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自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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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除了季火，沒有第二個外人。

朱大力賊喊捉賊，毫無破綻，沒有人會懷疑，是自家族長殺了自家的部落巫。

沒有人相信季火是清白的。

季火知道此時辯解無用，但還是扯著嗓子自辯，“不是我殺的，是朱大力所為！”

他現在清醒過來，明白自己誤打誤撞，闖了大禍，便要為自家部落留一線洗清汙名的機會。

雖然現在無人相信，但這句話被更多的豬獸人聽見，等事後，有心人自然會察覺不合理的地方，也許會調查。

至少在事後能流傳出去，讓自家部落聽到，相信不是他做的，從而想辦法調查，替他洗清汙名。

“混賬！”朱大力暴怒，“敢做不敢認！還敢汙衊我？我為什麼要殺自己部落的巫？你是把我們豬獸人都當成蠢貨嗎？”

圍過來的豬獸人越來越多，還有飛行獸人封鎖空中。

季火硬扛著四面八方的攻擊，仍舊大聲喊著。

“我剛剛進巫醫洞，怎麼來得及殺人?不是我做的！藍巫不是我殺的！”

他躲避不及，被一隻體型肥碩的白豬，撞的噴出一口鮮血。

“藍巫不是我殺的！”

又一隻黑豬，長長的獠牙從斜側方，貫入他翅根處，巨鷹翅膀瞬間僵直，被下一個衝撞而來的紅豬，硬生生撞斷了幾根骨羽。

“我巨鷹族敢做敢認，不是我的罪，我不認！”

“噗”

“噗”

一聲聲獠牙刺入血肉的聲音。

“不是我殺的！我乃巨鷹族少主季火，不可能殺害任何一個部落的巫！”

季火強忍著痛，聲音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弱。

一聲聲自辯，如泣血般。

但現場卻無一人相信他所說，一個個猶如失控的野獸，殺紅了眼。

季火如果在剛出洞口那時，一心一意的想逃，以他的能力，興許有那麼一線生機。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揹著黑鍋逃走，否則就是坐實了殺害藍巫的兇名。

整個巨鷹族都將被他連累，在獸人大陸成為人人喊打的部落，成為第一個整體流浪的部落。

他一直都是部落的驕傲，此次衝動闖入別人的地盤，被人構陷，犯下潑天大禍，無顏面對族群，只能盡力補救。

如果此事後續無法洗清嫌疑，他這個‘兇手’已死，父親如果操作得當，也能保下部落...

朱大力聽的汗流浹背，只能更大的聲音去喊，“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殺了他為藍巫報仇！報仇！”

沒有人聽的進去季火的自辯。

人越來越多，季火連個轉身的空間都無，只能落得一個揹著黑鍋，殞命當場的結果。

群情激憤，殺了他怎麼夠出氣？

季風他們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季火屍體，被侮辱的場面。

...

季火沒有料到白瑩瑩他們今日會到，更沒料到季風會來，且當場為他報仇，寧死不退，殺了無數的豬獸人，最後折戟於此。

火上澆油不過如此。

巨鷹族連損兩位少主，殺了更多的豬玀獸人。

雙方死結越系越緊。

...

靈狐部落。

“如果不是部落巫隕落，豬玀獸人們不可能會這麼瘋狂。悍不畏死的頂著風刃，前仆後繼。”

“但是，以季火阿兄的性格，他不可能殺害部落巫，大機率是被構陷了。”

白瑩瑩將自己的猜測一一道出。

“兩位族長，不如先派人打探一下訊息，看看是否如我猜測那般？多打聽些訊息，也好安排後續的事宜。”

季火此行的目地就是強搶部落巫，再加上豬玀獸人們癲狂的狀態，很難不聯想到是部落巫死了。

強搶部落巫，借用後再安全送回。和殺了部落巫，是天差地別的兩碼事。

但季火不是真的瘋了，做不出這麼不計後果的事，也沒道理殺了部落巫。

要麼是巧合，要麼是構陷。

兩個族長，只是事發突然，他們不在當場，且被感情影響的更深，只聽季雨轉述，根本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白瑩瑩只稍微提點一下，他們便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如果季火真的被構陷殺害部落巫，那他們不僅僅是要考慮，自家仇恨這點‘小事’了。

更要考慮巨鷹部落乃至靈狐部落，以後如何在獸人大陸立足。

巨鷹族會飛，總不會被滅族，大不了社會性死亡，整體流浪，可這樣，族群前景就毀於一旦，往下幾代都要過人人喊打的生活。

靈狐族被牽連，很可能遭到所有部落的排擠，也不會好過。

這樣複雜嚴重的局勢，季火季風兩兄弟死亡帶來的悲傷都被沖淡。

“我這就派人去查探。”池如是丟下這句，匆匆離開，回部落安排人手。

季擎天凝視著白瑩瑩，半晌後道：“如果你猜的對，阿風便是導致事態升級的罪人。他是你的獸夫，你在場為何不阻止？”

“他是我的獸夫，但不是我的奴隸。阿風是獨立的個體，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決定的權利。他的行為給你們帶來麻煩，我會負責彌補。”

白瑩瑩冷聲道：“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責怪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盡全力去補救。”

季擎天緩緩笑了，在這個滿是悲傷的氣氛中，顯得有些詭異。

白瑩瑩警惕的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你很好，遇事能扛的起來。”季擎天不由感慨：“如果你是我的女兒，何愁巨鷹族不繁盛昌隆？不過，也差不多...”

剛剛他不過是在試探白瑩瑩。

他們巨鷹族此時風雨飄搖，白瑩瑩沒有撒手不管，而是準備承擔責任共同解決。不管以後如何，他已經把白瑩瑩當做親女了。

季擎天沒等她回答，又問：“那你後續有什麼計劃嗎？”

白瑩瑩剛才就怕季擎天表面看著冷靜，實則已經瘋魔，會不管不顧的對自己出手。

但顯然，對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許多。

哪怕痛失兩子，也沒有失控，而是冷靜自持面對問題。

季擎天年長且是一族當家人，他的閱歷，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是年輕人能達到的境界。

白瑩瑩也不過是在末世裡經歷太多，短短五年，像是過了五十年，才練就了一顆鋼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