹，這麼個機會下不去儘儘力，那也是有點拿《柳葉刀》不當幹部了。

當然，卡芙蘭和沃爾頓的來訪並不是這個目的，而是吞下了上次鄭建國在私人俱樂部裡扔下的釣餌：“那麼標準的制定和推廣就這麼定下了，下一步就是針對其他地區醫務人員的培訓，我看咱們賬上的資金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