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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三人來到玄機子院子時,發現自家師父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石桌上還放著一壺茶和幾個杯子,“來了?”
“師父!”“師父!”“師父!”
“嗯,知道你們會來。坐,說說怎麼了?”玄機子喝完一杯,又徑自倒了一杯。
“還是讓小三跟您說吧,他最清楚。”歐陽旭率先坐下。
“這下可以說了吧?還賣關子,快一點,你師兄我年紀大了,要早睡。”段天涯不滿道。
玄機子將手中的杯子朝他扔過去,段天涯穩穩的接住,“師父~”
“就你話多,安靜點。”
玄小三沒有興致跟段天涯瞎扯,“師父,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波刺客,是被人操控的活屍,我猜測應是來自苗疆。”
玄機子點點頭,“苗疆活屍,是用死屍透過各種毒草和蠱蟲煉製而成,而且成功率非常低。通常一百具屍體只能煉成一隻活屍,所需材料也尤為稀少。你們遇到多少隻活屍?”
“十六隻。”
“嚯!大手筆啊。”玄機子摸了摸鬍鬚笑道,“這是針對誰的?”
“應該是小五的哥哥。”
“難怪,為師最近觀天象,紫微星顯,大慶朝局看來很是動盪啊。”
歐陽旭眼睛微眯,“小五這個親爹,不是個果斷的。若真有什麼麻煩,我這邊會幫襯的。”
玄機子笑著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強求不得。你能幫的了一次,幫不了第二次。一切還需靠他們自己。”
“徒兒不關心旁的,他們誰做皇帝都無所謂。主要是擔心小五,師父應能看出來,小五下山這幾個月變化很大,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心冷清的了,有了溫度。這樣的小五,很好。她嘴上不說,心裡對那個親爹也是維護的。他這個哥哥,更是不用說了。”歐陽旭無奈道。
“無妨,或許會有些磨難,但是不會影響大局。”
歐陽旭聽師父這樣一說,也就放心了,自家師父的本事他是瞭解的,“那就好。”
“大師兄,你就是個操心的命。你管好北齊就行了,大慶你也操心,是不是做皇帝都像你這麼閒啊?”段天涯斜靠在石桌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小三你要說的就是這個?苗疆活屍?然後呢?這有什麼問題?”
歐陽旭懶得理會他,“小三你繼續說。”
玄小三心事重重的,他看向玄機子,“師父,徒兒發現那些苗疆活屍的煉製手法跟當年······當年那人的手法幾乎一樣,我回來就去翻了他的手札,徒兒幾乎可以確定,那些南疆活屍是出自他之手。又或者是他教旁人煉製的,總歸跟他脫不了關係。”
“那人?誰啊?”段天涯懶散的嗓音響起,其他幾人都沒有理會他,就那麼一瞬,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玄機子,發現他老人家臉色難看,眼神中微不可察的殺意一閃而逝。段天涯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不敢說話了。
良久,玄機子嘆了口氣,“當年他被我打下懸崖,但卻沒有找到屍體,為師就懷疑,他可能還活著。但想著,若是活著,不再作惡,為師······為師也不會趕盡殺絕,就這樣,算了吧,眼不見為淨。可偏偏······哎,造孽啊。若真是這畜生,為師這次絕不會讓他有機會繼續禍害人。”
“那······那師父是要親自去?那小師叔這些年······”段天涯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住嘴,心虛得看了看自家師父。
玄機子沉思片刻,“你們幾個,動用你們所有的人脈,去給為師查清楚。若真是他······”玄機子長嘆一口氣,“若真是他,想辦法將人帶來我面前。”
突然他又想到什麼,“不行,若真是他,你們也不能輕易動手,通知為師,為師要親自將那畜生抓回來。”
“是,師父。”“是,師父。”“是,師父。”
“小心行事,此人心狠手辣,可天賦絕佳,善觀人心。武功上可能不如你們,但是旁門左道頗為精通,尤其是毒。真遇到了你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尤其是小三,不要跟他對上。你對他有情,他對你,未必有。”
玄小三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是啊,真要對他有感情,當年又怎會利用他逃跑······
“為師知道,你自小跟他相處的時間更多,甚至你痴迷醫道也是受他影響。但是······為師希望你能分清善惡,不要感情用事。”玄機子拍了拍玄小三的肩膀,“晚了,都回去吧。”
玄小三看著師父的背影,情緒複雜,“師父······”
歐陽旭跟段天涯站起,恭敬的看著師父離開,然後看向失落的玄小三。
“哎,小三啊,”段天涯一手搭著玄小三的肩膀,“你也別想那麼多。那小師叔······咳,那人都消失了那麼多年了,不一定能找到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師父也不一定會殺了他,說不定就是將他永遠囚禁在白雲山呢?對吧?”
玄小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發一語的徑直離開。
“哎?你這人······”段天涯看向歐陽旭,“我說錯了麼?那關著總比死了強吧?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人還沒找著呢,這不是庸人自擾麼?”
歐陽旭斜睨了他一眼,發現是真的沒話要跟他說了,“回去吧,那麼晚了。”然後也徑直離開了。
“哎?你們這一個兩個的,真沒禮貌,尤其是小三,脾氣越來越差了,還是小時候可愛。”可以任由我搓圓捏扁了也不能反抗,哎,大了越發不可愛了。段天涯搖了搖頭,揹著手慢慢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還是回去抱著媳婦睡覺更香。
玄小三回到自己的院子,完全沒有睡意,坐著發了好一會呆,心底滿是複雜。
“哎?三師兄,你真的沒睡啊?”玄小四看到他屋子裡亮著燈,就端著托盤過來了,“我弄了些烤肉,還從小五那拿了果酒,晚膳時候嫂嫂她們喝的時候我就想嚐嚐了,沒好意思,嘿嘿,你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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