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章惡魔初現（30）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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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賀爽朗一笑，走了過去，握住對方的右手：“哈哈哈，華組長，你可真是抬舉我了，有神槍手之稱的華組長親自貼身保護，費某求之不得，必須夠格的啊！”

“哈哈哈哈——”

燈火通明的會議室裡，響起陣陣笑聲，緊張的氣氛裡出現了短暫的歡愉！

王副部大步走向費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明天的公海行動就看你的了！你小子可要給我爭口氣！至於那個頭目阿布都，能活捉最好，必要時可以槍斃！當然決定權在你手上，你說了算！

“明白，首長!保證完成任務！”費賀收斂起剛剛那副散漫樣子，立刻朝老人立正敬禮，身子挺得筆直，華國警察的風範，在這一刻，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夜色正濃，星空寂寥。

朦朧月光灑下，一道步伐詭異的黑影，快速翻進了龍西省政府的大門，然後直奔黑暗中，亮著燈光的房間所在。

政務大廳四樓，418室。

龍西省老一，殷忠正一臉怒氣的瞪著對面四個來者不善，身穿黑色制服的人。

“殷省長，有人看到，最後是你放走了那個殺死血狂的兇手？你就不跟我們解釋解釋嗎？”為首一人冷笑著走到殷忠正面前站定，遞上一張照片，赫然正是他和之前船上那個男人，分別化身裝扮成孫家林和血狂的樣子，照片上兩人一前一後下了二樓甲板的臺階。

“還有這張照片，殷省長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們兩個之前是不是認識，聽說你們在船上的配合相當默契，殺了整整一船的殺手，殷省長，你，好重的殺氣——啊？”

他拖長了尾音，語氣中明晃晃的懷疑，讓殷忠正極度不爽。

他臉色發狠，抬眼定定盯著這個華南鋒手下的得力助手。

“九處的人都是你這麼個路數嗎？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問問你們華組長，利遠號上可是有整整一船的新型武器和炸彈，潛伏著一整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組織，加上血狂一共54人。難道，你要我看著這些暴徒，在我的地盤帶著滿滿一船的炸彈和武器招搖過市，危害沿岸松江百姓？

你知不知那船貨物爆炸的後果是什麼？是松江，整個松江都特孃的會被炸穿！松江決堤，水淹滬上，龍西，杭餘三省，你擔得起責？你們九處的處長擔得起責？？？還是說，我要親自給你們龔部長打個電話過問一下，是不是他希望見到這個局面的發生？”

“我不解決他們，他們就要殺了那四個被綁架的警察，炸了松江，淹了百姓，危害到整個華東地區的安全！我自問沒有做錯。至於照片的事，那是事急從權，我也不需要向你一個小蝦米解釋。我殷某人光明磊落，行的端做得正，如果我有錯，就讓組織來審判我，至於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殷忠正說完，轉身走進了裡面的休息室，留下對面站著的男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身後三人臉上也跟調色盤似的，很是精彩。

“殷省長，打擾了！”男人盯著休息室門口，深吸一口氣，暗中咬牙道：“我們走！”

幾人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到消失。

“毛都還沒長齊幾個的兔崽子，也敢來你殷爺爺面前拿喬！”休息室內，殷忠正氣呼呼的聲音，不斷從門縫兒傳來：“勞資上戰場的時候，你特孃的還穿開襠褲呢!”

“哎，也不知道那個神出鬼沒的傢伙去哪兒了！拆了一船炸彈，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人家呢！唉，這一天天的淨是事兒！阿布都，狗屁的阿布都，你可千萬別落到你爺爺手裡.......”

殷忠正憤懣地碎碎念一陣，關了燈脫了外套，就朝角落裡的摺疊床上一躺，準備湊合一晚。

“吱呀——”

黑暗中，休息室外面，辦公室的門似乎被人推開了，有風吹了進來。

咚咚咚——

咚咚咚——

緊接著，接連幾聲密集的重物砸地的沉悶聲響起，然後又沒了聲響。

屋內沉寂下來。

與此同時，一道修長筆直的黑影，在神鬼不知間站在了殷忠正的床頭！

殷忠正閉著眼，只覺得頭皮被吹的簌簌發涼。

他心頭一顫，那種被人盯上的毛骨悚然之感，瞬間讓他整個人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倏然拔出腰間手槍，直接對準了來人。

“閣下是誰？在我們華國，深更半夜站在別人床頭，可是極其不禮貌的！！！”殷忠正黑沉著臉，一雙銳利的鷹眸透過黑暗逼視著對方，那人帶著鴨舌帽，和口罩，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

但他身上的掩飾不住的濃重血腥味兒，已經在泛著涼意的空氣中迅速浮動開來。

“你剛剛殺了人!”殷忠正心神一震，聲音冰冷了下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室內的空氣彷彿都在一瞬間凝滯了。

黑影腳步一頓，再次上前一步。

“站住！再往前一步，老子開槍了！”殷忠正這個龍西省長的身份十分特殊，因著接連辦下了幾件轟動全國的大案，他也成了華國唯一一個從公安系統內部升到一省綜合一把手的大佬，還被上頭特許配槍。

他扣緊手中扳機瞄準來人，隨時準備爆了對方的頭。

沈清寒抬眼，清冷疏離的黑色眸子，忽然間笑的邪性，一秒，兩秒，三秒.......

“費賀，怎麼是....ni？！！！”殷省長黑色瞳孔劇烈一顫，在看清對方面容的一瞬間，他猛地失聲開口。

只是話還沒說完，身子就已經先軟了下去。

高大的身子在砸到地上之前，被人及時揪住了衣領。

沈清寒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看著手中的人，跟拎小雞似的，大步跨過辦公室內，幾具還帶著溫熱的新鮮屍體。

一路趁著夜色繞開攝像頭，將人帶上了不遠處殷忠正的車子。

『你是個好警察，可不能就這樣被人殺死了，還是......跟我走吧!』

……

等殷忠正梗著痠痛的脖子從昏睡中悠悠醒來。

他發現，自己特孃的已經乘著反導彈直升機，飛上了九萬尺高空。

夜色很美，星辰點綴。

月光皎潔的鋪在下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望無垠的茫茫大海，瞬間映入了殷省長迷茫惺忪的視線。。。。。

殷忠正整個人都清醒了，他像個炮彈似的一下子從直升機的座椅上蹦了起來。

“臥槽，不是費賀，你小子是不是有啥大病!大半夜站老子床頭，還把老子帶到這鳥不拉屎的海上幹什麼!

你眼裡還有沒有組織，還有沒有紀律?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跟老子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年人在床頭躲貓貓，你，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殷忠正怒氣衝衝，三兩步一下子衝到直升機的駕駛艙站定，指著那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沈清寒偏頭，清凌凌的眸子就那麼看了過來。

她白皙的下巴上，還沾著幾滴新鮮的猩紅血液，是她在殷忠正的辦公室裡，解決那些殺手時，不小心濺到的。

殷忠正頓時啞聲了，他顯然也注意到了對方的下巴。

“費賀，你殺人了？”他臉色一沉，語調驟然變了：“你是不是在勞資的辦公室外面殺人了？”

沈清寒的視線已經收回去了，她沉默的駕駛著直升機，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一個雪白的紙團，從她左手拋了過來。

殷忠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開啟一看，瞬間瞪圓了雙眼。

龍鳳飛舞的熟悉字跡，映入眼簾。

『是我！』

『阿布都派人來殺你了，我殺了他們！整整六個攜帶制式武器的境外僱傭兵，屍體就在你的辦公室外面，你該怎麼謝我，殷省長？』

殷忠正滿臉愕然的捏緊手中的紙條,他的手在抖！

媽的，他剛剛......居然差點就死在自己的辦公室了！！！

他喉頭乾澀發硬，不敢置信地反覆看了好幾遍紙條，才猛地抬頭看向對方，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三番幾次救我？”殷忠正已經知道他就是船上那個男人，對方扮成費賀的樣子，對於精通易容術的他，不過是小菜一碟。

沈清寒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朝對方抬了抬下巴，靈動幽黑的眼眸笑眯眯地彎成了月牙狀。

她心道：『你也救過我們的！』

殷忠正看他只是笑著不回話，也沒了剛才那股子暴躁的勁兒。

他看著下方無邊無際的茫茫大海，轉移話題道：“你現在帶我去哪兒？難道........"

殷忠正似乎想到了什麼，瞬間拔高語調，倏地抬頭，一臉震驚的盯著對方。

“你這是要去公海？你，你瘋了嗎？”

沈清寒輕笑一聲，沒有回話，她盯著海面一個紅色一點，回頭朝殷忠正比劃道：『殷省長，抓緊了！』

殷忠正臉都白了，瞬間明白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他一骨碌滾到副駕駛上，牢牢繫上安全帶，屏著呼吸，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再見了，華國！華國人，華國魂，來世還做華國人！可是勞資才當上省長不到三年啊，啊啊啊啊啊——”

殷忠正撕心裂肺的怒吼，咆哮在公海的上空，震的沈清寒耳膜生疼。

左耳有嗡鳴聲不斷響起，她眼角的笑意消失了。

黑暗中，沈清寒面無表情摁下手旁的一個紅色按鈕。

UWR90反導彈直升機在高空中，猛然一個270度急速旋轉，然後機身擺平，機頭瞬間對準了海面斜角線上那個不斷閃爍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