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山中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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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行兩百里，長生等人離開官道，改道東北，不鹹山的走向是由東北到西南，脈尾位於瀋州的東北方向。

起初還能看到村落和人家，到得後來道路越來越窄，沿途的人家也越來越少。

傍晚時分，眾人進入不鹹山脈，深山密林，渺無人煙。

到得這時，尼桑千葉的那張絲絹地圖發揮了作用，上面清楚的標註了去往丑牛所在區域的路徑，深山之中本是沒有路的，但不鹹山的樹林與別處的樹林大不相同，樹木異常高大，由於都是幾抱粗細的大樹，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就很大，而巨大的樹冠也遮蔽了陽光，缺少了陽光的照射，林下的小樹和荊棘就難以生長，故此眾人可以驅乘坐騎自樹下從容穿行。

進山不久太陽就落山了，林下漆黑一片，好在眾人都有夜視之能，仍然可以自林下疾行策馬。

此時已是春季，中原地區的氣溫已經開始回升，但東北區域的溫度依舊很低，有些背陰避光的地方甚至還有積雪不曾融化。

在途經一處積雪窪地之時，餘一勒韁下馬，檢視雪地上留下的馬蹄印，“進山時有八匹馬，有一匹去而復返，想必就是冒充我的那個女倭寇。”

長生點了點頭，紫氣高手雖然可以凌空飛渡，但長途奔襲還是需要馬匹充當腳力，如果餘一檢視無誤，此時應該還有七個倭寇自山中等候。

檢查過馬蹄印之後眾人再度動身上路，雖然此時已經過了驚蟄，但此處氣溫很低，冬眠的蛇蟲大部分還不曾出洞，故此林中並無啾唧蟲鳴，只是偶爾會傳來幾聲野獸的吼叫。

龍脈衍續圖譜是先秦時繪製的，所有地支的位置皆有囊括，由於包含的面積太大，地圖便不是非常精準，但尼桑千葉的地圖只是記載了進山的路徑，單一具體，很是精準，己方眾人根據地圖記載的路徑翻越群山，二更時分便深入不鹹山腹地，大致估算，此時離絲絹地圖上標註的紅點已不足百里。

隨著目的地的臨近，眾人開始放慢速度，彼此之間的偶爾交談也是極力壓低聲音。擔心飛在高處會被倭寇看到，大頭便授意白姑娘低飛林下。

再行五十里，長生等人停了下來，此時眾人位於南側山峰的東側山腰，自此處可以看到北面那座山峰的山腰處隱約有火光閃動。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兩座相鄰的山峰看似很近，實則彼此之間相距很遠，再加上有樹木遮掩，己方眾人只能隱約看到北面山峰的山腰處有微弱火光，卻看不清那裡的具體情況，自然也無法確定具體人數。

見長生盯著遠處的火光久久不語，大頭隨口問道，“王爺，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聽得大頭髮問，長生回過神來，“我曾在西域的大漠之中遇到過十二地支之一的酉雞，酉雞並非血肉之軀，沒有靈氣修為，但酉雞為金氣所化，可憑藉其自身的金屬氣息控御周圍的金屬事物。”

大頭知道長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仰頭上望，等他繼續講說。

長生繼續說道，“由於酉雞沒有靈氣修為，用靈氣品階來形容它的能力便不貼切，如果非要用靈氣品階來形容的話，酉雞的靈氣修為肯定要高於太玄，而且它們在一定範圍內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長生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而再度說道，“酉雞能夠控御周圍的金屬事物，丑牛自然也有控御周圍事物的能力，而且丑牛五行屬土，五行以土為尊，她的能力應該比酉雞隻強不弱才對，正面交鋒這群倭寇肯定不是它的對手，我此時疑惑的是這群倭寇怎麼敢在它的眼皮底下生火？”

聽得長生言語，眾人不曾立刻接話，沉默片刻之後大頭率先開口，“會不會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超出了丑牛的勢力範圍？”

長生搖了搖頭，根據龍脈衍續圖譜和絲絹地圖來看，丑牛應該就在前方五十里外，火光出現的位置肯定沒有超出丑牛所能掌控的區域，說的直白一些就是這群人現在就在丑牛的地盤兒上。

“會不會是地支並不知道倭寇為何而來？”餘一猜測。

長生想了想，點頭開口，“有這種可能，五行所屬不同，性情也不盡相同，我先前遇到的酉雞不怒而威，冷血好殺，這正是五行屬金的人的共性，而丑牛五行歸土，五行屬土的人耿直憨厚，穩定平和，不確定倭寇的來意，丑牛的確有可能選擇靜觀其變。”

“現在咋辦？”大頭問道。

“過去看看。”長生抖韁催馬。

長生先行，眾人後隨，此番大頭沒有再驅乘白姑娘，而是與釋玄明同乘一騎。

有樹木遮掩，眾人也不擔心提前暴露行蹤，而林下泥土鬆軟，馬匹奔跑時馬蹄聲也並不大。

到得北面山峰的山腳下，眾人翻身下馬，步行上山。

沒走多久，前方便出現了大片廢棄的城牆，這片城牆廢棄多年，已經嚴重坍塌。

見到廢棄的城牆，長生也並未感覺意外，因為此前佐佐木曾經說過丑牛就住在不鹹山中的一座古城裡，而且當年是被這裡的民眾當做不死女神進行供奉的。

越往上走，古城的各種遺蹟就越多，雖然已經不復當年的榮光，但根據殘留的種種遺蹟不難發現這座建在山上的古城當年很是雄偉。

此時己方眾人距山腰的火堆已不足五里，長生上行的同時低聲說道，“此時這裡的倭寇正在等待池田等人的到來，我們將計就計，儘量靠近，都不要急於動手，我何時拔刀，你們何時發難。”

長生言罷，四人盡皆點頭。

隨著距離的縮短，長生隱約看到火光出現的地方是一處位於山腰的平坦區域，那裡先前應該是古城的一座廣場。

長生上行之時衝餘一低聲說話，教了她一句日語，此時倭寇已經知道他會說日語，由自己開口怕是對方會起疑，由余一主動與他們打招呼，就能徹底打消對方的疑心。

倭寇之中有紫氣高手，己方眾人不可能悄然靠近，與其等到倭寇聽到異響開口發問，倒不如己方主動開口，反倒顯得坦然。

在距篝火百丈之時，長生衝餘一點了點頭，後者會意，高聲說了句日語，大致意思是‘我們來了。’

聽得餘一聲音，篝火旁立刻有人說話回應，說的是‘辛苦了。’

篝火旁說話的不止一人，另外幾人是在衝三菱森說話，大致意思是‘法師，池田將軍到了。’

“快些走。”長生用日語佯裝催促。

長生說完便改走為跑，大頭等人緊隨其後。

長生跑在最前面，來到平坦區域之後急切環視，不多不少，正是七人。

見長生等人來到，三菱森等人立刻離開火堆迎了上來。

就在雙方近在咫尺之時，長生鼻翼微抖，垂手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