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婚事取消（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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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將注意力重新放到黃老夫人身上的姜老太君，很是憂愁的輕嘆了口氣，隨後，其有些抱歉的望著黃老夫人道，

“都怪我們平日裡太過於驕縱於她，以至於讓她變得這般沒有規矩……”

“嗚嗚嗚嗚……”

一旁，被封住口舌的姜馨瑤，十分憤怒的望著惺惺作態的姜家老太君，心中怒火中燒。

驕縱？

你確定你對我的行為叫做“驕縱”，而不是“苛責”？

真正享受到驕縱待遇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只可惜……

現在口舌被封的姜馨瑤，卻是無法敘述出自己心中的憤懣之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家老太君和那位黃老夫人就各種婚姻環節進行討論。

“嘭！”

驀地，也就在此時，一道紅光激射而出，目標直指封住姜馨瑤口舌的那位老嫗。

面對這散發著屍山血海般恐怖威勢的血色紅光，那位封住姜馨瑤口舌的老嫗，不自禁的鬆開了對姜馨瑤的束縛，全力應對起了眼前的恐怖紅光來。

“咻！”

紅光激射而過，直接洞穿了老嫗的手掌。

不僅如此，洞穿了老嫗手掌的那道紅光，竟然還有侵蝕之效，瞬間就順著其傷口處，往老嫗的手臂方向處蔓延而去。

“哼！”

眼見得此，老嫗當即悶哼一聲，臉色難看無比。

“咻！”

循即，老嫗毫不猶豫的舉起左手，十分乾脆利落的斷掉了自己的右臂，這才阻止住了紅光的繼續侵蝕。

“嗤嗤嗤……”

至於那截被老嫗斬斷了的右臂，則在那道紅光的侵蝕下，直接化為了一堆枯骨，然後，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微風輕輕拂過，繼而便化為了飛灰，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尊卑有別，區區一僕從，敢對姜家嫡女出手，今日斷你一臂，權當懲戒！”同一時間，正廳之外，一道威嚴的聲音如是傳出。

眾人循聲望去，當即就看到了護國公姜天陌那張略顯冷峻的面龐。

“是護國公！”

眼見得來人，頓時，黃老夫人的心中直接就是一顫。

護國公姜天陌，年少成名，是無數名門閨秀的夢中情郎，而她，當年亦是其擁躉之一。

只可惜，當年名震京城的少年郎，最後所娶之妻，聽說乃是一個跑江湖的粗鄙女子，更是在生下女兒不久後故去……

“終究是福薄之人啊！”不由得，黃老夫人的心中，生出瞭如斯感慨來。

“兒子，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姜家老太君有些疑惑的望著自家兒子，心中陡然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來。

“京城已經傳遍，說是黃家二公子要來我護國公府下聘，商議婚姻嫁娶一事，事關我護國公府嫡女，我這位做父親的，自然是要過來幫我女兒把把關的！”護國公姜天陌一邊朝著自己的母親行了一個作揖禮，一邊淡漠的回答著自家母親的問題道。

而後，護國公又朝著一旁的黃老夫人拱了拱手，繼而就從一旁隨便拉來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婚姻嫁娶之類的小事，用不著我兒費心，為娘這邊能處理的很好！”姜家老太君很沒有自知自明的如是言道。

對於姜家老太君之言，姜馨瑤當即很是不滿的開口回懟道：“祖母，您都要將我往火坑裡推了，您還好意思……”

“住口！”護國公姜天陌很是不滿的呵斥著姜馨瑤道，“你怎麼跟你祖母說話呢？沒大沒小！”

對於自家這個父親，姜馨瑤很顯然還是有點兒畏懼的，在被父親呵斥了一句之後，姜馨瑤當即低首、閉口不言了。

“我兒，我就說，你平日裡就是太驕縱她了，以至於養成了她今日的這番脾性……”姜家老太君眼見得兒子呵斥了孫女姜馨瑤，頓時就抖起來了，當即就想要趁勢數落姜馨瑤幾句。

“好了，母親，這些事情，等會兒我們自家人關起門來再說，現在我們還是來說說，這個黃家來我護國公府下聘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吧。”護國公姜天陌淡淡的打斷了自家母親的絮叨，而後將沉凝的目光放到了黃老夫人的身上。

被豆蔻年華時的夢中情郎注視著，黃老夫人頓時就下意識的端正了坐姿，同時，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這說來也是怪我不好，教子不嚴，以至於讓他闖下了這般大禍來……”

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一般的，這位黃老夫人在遲疑了一段時間之後，雙頰處才略帶著些潮紅的輕聲說道：“前些時日，諸多名門閨秀在貴府賞花，有人親眼看到了他們兩人所做的醜事……”

“什麼醜事？”護國公姜天陌雙眸一暗，很是嚴肅的盯視著黃老夫人道，“你不妨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聞聽護國公姜天陌此言，黃老夫人頓時略有些錯愕的抬眸望向了眼前的男人，而後才有些驚訝的開口說道：“難道護國公還不知道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嗎？這件事情，這些天，已經在整個京城傳遍了啊！”

“哦？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個傳遍了整個京城的事情，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內容？”護國公姜天陌好整以暇的詢問著黃老夫人道。

一旁坐著的姜家老太君聞聽兒子之言，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提醒道：“兒子，就是賞花會那天……”

“母親！”護國公姜天陌淡漠的掃視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我想要聽聽，黃老夫人聽到的傳言，是否與我近日聽到的一些傳言相同。”

被兒子淡漠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的姜家老太君，立刻感知到了自家兒子的不悅情緒，當即不復再言。

至於一旁被點名的黃老夫人，她倒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之處——既然護國公姜天陌讓她講，那她講就是了！

“就是前些時日，你們護國公府的兩位小姐，不是舉辦了賞花會，邀請來一些名門閨秀一起賞花的嗎？就在那晚，有人看到，貴府大小姐和我兒子衣衫不整的從某間偏屋中出來……因此這才有了今日我們黃府的下聘一事！”黃老夫人將自己知曉的事情經過如實敘說了出來。

對於黃老夫人之言，心中氣苦的姜家大小姐姜馨瑤，當下顧不得父親就在一旁，徑直開口呵斥道：“婚姻大事，事關女子清譽，黃老夫人若是再敢信口開河，那就不要怪我姜馨瑤不敬長輩了！”

“咚！”

一旁，望著姜馨瑤如同潑婦罵街模樣的姜家老太君，心中很是不喜的用手中柺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地面。

“姜馨瑤，你與黃二公子做下了那等醜事，本該一根白綾自我了斷的，現如今，人家黃家不嫌棄你，願意娶你過門，你還有什麼好鬧得？”姜家老太君滿臉嫌棄的瞪視著姜馨瑤道。

“可是，祖母，我也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當晚之事的兩位當事人，真的不是我和黃二少，是有心人故意冒充我倆，往我倆身上潑髒水呢，您怎麼就是不信呢？”

姜馨瑤滿腹委屈的望著自家的祖母，越說心中越是不忿，最後更是忍不住的淚落兩頰，

“祖母，說到底，我才是您的嫡親孫女，而姜纖雨只是區區庶女，您緣何滿心眼裡的只有妹妹，而沒有我這個嫡女呢？”

“住口！”聞聽姜馨瑤有指責自己寵庶滅嫡的意思，姜家老太君當即出言呵斥著姜馨瑤道，“若不是因為你這個當姐姐的不省心，老身又怎麼會將注意力全都放到纖雨的身上？你但凡有你妹妹一半的乖巧，就斷不會惹出今日之事來！現如今，你不好好反思己過，反而是來怨懟老身這個祖母，真是豈有此理！”

對於姜家老太君之言，姜馨瑤這位姜家大小姐很顯然有話要說，只不過，其尚未開口，便被一旁的護國公姜天陌給揮手打斷了。

“其實說老實話，我在京中也曾聽到過一些傳言，不過貌似，和你先前所言，並不一樣！”阻止了姜馨瑤開口的護國公姜天陌，開始敘述起了他聽來的傳言，“據我所知，目前京城中比較盛行的說法，正如我女兒之前所說的那樣，是有人假扮了她和你兒子，因此這才惹來了這番風波！”

聽得護國公姜天陌之言的黃老夫人，頓時有些奇怪的回望向了姜天陌道：“市井流言，不足為信……”

“既然市井流言不足為信，那黃老夫人緣何又將你聽來的市井流言當真了呢？合著，對你有利的，就是真的，對你不利的，就只是市井流言了？”護國公姜天陌冷笑著打斷了黃老夫人的話頭，有些譏諷的如是說道。

“這件事自然不單單只是市井流言那麼簡單，那晚參加護國公府賞花會中的諸多名門閨秀，全都可以作證……”黃老夫人忙不迭的想要搬出人證來，只可惜，話未說完，便又被護國公姜天陌給打斷了。

“我所聽來的那則傳言，也得到了昨日來我府邸參加詩會的諸多名門閨秀的證明！”護國公姜天陌淡淡的開口說道。

聽得護國公姜天陌之言，這位黃老夫人頓時就有些慌了，當即口不擇言的說道：“不是，護國公，您相信我，是真的，您女兒當日真的是和我兒子在幽會，根本就不是別人假扮……”

“嘭！”

驀地，也就在此時，護國公姜天陌徑直伸手，重重地拍打在了自己身旁的桌子上。

“譁……”

剎那間，這張桌子直接當著黃老夫人的面化為了齏粉。

“黃老夫人，還請謹言慎行呀！”護國公姜天陌語帶威脅的說著道，“當下，整個京城中的大部分名門閨秀都可為我女兒作證，當晚出現的，那所謂的黃二少和我女兒，根本就不是他們本人！怎麼著，你難道還要質疑所有人不成？”

“不是……那晚我兒子不在家，而正好那晚又傳出了那樣的訊息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黃老夫人當即站起身來，想要試著做最後的掙扎。

“哦？那晚你兒子不在家，所以你就認為他與我女兒有關係？可是，那晚上出現在我護國公府上的女子，可不止我大女兒一人，難不成她們也是來我護國公府私會你那不成器的廢物兒子的？”此時，愈發不耐煩的護國公姜天陌，直接站起了身來，冷冷地逼視著面前的黃老夫人，其雙眸之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若是以後，再讓我聽到此等不實之言的話，別怪我殺你全家！”

“噗通！”

在護國公姜天陌將話挑明白說了之後，知道再無可能和護國公府結親、甚至於還會為自家惹來天大禍事的黃老夫人，頓時再無僥倖心理的被嚇得癱軟在了身下的椅子上。

姜天陌……你好狠的心哪！

當年，好歹我也是喜歡過你的，結果……你就這樣對我？

不留一丁點兒的情面？

黃老夫人望著護國公姜天陌離去的背影，嘴唇輕顫，想要說些什麼出來，但是最終，她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來。

……

……

伴隨著護國公姜天陌的離去，姜家大小姐姜馨瑤，亦是心情舒暢的離開了此地——這樁婚事，總算是成不了了！

而此時依舊身處於正廳之中的人，除了那些僕從下人們之外，也就只剩下了姜家老太君和姜家庶女姜馨瑤，以及那位癱軟在椅子上的黃老夫人了。

此時，因為自己兒子的離去，姜家老太君亦是稍稍的輕舒了一口氣下來。

微微一頓後，這位姜家老太君稍微的放緩了一下語氣，同時，其伸出右手，朝著乖乖侍立在一旁的姜纖雨招了招手。

待得姜纖雨來到了這位姜家老太君的近前後，姜家老太君便十分寵溺的將姜纖雨給抱在了自己懷中，同時還滿是心疼的望著姜纖雨道：“纖雨啊，你是知道祖母的，祖母眼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嫡庶之分，無論是姜家的嫡女還是姜家的庶女，全都是我姜家的女兒，也全都是老身我的親孫女，因此，祖母剛才的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