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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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抻著脖子往北張望，“好像也沒啥不對勁兒的氣色。”

“除非催動靈氣，否則不會有氣色顯露，”長生隨口說道，“再者，即便真有什麼東西的話，也很可能是深藏地下，有土石阻隔，氣息亦不得外露。”

“王爺，小鹹山上到底有啥呀？書上咋寫的？”大頭問道。

長生隨口敘述原文，‘再北二百三十里有小鹹山，冬雨夏雪，草木不生，乃陰陽逆轉之地，生肉芝靈童，高不過尺許，通體雪白，善遁五行，捕而服之，可培基固本，補氣延年。’

“肉芝靈童？”大頭疑惑皺眉，“這玩意兒是不是傳說中的太歲呀？”

“有可能，”長生點頭，“長途奔襲多有勞累，先休息一晚，養足精神，天亮之後咱們再前去探尋。”

眾人聞言盡皆點頭，立秋之後晚間多有清冷，為免打草驚蛇，眾人便沒有燃點篝火，各自鋪開毯子自樹下席地而臥。

由於氣溫很低，蚊蟲也少，眾人睡的還算踏實。

次日卯時，眾人收拾動身，大頭驅乘白姑娘飛在高處，居高臨下為地面上的長生等人指引前進的路徑，實則此處人跡罕至，並無路徑可言，所謂的路徑也只是樹木較為稀疏，地勢相對平坦的區域。

翻過所在山峰，眾人立刻看到北面遠處有一座奇怪的山頭兒，其周圍的山峰都是鬱鬱蔥蔥，唯獨那座詭異的山頭兒怪石嶙峋，寸草不生。

不多時，眾人到得小鹹山腳下，由於沒有草木遮擋，山上的景象便一目瞭然，與周圍其他山峰相比，這座山峰並不算高，山勢也不陡峭，酷似一個亂石壘砌的巨大墳包兒。

短暫的打量之後，長生出言說道“分頭找。”

聽得長生言語，大頭等人立刻施出身法掠向各處，長生並未參與尋找，而是與巴圖魯一同留在原處。

大頭等人動身不久，西面山中便傳來了異響，長生聞聲轉頭，只見西面山中的草木大片倒伏，很明顯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靠近。

就在長生聆聽分辨那急切且沉悶的巨響是何種異類所發之時，巴圖魯已然高喊發聲，“是犛牛，快跑。”

長生聽到了巴圖魯的話，卻並未慌亂躲閃，倒不是他對狂奔牛群毫不忌憚，而是他已經根據牛群的移動方位判斷出牛群是衝著正在搜山的大頭等人去的。

片刻過後，牛群來到，與馴養的犛牛相比，野犛牛的體形更大，足有常見的黃牛兩倍大小，近百頭巨大的野犛牛疾衝而至，聲勢甚是駭人，大有摧枯拉朽之勢。

長生猜測無誤，牛群的確不是衝著他和巴圖魯來的，自西山疾衝而下之後徑直朝著正在搜山的大頭等人衝了過去。

大頭等人雖然早已察覺到牛群的到來，卻沒想到牛群移動的速度這麼快，一時之間竟被牛群衝的四散躲閃，多有狼狽。

擔心殃及汗血寶馬，長生便衝黑公子擺了擺手，黑公子會意，轉身走向身後樹林，那幾匹汗血寶馬一直唯它馬首是瞻，見它退後，亦隨它退進了樹林。

火麒麟雖有龍族血統，奈何混血太重，靈性不足，任憑巴圖魯如何擺手，卻並不理會，一直抬頭打量著山上橫衝直撞的犛牛，大有不忿參戰的架勢，由於火麒麟馱負了很多東西，巴圖魯擔心其發怒參戰會打碎酒罈等物，無奈之下只能將其拉進了身後樹林。

長生不開口，大頭等人便不能大開殺戒，只能自發怒狂奔的牛群中騰挪閃躲。

牛群的出現雖在長生的意料之外，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這群野犛牛是在發現大頭等人踏足小鹹山之後才疾衝而來的，牛群之所以突然攻擊大頭等人，無疑是想保護小鹹山上的什麼東西，由此可見傳說中的肉芝靈童很可能還在這裡。

犛牛足有八九十頭，其中不乏母牛和牛犢，在公牛追著大頭等人滿山跑的同時，母牛和小牛則匯聚到了東麓山腰處。

不止長生髮現了這一情況，大頭等人亦有所察覺，循之前往，果然有所發現，“這裡有個山洞。”

大頭倚仗身擁銅符，高喊的同時疾衝而至，轉而施出仙人跳自牛群上空衝進了山洞。

楊開隨後趕到，踩踏牛頭，緊隨其後。

眼見洞口已被牛群堵住，餘一引頸眺望，看清洞內景象之後環臂作法，破開虛空玄門隱入其中。

釋玄明到的最晚，身後跟了一群發狂的公牛，自忖不得進入山洞，釋玄明果斷放棄，引著身後的公牛跑向別處。

長生身後便是樹林，為了俯覽全域性，長生便提氣拔高，跳到樹頂高處。

巴圖魯輕功較差，兩度借力方才來到長生身邊，“看來那個山洞裡真有東西，要我下去幫忙不？”

“不用，”長生搖頭說道，“都說狡兔三窟，那處山洞很可能有後門兒，咱們就在這兒守著，若是那肉芝自別處逃出來，咱們便出手攔它。”

山洞裡的情況不得而知，此時只有釋玄明引著牛群在山上四處亂竄，巴圖魯則緊張激動的四處打量。

長生雖然也在凝神觀望，心中卻是多有疑惑，突然出現的牛群雖然狂奔亂撞，聲勢駭人，但領頭的野犛牛卻並無靈氣修為，眾所周知靈物的周圍都有異類守護，靈物越好，守護在旁的異類往往道行越深，如果道行不夠，靈物就會被別人搶走。

但此時守在這裡的只有這群野犛牛，如果肉芝尚在，應該輪不到它們才對。

不多時，大頭突然現身樹下，隨後便是楊開，最後出現的是餘一。

見眾人回返，長生飄身落地，“怎麼樣？”

“咱來晚了，”大頭多有沮喪，“好東西被別人弄走了，水潭中間的石頭上就剩下一個橛兒了。”

楊開看向長生，“書上的記載是屬實的，洞裡的確有太歲滋生，只不過通靈化人的太歲已經被人取走了，事情應該發生在幾百年前，太歲原本寄生的石臺上已然重新長出新的太歲，只不過尚未成型，只有兩寸長短。”

餘一介面說道，“洞裡有處水潭，想必是牛群飲水之處。”

聽得三人言語，長生緩緩點頭，“大荒異聞錄成書於秦時，距今已有千年之久，千百年中會發生很多事情，秦時的靈物儲存至今並不容易。”

“真他孃的，白跑了一趟。”大頭隨口罵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長生搖頭說道，“我選出的那些地方，有一半不是空的就算僥倖了。”

“現在咋辦？裡面那個橛兒要不要？”大頭問道。

“不成形，取了也無甚用處，”長生擺手說道，“走吧，去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