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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只見柳鶯鶯一邊笑著舉起了手心中的玉佩朝著空中拋了拋,一邊緩緩抬起了眼來,盈盈笑著直勾勾看向沈琅。
片刻後,目光一錯,視線直直落在了沈琅心口正中央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盯著,只勾著唇,緩緩道:“是一塊半寸長的刀傷,鶯鶯沒記錯罷?”
她笑得嫵媚又動人,曖昧又拉扯。
目光灼灼,一寸一寸遊移著,好似要透過那片玄色面料,直達內裡。
卻在目光極度纏綿曖昧之際,只見柳鶯鶯勾起嘴角,驀地一笑道:“只不知……表姑娘知不知呢?”
柳鶯鶯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琅。
風情萬種地笑臉上,分明透著明晃晃的……威脅。
言下之意便是,她有物證,又有人證,若沈琅不相助的話,她不能保證這些人證物將會流落到哪裡去。
譬如,他未過門的妻子那裡?
柳鶯鶯嫣然巧笑地看著沈琅。
沈琅則慢慢眯起了眼,看向對面那個笑得風情萬種,又一臉牙呲必報的女人,一時緩緩抿起了嘴。
四目相對間,只見柳鶯鶯繼續盯著沈琅笑眯眯提議道:“大公子若助我與六郎眷侶成仙,他日我與六郎,大公子與表姑娘兩門親事順利事成,屆時沈家雙喜臨門,豈不是美事一樁?大公子您說呢?”
“這個交易,大公子看,可做不做得?”
說這話時,柳鶯鶯將那枚麒麟玉佩勾在食指上,緩緩轉動著。
話一落,忽而緩緩傾身,再度坐回到了案桌後的那把交椅上。
柳鶯鶯躺在椅背上,微微抬著下巴笑眯眯迎著沈琅清冷的目光。
她在賭。
賭他未過門的妻子宓雅兒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然而,話一落,只見那沈琅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異色起伏,不過淡掃了她一眼,隨即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剪子歸放到了原位。
等到轉過身來時,只見沈琅清冷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在了柳鶯鶯臉上,靜靜的欣賞著,良久良久,薄唇輕啟間,淡淡吐出幾字:“助你可以。”
話一落,那雙銳利的鳳眼竟毫不避諱的,忽而沿著柳鶯鶯美豔的臉面一下一下往下滑落,纖細的玉頸,飽滿的豐盈,纖細的水蛇腰,再往下——
竟赤,裸又直接的在她全身遊走了起來。
而後,視線最終回到了柳鶯鶯那抹細腰,停在腰間那兩根系了結的玉細帶上定定看著,狹長的鳳眼微微一佻,那雙清冷的眼眸裡彷彿透著一絲玩味,好像在說道:脫了。
柳鶯鶯:“……”
第083章
當柳鶯鶯隨著沈琅的視線落在自己腰上的那一刻,臉驟然一脹的同時,只有些不可置信來。
對方雖不曾宣之於口,可那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眼神若可以代替行動的話,那麼,此刻,她腰上這兩根細帶怕是早就被人一把解開了。
她面上瞬間一臉慍怒,沒想到整個沈家一眾公子哥里,最不要臉的竟要數這位令所有人尊敬畏懼的好大哥來?
外表看著不苟言笑,一副千塵不染的世家貴公子的典範,卻沒想到比誰都要……下流無恥!
他這是什麼意思?
要她用身體來換?
柳鶯鶯原以為沈琅警告她不許打沈六公子的主意,是因他識破了她原本的面目,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堂弟,如今看來,呵,分明並不盡然。
又或者,對方覺得她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本就是個可隨意戲弄玩弄之人?
呵,她柳鶯鶯雖並非良家婦人,又出身煙花之地,卻也不代表她隨便放蕩。
正要一臉慍怒的回懟回去,卻在即將發怒之際,對上對方那抹戲謔玩弄的神色時,便又見柳鶯鶯牙一咬,一瞬間,竟收起了心中所有的憤恨。
不多時,只見柳鶯鶯嘴角微微一翹,竟順著對方的意,竟端得一副風流浪蕩模樣,忽而從案桌後的交椅上緩緩起了身,竟一步一步朝著沈琅走了去,一直走到沈琅跟前停了下來,下一刻,便見柳鶯鶯冷不丁抬起了手,竟大膽豪邁的將手搭在了沈琅的腰帶上。
沈琅這日穿了一身玄色華服,腰間佩戴著半個巴掌寬的同色祥雲玄色腰帶,腰帶面料寬厚而挺闊,觸及上去才知竟無端厚重,光是一條腰帶怕是都繁重無比,一觸便知華貴如斯。
此刻,卻被柳鶯鶯動作輕佻的勾在了手中。
柳鶯鶯用一根纖細的食指勾著他腰腹間的屏障,一時仰著頭,笑魘如花的看向頭頂之人,媚眼如絲道:“好啊——”
說話間,忽而稍稍一用力,便勾著那抹玄腰帶往外一拉。
儘管那道高大的身影依然不動如山,可經柳鶯鶯這麼一扯,那原本一絲不勾的衣袍瞬間鬆垮了幾分,於嚴謹威厲的身姿中溢位了一絲風流鬆懈來。
柳鶯鶯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不多時,藉著那腰帶的助力,一時輕輕踮起腳尖來,忽而一點點,緩緩慢慢的湊到那不近人情之人的耳前,柔媚無骨,聲聲柔言媚語引誘著道:“不過——公子若像上回那樣不認賬的話該怎麼辦?”
“不若大公子先將事辦成了,回來再來討要利息也不遲,您說呢?”
說這話時,除了腰間那根纖細的指,柳鶯鶯與對方之間並沒有任何身體接觸。
說這話時,柳鶯鶯特意壓低了聲音,溫潤的呢喃,像是聲聲黃鸝在嬌吟,而溫潤的氣息一點一點溢來,打在沈琅結識的脖頸處,溢入他的耳朵裡,瞬間,陣陣戰慄酥麻。
只見那結實挺立的耳朵竟驟然上下抽動了一下。
不多時,沈琅直徑眯起了眼來。
背在背後的手驟然抬起,正要一把擒住腰間那隻不安分的手來,卻不料,柳鶯鶯反應竟也極快,在沈琅手探過來的那一瞬間,早已如泥鰍似的一把滑落了去。
與此同時,柳鶯鶯身子一個旋轉間,早已放下踮起的腳尖,身子一轉,等到沈琅反應過來之際,便見她竟跟只蝴蝶似的,早已一把輕飄飄的飛走了。
隨著柳鶯鶯旋轉的動作,素雅的裙襬在空中劃過一絲優美的幅度。
帶起陣陣淡雅的清香來。
香味極淡,不像是那等胭脂俗粉,與她渾身濃豔的媚骨截然相反。
等到沈琅抬起手來時,只夠得住一手的淡香。
沈琅低頭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指尖,片刻後,抿起了嘴角將手重新背了回去,背在身後的指尖淡淡摩挲了片刻,再一抬眼時,便見幾步開外的柳鶯鶯雙手置於腹前,抬頭挺胸的站著目光冷冷的看著他,臉上冷麵帶霜,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放浪形骸可言。
見他看來,只見柳鶯鶯略微譏諷地盯著他,似懶得再跟他耗下去了般,冷冷一笑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衝著沈琅撂下狠話道:“橫豎我柳鶯鶯既已失身於沈家,一個半月後我娘便要來沈家接我回雲城了,在此之前,我與沈六公子的事若不成,那沒辦法,我只能賴上大公子你了。”
柳鶯鶯半是玩笑半是威脅的朝著沈琅說著道:“大公子您自己看著辦罷!”
說話間,只見柳鶯鶯緩緩抬手,捋了捋耳後的散發,彷彿略笑了笑,又彷彿略微挑了挑眉,最後衝著沈琅道:“大公子不用急著回覆,我給大公子幾日時間考慮。”
話一落,便見柳鶯鶯略抬了抬下巴,最後看了沈琅一眼後隨即緩緩轉身,大步離去。
卻不料,就在她沿著來時的路回時,將手掌攤開按向一旁的石紋磚機關時,卻見整面牆壁竟紋絲不動了起來。
柳鶯鶯神色一怔。
怎麼回事?
這處機關怎麼失效了?
明明她方才進來時,已探過機關了,分明是可以開啟的。
柳鶯鶯以為自己記錯了方位,正要朝著另外有一側探尋時,不想,另外一側的石紋亦是紋絲不動。
並非她記憶有誤,而是——
驟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有人動了手腳?
柳鶯鶯瞬間反應了過來,是沈琅!
他方才走到石燈前,並不是為了挑剪燭線,而是……而是落下了機關,關下了石門,堵住了她的去路!
陰險!
他那麼早便關下了石門,他……他欲意何為?
那時,那時她分明才剛來。
那時,那時她分明還不曾勾引挑釁威脅過他!
柳鶯鶯瞬間咬緊了牙關,正要轉身憤恨朝著身後看去時,卻不想,晚了。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而慢慢投射到了她眼前的石門上,如同烏雲過境般,目光所及之處,視線裡驟然一片黑影籠罩而來。
與此同時,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慢慢踱步而來,直至停在了柳鶯鶯身後,半步之遙,直接堵住了她所有的後路。
前方石門未動,後頭的身影宛若銅牆鐵壁,彷彿比石門更加高大堅固,瞬間將柳鶯鶯圍困在了一方逼仄昏暗之地,滴水不漏,竟連個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深夜的低下密室有些陰暗潮溼。
然而,此時此刻,柳鶯鶯鼻尖卻慢慢冒出了一絲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柳鶯鶯一時咬緊了紅唇,心臟突突狂跳了起來。
她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男人的對手,尤其,是沈琅這樣的對手。
她雖不曾見過對方身手,然而,一個能夠徒手馴服雪狼之人,一個略一出手,閉著眼都能將箭扔進壺嘴之人,又豈是尋常之人,何況,對方高了她一個頭有餘,身姿寬大威猛,勝她兩倍。
此刻,這麼近距離地貼身站在她的身後,才第一次如此直觀清晰的感到受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來。
逼仄的空間裡,連空氣都漸漸稀薄了起來。
柳鶯鶯心中如打雷,然而面上卻故作鎮定道:“你……你要做什麼?”
柳鶯鶯咬著唇,一字一句說著。
說這話時,柳鶯鶯雙目緊緊盯著石頭前的那團黑影,手卻一點點慢慢抬到了胸前,護住了胸口的位置,腦海中則飛快計算著她扒頭上簪子的速度快,還是對方的動作更快些。
正咬牙琢磨之際,卻不想,這時,卻見那沈琅忽而淡淡抬手,竟先一步將柳鶯鶯頭上的簪子漫不經心抽了下來。
一瞬間,三千青絲如同瀑布般,從頭頂一瀉而下,披散開來。
青絲滾落,直接垂落到柳鶯鶯臀腰間,順滑如絲,勝過最好的雪鍛。
將那姣好的身段堪堪遮掩。
然而半遮半掩間,卻越發撩人來。
柳鶯鶯沒想到對方竟早已預判了她的預判,竟先一步奪走了她的武器來,待滿頭青絲垂落後,她瞬間咬牙轉過了臉去,這時,卻見那沈琅竟忽而再度往前踏了半步,他堅硬如牆的身軀瞬間緊貼上了柳鶯鶯的後背,將她擠壓在了他與石門之間。
與此同時,一條禁錮的臂膀直接從她的腰腹間橫穿而過,忽而一把穩穩扣住了柳鶯鶯的水蛇腰來。
柳鶯鶯雙手死死的撐在石門上,一度險些將牙齒給咬爛了來。
這個時候了,她若是意識不到對方想要對她做什麼來,那她就白在妓院呆那幾年了。
他想……上她。
在她出現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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