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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扎著個大大的辮子,長相和打扮都比較成熟,圓潤的臉上充滿了挑釁之色,只是如果在那雙眸子裡的光芒細細分辨的話,便可以發現裡面蘊含著濃濃的好奇,特別是當這位面相稚嫩嘴角處還掛著淡淡絨毛的“大學生”沉默之後,她臉上的挑釁之色更濃了,漆黑的眸子中的光芒也從好奇轉變成了輕蔑:“說啊,大學生,學員~又怎麼了?”
鄭建國目光從對方的桃花眼上挪開,轉頭看了看身後在沉默中觀望的圖書管理員和其他學員們,回過頭後瞅著女孩不算高的鼻樑道:“大學生是來學習知識的,和學員們最大的區別和不同,就是沒有上大學,管大學,改造大學的責任,所以我對管理員老師說,我不是來上大學,管大學,改造大學的學員,而是來學習知識的學生,大學生,這位同學,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
“你——狡辯!”
女孩圓潤的臉上閃過詫異之色,只是很快就紅了:“可是剛才,我感覺你好像就是來——”
“這位同學,你怎麼不說了?”
一抹桃花別樣紅的在眼前綻開,只是隨著桃花飛上女孩的雙頰後,她那飽含風韻的桃花眼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蒙了層霧,鄭建國的聲音不由放低了許多:“你也感覺我說的沒錯,對吧?”
女孩想說的是你就像是來上大學管大學改造大學的學員,然而她這麼說的話正是坐實了鄭建國先前的說法,他不是來上大學管大學改造大學的學員,而是來學習知識的大學生,這樣的話更是從側面坐實了他對於“學員”的若有所指,想通這點後她自然無法說下去,於是剎那間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從未受到過這等委屈的便紅了雙眼。
“你比我大耶——”
眼瞅著把女孩說的哭了,鄭建國有些無語的小聲嘀咕了句,想想繼續待在這裡也不合適,安慰她又做不到,便抬腳想跨過去,沒想到女孩抹了下眼角又堵住了他:“你叫什麼?我叫易金枝,1977級醫療系的基礎醫學班學員。”
“我叫鄭建國,1977級醫療——基礎醫學班。”
1978年以前的齊省醫學院專業就倆,分別是醫療專業和藥學專業,所以能碰上同專業的人,他是一點都不奇怪,可說完後才想起對方是1977級的工農兵學員!
而自己則是1977級透過高考的大學生,鄭建國說完後再次抬腳走人,這下易金枝倒是沒再堵著,很快在他身後傳來了不小的聲音:“金枝姐,你怎麼不說他只要不是應屆畢業生,也是和咱們一樣的學員呢!”
“我是考來的,你們是怎麼來的?這還都是一樣的?”
嘴角扯出個不屑之色,鄭建國邁著大長腿飛快的走遠了,這話逗逗那些不知道的人是可以的,但是像他這樣新鮮出爐的狀元,那就是用來讓他開心一笑的:“你們高興就好。”
抱著五本書回到住處,鄭建國便將這個小插曲扔在了腦後,渾然不知他借書的第二天,葉敏德裝作沒事兒的去了趟圖書館,在問過了他借的書後,很是望著那幾本書的名字眨了眨眼。
鄭建國借來的教材都是十幾二十年前的,算上他記憶中的知識儲備,所以看起來根本就沒費什麼勁兒,再加上書頁相對來說比較少,等到他全部看完後,也才一個星期多點,而學校裡面已經到了放寒假的時間。
洗漱一頓吃飽喝足帶著書到了圖書館換過,鄭建國沒想到在出門的時候又被人堵住了,易金枝滿眼好奇的瞅著他手上的書道:“你是今年的狀元?”
“嗯,是。”
由於上次的記憶比較深刻,回去後痛定思痛的鄭建國這次決定不和女人一般見識,所以露出來的便是他的靦腆微笑應下,便抬腳想從她身邊繞過去,只是和上次一樣,易金枝的腳步一挪,依舊擋在了他的面前:“你現在沒住學校?”
“你找過我?”
鄭建國心中警笛響起,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看了看身後,發現沒有人堵住自己的退路時,易金枝已經開了口道:“我不打人的,當然前提是你別動手,我只想問你怎麼考的狀元?”
“我去年畢業後一直想考工,所以都在自學。”
鄭建國眼看著不說過不去這關,當然這個事兒對他來說可以算得上是熟能生巧:“正好我找到了套《數理化自學叢書》。”
“那,你運氣不錯。”
易金枝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個說法,她也是聽說過這套書的,大街上這會兒都是洛陽紙貴一書難求,這位竟然是找齊了一套,心中的好奇頓時斂去,臉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她還以為這是個神童,倒是沒想到只是個幸運兒:“謝謝,我是想給我弟弟找個輔導老師——”
“抱歉,我有點忙,學習比較緊張。”
鄭建國揚了揚手上的五本書,心中不禁對這個姐姐家有些好奇,可想想齊省省城這麼大的地方,各種老爺們應該是不會少的,而他如果真的想當個大學生,這會兒是可能去幹些輔導老師的活,可架不住他的野心有點大,再多的錢又怎麼可能和他想要的去比?
至於易金枝的說法,鄭建國現在希望全天下的人都能把他當成幸運兒。
回到宿舍裡,鄭建國想了想才發現自從寄了信後還沒到收發室看過,這時自己又沒有班級同學一說,真要是來信了怕是沒誰能找到自己,易金枝都才說過呢。
瞅了瞅天上霧濛濛的小雨,鄭建國想了想還是沒拿傘,漫步在密密的細雨中到了門口的收發室,裡面的孔大海看到他來了,已經是起了身道:“鄭建國,有你的信,三封。”
“謝謝孔大哥,三封?”
鄭建國這會兒已經知道了孔大海的名字,才接了老爹的班的回城知青,正憋著勁兒想要立功的,等他拿了信一一看過信封,發現裡面一封是鄭富貴來的,一封是寇陽來的,另外一封不是他想的郝運同志,而是名為齊省中醫學院叫郭懷明的,看到的第一瞬間腦海中就冒出了當時火車上的中年男人。
回到宿舍裡拆開信看了看,鄭建國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裡面介紹了下情況後和易金枝一樣,想請他去給孩子做輔導老師,便對這時人們對孩子的高考有了另一個體會,不過他是沒打算去回。
學習忙的藉口對付易金枝可以用用,但是對這位郭懷明來說就是推辭之言,倒不如等到他考過研究生再說,到時無論成不成都算是個理由,便將信收好放在了一旁,拆開了鄭富貴的信,發現裡面的字跡還是鄭冬花寫的,這姐姐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拿到。
掃過裡面關於鄭富貴和杜小妹的訊息,鄭建國發現沒事兒後拿起了寇陽的,果然如同他所想那般,寇陽的錄取通知書也沒到不說,羅蘭林金梅胡大龍幾人也都沒到,眼瞅著馬上過年了,那麼很可能是年後才會收到了。
臨近過年,鄭建國回信的內容並不多,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年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離家過年,鄭富貴和杜小妹肯定會很想他,於是便在信裡寫了些叮囑之言,便將信準備寄了出去。
給寇陽的信倒是沒急著回,鄭建國到了學校便寫信的目的還是更新一下自己的地址,順便給家裡人報下平安,現在大家都還沒事兒,他又沒打算和寇陽深入溝通的想法,剩下的事兒也就是讀書看書,將其中不懂的地方標記摘錄出來,於是忙了個不知今夕是何年。
“噼裡啪啦——”
陡然間一陣鞭炮聲隱約傳來,鄭建國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陽曆牌,這還是他去拍照辦理圖書館借書證時買的,便發現這會兒已經是農曆大年二十七了,下意識的抬頭望向窗外,沒想到就見了張模糊的面孔,當即站起身後拉開門,一個精瘦的小老頭戴著個鴨舌帽滿臉打量之色,當即開口道:“您是——”
“我是葉敏德,你的系主任。”
葉敏德抬頭說了句,當即揹著手往屋裡面擠了瞅著乾淨的地面,轉過身也不見外的拿起他桌子上的書看過,又把碼放在桌角的拿來看看,最後拿起他旁邊的筆記本眉頭就皺了起來:“你這筆字——怎麼和屎殼郎爬似的。”
鄭建國撓了撓後腦勺,他的字雖然比不上羅蘭的那筆瘦金體,可也算不上個差字,只是這些東西記了是給自己看的,那麼就沒必要像寫信那樣去追求工整性,倒是沒想到自家系主任能跑來做突擊檢查,眨了眨眼感覺這樣去解釋的話,也是沒有必要的。
葉敏德皺著眉頭從筆記本的開始翻看,嘴上不時默唸著什麼動作是不慢,很快就把筆記本翻了一遍,放下後轉頭看著鄭建國,一指敞開的門道:“去關門,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你知道今天農曆幾號了嗎?!”
“哦。”
鄭建國有些蒙的把門關上,先前這會兒他是光琢磨這位系主任突襲的目的是什麼,沒想就落了個沒眼力勁兒的評價,關上門後看了眼牆上的日曆開口道:“今天大年二十七,立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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