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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冰冷的空氣訴說著家的空曠。
楊小濤關上門,點燈坐下,心思惆悵。
來到這個世界,變成了孤家寡人,有些寂寞。
“既來之,則安之吧!”
坐了一會兒,看著小薇鑽到桌子裡,楊小濤起身開始點爐子。
火焰淡淡發出光芒,屋子裡有些溫度。
不過,比起外面飄蕩的雪花,呼嘯的北風,這點溫度根本抵禦不了寒冷,更不用說睡覺了。
“唉,得解決下個人問題了,也好有個暖被窩的。”
楊小濤自嘲著,可是轉念又想,這讓女孩子來到禽獸窩,那不是禍害人家嗎?
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開火做飯。
剛買的雞蛋從空間裡取出來,然後切了半顆白菜,熱鍋,倒油,雞蛋炒白菜,再熱熱兩個窩窩頭,這就是簡單的晚飯了。
楊小濤開始吃飯,一大爺家也做好了。
不過易中海沒有心情吃飯,心裡還堵得慌,典型的自己給自己添堵。
一大媽在一旁也不敢說話,這個家裡就沒有他說話的地位,加上這些年錢花了不少,孩子一個沒有。
她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可是,她不敢說。
“拿上東西,我們去後院!”
一大媽自然知道是去哪,很快就收拾利落。
老兩口頂著風月走進後院,敲開老太太的房門。
進到屋子裡,老太太也是一臉頹廢,甚至有些驚恐。
尤其是楊小濤說的那句,“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聽的她心裡直跳。
年輕的時候,經歷的多了,能夠活下來誰沒點秘密?
年紀大了,有些事更是信些有的沒的,胡思亂想。
這些年沉寂下來,過上安穩的生活。
但她也不是不聞不問,憑藉著年紀和身份,在這片衚衕裡走街串巷,接觸的人多了,什麼人什麼性子也都清楚。
尤其是對院子裡的人,基本上都門清。
只是,這次她卻看走了眼,原以為是個好拿捏的小子,在死了親人後,竟然“性情大變”,變得如此狠辣。
就在聾老太太思考者如何應對楊小濤時。易中海夫妻倆走進來,將聾老太太的思緒打斷。
三人坐在一起相對無言。
自從三人商量著如何養老開始,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朝著理想的情況發展。
到今天,有人開始動搖起來,而這該死的,還是他們以前從未關注的人。
“都是那小浪蹄子惹的禍。”
聾老太太將柺棍狠狠敲在地上,惡狠狠的說著。
易中海兩人知道說的是誰,也都低著頭。
“當初,我說不要讓他嫁到賈家,你們倆不聽。”
“要是沒有那事,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咱們也不用這麼被人指著鼻子罵,就差說老不死的了。”
一大爺繼續沉默。
他心裡也是後悔,後悔沒提前看出清楊小濤的面目,若是早知道他有這麼能耐,絕不會招惹這個煞神。
在他眼裡,現在的楊小濤,就是個煞神。
“老太太,現在是想辦法把傻柱弄出來啊。”
一大媽開口說著,她清楚傻柱對他們老兩口的作用,說句不好聽的,聾老太太還有他們幫扶,到了他們老了,就只能看賈東旭和傻柱了。
“對啊,老太太,這事得儘早才行。”
“真要是留了案底,今後傻柱可就毀了。”
易中海也開口,聾老太太低頭嘆息,對傻柱她是真的喜歡,也是打心眼裡盼著他好。
“明天我去趟吧。”
“不過,都是些人精,這人情用一個就少一個。”
“今後,可得看好了傻柱啊。”
老兩口都點頭。
聾老太太再次說道,“還有那小子,不要惹他了。”
“我知道。”
“嗯!”
前院,閻阜貴家。
“爹,我這跑腿錢咋要?”
閻解放一臉糾結,他今天跑了趟派出所,將張所長他們叫來,完事後卻發現沒人搭理他,更沒有人給他跑腿費。
“你傻啊,人家又沒說給錢,你就跑出去了,笨死個你算了。”
一旁老大閻解成嘲笑著。
身邊三大媽領著閻解曠,對老二說道,“你啊,以後要看清楚再跑。”
“一大爺二大爺叫人,不會給錢的,但是其他人就難說了。”
“尤其是楊小濤,這事是他起的頭,以後說不定還會有。”
“知道了娘,以後我就聽楊小濤的。”
閻解放點著頭,一旁的閻阜貴卻是插了一句。
“掙了錢交出來,就當你的伙食費了。”
“伙食費?爹,我這還沒掙錢呢?”
閻解放立刻辯解著,現在家裡就老大成年了,正在找工作,每月開始給家裡交補貼。
可他還是個小學生,哪有本事掙錢?
“沒成年?那更要將錢上交了。”
閻阜貴眼中精光閃動,一副吃定了的模樣。
“可,我,我那是跑腿費!”
閻解放還想掙扎,一旁的三大媽冷哼一聲。
“跑腿費?一毛錢就夠了。”
“聽伱爹的,這輩子都不受窮。”
兩夫妻混合雙打,閻解放自然無法倖免,在確定利益分配後,只能認命。
一旁的閻解成撇撇嘴,“我就知道是這樣。”
閻阜貴看了眼屋子裡的兒子,小兒子還小,現在算計有些早,但道路一定要提前鋪好,等他們長大了按著哥倆的腳步走就行了。
“好了,開個會,說下過年的事。”
“這個年,我們要這樣……”
中院劉海中家,劉海中坐在客廳正中間,一邊坐著劉光齊,另一邊站著二大媽。
下面,劉光天劉光福兄弟站著。
“咳咳!”
劉海中咳嗽一聲,學著工廠裡領導的說話方式,“今天召集大家開個會,主要有兩個方面!”
“第一,馬上要過年了……”
賈家,一陣陣哭泣聲時隱時現,賈張氏的咒罵聲不斷穿透雪花,偶爾還有粗嚎的男聲迴盪在雪地上。
傻柱家冷清的黑夜裡,何雨水抱著肚子縮在被窩裡,想要睡覺,卻怎麼也睡不著,委屈的淚水一顆顆落下。
這個冰冷的世界,沒有一個人關心她,想著她。
一大爺、賈家、聾老太太,他們看中的都是傻柱,都是對他們有用的人。
對於何雨水,這個可憐的女孩,終歸是別人家的女人,也都沒將這個小女孩放在心上。
楊小濤吃過飯,躺在床上和小薇咻咻的聊了會天,當然大部分都是楊小濤在訴說著新年的情況,小薇在一旁聽著。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或者說聽著什麼手機,什麼網遊,什麼電腦的,也不知道懂不懂。
總之,這一晚上,聽著外面的雪落聲,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夢著另一個世界的事。
天亮了,天地一片白茫茫。
今年是小年,農曆臘月二十九就是除夕。
早上起來,天已經放晴,昨夜大雪如鵝毛,出門時已經沒過了腳踝。
楊小濤拿著木板將院子裡的積雪往牆角堆,若是在以前的農村,這些積雪可是天然的冰箱,將年貨放到裡面,就可以吃到年後。
只是,在這個年代裡,吃的東西不多,何況楊小濤還有儲物空間,那裡面可是時間靜止,經年不腐的。
厚雪推到一邊,接著又用禿頭的掃柱將院子掃乾淨。
隔壁陳大爺也起來掃雪,昨天他和老伴去朋友家做客,晚上回來的時候才從鄰居閒言碎語中聽到訊息。
“小子,昨天事我聽說了。”
“老易那壞種被氣吐血了?”
陳大爺說著伸出大拇指,臉上十分得意。
楊小濤也來了興趣,顯然老一輩的人對易中海知道的不少。
可惜陳大爺不願多說,兩人將院子收拾一番後,陳大爺就讓他今天去屋裡過年,楊小濤卻是拒絕。
畢竟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年。
陳大爺也沒多說,反正隔的近,第二天送碗餃子就是了。
院子清理完,楊小濤便去供銷社買了些煤,這個冬天太冷,多備下些沒錯。
接著就在家裡看書打發時間。
前院,三大爺將門前掃乾淨,支起一張四方桌,上面鋪上紅紙,旁邊一方破舊硯臺,手裡拿著毛筆,站在桌前醞釀感情。
桌前不少人停留,等待著作品的完成,然後留下一把花生或者一捧瓜子,放在一旁的瓷盆裡,將代表喜慶的對聯拿回家,貼在斑駁的木門上。
新年討個喜慶,都會在門上貼對聯,以祈求來年日子紅火。
至於楊小濤就不必了,家裡父親故去,按照習俗今年就不掛紅了。
忙活大半天,整個四合院裡都變了顏色。
對聯貼上,小孩子拿著從父母手裡討來的錢買了小鞭炮,院子裡,衚衕裡,到處都是響聲,都是歡樂的聲音。
楊小濤在院子裡站了會,感受著前世已經消失的年味,想要融入其中盡情歡快,心底裡卻升起一股恐懼。
“或許,是真的害怕融入其中吧。”
楊小濤自嘲著,“可笑的穿越者。”
下午,年味更濃,人們見面都帶著笑容,哪怕是刻薄的賈張氏,也在院子裡和眾人有說有笑。
當然,改不了她佔小便宜的狹隘心理,三句話說不到一塊,就禿嚕嘴,罵人的話也沒少說。
楊小濤還看到了傻柱,雖然鼻青臉腫,卻是在家裡拾到起來,也準備過年。
楊小濤略一思考,就想到了聾老太太。
這老傢伙在這四九城裡有點人情,應該是她出手吧。
傻柱看到楊小濤,眼睛裡隱藏不住的厭惡,仇恨,但都忍住了。
不知是過年還是有人告誡,總而言之,傻柱不來找麻煩,楊小濤也不會自己找不自在。
傍晚,陳大爺再次過來邀請,楊小濤仍舊拒絕了。
四合院裡,歡快的氣息開始彌散,很快將年味烘托出來。
傻柱領著何雨水來到一大爺家,整了一桌子大菜,連帶著賈家也一起過來,再加上聾老太太,易中海家算是最熱鬧的地方。
當然其他人家裡也是如此,唯有耳房的一角,幽冷的燭光照著空曠的屋子,一個人靜靜體味這消失在記憶裡的年節。
楊小濤守歲到十二點,然後就將買的肉全部燉了,讓他包餃子,估計連面都和不起來。
雖然手藝不行,但記得‘多加鹽’總沒錯,於是這個年,就在齁鹹的豬肉燉白菜中悄悄度過。
當然,也不能說是一個人,因為在楊小濤的胸前,還有一個小薇。
現在的小薇,就是楊小濤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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