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苗疆老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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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熟悉的香味是？

沒錯，是當年那股檀木香！

即使在美食味道錯綜複雜的情況下，她也是第一時間分辨了出來。

當年，沈書妍只知道四皇子“救了”自己，卻再也沒有從對方身上，聞過那股熟悉的味道。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當時年紀小，在緊張的情況下，臆想出來的氣味，亦或是周圍草木混合的香味。

可現如今，鼻子告訴她，當年那個味道是真的存在，她沒有記錯。

眾人見新娘停住，正不解，就看見新娘扭頭，望向六皇子。

透過薄紗紅蓋頭，開口問道：

“六皇子，不知你所用何香？”

周允意有些懵，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回答道：

“告知皇嫂，小王用的香乃是我母妃所制，我身上的香，名曰：沉香醉。

她在我很小時便配出的香，每次只能配一點點，所以只有重要的日子，我才會拿出來燻。

如果皇嫂感興趣的話，宴會結束後，我差人給你送一點過來。”

宴會兩個字，把沈書妍的思維，從記憶中扯了出來：

“不用，太麻煩了，打擾啦。”

婚禮繼續。

紅蓋頭下的沈書妍，心裡亂如麻：

“為什麼，為什麼你當初不說，為什麼要騙我，瞞著我？害我們白白錯過這些歲月。”

驀然回首，沈書妍卻只感覺了欺騙，她覺得這些年，自己對四皇子的愛，就像丑角一樣可笑，原來她一直愛錯了人。

可她再問自己的心，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喜歡上週允乾。

為什麼不早點出現，這樣我們就不會錯過了。

隨之而來的，是對周允意無窮的埋怨。

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整個婚禮上，她都魂不守舍，好在有蓋頭做遮掩，周允乾也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只以為她是太緊張了，所以才如此。

最後，婚禮順利完成。

就在大家吃席的間隙，宋鶴卿悄然離開，臨走前對周允意說：

“王爺，你給我留一瓶喜酒。”

周允意想起他好像不喝酒，不過還是點頭，小聲道：“路上小心。”

宋鶴卿在王府七拐八拐，很快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後花園。

這裡早有人等候多時。

正是之前被控制的夜七：

“主人，你跟我來。”

兩人如魚入水，很快消失在一塊假山裡。

這後花園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室，夜七點燈，宋鶴卿發現，這裡面全部都是兵器，各種各樣的都有。

長槍、長刀、長劍……甚至有鎧甲與火藥。

宋鶴卿：“看來這周允乾早就留了後手。”

夜七：“是的，四皇子說，如果陛下讓六皇子繼位，他就讓禁衛軍殺入皇宮，斬殺所有有威脅的皇子，登基稱帝。”

“他居然連禁衛軍都掌控啦？”

禁衛軍可是保衛皇宮的存在，完全直屬皇帝，他居然能暗中掌控，不愧是男主。

“9527，為什麼以前的一些女頻文，男主都這麼強，跟男頻文一樣，女頻文不應該女主強嗎？”

9527：“……我也不知道，反正男主必須很強，比女主強，才能配得上女主。”

“那這女頻女主角的作用是什麼？”

“……被愛，還有追妻火葬場……”

“呵呵，追妻火葬場不就是肉身佈施？到最後男方沒有受到實質性懲罰，還要女方把自己交出去。”

“…………”

9527卡殼了，貌似宿主沒有說錯。

它只能擠出一句：

“讀者愛看，越狗血越愛看，最好還要有肉吃……”

算了，既然這個男主這麼牛，咱們就斷了他的金手指。

“夜七，宮裡那位聯絡好了沒有？”

“稟告主人，已經準備好了。”

“嗯，很好，我們走之前，再送他一點小可愛。”

宋鶴卿手指一彈，許多小如芝麻的黑色蠱蟲飛向了這些兵器。

“我們走吧。”

宴會結束後，宋鶴卿特意拿著宴會上得來的喜酒，去了天牢看柳鈴兒。

經過兩個月的折磨，柳鈴兒依舊還活著，全是大還丹在吊命。

宋鶴卿給她斟了一杯酒，喂到她嘴邊。

柳鈴兒毫不遲疑地張嘴喝下，這段時間，她已經充分意識到老祖手段的變態，她都麻木了。

見她把酒都喝下，宋鶴卿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惡劣地笑著說：

“怎麼樣？周允乾的喜酒好喝嗎？”

柳鈴兒的瞳孔忽的縮小，良久，才平靜地問：

“新娘子是誰？”

宋鶴卿：“當然是沈書妍。”

說完，看向柳鈴兒，想知道她什麼反應，結果她倒是一臉釋然：

“看來，允乾哥哥已經得到了他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宋鶴卿：……

“哦？是嗎？你真的甘心？這兩個月來，你在這裡受苦受難，他未曾看過你一次，他現在新婚燕爾，你真的甘心？”

柳鈴兒卻平靜道：

“當然，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我愛他，不在乎他和誰成親。”

“可他心裡好像沒有你！”

“不，他心裡有我，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心裡沒有我。”

宋鶴卿無語，真就純靠自我腦補唄。

他沒有愛過人，但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說道：

“他心裡愛不愛你，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不是真的愛他。”

沒想到這句話，卻點燃了火藥桶：

柳鈴兒潛藏的狠厲，再次被激發出來。

“誰說的！我愛他，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允乾哥哥！！”

她披頭散髮，歇斯底里，彷彿個瘋婆子。

“我為了他背叛了族人，我為了他……族地被毀，我為了他不遠萬里跟來……我愛他，是的，我愛他！”

她越這樣，宋鶴卿越堅定自己的猜想，他說道：

“喔，是嗎？我見過好多人，男女之愛是最難以與他人共享的，即使有那麼一小撮人可以共享。

但你卻如此大方，對方對你不聞不問，不顧你死活，還依舊這樣死心塌地愛他。你這個愛太偉大了，偉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你是在愛你以為的愛吧！”

柳鈴兒陷入呆滯。

9527聽懵了：

“宿主，什麼叫愛你以為的愛？”

宋鶴卿：“我是說，她愛的不是具體的人，而是愛這個概念。”

9527：“……還可以這樣？”

“這樣的人多的是，概念只是指導，可以是愛、思想、主義……可最終都要將這些落實到具體的人身上。

而像柳鈴兒這樣的人，往往走極端，無法把概念落實到具體的人身上，他們只會腦補出一個完美的概念。彷彿堅持了這個概念，她/他就成了最偉大的人。”

9527：“雖然沒太明白，但依你所說，她只愛自己咯。”

宋鶴卿搖頭：“不，恰恰是因為她不愛自己，才會去愛一個腦補出來的東西。如果她愛自己，就會為自己謀利，而不是待在這裡受折磨。”

9527：“什麼愛不愛的，把我都弄宕機了，人類太複雜。”

被這麼靈魂拷問，柳鈴兒徹底沒有了動靜。

宋鶴卿覺得無趣，離開了。

景王府裡卻有人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