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愛與恨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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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局帶著協議回到靈異調查局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而帶頭革命的，居然是他的一雙兒女。

商討會議上。

秦雪兒把協議拍到桌子上，梗著脖子：

“我是不可能籤這破協議的，什麼有效溝通，還要幫助妖魔鬼怪解決問題？

我們靈異調查局是為大眾服務的，不是妖魔鬼怪的狗！”

秦安也說：

“我也不贊同，與其花時間為他們解決問題，不如直接用武力鎮壓。

局長口中的大師，既然願意幫助咱們升級裝備，又肯給咱們提供符籙，那咱們局的整體實力肯定會大幅度提升，根本無懼那些鬼怪。”

有人附和：

“不能商量一下嗎？妖魔鬼怪消失是最好的，大師會理解的。”

秦局看著大多數人的不贊同，議論紛紛，直接下了決定：

“這是大師的要求，如果不同意，我們的裝備將無法升級，也沒有符籙提供。

局裡的每年的傷亡有多少，大家不會看不到。

我今天開會，和你們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如果各位願意籤的話，就籤！不願意籤的話，我也不為難。

大家都是辛辛苦苦來到靈異調查局的，我也不忍各位有一天身首異處。

我會和隔壁幾個局溝通，將你們調去其他地方。”

秦局素有溫和之名，在周圍幾個局裡是出了名的脾氣好，第一次見他這麼強勢。

秦雪兒繼續叫囂：

“不行，我不籤協議，我也不要離開A局。”

秦安也叫：

“靈異調查局不是你的一言堂。”

秦局冷臉看了他們一眼：

“二選一，你們的拒絕無效，你們本來也不是正規方式進來的，我辭了你們毫無問題。”

然後又看向在座的，等待他們的回答。

誰能說什麼，秦局連自己兒女都不慣著。

但眾人的牴觸情緒非常大。

楊天見狀站了起來，一臉鄭重道：

“我籤。”

他率先在協議上籤了字，蓋了個手印，然後對周圍的人說：

“我知道，大家之所以不願意籤這個協議，是因為我們的親人夥伴很多都是犧牲於妖魔鬼怪之手。

而之所以來到靈異調查局，更多的是想承襲一份遺志。

我也是，我是遺腹子。

我的爸爸在我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外出執行任務，因公殉職。

在這之前，他的一個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叔叔姑姑，也沒有幸免於難。

他們死於一厲鬼之手，我作為他們的直系，心中的怨恨不比在座各位少。

但我還是想籤這個字，不是因為放棄了仇恨，而是不想有一天我死後，我的孩子還要承受一遍我承受過的苦難，被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地帶大。”

楊天見身邊有人低聲啜泣，重新握起筆桿，聲音惆悵：

“更何況，這些我們所憎惡的厲鬼，生前何嘗不是別人的親人，我們的同胞。

他們不是異類，為什麼不能和平相處。

而且，我見過局長口中的那位大師，和她短暫相處過。

她不是個壞人，看待事物也很通透，我願意相信她，拿出這份協議是為我們謀一個更好的未來。”

他的話發自肺腑。

從前對壘，更多的是因為無奈，無法溝通，現在可以了。

如果了卻他們的執念，就可以避免更多傷亡，無疑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在座的人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們的目光看向楊天，想的卻是他的過往。

楊天年紀不大，進靈異調查局的時間也不長，在座比他資歷高的多如牛毛，但論慘，楊天是絕對排的上號的。

楊家只有楊天一個人了。

“老子籤！老子不怕死，但還是想著老了之後能和兄弟們聚聚。”

“我也籤！不求別的，只求爹媽年紀大了，他們的兒能多陪他們幾年。”

“我老婆剛生了孩子，昨天還和我說，希望一家平平安安的。”

“……”

眾人的內心是有桿秤的，在對親朋的愛與鬼怪的憎恨中，他們一定會有所傾斜。

更何況，這些人也不是不明理的。

心裡比誰都清楚，若非極大的冤屈，極強的執念，哪個魂魄不願意去地府投胎。

這些魂魄並非精通玄學，又怎知死後過度停留人間會對活人造成影響。

唉！無奈！

他們只是一直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不自覺地會有偏見。

越來越多的人簽了字，秦雪兒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還是在協議上籤了字，蓋了手印。

她不想離開靈異調查局。

這裡有她的夢想。

秦安亦然。

秦局見局裡的事忙完了，就去附近X局找老江喝茶。

誰料還沒進老江辦公室，就聽他在發脾氣。

“你這個一隊隊長能不能幹了，啥都推給手底下的人做，而且你回來這麼長時間，怎麼都不去看看念念。”

秦局聽牆角，心裡樂開了花。

看來不止自己一個，子女不省心啊。

只是景深這小子怎麼也捱罵，他記著以前好多人誇他來著。

裡面江景深還在頂嘴：

“我很忙的，不去看她是因為我忙著幫她找神醫暗夜。

她不想死，忍受點寂寞怎麼了？”

秦局聽見老江在咆哮：

“我不管你多忙，你今天一定得去看看念念，不然我停了你的卡，擼了你的職！”

……

幾分鐘後，江景深從江局辦公室出來，和聽牆角的秦局碰了個正著。

江景深一個眼神兒都沒施捨給秦局。

秦局：真沒禮貌，我是你叔叔，見了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索性他也沒在意，自顧自地往江局的辦公室裡擠。

茶還沒喝呢。

秦局給江局順氣兒，

“老哥，我給你帶了今年的新茶，你嚐嚐。”

江局正生氣呢，一聽秦局笑呵呵地語氣，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你要幹啥，有事快說。”

姓秦的茶可不好喝，這貨準沒憋好屁。

“我沒啥事，就是想老哥哥，咱親兄弟聚聚，聊聊天。”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嗎？

江局直哆嗦，“聊啥啊，我還忙著呢？”

秦局笑眯眯地，

“我聽說老哥前段時間去了青城，物色了一個不錯的小姑娘？”

得了，江局知道老秦憋的啥屁了。

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說夜凝，你想都別想，她是子夜的養女，理應是我們X局的。”

不僅拒絕，他還特意警告了一下：

“你別打夜凝的主意，她的資料已經被我們局加密了，就是C局的人來了，也要不走夜凝。”

子夜和夜凝牽扯到的藥劑，是X局的絕對機密。

他甚至把夜凝是不夜盟主的事都暫時壓著，就是有意防著C局。

結果A局的人沒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