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67.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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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牽著王女，行走在靜悄悄的異聞城。

跟在身邊的燒焦少女和怪異監獄成員是這座城市僅剩的怪異。

空蕩的長街令人不安的因素已經消失，只剩一座空城。

或許隨著時間推移，這裡很快會恢復繁華……

安南看見依然矗立在廣場的世界門。

或者不會。

世界門依然存在，但守衛異聞城的神靈和王女卻已經消失。

安南偏頭看著沒有靈魂的王女。她和腳下一樣，只是一個空殼。

相比湧著淡淡憂傷的安南，怪異倖存者們反而是最傷心的。

“我們要餓死了嗎……”

燃燒了自己的王女徹底淨化了異聞城，只剩一些此前周圍和貝爾薩河跑出去的怪異，

“不用擔心，你們是我的部下，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主要是智慧的骷髏王萊奧奈法還在，而且他還有個召喚商人的小木盒。

“我就知道典獄長大人是最可靠的！”擬人諂媚地說，“而且承諾的事就會做到！”

出城比進城要快一些，透過城門來到外城後，安南看見遙遠的南方諸國營地上空閃爍起法術的光芒。

隨著怪異氣息消失，魔力正漸漸填充進空缺的異聞城。

還有幾支小隊從營地出來，往城裡開始探索。

安南從魔法戒指裡取出灰袍披在王女身上，再派蠟燭頭它們把斯芬克家族莊園地下室和秩序教會的物資儲存點的東西帶回來。

沒了怪異，淘金者估計要最後再瘋狂一把。

兩個小時後，它們趕上快要出城的安南，然後他們在天鵝湖小道遇到了南方諸國小隊和淘金者小隊。

前者知道安南那天進營地是個大人物，保持敬意。後者知道安南是個操縱怪異的狠角色，保持距離。

路上，安南看見湖畔的一些嫩芽已經從泥土裡鑽出來。要不了多久，異聞城周圍就會恢復生態。

回到墓穴前，迎接他們的骷髏王望著王女，燃燒著魂火的眼眶流露一絲緬懷。

“您認識她？”安南好奇地問。

“應該說，我認識她的先祖……”

安南帶著一絲希望：“您覺得王女還能回來嗎？”

“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分裂了靈魂的兩個王女最終都為異聞城犧牲了自己……

“伱準備怎麼辦？”骷髏王問。

“我想先帶著她……不過麻煩您替我隱瞞一段時間，不要讓緋紅公主知道。”

“好。”

骷髏王開始收拾起東西，安南來到墓穴深處，開啟傳送門。

克萊茵說一切正常，問起剛才的變化：“那道光柱和你有關嗎？”

“你能看見？”

“整個花都都看見了那道光柱，那些教徒還在大街上禱告。”

王女淨化異聞城的聲勢不小。

安南準備說一遍始末，想起還要一個一個解釋太麻煩了，就又開啟自由城的傳送門，同時講給奧爾梅多和伊蒂莉婭。

從接受骷髏王和商人的委託進入異聞城，到為王女蒐集人性，再到接受巴倫西亞大主教的委託。

“他讓我進入一月十七日，扮演他讓莉莉度過開心的一天……”

“你在叫貓嗎？”

莉莉突然從傳送門裡躍了出來，抓著安南的法師袍蹭進他的懷裡。

安南抱住莉莉，撓著它仰起的腦袋繼續說：“我當時在想，998年的1月17日……那豈不是奧古斯塔還在？”

“安南……”

“我的錯……然後我透過詳細的計劃和聰明的應對輕鬆完成委託……把巴倫西亞大主教的本體交給王女。”

“怎麼這麼多女孩？”奧爾梅多忽然出聲。

“你這種話是什麼意思？”安南不滿道。

“我只是覺得你身邊的女孩太多了。”奧爾梅多說，但明顯是在報復安南提起她的父親。

安南不忿地朝著墓穴外喊道：“萊奧奈法先生！有人說你是女孩！”

骷髏王被安南叫了過來，奧爾梅多她們紛紛向它表示尊敬——雖然遠在中土的她們並沒聽說過萊奧奈法之名。

最後講完了故事，安南又讓她們看見王女，她悽慘的模樣讓奧爾梅多和伊蒂莉婭流露心疼。

“你應該把她送回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安南讓王女跨過傳送門去自由城休養，但王女在跟著安南後第一次表露出抗拒，不願意離開他。

骷髏王說失去靈魂的王女軀殼只剩餘本能，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安南，所以會向剛出生的動物依賴母親那樣依賴安南。

“那就先讓她跟著我吧……”

這時墓穴外傳來一些動靜，骷髏王去看怎麼回事。傳送門要消失了，安南把莉莉遞給奧爾梅多。

“貓想要跟著安南。”莉莉的貓爪勾著安南袖口。

“還不行，我要跟著骷髏王……”

“貓又不是狗，不吃骨頭喵。”

“我的意思是，它是不死族，會讓你變不健康。”

“什麼是不死族？什麼是不健康？”

“會讓你生病。”

奧爾梅多接過莉莉，抱在懷裡。

“你什麼時候回來？”伊蒂莉婭問道，“北方最近不太安全。”

“慶典後就回去。”

傳送門消失，安南從墓穴深處出來，看著回來的骷髏王：“南方諸國邀請我們過去。”

“您怎麼想？”

“他們只是想打聽異聞城發生了什麼。”

畢竟他們都看見了安南從城裡出來。

“但是離花都慶典就剩十天了……”

“你參加花都慶典就是為了結識貴族，不是嗎？”

……

安南最後還是決定接受他們的邀請。

南方諸國很大，他的目的是結盟和貿易，當然是認識的貴族越多越好。

傍晚，安南和換上國王披風和權杖的骷髏王來到南方諸國營地。

沒有女士，鼠人女僕，只有一群老貴族想打聽發生了什麼。

安南的說法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這些老狐狸當然不會信，畢竟所有人都看見安南從異聞城出來，還帶著幾隻怪異。

他們透過線索和安南的行為拼湊出一個真相：

遠在花都的王女把戒指交給她最信賴的騎士，讓他趕到異聞城，啟用神靈遺留的力量，徹底淨化怪異。

面對他們準備的藉口，安南只好無奈地承認：“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