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們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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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兒，不是咱們能考慮的。”

聽到談起鄭建國的未來，趙元一飛快開口結束這個話題，看過在座三人一眼後笑道：“咱們誰沒年輕過，年少輕狂心比天高，大亮你的意思是想把這個網點留在手裡？”

“正是這個想法，以前是我一個人分身乏術，現在我感覺咱們幾個可以配合下，只是這個事兒做起來有風險，因為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鄭建國倒是提前就說開了的——”

趙亮亮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過，趙元一已經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楊鋼，後者便嘆了口氣道：“想穩賺不賠，怕是除了那做無本買賣的，大亮你是什麼個章程？”

“按人頭分份子，份子只有在分紅時起作用，於話語權無關，有事咱兄弟們商量著來，考慮到目前我在國內待的時間不長，還需要有人坐鎮協調錢和具體實施細節，我想佔二股。”

趙亮亮歪了歪頭算是開出要求，便見楊鋼笑道：“你這個發起人都才拿二股，看樣子大亮是想讓咱們再拉幾個人進來，我感覺剩下的人就一人一股了，這樣正好人數是9個，不錯——最起碼不會出現半對半的內訌，這個事兒你打算怎麼和寇清凱說？”

“對他還好說，實話實說就行，倒是對鄭建國要麻煩點，畢竟咱們的啟動資金需要他提供，就是在他買四合院的過程裡賺出來——”

趙亮亮對於寇清凱的顧慮並不多，按照這段時間他的分析來說，這個水中花鏡中月的網點對這位屬於錦上添花，新紮的餘泉革委會主任現在面臨的並不是怎麼再上一層樓，而是守住已經坐在屁股下面的這個位置，倒是拿不準鄭建國對自己吃這個回頭草的行為是個什麼態度：“所以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把他要的四合院找出來。”

“那個好找，房管所一問就行，誰家有房子什麼樣的有多大，產權清不清晰裡面都住的什麼人，他們最清楚，不過天街上的四合院，這可不好找，前些年拆了好多。”

郭懷懷的話把三人注意力扯了過去，趙亮亮也就飛快開口道：“正是不好找，才開出那麼個價了，而且鄭建國給的條件是產權不明的不要，裡面住戶清理不走的不要——他在外邊也對國內這些齷齪門清的很。”

“這個事兒還是得到房管所落實。”

楊鋼開口定下調子，郭懷懷便跟著點了頭，粗獷的眉頭間隱現興奮之色：“回去我就打聽，鋼哥亮哥你放心。”

“那我明天去跑僑辦打探訊息。”

趙亮亮跟著開口表過態，瞅著楊鋼點頭後也就知道這個事兒定了下來，只是等他回到家裡和老爹趙國華說過，沒想到老人沒有絲毫的意外：“這個線牽完就別牽了，你現在風頭有點太勁了，這不是外交官的本分，除非你打算半路轉行，想去經濟部門還是廣電那邊？”

“這個——”

趙亮亮忍著微微上頭的酒意滿臉疑惑：“您聽到什麼訊息了？”

“港島那邊的媒體都報出來了，這次建國公司三天賺了那麼多億，比大地產商全年賺的都還多，還有朝楊鋼他們身上扯的，當時他們過去又是你牽的線，你給我說說旁人聽到了是個什麼感覺？”

天寒地凍的眼瞅著都十點半了，還沒休息的趙國華就等著他回來呢，瞅見喝的不多心中也就鬆了口氣，只是語氣上卻少見的奚落起來：“外邊不知道的還說你在裡面收個百八十萬的回扣了，要不然怎麼會那麼上心，往回跑的這麼勤快？早幹完早回去吧！”

“好的——”

差點說我這次回來是有公幹的，可趙亮亮也知道老爹是在關心自己，便將這個搪塞的話給嚥了回去，接下來除了在第二天跑了趟僑辦把建國公司要合拍電視劇的事兒招呼過，也就是第三天李鐵回請這群人的時候露了個面，算是把雙方正式介紹認識過，便在第四天楊娜從齊省回到首都的時候，坐上了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

只是和來的時候一個皮包不同，得知鄭建國想吃火鍋的李鐵還讓他帶了個銅火鍋，以至於趙亮亮回到大使館後又跑了趟波士頓，踩著沒過膝蓋的大雪堵住了才想出門的鄭建國：“人家是千里送鵝毛，你知道這個火鍋的託運費是多少錢嗎？”

“現在做飛機刺激不刺激？我還以為你會有陰影了。”

瞅著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趙亮亮，鄭建國轉身踩著厚厚的積雪將他引進了宿舍裡，拎著個箱子的江路在門墊上踩了踩鞋底上的泥雪，波士頓的冬天常是大雪紛飛，下起來就和東三省的狀態差不多。

趙亮亮知道這貨說的是自己離開後接連發生的兩起空難，11月26號的巴航波音707造成了156名人員死亡，緊接著兩天後28號新航的道格拉斯DC10又造成257名乘客的喪生。

算上5月25號的DC10事故和10月7號的DC08事故以及10月31號撞在卡車上的DC10，單是DC系列機型便在今年出現了三次重大飛行事故和一次地面事故，共計導致616人遇難。

接二連三的事故造成如此慘重的傷亡，於是道格拉斯公司的DC系列機型成功拿到了美利堅政府的禁飛令，最近各大報紙上都是在長篇累牘的報道這個事兒，趙亮亮倒是習以為常了：“有陰影該坐還是要坐，難不成你讓我坐上半個月的船過來？倒是現在外邊雪天路滑，你車子上路的時候開慢點，上次考試怎麼樣？”

“醫考成績拿了個B，算得上是勉強過關，不過對我來說足夠了，因為教務長貝琳達幫我複核了下成績，發現有不少是因為醫用英語不過關導致的，她還說這次拿到A+的也才2個人，213名大一醫學生中只有2個拿到了滿分，這個考試難度還真特麼的變態——”

將兩人讓進屋，鄭建國也就脫掉了身上的大衣，露出了裡面毛茸茸的毛衣後掛在門上，又到了旁邊開啟空調，隨著嗡嗡嗡的風扇聲透過窗戶傳進屋裡，陣陣帶著暖意的風也從風口噴出，他便衝著瞅過來的兩人道：“空調，晚上太冷了，坐吧。”

“嗯，不錯。”

趙亮亮搓著冰涼的手到了風口感受過，也就解開身上的大衣上下打量起來，沒想到鄭建國的聲音隨即傳來：“到時如果條件允許，我準備讓李鐵建個家電廠，就先從電風扇開始入手，當然一開始是全部外銷的，國內的電機廠還好說，但是元器件廠就算了吧，電子管都需要挑揀著用。”

“如果是出口的話，保證質量應該沒什麼問題——”

趙亮亮轉過頭後用後背感受著熱風說過，鄭建國便端了兩杯咖啡到了兩人面前，讓他接過後開口道：“空調不要站在風口下吹，冷熱不均衡就容易感冒，過來這邊坐吧，我看看這個火鍋能用不。”

“嗯，得需要木炭。”

接過咖啡看了看杯子說著，趙亮亮才抬頭看到咖啡機時，鄭建國的聲音跟著傳來：“咖啡機旁有咖啡伴侶，你們自己看著加，國內的事兒我知道了，昨天，嗯，李鐵打電話過來，說第一套四合院已經看完，除了破舊需要翻新也沒什麼毛病，我已經讓瑟琳娜去完成交易了，謝謝。”

“這個事兒我得謝你呢。”

到了咖啡機旁才把霜糖放進咖啡杯裡，趙亮亮轉頭後滿臉是笑的說過到沙發前坐下，鄭建國也就笑著坐到了對面開口道：“這個可以認為是互惠互利的事兒，畢竟我是要買房子的，透過別人也是買，透過你也是買，做生意都有個就熟不就生的說法，咱們來往間也肯定離不開互相扶持，只是楊娜和李鐵都比較年輕，也對於國內的事情比較陌生，這方面還得麻煩你幫著照看下——”

“咱們自己人還這麼客氣，以後你有什麼事兒就說，這次你拍四大名著的想法上面已經批了，也非常重視你提出的弘揚傳統文化這個建議，當然國內的情況你也知道，是除了錢之外想要什麼支援就儘管開口，錢的話就別開口了，那點錢我怕你看不到眼裡去。”

感受著咖啡杯上傳來的熱意，趙亮亮放下後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面說著，這些還是他在上飛機前趙元一說給他聽的，老頭們對於鄭建國的這個提議很高興，認為這小子到了國外發了財還沒忘了自己的出身，這個覺悟可是比他想用投資額來買私人飛機的特權都要高：“不過你的私人飛機入境時需要提前十五天報批航線申請，當然這個只是表面上的功夫，你真的要買私人飛機？”

“現在——”

鄭建國說著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接著抬頭道：“楊娜已經在去倫敦的飛機上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感受不用到法蘭克福轉機，而是從紐約直飛首都的體驗——”

“這個，不用轉機了？”

趙亮亮是有些傻的，他沒想到鄭建國會這麼快就做出了購買的決定，然而考慮到這時兩國還沒有開通直航，他也就想起現在兩人可是談論的私人飛機，據他所知美利堅的私人飛機還是不少的，去哪裡也不用像國內那麼長時間申請航線，眼前也就一亮道：“你打算買747？”

“不，747飛的太慢了，我打算買協和。”

鄭建國探手從旁邊的抱枕下面摸出本堪稱藝術品般的書，放在了趙亮亮的面前，望著他呆滯的面孔繼續道：“就是這隻美麗的白天鵝，她可以用兩倍音速的巡航速度從紐約飛到首都，大概也就在八個小時左右，當然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需要增載入油量，不過這不是問題，我可以讓宇航公司把機體內部都換成油箱，畢竟它將攜帶的人員將會限制在40人以下，那麼大的空間有點浪費——”

“你知道這架飛機有多麼燒油嗎？”

捏著咖啡的江路面色微變後開口，只是他沒想到鄭建國搖了搖頭道：“這架飛機可以飛到一萬八千米以上，那個高度下雲層都飛不上去，所以不用擔心天氣的問題，而具我所知天氣對飛機安全飛行的影響很大。

還有這架飛機飛的很快，每小時的巡航速度是2150公里，理論上來說從紐約到首都只需要8個小時，這個時間是我從善縣到齊市的時間，但是我可以從紐約飛到首都。

現在這架飛機的載油量是96噸，每小時的飛行消耗20噸，我準備去掉大部分空間增加到160噸這個數字，那麼它的航程將會達到15000公里。

當然，現在還有個問題是這架飛機容易爆胎，今年已經爆了兩次了，而且最近的這次還把機翼上的油箱穿了個大洞，所以我會要求他們設計全新的輪胎和給油箱使用鈦合金作為保護，它可以飛得比晨昏線還快——”

鄭建國兩眼放光的看著藝術品般的宣傳冊上的白天鵝，他自然不是吃撐了有著更便宜，耗油量更低，航程更長的747飛機不選擇，而是選擇了每小時要燒20噸油的協和。

想想當油價已經快速上漲的時候，別人給車加個油都要心疼半死，而鄭建國選擇的協和飛機，則是按照以噸位單位來計算的，這麼個單位下可以算作是真的在燒錢！

鄭建國是有點錢了，進入1979年的12月份，美利堅已經宣佈不再從伊朗進口石油，眼看著油價刷刷刷的帶著他的黃金飛快上漲著突破600美元一盎司，銀行賬戶裡7萬多盎司的黃金怎麼去算都是超過4000萬美元，可這並不是他選擇協和的原因。

鄭建國選擇協和飛機，是因為這玩意安全！

經過這年把時間DC機型不斷以摔下來的動靜提醒，鄭建國也就在考慮購買私人飛機時，將飛機的安全性放在了首位上面，畢竟未來的飛機是給家裡人和自己坐的，思前想後的經過很長時間的回憶，是難得的想起了記憶中的某個報道年月日雖然早已模糊不清，可報道里面的資訊卻給了他十足的衝動：“這是協和飛機唯一的一次墜機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