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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抖了抖。

“宿主,本系統只是幫你將東西放進系統空間了,你抱著骨灰盒,也很不方便的!等你想要的時候,自己靠意念從系統空間取出來就行。系統空間是附贈的,宿主可以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隨時隨地,都可以存取,簡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備良品呢!”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沈清寒的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冷冽和微不可察的顫抖:“這些人怎麼還沒說完,再說下去我就沒時間回去和媽媽告別了!系統你說,如果我明天死在了海洋奇蹟號上,她會想我嗎?就像她這些年來思念弟弟那樣!”

系統沉默了,沒有回應沈清寒的問題。

她的問題每一次都是這麼尖銳,悲觀,好像死對她來說,輕如鴻毛,無足輕重。

沈清寒的耳邊只安靜了一瞬。

然後,一道突兀的成熟男聲,從幾步之外傳來。他的聲音華貴清冽,如高山之雪,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寒傲之氣,又如滔滔松江之水,幽暗無垠,醇厚而低沉。

是那個富貴的百達翡麗!

沈清寒在船上和水裡聽到過好幾次。

費賀偏著腦袋,唇角帶著淡笑:“各位領導,何必這麼麻煩,我們正大光明的去就行,鄙人不才,剛剛已經花了五千萬讓人包下了海洋奇蹟號遊輪上三個樓層的所有總統套房,我們去一千個武警都沒問題!”

沈清寒:“........”

房間內眾人:“..........”

媽的,這該死的潑天的富貴!!!

眾人瞠目結舌地瞪著費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尼瑪整整五千萬啊,特麼的,這人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嗎!!!

屋內眾人瞪大雙眼,一臉震驚又仇富似的瞪著費賀,心裡的羨慕嫉妒恨毫無掩飾的表現在了臉上。

“啊啊啊,腐敗啊腐敗!這該死的金錢的味道!”部裡的一位老領導,滿臉激動來了一句:“費賀,你小子有錢途啊!”

“敗家子!”華南鋒一雙典型的上挑丹鳳眼,透過反著光芒的金絲邊眼鏡,上下打量著費賀,肚子裡直冒酸水兒地憤慨道!

張雙權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費賀,半晌才道:“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有生之年,還能託你的福,住上全球頂尖豪華遊輪的總統套房!你小子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費賀眼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啊,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叫事兒,畢竟他富的只剩下錢了!

“臥槽,師父,你怎麼又花了五千萬啊!!!”站在門口的宋耀輝雙眼瞪得像銅鈴,他一臉肉痛的開口相勸道:“師父,你不是剛剛在利遠號上空撒了十個億嗎?咱就不能省省嗎?錢不是這麼花的啊!!!”

費賀抬手打斷他的話,冷冷道:“小灰灰,別這樣,你對費氏的財力一無所知!何況,我已經派人打撈上來了八點八個億,剩下的都被水沖走了也沒什麼關係。”

眾人:“...........”

媽的,勞資的母語純純是無語!這個人不裝逼會死嗎?

張雙權咬牙切齒:“你好的很吶,費賀,撒錢,還特麼在松江上撒錢??身為刑警隊長,帶頭違紀,回去就給我寫一份兩萬字的檢討,明天交到我手上,我要親自過目!”

費賀仰天長嘆,一臉震驚的瞪著張雙權:“不是吧,張廳,明天還有行動呢?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張雙權拉長著臉,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他非得治治這小子不行。

看到費賀吃癟,眾人心裡頓時舒坦了。

王副部嘴角抽抽,心神稍稍震盪了一下。

才笑眯眯地看向費賀和張雙權兩人,語氣溫和道:“雙權,費賀檢討這事兒,等他公海行動回來再交也不遲,不過費賀,下不為例啊,身為公職人員,我們更應該做好榜樣,給人民做個表率才行,你這次確實過頭了,只怕現在就已經登上微博頭條了!”

張雙權和費賀一個省公安廳廳長,一個南安市刑偵總隊隊長,老實如小雞,點頭如啄米。

王副部拍了拍費賀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另外,費賀,明天的行動,讓你破費了!”

費賀搖搖頭,淡然一笑:“領導,五千萬而已,灑灑水啦~~~~”

王副部:“.........”

屋內其餘人:“.........”

真的好想上前堵住他的嘴啊,屋內眾人的想法,此刻是出奇的一致。

費賀迎著眾人的目光,轉了轉手裡的華為手機,朝王副部開口道:“領導,依我看,利遠號不能停靠在滬上松江碼頭,仍然有必要去一趟北海公海。

但是船上需要換成我們的人,這個殺手組織有整整53個殺手在船上,那我們就需要53個武警喬裝上船,還有需要找人假扮黃局和那三位被綁架的臨江市刑警,另外船裡的那些武器也要全部換掉!至於假扮血狂的人.......”

費賀沉默了。

那個堪稱完美的血狂替身,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從江中跑了。

他一時有些犯難。

王副部見他不語,眼神帶著幾分鼓勵的意味,點頭肯定道:“小夥子很不錯,和我的想法十分一致,繼續說下去,假扮血狂的人怎麼了?”

費賀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臉:“嘿嘿,領導,不瞞你說我之前在貨輪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我的臉就是被他給踢的!此人精通易容術,格鬥擒拿術更是一絕,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利遠號上面整整一船的炸彈,都是他一個人拆除的,當然為了請他拆炸彈,花了我一塊最新款的百達翡麗,整整339萬!”

王副部:“.........”

眾人:“..........”

這個人的嘴裡,為什麼句句不離錢!

王副部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他以為費賀在暗示他費用報銷的事。

“費賀,你,你這個幾百萬的拆彈費加上五千萬的包船費用,部裡面怕是沒辦法給你報銷啊!你就是把部裡的大門拆了,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給你!”他頭搖的像撥浪鼓,這可是一個鉅額天文數字,他這個副部長一個月才小一萬塊錢呢,這小子倒好,一出手就是幾千萬。

哦,不對,好像是十個億..........

費賀偏頭看他,一臉奇怪道:“領導,我要你們那破大門幹什麼?怎麼,你們上頭資金短缺嗎?我不介意捐個十億,二十億的啊。”(PS:費女士:兒子,隨便花,媽的就是你的,你花錢,媽才有動力賺錢,爭取把費氏做大做強,傲居全球五百強之首!)

眾人:“........”

求求你了,閉嘴吧,費賀!

一屋子人自掐人中緩緩氣,王副部長人已經徹底麻了。

金錢帶來的劇烈衝擊,讓他閉上了嘴,然後又忍不住點了點頭。

費賀這小同志,真的很不錯,是個熱心腸的好孩子。他一進門大早就看出來了!

張雙權眼角抽搐地看了看費賀,語氣沉重開口道:“領導,費賀剛剛說的不錯,的確是有那麼號人,我在江面上親眼看到,是那個人在甲板上殺了血狂!鷹醬BUCk夜鷹白刃,35厘米長度的軍刀直插血狂喉部,直接刺破大動脈,插入腹中,血狂五臟俱裂,足見此人對血狂的恨意有多深!

只可惜,我們並沒有在兇器上提取到有效的指紋,只有微弱的易揮發強鹼性化學試劑的殘留,說明此人還是個十足的化學天才,他利用化學品的天然屬性,消除了自己在船上的所有指紋和痕跡!”

“我們不知道他和血狂有什麼恩怨,但是如果能得到此人的幫助,有他假扮血狂,我們公海行動的成功機率,必定會大幅度提升,甚至還有可能將對方一網打盡!”

他環視了屋內眾人一眼,最後看向王副部,神情異常慎重。

“利遠號上,孫家林麾下的殺手組織,整整53人,加上血狂,都是死於他手!他的實力,遠超你我的想象,甚至比當年齊部年輕時,也不遑多讓!”

房間內所有人聞言,頓時頭皮發麻。

齊部........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大人物戰績彪炳,戰鬥力驚天地泣鬼神,當年帶著部下8人小組,橫穿南部邊陲線熱帶雨林,和盤恆在金三角的毒幫團伙持續鏖戰了整整三月之久,擊斃暴徒98人,重傷37人,直到將對方全部一網打盡,徹底剷除其在華國南部邊境地區長達多年的盤踞勢力。

這件事在全國公安系統內部不是秘密。

而如今,張雙權居然說有人能和這位大人物比肩,病房內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以張雙權的身份,他自然不可能誇大其次。

王副部臉色一沉,表情凝重:“張雙權,在出發之前,務必想辦法找到此人!”

壓力給到張雙權,張雙權卻是滿臉苦澀。

那個男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究竟要到哪兒去找人啊,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他氣不打一處來的看著,那個拿著他的華為手機在手裡轉圈圈的費賀,順嘴安排道:“費賀,這事兒是你提的,你又和那個男人在船上打過幾次交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你辦事,我放心!”

費賀:“..........”

我對我自己都不放心。。。。。

費賀剛想開口,病房內內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咳喘。

是病床上躺著的人發出的動靜。

所有人全都將視線投了過去,沈攸醒了,他咳得撕心裂肺,臉色刷白!

“他這是怎麼回事,快去叫大夫來!”王副部長見狀,皺眉。

大佬話音一落,一位專案組的成員開門匆忙跑了出去。

費賀三兩步跑到病床邊,就看到床上一直閉著眼的人,此刻很是難受,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甚至都能聽到對方喉管裡傳來的嘶鳴聲。

“沈攸,你醒了?要不要緊?”費賀對著病床上的人問了一句,又轉頭朝外面吼了兩嗓子!“大夫,大夫呢?

屋內所有人都一臉好奇的盯著這個高三學生沈攸,希望能從他嘴裡挖出些有用的線索!

病房門被人開啟,急救科主任匆匆走了進來。

他一看屋子裡的一堆人,頓時臉都綠了,壓著嗓子低吼一聲。“去去去,都給我出去,正是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病人才得不到休息!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養病,你們有天大的事兒也得等他過了危險期再說!!”

王副部,華南鋒等也沒生氣,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生的職責,人家這樣做也是為了病人的安危著想。

“好,費賀,留下兩個你的人在這裡看著,我們一起回市局匯總一下,以便為接下來的行動儘快商量一個萬全之策!”王副部拍了拍費賀的肩膀,然後帶著一群人轉身離開了病房。

“你們不走,還杵在這裡幹嘛?”費賀看著賴在這裡的華南鋒,剛剛想開口,就有人替他說了。

急診科主任怒視著幾個身穿黑衣,氣勢強悍的大男人,語氣十分的憤怒。

華南鋒身為國安九處的一個小組長,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訓斥。

他目光冷冷地盯了地中海主任一瞬,又轉頭看了眼病床上已經平靜下來的人,朝對方略微點了下頭。“沈攸,我是華南鋒,是上面派來負責保護你的人,你好好休息,我稍後會過來看你!”

沈清寒沒理他,她咳完了,費力地躺在枕頭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華南鋒帶著人離開了。

急診科主任快步走到沈清寒一旁,看了看,轉頭看向費賀:“你是他家屬嗎?”

費賀看了眼病床上沉默寡言躺著的人,搖了搖頭。

“我不是他家屬,我是刑警總隊的隊長費賀,他是我案子裡的...證人,他家裡情況比較特殊,家屬一時間趕不過來。你有什麼跟我說吧!”

急救科主任嘆了口氣,這才開口:“唉,患者這是在水裡泡的時間太久了,水入肺腑,不咳才怪,不過我之前已經給他開了止咳平喘的藥物,還有進口阿奇黴素,輸幾天液就沒事了!幸運的是,他體內的蛇毒已經及時清除,眼下只需要在醫院觀察三五天,就能辦理出院手續了!”

醫生走到門口,才回過頭來,低聲叮囑了費賀一句:“你們警察如果要問話的話,儘量不要刺激他,患者經歷了這麼大的波瀾,我擔心他會出現創傷應激反應,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看他眼下這個樣子,怕是說不好已經快到那一步了。

應激反應包括創傷性再體驗,逃避麻木,過度警覺和驚跳反應,甚至有的患者還會出現個別的自殘行為。反正,你們得時刻警惕注意!有什麼問題,及時叫我!我會第一時間趕來!”

“好,麻煩你了醫生!”費賀深吸了口氣,替對方開啟房門,目送主任離去後,又回到病房,轉手就把房門反鎖上。

“沈攸,是吧?我知道你聽得到!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到我吧?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安市局刑偵總隊的隊長費賀,負責你所搭乘的救護車失蹤一案。”費賀看對方沒什麼反應,繼續開口試探道:“沈攸,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把你從永安墓地帶到了那艘貨輪上?在貨輪上你看到了什麼?或者說發生了什麼?”

沈清寒幽黑的眼睛裡波瀾無驚,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就像是一個只會喘氣的木偶人,絲毫沒有聽到對方的問話似的。

費賀笑了,他雙手掐在腰間,猛地彎腰逼近對方,壓迫感至極的視線,凝視著病床上的人。

“沈攸,不回答是吧?那好,我有一個疑問,從我醒來,一直困惑了我很久!”費賀幽深的眼眸直視沈清寒,他聲音微微嘶啞,語氣寒冽依舊如高山之巔的不化冰雪。

“既然孫家林是受了阿布都的指使,為了復現當年的綁架案實施報復,為什麼血狂會在船上用毒針殺了你,還將你拋屍岸邊?我想不通啊,沈攸,你能幫幫我嗎?”

病房裡死氣沉沉,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兩人交錯有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費賀盯著對方不放:“我看了你的檔案,你是智商高達278的絕世天才,世界門薩俱樂部,在華國最天才的會員,誰看了不說一聲驚豔!而他孫家林只不過是阿布都手下的一個走狗罷了,在聖地這個等級分明的組織裡,他無權決定你這個驚世天才的生死,因此更不會出手殺你。

至於血狂會不會出手,我倒是不清楚,當然不排除是他懷疑你暗中使了手段引得警方圍堵了利遠號,從而懷恨在心,出手殺了你,然後又將你拋屍岸邊。”

“你說我分析的對嗎,沈攸?”

沈清寒垂下的鴉黑色睫毛輕輕閃了閃,她現在已經靠在了病床的後背上,聞言,抬起黑漆漆的眼眸看了費賀一眼。

那眼神無光呆滯,死寂得猶如沒有生氣的枯木,整個人所包裹著的那種空洞的感覺,讓費賀都察覺不到這人,有任何活著的念頭和希望。

費賀神情僵硬,心驚了一下。

“沈攸,你還好嗎?”他停止了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遲疑:“我已經讓人和你舅舅通話了,他馬上就趕過來了。”

沈清寒聞言再次看向這個叫費賀的男人。

冷不防和男人那雙深邃犀利的眼睛,撞了個正著。

他還依舊是那副差點死在松江江底時的打扮,灰色襯衫,黑長褲子,兩邊袖口高高捲起,款式簡單,但是質感卻很好。

左邊臉高高腫起來,右邊臉好看到令人出神。

她空洞洞的眼神在對方腫起的臉頰上停留了幾秒,沉默了一瞬。

然後表情似乎很是痛苦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對著費賀在空氣中快速比劃了幾下。

費賀:“???”

費賀急了,特麼的,他不懂手語。

看看吧,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掌握一門語言可太重要了,今天晚上回去他就開始學手語........

他咬咬牙,現在滿腦子問號,她到底在比劃什麼?

沈攸究竟是不是船上那個拆炸彈的人?

他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對方:“沈攸,你,可以寫下來嗎?我.......我不懂手語。”費賀說著,遞過去紙筆,眼神裡有一瞬間的遲疑。

連他都不確定,眼前這個叫沈攸的被害人,會不會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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