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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便道:“既如此,那大家便進屋坐會子罷,外頭太陽大,大家進屋吃口茶。”
話一落,只見柳鶯鶯抬眼朝著姚玉蘭方向看了去,正好姚玉蘭也朝著柳鶯鶯臉上看了來。
兩人相視笑了一下。
柳鶯鶯轉身便要領著一行人往裡去,剛要轉身,這時,忽而聞得姚玉蘭在身後同蘇子磬小聲耳語道:“平日裡整個府裡要屬蘇姑娘白色穿得多,沒想到今兒個柳妹妹穿這樣的白袍竟也意外的適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子磬方才所有的目光皆落在柳鶯鶯這身白衣上,總覺得這身白衣有些眼熟,具體哪兒眼熟卻又一時說不上來,直到姚玉蘭這句話一起,蘇子磬腳步瞬間生生頓住。
因為,整個沈家上下,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一身白袍從不離身,甚至她喜愛白色,也全因為那人。
眼下,腦海中一縷亮光瞬間衝破了那層迷霧,因為柳鶯鶯此刻身上的那身白袍與那人從前那一身白袍幾乎一模一樣。
區別在於,一件穿在了男子身上,一件穿在了女子身上。
而走在前頭的宓雅兒聞言,亦是聞聲抬起了眼朝著前方那抹倩影背影上看了去。
冰絲雪鍛。
價值千金。
宓雅兒盯著那道搖曳生姿的背影瞬間若有所思了起來。
柳鶯鶯走在前方,沒有說話,沒有要強行辯解的意思,只是,那瀲灩絕色的桃花目在一瞬間微微眯了起來。
五月二十,沈家一行出發前往寒山寺祈福。
沈家人多,光是馬車都派遣了七八輛,有兩支護衛前頭開路守衛,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威武霸氣。
柳鶯鶯本是同姚玉蘭一個馬車,不過,上馬車前被沈月靈興沖沖的邀到了三房的馬車上,便上了三房的馬車。
剛上馬車,便見馬車外響起了一陣異動。
沈月靈立馬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正好撞見沈二公子沈燁與沈大公子沈琅架著馬車一前一後從三房的馬車旁經過,沈月靈立馬興奮喊了聲:“二哥——”
沈燁扭頭看了一眼,看到同馬車裡的柳鶯鶯,挑了下眉後,又朝著柳鶯鶯眨了眨眼,似朝她拋了個媚眼。
柳鶯鶯:“……”
沈月靈見狀,指著沈燁的眼睛哇哇喊道:“二哥,你眼裡進沙子啦?怎麼一抽一抽的。”
柳鶯鶯聞言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這時,一陣寒氣驟然逼來。
沈琅駕著馬兒從馬車前緩緩而過,柳鶯鶯見狀笑容瞬間在臉上凝固,然後啪地一下將臉轉了過來。
也嚇得沈月靈脖子一縮,小心緊張的喚了聲“大……大哥”,然後立馬將簾子一放,將腦袋縮了進去。
二人齊齊轉臉,便見三太太穆氏淡淡的看著她們,目光在柳鶯鶯臉上都停留了片刻。
柳鶯鶯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糟糕,方才看到瘟神變臉太快,也不知三太太瞧見了不曾?
正踟躕間,這時,只見沈月靈立馬撫摸著胸口,一臉後怕又驚詫的衝著三太太道:“娘,大堂兄也來了?大堂兄今年也要同咱們一塊去寒山寺麼?”
沈月靈一臉震驚又緊張。
穆氏神色淡淡道:“有何不可?”
沈月靈立馬道:“可是大哥以前從來沒有與咱們一道同行過呃,這還是第一回,方才真是嚇死我了。”
說著,又忙一把挽起了柳鶯鶯的胳膊道:“大堂兄實在太可怕了,鶯兒姐姐,你方才定也嚇壞了罷?”
柳鶯鶯:“……”
柳鶯鶯笑了笑:“呃,有點。”
沈月靈立馬道:“我就知道,曦姐姐說過,大堂兄出沒,方圓十里之內刺骨嚴寒,寸草不生,鶯兒姐姐你莫要害怕,這幾日跟著我便是,不打緊,還有我呢,我保護你便是。”
柳鶯鶯聞言頓時笑了,道:“好,你得好好保護我。”
車外,目不斜視的沈琅聞言朝著三房馬車方向淡淡瞥了眼,眉頭微微一蹙。
第116章
寒山寺路途較遠,行到城外二十里地處有處山泉小溪,山泉清涼無比,旁邊綠樹成蔭,還有涼亭草地,由京城去往寒山寺之人中途會有不少人在此地安營紮寨,稍作休整。
沈家一行也在此處停留,用膳休息。
以老夫人為首的幾位太太們在涼亭小憩,沈月澶等人則在涼亭外的綠蔭下小溪旁鋪了細布,上頭擺放了一應果子點心,還備了果酒,一群小娘子們圍著絹布席地而坐,一邊說笑聊天,一邊用膳飲食,不可謂不快哉。
沈月靈舒服得跟只小懶貓似的,恨不得在細布上直打滾,嘴裡連連嚷嚷著:“真不想回去了,咱們要是住在山裡頭該有多少啊!”
沈月澶笑話她道:“那咱們一會走了,將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好了。”
沈月靈連忙道:“別,除非將鶯兒姐姐給我一併留下給我做個伴。”
沈月澶頓時戳了下沈月靈的腦袋道:“你倒是想得美。”
這時,一聲未吭的沈月曦忽而插話道:“不怕你鶯兒姐姐將你給吃了,你那鶯兒姐姐最是個有本事的,可最擅長吃人不吐骨頭了。”
沈月曦陰陽怪氣著。
餘下眾人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神色紛紛有些意味深長來。
聽說四房在端午節後將那白鶯兒抬進了沈六公子的後院,此事不曾大辦,悄無聲息的,分明低調行事,可在整個沈家也是引起了一陣熱議的,畢竟,這是沈家這一輩小輩們中頭一個動了“姻緣”的,沒想到第一個吃上螃蟹的竟是那個四房最為本分老實的六公子。
沈六公子的胞妹沈月曦後來得知兄長之所以下水救助白鶯兒,原是將人認成了柳鶯鶯,自此便將她給恨上了。
幾人圍著柳鶯鶯議論不斷,說到一半,卻後知後覺發現當事人這會子竟不在人堆裡頭,幾人瞬間偃旗息鼓,覺得無趣。
話說這次出行亦是柳鶯鶯來沈家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隨沈家大部隊出行,活像只出了籠子的鳥兒般,只覺得暢快自在不已。
柳鶯鶯怕熱,樹蔭下雖涼快,可她身子自幼比旁人燥熱幾分,在草地上坐了片刻便忍不住去往百十來步之外的小溪的發源地接水吃。
山泉沿著佈滿青苔的山石石縫間緩緩流下,在山石底部彙整合了一汪汪清澈見底的小溪,溪水清澈冰涼,水中鵝卵石清晰可見,鵝卵石隨手拿起,石頭底下還有小螃蟹嘩嘩遊動。
柳鶯鶯吃了幾口水,又捧了兩捧山泉水洗了把臉,看著眼前冰冰涼涼的泉水,真恨不得脫下鞋襪,在水中嬉戲一番才好。
正擰乾帕子便要潔面時,這時,忽而聞得咚地一聲,清澈平靜的溪面忽而飛濺起了層層浪花來,浪花打在柳鶯鶯的臉面上,瞬間讓她下意識的抬手作擋。
等到緩過來後,便見清澈的泉面上飄著一個翠紅的野果子,正朝著柳鶯鶯跟前飄了來,柳鶯鶯見狀,下意識地抬手將那隻野果子從泉水中撿了過去,一抬眼,便見沈燁站在山頭正居高臨下的朝著溪邊嬉水的柳鶯鶯似笑非笑的看了來,不知看了多久。
他手中握著幾個翠紅的野果子。
見柳鶯鶯看過來,只笑眯眯道:“請表妹嚐個鮮。”
又道:“這可是本公子親手摘的果子。”
柳鶯鶯嘴角微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那可真是謝過‘表哥’了。”
柳鶯鶯在表哥二自上咬字極重。
沈燁笑吟吟道:“客氣客氣。”
又道:“吃完了這兒還有。”
說話間,竟又拿起一個果子又要朝著水面上砸過來,柳鶯鶯頓時怒聲呵道:“沈二!”
沈燁聞言立馬收起了手,反手將果子朝著袖子上一蹭,隨即朝著嘴裡一送,一咬,便笑眯眯的衝著柳鶯鶯道:“嘿,敢叫我沈二的,整個沈家除了我大哥以外,也就表妹你一個了。”
說著,忽見沈燁下巴一抬,朝著柳鶯鶯身後點了點下巴,道:“是吧,大哥。”
沈燁似笑非笑的說著。
柳鶯鶯神色一愣,片刻後,緩緩偏頭看了看,便見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立著一個玄色身影,靜靜的揹著手站在那兒,不聲不響的,不知站了多久。
因柳鶯鶯蹲在小溪旁,對方站著,猛地回頭看去時,只覺得對方氣勢迫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
柳鶯鶯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沈琅淡淡掃了她一眼,又朝著她身後看了一眼,片刻後,緩緩踏了過來,將玄色的衣袍微微掀開,將腰間的水壺開啟,在距離柳鶯鶯幾步開外的下游接起了水來。
柳鶯鶯餘光掃了眼,片刻後,察覺到繡花鞋沾了些泥水,便用帕子輕輕朝著鞋面擦了擦,然後將沾了泥水的帕子送到小溪間晃了晃,清洗了起來。
透著渾濁泥水的山泉水一路筆直無誤的淌到了沈琅的水壺裡。
沈琅淡掃了眼上游之人,嘴角微微一抿。
“咳咳……”
見到這副畫面的沈燁瞬間猛地咳嗽了兩聲,柳鶯鶯抬眼看去,便見沈燁衝她豎起了個大拇指,用嘴型衝她道:“牛。”
柳鶯鶯裝作不知何意,繼續默默擦拭著她的繡花鞋,擦拭到一半時,察覺到身後微癢,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輕輕蹭著,柳鶯鶯頓時嚇了一大跳,一回頭,竟看到一隻巴掌大小的雪白毛毛正在她身後一下一下輕輕蹭著。
白白的一小團,眼睛和嘴巴都粉粉的。
柳鶯鶯見狀瞬間一愣,待反應過來後立馬將那團雪白一把抱了起來,定睛一看,不由驚撥出聲道:“是兔子。”
說話間,立馬抬眼朝著頭頂山石上的沈燁方向看了去,道:“哪兒來的小兔子。”
說完,立馬將小兔子摟在了懷裡逗弄著。
好小好小的一隻,分明還是剛出生不久的幼崽,連眼都是眯著的,往柳鶯鶯懷裡一躺,便眯著眼打起了盹兒來。
那雪白的毛髮,比柳鶯鶯的肌膚都白,軟乎得不成樣子。
柳鶯鶯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撫它的腦袋,心軟得不成樣子。
她當年在妓院時便替貞娘養過一隻兔子,是貞孃的相好的為取悅她送的,不過關在籠子裡的兔子養久了渾身便漸漸髒亂灰白起來,貞娘後來與相好的鬧崩了後讓人將那隻兔子給烤了吃了。
讓那時的柳鶯鶯難過了許久。
那隻兔子遠不如如今這隻雪白可愛。
柳鶯鶯用手指蹭她的腦袋後,片刻後,又忍不住低了頭,用額頭去蹭了蹭。
顯然是喜愛得不得了的。
沈燁和沈琅齊齊朝著她看了去,似也沒有料到她竟這般喜歡這樣的小動物,要知道喜歡這些小貓小兔的都是年幼之人,例如五六歲的孩童,而柳鶯鶯因美貌過盛,美得太過妖豔,甚至透著一股子恃美行兇的味道,以至於很難讓人將她與這些小動物聯絡在一起。
冷不丁見了,倒叫沈燁和沈琅略有些意外。
沈琅見了,目光落在了她不斷聳動搖晃的後腦上,鳳眼微微一挑。
沈燁正欲開口回答,這時吳庸跟了過來,立馬搶先一步回道:“柳姑娘,這可是少主獵的!”
吳庸默默替自家少主攬著功,生怕這份功勞經過二公子嘴裡,那片厲害的嘴皮子上下一碰,功勞便全被他給搶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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