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婁曉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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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楊小濤和周鵬幾個人都去報名參加護廠隊。

不管能不能進，起碼要立場正確。

證明自己是心向祖國的，是一顆紅心。

若是連這個態度都沒有，你一個大小夥子，不去報名守護工廠，那心裡肯定有問題。

不報名，就有問題，在這個年代，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楊小濤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何況報名也不一定能選上。

畢竟還要人幹活不是。

最後報名完，確實如楊小濤所想的那樣，整個工廠，只要年齡附和要求的，沒一個人落下。

就是許大茂這樣的，也湊上前報名。

隨後在車間裡聽從明天的安排，將明天需要的標語，旗幟分發下去，到時候來到工廠跟著一塊去場地。

忙忙碌碌一下午，楊小濤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從空間裡拿出兩袋泡麵，倒進鍋裡就開始煮起來。

火腿腸，雞蛋，還有一盒牛肉罐頭，就當是晚飯了。

或許是發工資的日子，也或者是國慶到來的氛圍影響，今天四合院裡瀰漫的香氣格外多。

傻柱雖然沒有透過考核，但他本來工資就不少，加上平日裡就一個人，吃在伙房裡，還能拿點剩菜回來，花錢的地方不多，所以省下不少錢。

今天也是發了工資，買了半斤豬肉，晚上炒了個芹菜，自己喝著小酒，生活倒也自在。

“這楊小濤真不是個東西，隨隨便便就教人家本事，這不是壞了規矩，以後師傅怎麼帶徒弟？”

傻柱醉眼朦朧，想到今天下午食堂主任著找他，讓他跟楊小濤學習，把做菜的手藝教給食堂的人，這樣大家都學會了也能更好的做飯，提高工人伙食質量。

傻柱聽了，當場差點給他一勺子，他能這麼做嗎？

他敢這麼做嗎？

他要是這麼做了，不說自己吃飯的本事沒了，今後能不能當這個班長還不知道呢，就是同行聽說了，不打碎他的鍋碗瓢盆才怪呢。

主任碰了一鼻子灰，對傻柱自然沒好臉色。

傻柱不敢叫罵領導，卻是將楊小濤記恨上了。

在後廚裡就開始罵楊小濤，搞得不少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回到四合院，楊小濤沒回來前也罵了兩句，楊小濤回來後，就躲在屋裡，沒出去。

“狗日的，等你把都本事交出去，誰還看你？”

“哼！”

……

啪啪啪

楊小濤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音吵醒，隨後看看時間，早上五點。

外面，天已經亮了，想到今天的日子，又躺會床上。

“小薇，關門，關窗！”

心裡想著，一旁的小薇立馬窗戶呢，將門窗關好，屋子裡聲音漸小，楊小濤閉眼躺著。

前院大門口，閻阜貴早早起來，拿著街道辦下發的鞭炮放了起來。

臉上帶著笑容，根本不管大院裡的那些叫罵聲。

在這個節日裡，能夠獲得這份殊榮，就讓他教師的履歷上增加不少色彩。

心裡想著，今年的優秀教師可以比拼一下，那可是兩斤細糧啊！

隨著鞭炮響起，周圍其它衚衕裡也響起鞭炮聲，啪啪啪的比過年還熱鬧。

這會兒，還想睡覺的再也睡不著了，楊小濤起床拾到一番，去中院水池裡接了一盆水，回到家裡洗漱，然後吃了兩個雞蛋，喝了一包核桃奶，就拿著一個望遠鏡，套在脖子上就出門往廠子走去。

路上行人漸多，遇到的人也都是沒睡醒的樣子，但來到車間後，就看到一面面紅旗在風中招展，整個工廠都是火紅一片。

紅的讓人心潮澎湃，紅的讓人情不自禁，紅的讓他，感受到這個時代獨有的愛國魅力。

精神一震，楊小濤快步跑到方隊當中，然後就跟在隊伍左右，開始集結，分配任務。

王法他們也來的挺早，看楊小濤脖子上的望遠鏡，車文偉也舉起手上的，這是他特意找人借的。

幾個人都做了準備，不然位置靠後，什麼也看不到。

事情安排妥當，楊小濤手裡舉著小紅旗，沒一會兒就跟著大隊往天安門走去。

他們軋鋼廠作為工人階級的代表，分配的位置雖不靠前，卻也是能夠看到天安門的好位置。

來到場地，此時周圍已經聚滿了人，四九城的人，來自祖國各地的人，將整個廣場鋪滿。

站在這裡，前後左右都是人，各種鄉音不斷，各種問候不停。

楊小濤站在人群裡，看著天安門外的十個高臺，這時候已經有人進入觀看。

他身高將近一米八，透過望遠鏡看著四周。

一些外國人也出現其中，顯然在外交上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隨後楊小濤又看到參加檢閱的部隊，雖然只是一部分，但那種迸發出來的殺氣，比起花架子更加讓人震撼。

等了一個多小時，國慶正式開始。

這一刻，楊小濤看到天安門上多出了一群人。

視野裡，曾經在課本上，電視裡，螢幕上甚至圖畫上看到的相貌依次出現。

熟悉的面容，有些叫的出來，有些叫不出來，卻覺得親切。

尤其是靠前的幾人，楊小濤看到真人後，心臟就突突的劇烈跳動。

這是一個時代的楷模，在他曾經童年記憶裡，爺爺們說起這些人，那就是他們的神。

而他，今天就親眼見到了‘神’。

看上去樸素和藹的‘神’，看上去充滿睿智的‘神’，看上去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神’。

帶著堅定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下方的眾人全都屏息凝神靜聽著。

楊小濤和周圍人一樣，這一刻，他沒有穿越者的自豪，沒有為先知先覺而驕傲，更沒有什麼優越感。

這一刻，他和周圍的人一樣，懷著激動的心，懷著感恩的心，傾聽這位長輩的訓導，認真的聽著，無比的虔誠。

沒有生活在這個時代，不知道那種信仰有多崇高。

這種信仰，是他們從戰爭苦難裡拯救出來的信仰，是將他們帶上自由，不受壓迫的信仰，是給他們活路的信仰。

楊小濤突然發現，他被這時代徹底同化了，內心裡慢慢滋生出，屬於他自己的信仰。

那就是，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盡心！盡力！

激昂的樂曲開始響起，接著一隊隊參加國慶的方陣陸續走來。

楊小濤的思緒已經紛亂，索性不再去想，不再去追尋。

現在的他，就是一名軋鋼廠的工人。

旁邊傳來周鵬的叫聲，“快看，那是大炮。”

“還有坦克，快看啊。”

“頭頂，頭上有飛機！”

激動的人群說著激動的話，楊小濤笑著大聲喊道，“是我們的飛機！以後會更多！”

“而且，不用再飛兩遍了！”

……

四合院裡，前院門房下。

一群老婆子坐著馬紮，納鞋底的納鞋底，縫衣服的縫衣服。

在這個節慶的日子裡，眾人說說笑笑。

老少爺們都出去看熱鬧了，剩下的老婆子小媳婦也都放下手上的貨，難得的放個假。

婁曉娥也不想脫離大院集體，沒事的時候就在院子裡轉悠，這些日子大院的人也看出她的性子，雖然礙於身份交情不深，卻也將她當成這大院的人。

當然，最主要的是，婁曉娥這人出手大方，誰家有個需要的，都會熱情幫忙。

就趁這一點，前院的三大媽就和她關係不錯。

還有中院的二大媽，兩家人就是隔壁，關係自然更好。

今天吃過早飯，許大茂就急匆匆的出去，說是參加國慶典禮，但實際上就是遠遠的看著。

即便如此，她也在心裡羨慕。

以她的成分，很難現場去看，何況她到現在還沒有份正式的工作。

中院的秦淮茹身子大了，這會還在家裡躺著，婁曉娥也不好去打擾，就一個人來到前院，看著一群老孃們閒聊，就找個空快的地方坐下，聽她們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眾人沒有看到婁曉娥過來，依舊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老王家的，伱說楊小濤一個月多少錢？”

一個納鞋底的婦人驚訝的問道。

老王家的一針紮下去，然後將線抽出來，才說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全廠都知道啊。”

隨後又得意的笑笑，“我家那口子是三車間的，這楊小濤本身三級鉗工工資42.5，後來又獎勵他5塊錢。”

“加起來也有47.5了。”

“47塊5啊，這麼多啊。”

不論聽了幾次，總有人心裡驚奇。

一旁的三大媽也是驚訝，他們家老頭子可掙不了這麼多。

“這楊小濤算是咱們院裡第三多的了吧。”

旁邊的劉家小媳婦突然開口，掰著指頭，“最多的是一大爺，然後是二大爺，現在楊小濤就是第三了吧。”

話剛說完，一旁的沈家媳婦不同意的說道，“我覺得還是許大茂家多。”

劉家媳婦聽到被人反駁，立馬不樂意了，“怎麼可能，許大茂一個放映員，也就三十來塊錢。”

沈家的卻是不屑道，“那是看得見的收入，這許大茂哪次下鄉看電影，回來不都是一兜子土特產？”

“一個月來這麼幾回，那不就掙出來了嗎？”

“不就是點野蘑菇，栗子啥的，能值幾個錢，這可是差十多塊呢。”

劉家媳婦搖頭不信，又是似乎想到什麼，“你別忘了，這楊小濤家裡可是有菜園子，這麼多天了，不說四九城，就是咱們街道不少人都在弄菜園子，可像楊小濤家這樣好的，有幾個？”

“何況，楊小濤還會釣魚。你們沒看他家的水缸裡，就沒空過，還都是四五斤以上的大魚呢。”

“就這兩樣，比起土特產強多了。”

周圍幾個小媳婦老婆子聽得津津有味，就是不同意見的沈家媳婦也被說服。

畢竟，楊小濤整天吃的，過的什麼日子，大院裡看的清楚，誰還不會算數啊。

一旁的婁曉娥本來聽到楊小濤的事，就想起身離開。

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什麼瓜葛。

可是又聽到關於許大茂的，心裡突然有種聽下去的衝動，雙腿也邁不開了，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