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驗查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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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善動手之前毫無徵兆，待長生反應過來，張善已經衝到大殿正中，距端坐龍椅的皇上已不足五丈。

雖然變故發生的異常突然，但皇宮內眾人的反應卻異常迅速，站在高臺龍椅之下的幾位禁衛高手立刻橫移阻攔，與此同時高喊護駕，那些距離龍椅較遠的其他禁衛亦在同一時間拔刀出鞘，準備動手。

長生雖然不知道張善為何突然發難，卻知道其必有緣由，眼見張善疾衝向北，立刻施出追風鬼步，忽閃挪移，緊隨其後。

大頭四人的反應也極為迅速，大頭和餘一亮出兵刃衝向大殿內的羽林禁衛，而楊開和釋玄明則轉身衝向門口，試圖關閉殿門。

此時大殿內足有十幾名紫氣禁衛，都站在龍椅高臺附近，張善雖然搶先動手卻未能靠近龍椅，在距龍椅還有三丈處被幾名紫氣禁衛捨命攔了下來。

長生的追風鬼步玄妙非常，在張善被攔下的同時便衝到近前，眼見長生來到，張善急忙發聲，“皇上是假的，快拿下他。”

張善此言一出，不止長生驚詫萬分，正準備攔截長生的柳天林等人亦是驚訝錯愕，轉身回望，長生趁機挪移靠近，待柳天林回頭，長生已經來到近前。

“王爺，事關重大……”柳天林雖然持劍在手，出招卻並不凌厲。

長生雖然沒有發現皇上有什麼破綻，但他相信張善的判斷，不等柳天林說完便高聲說道，“相信我，張真人不會搞錯。”

高手過招，只要一方稍有分神，另外一方就能搶佔先機，長生說話的同時趁柳天林猶豫不決，防守疏忽，自其與另外幾名禁衛的空隙側身而過，一個起落便衝上高臺來到皇上身邊。

長生原本是想拔刀抵住皇上脖頸的，但是見皇上眼中雖有驚慌卻並無不符合其身份的異樣舉動，便不敢魯莽，只是垂手抓住了皇上的左肩，“住手！”

聽得長生高喊，殿內眾人紛紛聞聲回頭，眼見長生已經拿住了皇上，對戰雙方立刻停止爭鬥，正在阻止楊開和釋玄明關閉殿門的羽林軍也紛紛停了下來。

皇上都被拿住了，楊開和釋玄明也就沒必要再關閉殿門了，雙方也沒必要再打了。

“王爺，張真人，切勿衝動啊。”柳天林急的連連擺手。

眾人停手之後，張善邁步向正北龍椅走來。

事關重大，長生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雖然先前與張善自宮門外站立良久並多有交談，已經確定張善絕非他人冒充，但關係到皇上的安危，他還是不敢大意，趕在張善上臺之前延出靈氣衝擊皇上左肩。

練氣之人若是受到靈氣衝撞，體內靈氣會本能的生出反應，長生此舉旨在確認皇上的真假，但靈氣送出，皇上體內幾乎沒有靈氣反衝。

皇上本人在閒暇之餘也會練氣，但靈氣修為異常低劣，這一點長生是知道的，此番靈氣試探的結果完全符合皇上的情況。

感知到這一點，長生立刻皺眉發聲，“張真人，止步臺下。”

張善本想走上高臺，聽得長生言語，立刻駐足臺下，並未繼續靠近。

皇上被長生拿住，雖然多有驚慌卻並未失態，強定心神出言發聲，“諸位莫要緊張，此事定有誤會。”

長生並不知道張善透過什麼判斷出皇上是假的，他本人完全看不出皇上有何異樣，由於不是自己的判斷，心裡便沒底，“皇上，我和張真人絕無謀反之心，暫且委屈您一下，待得驗明正身，我們再行請罪。”

長生言罷，轉頭看向張善，張善知道長生為什麼看自己，“此人毫無龍氣，絕不是皇上。”

長生擅長的是武功，法術雖然也會卻極少施展，而上清宗本就以法術見長，他看不出皇上氣息異常，不表示張善也看不出來。

“大哥，我剛才催吐靈氣試過了，皇上體內並無靈氣反衝。”長生說話之時看的是皇上的腦後，倘若真是倭寇易容，耳後應該有針眼才對，但皇上耳後光滑乾淨，並無任何異樣。

此時柳天林等人緊張非常，手中刀劍並未歸鞘，皇上見眾人劍拔弩張，憂心緊張，便出言說道，“爾等無需緊張，英勇親王和護國真人乃國之柱石，絕不會謀反，都收起兵器，且容他們查明真相。”

長生心裡本就沒底，聽皇上這般說，心裡越發起疑，他雖然與皇上近距離接觸的次數並不多，對皇上的言談舉止和音容笑貌卻也頗為熟悉，眼前的皇上沒有任何異樣，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此人絕不是皇上。”張善正色說道。

“大哥，除了龍氣，還有何憑據？”長生愁惱發問。

“感覺不對。”張善說道。

擔心張善怪罪自己不相信他，長生急忙說道，“大哥，我是相信您的，不然也不會冒著大不韙的風險制住皇上，您且容我仔細辨察，驗明正身。”

“你做得對，穩妥為上，我不會怪你。”張善點頭過後主動後撤，站到了柳天林等人的南側。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長生和皇上的身上，大頭等人無疑是希望眼前之人不是皇上，因為如果真是皇上，長生和張善此舉等同欺君犯上，即便皇上不追責，也勢必不會再信任他們。

而柳天林等人則是多有糾結，他們既希望眼前之人是皇上，也希望眼前之人不是皇上，因為眼前之人若真是皇上，己方眾人就是護駕不力。而眼前之人若不是皇上，那事兒就更大了，身為羽林禁衛，竟然把真皇上給弄丟了。

長生也不遲疑，抬高聲調出言問道，“皇上，當日您初次召見微臣，曾命人送了一張門帖，那帖子上寫了一句什麼話？”

“不是一句話，只有一個李字。”皇上沉聲說道。

聽得皇上言語，長生心中猛然一凜，當日之事知情者不過兩三人，眼前之人若不是皇上本尊，豈能張口就來。

想必是察覺到長生緊張憂慮，皇上出言說道，“兩位愛卿關心則亂，莫要著急，且詳細問過，朕事後絕不追責。”

皇上越是這般說，長生心裡越是緊張，強定心神再度發問，“敢問皇上，微臣當日曾將一張地圖夾在奏摺裡呈您御覽，那是怎樣一張地圖？”

“九州龍脈衍續圖譜。”皇上低聲回答。

長生聞言心裡又是一驚，如此機密的事情皇上絕不會告訴其他人，完了，張善怕是真的搞錯了。

“再問皇上，微臣等人年前自城外遇襲，您聞訊之後曾親往驛站探望，當日您帶了什麼過去？”長生又問。

“一面如朕親臨金牌，四枚大將軍官印和五件披風，其中一件猛虎披風不曾完工。”皇上正色說道。

聽得皇上言語，長生緊張的看向張善，完了，真是皇上本人。

張善猜到長生心中所想，皺眉發聲，“我絕不會看錯，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