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2.魅魔入侵不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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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客人和盟友，安南與猩紅公主盛裝出席。

安南戴上了到緋紅城堡第二天就摘掉的黑寶石耳墜，搭配變長些後微微髮捲的黑色碎髮，像是一座精緻的藝術品。

緋紅公主依然是一身猩紅長裙，金色的柔順長髮自然披灑，那雙眼眸猶如瑰麗的紅寶石。

安南挽著猩紅公主來到宴會上。

骷髏王向賓客們介紹大墓地的盟友，猩紅公主，安南藉此觀察宴會上的客人。

那些流露不甘和負面情緒的貴族裝扮的傢伙是其他勢力的吸血鬼，剩下的那些賓客幾乎沒有相同的外形……外圍還發生了一起客人偷吃客人事件，被侍者急忙救了出來。

不死族的特性讓這場宴會像是換裝舞會。

骷髏王介紹完盟友，在怪誕的掌聲中安南陪著緋紅公主走進宴會間，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她和賓客交談，他就站在旁邊警惕地盯著對方。她拿起酒杯，就被安南提醒：“不要喝酒。”

“你在幹什麼？”

第二個賓客被煩人的安南趕走後，緋紅公主故作惱怒地說。

“露西讓我看著你。”

“我又不是小孩！”說完，緋紅公主想起了什麼，“你才多大？”

“還沒到十八。”

“我快要五百歲了！”

“但看起來和我差不多。”

許多長生種要到很晚才會成熟。比如矮人，能活到400歲的它們要到80歲才算成年。

精靈就更離譜了，一個二十歲的人類可能因為和200歲的未成年精靈戀愛而被精靈裁判所抓起來。

天生的吸血鬼很難理解這句話表示的誇獎，但緋紅公主那些愛情不是白看的，她因安南的誇獎臉頰微紅，但還是抬起頭說：“請給女士一些私人空間。”

“好吧，我不會離伱太遠。”

“隨便你！”

注視著緋紅公主離開，終於落單的安南走向宴會里鶴立雞群的骷髏王。

還沒來得及讓骷髏王為自己介紹賓客，一道幽冷的聲線從安南旁邊響起。

“那麼……你就是安南？”

安南循聲望去，看見一道虛幻，彷彿素描畫般蒼白，需要上色的輪廓飄在那裡，她穿戴著分辨不出顏色的禮裙和冠冕，那張臉頰因為沒有顏色而顯得冰冷。

“你好，美麗的女士。”安南伸出手。

幽靈公主垂眸注視安南伸出的手，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隨著握住彼此，安南的手指逐漸陷進幽靈公主滑膩柔軟的手掌裡，像是握著一塊冷奶油。

“真是有趣。”安南說。

“你也是。美麗的人類，我喜歡你。”她的語氣像她的幽靈身軀一樣冰冰涼涼。“做我的丈夫怎麼樣。”

“呃……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安南只想利……只想和她們交朋友。

“那就只能解決她了。”

“這個玩笑不錯，我以為不死族都不喜歡開玩笑。”安南輕笑著說。

“這不是玩笑。”

幽靈公主帶著冰冷的認真。

“……那個人是蛛後蘿絲，我已將我的一生都獻給了祂。”安南只好為自己的藉口編造新謊話。

“為什麼是蛛後？”

像是刨木頭的動靜響起，一個坐在餐桌上，讓安南以為是裝飾的漂亮木偶插話。

“你們都是不死族，這樣能拉進一些關係。”安南低著頭。

“我們這兒沒多少人喜歡那頭蜘蛛。”她說道，向著安南伸手。

安南看著她那還沒莉莉貓爪大的手掌，伸出一根手指讓她握了握。

“為什麼？”

“一個玩弄陰謀，主導背叛的邪神……只有惡魔才喜歡祂。”

安南不在意中傷，畢竟他又不是黛菈，“你是木偶嗎？”他好奇地問。

“我死後靈魂藏進了女兒的木偶裡。”木偶夫人說道。

接下來安南又認識了骷髏女侍、繃帶小姐這些不死族小姐們各自的美好與故事。

比如木偶夫人，她喜歡待在安南的肩膀上，傾訴約三百年前發生的事。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女兒老死，女兒的女兒老死，後代遭遇背叛和瓜分，家族分崩離析，所有財產被搶走。然後某一天，被丟在庫房裡的木偶夫人意外碰到一卷魔鬼契約，從魔鬼那裡獲得了力量後回去向背叛了家族的敵人復仇，但卻在復族時放棄。為了躲避魔鬼，它逃到森林深處，在亡者國度裡棲息。

還有繃帶小姐。她曾是螺旋城知名的天才法師，但遭愛人背叛，遭受酷刑，挖掉血肉，最後被骷髏王發現從地牢裡救了出來。因為已經快要死去而轉化成亡靈。她用繃帶纏繞起腐敗的殘軀，這些繃帶最後和血肉生長在一起，散發出讓人記憶猶新的香味。

以及骷髏女侍。她以前服務於一位殘暴的女主人，她最大的愛好居然是吞食美麗少女的血肉。每天都要被割掉一片肉的骷髏女侍苦不堪言，最後想要殺死女主人但失敗了，被放血而死。新的意識在殘軀上誕生，新生的骷髏女侍認為自己不是那個懦弱的少女，殺了女主人，將莊園付之一炬，逃到大墓地。

只有幽靈公主的背景十分簡單——她曾是一位亡國公主。

但她們無一例外都有著悲慘的過往，痛苦的過去。按照骷髏王的說法，只有擁有強烈的情緒才會“在死去的時候活過來。”

所以骷髏王稱這為新生。

至於她們之中連一個惡人都沒有……要麼她們隱藏了這部分，要麼骷髏王只救下了善良的不死族。

它對安南的善意有跡可循。

她們圍繞在安南身邊，聽著她們的過往，安南想自己的閱歷應該已經勝過許多術士前輩。

“這不是我們的恥辱，躲到人類城邦旁邊哭泣的猩紅公主嗎？”

一道輕佻的嗓音忽然吸引被女士們包圍的安南的注意。

他抬起頭，視線透過骷髏女侍的肋骨，看見一隻年輕而英俊的吸血鬼站在緋紅公主面前，而她咬著牙，按捺著憤怒。

“抱歉，失陪一下。”安南拿開繃帶小姐搭在臂彎上的手，把肩膀上的木偶小姐抱下來放進一旁的骷髏女侍懷裡，主動向猩紅公主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