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惡魔初現（35）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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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黑暗瘋狂滋長的地方。

AbbaddO以地獄深淵自居，高高在上凝視著人間，玩弄生命於股掌之間。

殊不知，接下來迎接他的，將是一場無聲無息的滅頂之災！

沈清寒的到來，將會讓他後悔踏足東神州的地界。

光透不進的地方，總有人於黑暗中前赴後繼，逆行而上。

這個人或許是代號為“洞妖”的沈清寒，也或許是那些肩負使命，砥礪前行的其他人。

.........

晚上十一點，南安市局燈火通明。

費賀一行人在會議室內秘密商討了兩個時辰，主要是費賀在上面講，其他人配合借調人力物力，暗中提前佈置人手，直到夜裡十一點，這場特殊的會議才徹底結束！

王副部出去接了個電話後，沉著臉快步走了進來。

“同志們，我剛剛收到訊息。獵鷹提前行動了！”

他話音落下，會議室內所有人頓時驚愕抬頭！

“另外，獵鷹特戰艦隊在公海深海區，發現了兩艘一模一樣的海洋奇蹟號！”華髮老人沉聲繼續道：“前面第一艘郵輪上，載著阿布都和一眾坤沙.馬克里布組織核心成員。

另一艘郵輪緊跟在後方100海里內，上面同樣有67名攜帶大殺傷力武器的坤沙.馬克里布組織成員，以及滿滿一船南越群島洲，西卡“龍谷”軍火武器。

不過，據對方傳來的情報，後面一船的人全都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張雙權猛地拔高聲調，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老人。

包括費賀在內的會議室內眾人，同樣神情緊繃，屏著呼吸。

王副部眼神驟然變得犀利，聲音沉甸甸道：“說出來怕是會嚇你們一跳！軍方一個代號為“洞妖”的人，操控著反導彈直升機炸了海洋奇蹟號。不過，他本人目前掉入海中下落不明。這是他最後傳回來的訊息！費賀你們都看看！”

辦公室落針可聞，費賀接過手機。

其餘眾人全部駭然失色，瞪圓眼珠子看向王副部。

這個訊息，簡直稱得上恐怖！

那個洞妖究竟是個什麼存在。居然敢一人直面整整一船的持槍暴徒！

費賀看著手機裡的資訊，瞬間變了臉色。

“前面這艘船上居然有80個SSSS-R級殺手，他們這些殺手有男有女，有老人，還有小——孩！！！”

“媽的，竟然還有，207個全副武裝，偽裝成平民的頂尖境外僱傭兵！”

“外加頭目AbbaddO!!!”

“瘋了，瘋了，這些王八蛋太猖狂了！難怪，東部獵鷹艦隊提前行動了！”

費賀倒抽一口冷氣，抬起頭才發現屋內所有大佬，全都驚駭的望著他！

“幹嘛這樣看著我？”費賀擰眉，舉起手機螢幕，給眾人看了一圈：“看看，特戰基地的首長親自發來的，這訊息絕對保真，後面還有這些組織成員的具體罪證！你們看，地下工廠大規模人體試驗研究，藍星全球人體器官以及人口販賣，倒賣iUn火，dU品交易，射殺平民,每一樣都足夠他們死上幾萬次.........”

“我們藍星的種種不穩定因素，就是因為這些王八蛋的存在！”一位部屬中年領導，勃然大怒道。“如今，還竟敢大搖大擺，踏足我們東神州的海域！勞資要讓他有來無回！”

“一群藍星的敗類！”華南鋒同樣憤怒到了極點：“簡直畜生不如！”

“魔鬼！這些人的惡，遠比魔鬼還要可怕！”張雙權嘴唇泛白，雙目通紅的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一條條恐怖罪證，轉而道：“這個洞妖，是個漢子，居然隻身一人闖入對方的視線範圍，是個真漢子！希望他還活著！”

“不錯，在我看來，這種渣滓就該在藍星上滅絕！”費賀禁不住點頭贊同，然後毫不吝嗇對這位素未謀面之人的讚揚。“還有，那個洞妖太帥了！簡直是我的偶像！有機會要跟他切磋一下！”

費賀說完才發現不對，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臉色肅穆，安靜的出奇。

這個洞妖，已經下落不明瞭，目前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費賀一下子反應過來，臉上兀地變了神色，語氣帶著歉意。

會議室裡一片沉默。

費賀繼續滑動手機往下一看，頓時失聲道：“海上超強颶風？颶風漩渦寬度89公里，風力時速高達239公里/h？副部，您是說這個洞妖是在這種極端變態的條件下，端了整整一船的坤沙.馬克里布WZ暴徒？！！”

費賀大驚失色，猛地抬頭看向老人，屋內其他大佬聞言，臉上也全是駭然。

“正是這樣，雙方在公海發生了激烈交戰，洞妖以一己之力炸燬對方的遊輪後，他所駕駛的UWR90武裝直升機被捲入風暴核心，當時海面能見度極低，還下著大暴雨，這種情況，他活下來的機率幾乎為零。”王副部內心大受震撼，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屋內眾人，聲音沉重：“同志們，我們不能讓戰士白白流血！全體都有，即刻出動至北海國境線附近！等到風暴過境和獵鷹同時參與行動！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予敵人以最致命的打擊！”

“是！”老人沉著臉一聲令下，所有人瞬間睏意全無，集體起身敬禮行動了起來。

凌晨十一點，夜色陰沉，南安市同樣起了大風。

眾人出了會議室。烏泱泱幾十個刑偵總隊的骨幹，拔腿就直奔門口的幾輛警車。

費賀神情疲憊，邁著大步子走在最前面。

“哦對了，車子開去恆隆實業，我讓人聯絡直升機！”費賀偏頭，朝後面的人說了一聲。“我們搭乘直升機去北海！”

所有人集體驚呆！特麼的，這是什麼人間富貴公子！

臨上車前，費賀忽然想起來什麼，轉而看向另一輛車上的王副部，眼神怪異道：“領導，您剛才說洞妖駕駛的是UWR90?”

“哦，是嗎？我說過嗎？”老人驚訝的挑挑眉，然後搖頭擺手否認：“哎人老了，記性不太好！”

費賀：“..........”

他還想再多問一句，老人猛地關上車門。

“開車！”王副部朝駕駛座上的一位專案組成員快速催促道。

警車轟地一下飛出了市局大門，噴了費賀一臉的汽車尾氣。

發動機的轟鳴聲伴隨著警笛悠長的嗚咽聲，剎那間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費賀，記得把證物拿回來！”張雙權從前面的警車裡準時探出頭來，朝費賀吼著。

“知道了！”費賀彭地關上車門，煩躁地掏出手機，給宋耀輝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了，宋耀輝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喂宋耀輝，沈攸怎麼樣了？”費賀撓撓頭，這次行動提前了，海上情況不容樂觀，還是不要帶上沈攸的好。

醫院裡，宋耀輝耷拉著眼皮，透過病房的玻璃門窗往昏暗的病房看了一眼，“沈攸”正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宋耀輝打了個哈欠，回道：“嗯，沈攸正睡著呢！怎麼了老大？”

費賀靠著後排座椅，心下一鬆：“那個，你讓翁鴻在醫院守著，把沈攸床頭枕頭下面放著的半個黑色骨灰盒，帶回市局，這是張廳長點名要的證物，你現在就進去悄悄拿出來！”

宋耀輝語氣為難：“隊長，這不太好吧！有點缺德......”

費賀語氣不耐，拿出張雙權的話訓斥道：“胡說什麼！每一項證物都要拿回來記錄歸檔，讓你拿，你就拿，哪兒有那麼多廢話！耽誤了張廳長的大事，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車內開車的毛子晟，副駕駛的薛雲，和費賀身旁的於連，默默透過後視鏡看了費賀一眼，不敢吱聲。

“好吧，老大。我掛了啊。”宋耀輝一聽是張廳長要求的，頓時一個激靈，直接掛了費賀的電話。

“嘶，宋耀輝膽子肥了啊，敢撂你師父的電話！”警車開上主街道，費賀自顧自地翻著微信，低聲嘟噥了一句。

車內黃色昏暗的燈光下，費賀看著微信介面最上方一個熟悉的花開富貴中年婦女頭像，以及後面顯示的未接通話，眉頭不禁一皺。

“咦，費女士下午打影片電話來了？”

他直接點開一看，發現費女士之前還發來了兩條語音，每一條都長達60秒！

費賀有些頭疼。一定又是催婚的！

費賀調小了手機聲音，點開其中一條。

果不其然，費女士標誌性的熟悉大嗓門，瞬間跳了出來。

“喂，兒子，聽說你為了泡女人在滬上松江撒了十個億？？？臭小子行啊你，都上微博頭條了，微博直接爆了，你知道嗎？老孃下午才讓人把新聞壓下去！不過那女孩怎麼樣啊？哪天帶回家給媽媽看看！”這條訊息是下午兩點發來的，那時候費賀還在救護車上不知生死。

費賀深呼吸一口氣，嫌棄的看了看一旁的於連，開口道：“真不知道，費女士知道對方是個身高180的北方摳腳大漢時，臉上的表情該有多精彩！”

於連：“老大，我有每天洗腳的！”

費賀看了他一眼，對方閉嘴了。

下一條置頂訊息，是費女士在下午六點十八分發來的。

“臭小子，你又準備飛去哪兒鬼混？怎麼，南安城待不下你了是嗎？看來你最近清閒的很吶，沒事兒做就回來替我打理公司，我可不想明天在頭條上又看到你！”費萍萍的語氣中竟然還帶著幾分責問和怒氣。

費賀快速點開放在耳邊一聽，頓時皺了眉。

他本人怎麼不知道自己又去鬼混了？費女士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簡直莫名其妙！

大半夜的，費賀也沒有再給對方打過去，中年婦女費萍萍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他還是不要自討苦吃的好。

他大半個身子斜倚在牆上，逐條開始翻看著微信裡一連串的未讀訊息。

下午五點四十分，翁鴻發來訊息：“老大，沈攸的外公鄒博文提著保溫桶離開了病房，沈攸在病房剛剛睡著，我和宋耀輝正在這裡看著他，目前沒有發現異常。”費賀挑了挑眉，翁鴻不愧是老刑警，警惕性很高。

下午五點五十五分，薛雲發來訊息：“老大，筆跡鑑定結果出來了，兩者不屬於同一人。”費賀看著下方附帶的兩張圖片，心道果然如此，他之前究竟在懷疑什麼。

下午五點五十八分，涇河路派出所所長張彭飛忽然發來一條奇怪的訊息。

“費賀，沈斯年瘋了！他在看守所裡對著電視上滾動回放著沈攸所乘救護車失蹤的新聞大吼大叫，嘴裡很不乾淨，全是對沈攸惡毒的咒罵之辭，目前人已經被打了鎮定劑！”

“虎毒還不食子，這孫子，病得不輕！”費賀在車裡看著訊息，罵了一句，快速打字回道：“張所，我正好認識幾個這方面精神鑑定的專家，明天我讓人給你聯絡。觸碰了法律的紅線，還想裝瘋逃避制裁，簡直痴人做夢！”

費賀回完訊息，發現下面還有兩條未讀訊息。

分別是宋耀輝剛剛發來的和下午六點十六分，南安市恆隆實業分部，恆隆集團的總經理方思明發來的訊息。

宋耀輝：“老大，東西拿到了！”

方思明：“少爺，玩得開心！(￣y▽￣)~*捂嘴偷笑。”

費賀反覆瀏覽一遍剛剛這幾人的訊息，眉頭漸漸擰起，他死死的盯著方思明和費女士接連發來的兩條資訊，黑色瞳孔猛地一凝，額間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

“媽的，竟然被人給陰了！”

費賀倏地坐直身子，陰沉著臉，驀地對著手機開口道：“王副部，我知道之前那個假扮血狂的人是誰了！！！”

車內幾人瞬間大驚，支楞起耳朵偷聽。

費賀周身戾氣橫生，車廂內氣氛低沉駭人。

幾人頓感不妙，猜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下一句，費賀嘶啞著聲音，咬著牙開口：“王副，他就是軍方的人是不是？他在今天下午六點十五分左右，假扮成我的樣子，去了恆隆實業，開走了我的直升機！我就說當你說起UWR90的時候，我會這麼熟悉，就像在那裡聽過一樣，搞了半天，原來是我自己的！！！”

“什麼？怎麼會這樣？”薛雲震驚地回過頭來，望著費賀。

“這個洞妖，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冒充隊長！”於連憤憤不平道。

電話那頭，王副部沉聲道：“哎，費賀，現在他人已經沒了！你說這些也已經晚了！再說了，我剛剛收到訊息，你的直升機他已經給你送回來了，他在跳海之前，開啟了自啟動返航系統，把飛機上的殷省長給安全送到了東部某特戰基地！就是他在你的飛機上稍稍做了改動，基地的專家正在研究著怎麼給你恢復原樣。你放心，過兩天就會還你一個嶄新的直升飛機！”

“領導，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飛機什麼的我不在乎，他為什麼要扮成我的樣子！即便他是那個人，這也讓我很不爽！”費賀眼底冰寒，語調冷漠到了極點。“我讓公司的人定位了一下直升機的具體位置，發現飛機上的定位系統已經被對方遮蔽了，而且他設定了反追蹤系統，我猜，這傢伙一定是個玩電腦的頂尖高手！

王副嘆氣：“他這麼做應該有自己的原因，當時南安還出現了AbbaddO派來暗殺殷忠正的人，他發現後在殷忠正的辦公室解決了對方六個人，然後帶著昏迷的殷忠正上了飛機，我猜他設定反追蹤系統，是為了防範那夥人的！不是針對你費賀！”

費賀聞言，頓時沉默了。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

可是，這個人好像真的無所不能一樣！

“我不會跟他計較的，但是他還是欠我一個解釋。”他悶聲掛了電話，一雙桃花眼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裡寂靜的主街道上，一輛輛閃爍的警車飛馳而過，聲勢極其浩大，嚇得路旁巷子裡的幾個小混混瞬間隱藏了身形，貓匿了起來。

繞過兩條街，恆隆集團很快就到了。

費賀下了車帶著國安，省廳，市局一大堆人，烏泱泱闖了進去。

“方思明人呢？十三架直升機準備好了沒！”前臺小姐姐正打著哈欠，一抬頭就看到大廳擠滿了自家少爺帶來的警察，瞬間懵圈了。

“少，少爺？您不是下午開著飛機出去了嗎？”前臺愕然地看著眼前凶神惡煞，黑著臉的費賀，又連忙怯聲回應道：“少爺，方總他已經在樓頂停機坪候著了！少爺您請！”前臺弓著身子，幾步跑到電梯旁摁下上行直達按鈕，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當起了工具人。

費賀冷哼了一聲，帶著一行人進了電梯。

等到了頂樓停機坪，果然見到方思明瑟瑟發抖的等在樓梯口，他身後偌大的停機坪上，赫然停放著十三架嶄新的草莓國進口UWR90最新款，防導彈，多用途直升機！

除了王副等一行人還算淡定外，張雙權和他身後的所有刑警眼都瞪直了。

第三小組的組長和組員幾個人眼冒綠光的盯著眼前一幕，咕嘟咕嘟地吞著口水。

方思明一臉諂媚，一看到費賀的身影，巴巴跑了過來：“少爺，您來了啊！”

“認錯了人都不知道，我回頭再跟你算賬！”費賀臉色陰沉睨了他一眼，繞過方思明，徑直帶著一行人上了飛機。

方思明撓撓腦袋，一臉懵逼地躲在了避風口。不明白費賀說的是什麼意思，認錯人，認錯什麼人啊？

“少爺，注意安全——啊~~~~~”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忽然從下方隨風飄來，方思明朝上空揮了揮手，一臉的激動。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驟然響起在恆隆集團上空。

十幾架反導彈直升機騰空而起，又逐漸化作一排黑影快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